琴相濡听到这话,微微叹口气道:“你可知道,若我不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什么意思?”上官曦看向他。
琴相濡浅浅一笑:“殿下,你收到军报的时候,约莫是年三十。可战事在年三十之前的两个月就起了。那个时候,我还跟在雁姑娘身边,从玉城往回赶路呢。”
上官曦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发动战争的不是琴相濡?
“把话说清楚!”上官曦冷声追问。
琴相濡拿起筷子,伸向席面上那条江鲤,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南滇陛下顽疾缠身,已经行将就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嫡子,二人为了储位,反目成仇,争执不休。眼下的风陵关,和其身后六城,便犹如这盘中江鲤,他们谁能吃到这口鱼,谁就能扶摇而上,一统江山。”
“所以发动战争的,是你大哥二哥?”上官曦追问。
琴相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道:“大皇子残暴无德,二皇子骄奢淫逸,与其让他们吃这条鱼,不如让我来吃。因为只有我吃了,才能确保黎国和南滇边境,五十年内,再无争端!”
上官曦嗤笑一声:“孤还是头一回,听人将争权夺利,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明明是你想继承皇位,到头来说的好像是想保护一方和平,为了两国百姓。琴相濡,你过去可不是这么虚伪的。”
琴相濡不在意上官曦的责骂,只是不怎么在意的笑了下:“虚伪又如何,太子殿下就没虚伪过么?只是你我之间,虚伪的对象不同而已。”
上官曦看向琴相濡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眸,总觉得被他看穿了自己的灵魂。
跟聪明人打交道,虽然不费力,却很费心思。
上官曦定定的看着他,冷漠的说道:“想要风陵关和风陵六城,孤只能送你一句话,做梦!”
琴相濡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我才送了一点点见面礼给你。想来现在风陵关内,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人,也就只有殿下您自己了吧?”
“身为医者,却用医术害人,你真的很卑鄙!”上官曦忍不住直接叱骂。
琴相濡微微摇头:“太子殿下过奖了,我还不够卑鄙,没有用见血封喉的毒。这种毒来自玉城是不假,可已经被我改良过了,短时间是不会造成伤亡的,以你们军中齐大夫的能力,也能应对一二。目前来说,这种毒只会让他们日渐虚弱,无力战争罢了。哦对了,前提是,你们得有足够的草药!”
琴相濡笑吟吟看着上官曦,那模样似乎是笃定上官曦没有足够的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