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是外来武者,不清楚沧州的形势,才敢冒如此之大不韪。
“不过祖父,我还打探到另一个消息。”中年男子的神色,这时变得严肃起来。 “据说,那黑衣武者在屠戮那个勾栏之地时,曾说那里是七杀楼的据点,他是为七杀楼而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儒雅老者悚然一惊。
“我也不敢确定,但这是跟随在那郑羽身边的护卫,临死之前说的,怕是十有八九。”
“七杀楼的触爪,已经伸到我们沧州了么,可他们不是一向都在中州盘踞的么?而且又是谁,竟敢挑衅这等古老宗派?”
儒雅老者喃喃道。
感到事情,好似远没有这般简单。
然而,中年男子这时,又扔出一个消息。
“还有,祖父,探子们还打听到,郑家老祖宗因为郑羽死亡之事,大发雷霆,不但将当时保护郑羽的护卫全部杀了,还要将他们的家人和族人,全部捉来,进行生人活祭,给郑羽陪葬。”
“你说什么?1
儒雅老者闻言,再也顾不得思考七杀楼的事,豁然起身,满脸震惊地看着孙子。
“生人活祭!那老太婆真的疯了么?1
就在此时,儒雅老者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悲怆之意,伴随着阵阵哭喊之声,自西北方向传来。
而那里,正是郑家的所在。
他一个激灵,顾不得再和孙子说话,立即施展身法,从书房消失,往郑家方向赶去。
等到儒雅老者感到郑家时,正看到一大群人,正被铁链锁着,趴伏在地上哭喊求饶着。
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连那仍在襁褓的婴儿,都在其内。
旁边还有一名老人,已经身首分离,血流满地,那断开的头颅,双目圆睁,充满了愤怒悲怆之意。
儒雅老者一看就知道,方才他感受到的悲怆之意,正是老人临死前发出的。
而老人的身份,他也知道。
乃郑家的一名管家,一身内腑境的修为,相当不凡,在州府颇有些名气。
此老人向来对郑家忠心耿耿,将郑家的许多产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据说其大子也在郑府做护卫,却不曾想竟死在这里。
“老祖宗饶命啊,饶命啊1
阵阵的哭喊,从人群中传来。
有人不断地对着台阶之上,郑家的那名老妇人磕头,直将额头磕破,把地上的青石板都给染出道道血渍。
但也有人,一声不吭,正以仇恨的目光,盯着那老妇人。
“饶命?”
老妇人神情冷漠,丝毫不为眼前的这幕动容。
“我饶了你们,那谁又饶过我的羽儿?
让你们当家的男人,保护羽儿,结果他们却玩忽职守,连累我的羽儿送了性命。
那几个废物,罪该万死,你们作为他们的妻儿族人,也罪无可恕,全部都要给我的羽儿陪葬1
“不要,老祖宗不要,这不关我们的事,老祖宗饶命啊!饶命啊1
底下被铁链锁着的众人,闻言更是惊恐无比,拼命地磕头求饶。
然而那老妇人对这一幕,完全不为所动。
只是挥了挥手:“把这些贱种全都带下去关起来,等到羽儿下葬之日,再送他们到地下服伺羽儿。”
“是1
当即就有护卫上前,牵起铁链,要将所有人带走。
“我不走,我不走,老祖宗饶命,饶命1
人群慌乱,有人不想走,却被孔武有力的护卫硬生生地拖走。
有想逃跑的,更是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
一下子,整个郑府大门前,惨叫连连,惨不忍睹。
终于,当所有人都被拖走时,郑府大门处,这才恢复平静。
附近的人家,不是没听到方才的惨叫,但慑于郑家的淫威,却无一人敢出来观看,更别说过问。
“老家伙,既然来了,那就别躲躲藏藏,出来吧。”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后,郑家老妇人忽然开口道。
儒雅老者面色有些难看地,显露出身形。
周围的郑家护卫,都身子一震。
在这老者现身之前,他们没有一人能够察觉其行迹。
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气息身形隐藏得如此之好。
答案很明显。
这老者必定就是州府中,最不能招惹的那几位先天境存在之一。
“郑老太,你此番所为,是否太过了点?”儒雅老者脸色难看地道。
“哦,我不过教训一下我郑家的奴才而已,又哪里过了?”
郑家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他们可都是有契书在我郑家的,就算我将他们全部打杀了,那也是我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老东西过问了?”
“你要教训下人,我自然无权过问,但如果你要进行生人活祭,那就与我有关了。”
儒雅老者郑重道。
“生人活祭,太过残忍,为天地所不容,也为圣山所不容,你要行此有违天地常伦之事,任何人都有责任阻止1
“哈哈哈,天地不容,天地常伦?”
郑家老妇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先是大笑几声。
随即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如果天地真的有眼,那又怎么不保佑我家羽儿,我的羽儿那么乖巧,不过是出城玩一下而已,就让他遭遇那般不幸!
那几个废物身为奴才,却保护我的羽儿不力,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我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给我孙子陪葬!
谁敢阻拦我,我就跟谁拼命1
说罢,强大的气息,自老妇人身上涌现。
她手中龙头拐杖重重地往下一拄,将脚下的青石板崩裂。
眼睛死死地盯着儒雅老者:“林老东西,你确定要拦我吗?”
感受到老妇人身上那蓄势待发的气势,以及她眼里的疯狂。
儒雅老者脸色一变,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