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衙门里的那位县令老爷究竟想做什么,反正是将眼前的三人送走了。
萧琏得了二爷的示意,亲自送了他们出去,分别给了二两银子算是息事宁人的意思。
三人笑了笑,拿着银子离开了,至于他们回去怎么说,萧琏也无法预测了。
次日,乔大壮下了葬,这个人算是就此离开了这个人世,渐渐地会被人淡忘,直至遗忘。
可有些人却将他永远藏在心底,不敢忘记,不能忘记。
乔三带着人走了,萧家的下人也回去主院做事了,这个很小的家,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寂静。
李四娘将宝儿送去萧家跟着莲儿,又拒绝了旁人帮忙的要求,慢慢地,仔细地将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当夜,宝儿没有回来睡觉,李四娘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抱着乔大壮的穿过的衣裳,体会他的体温和仅存的气味。
翌日,李四娘入了府,一脸平静,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波澜不惊的管事娘子。
“太太起了吗?”她问来开院门的青古。
青古担忧地看着她,让开身子请李四娘进来,又稍稍压低了声音说:“还没起,太太这些日子睡得不太安稳,好在二爷回来了,晚上倒是稍微好些了,但也是要醒上几次。”
“嗯,是我拖累大家了1李四娘笑了笑,却笑得让人心酸。
青古年纪小,没有什么定力,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李四娘站定,伸出手抹了抹她的眼泪,笑得温和:“傻姑娘,哭什么?我都不哭。你啊,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咱们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不拿这些小事罚你们,你们也要自觉点儿。”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啊1青古被李四娘一说,反而更是哽咽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忍不祝
青粲听见动静也匆匆走了过来,她是最早跟着李四娘的,有四年了。感情最深,也是最像李四娘的。
她深深看了眼李四娘,喊了声:“四娘姐,你还好吧!”
“嗯,好1李四娘淡淡笑了笑,一阵风吹过,树叶飘然而落在李四娘的发髻上,她抬起手取了下来,借着不太亮的晨曦看了看。
随后叹了口气,突然有些伤感地说:“春生秋落,自有它的宿命,无论如何也逃不过。”
青粲看了眼收了眼泪的青古,两人都不太明白李四娘的意思。
此时,萧辰煜走了出来,三人忙对他行礼。
萧辰煜点了点头,继续朝外走去,经过李四娘身边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你,节哀,大壮的事.我来想办法1
李四娘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多谢二爷1
“唉,行了,你们进去吧,太太已经起了。”说完,萧辰煜便走了。
青粲和青古忙带着两个小丫鬟进去伺候秦荽洗漱。
李四娘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并未进里间。
秦荽看着梳头的妇人给自己梳头,问青粲:“四娘来了?”
“是,她说她如今不方便进屋伺候太太,所以在外面等太太。”
“嗯1
简单梳了个发髻,插了一支玉簪,又因为有些头晕,便戴了缂丝抹额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