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手脚不及他快,戚怀风拉开拉链,谢雨浓手也没来得及伸出去,只好眼睁睁看戚怀风拎起自己的睡衣,笑眯眯地望过来。
“你来陪我睡觉的啊?”
他这个话有大歧义,谢雨浓最烦他好起来就满口胡言,说话一点没遮没拦,弄得他不上不下,面红耳赤。
谢雨浓埋怨似的一把把书包夺过来,重新拉好拉链。
“谁来陪你睡觉,做梦呢你……”
他嘀嘀咕咕一句,戚怀风没认真听,反而自顾自地说:“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
“谁,谁担心你……”
戚怀风没有拆穿他,专心喝粥。
谢雨浓有些没好气,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自己担心他担心得失魂落魄,这个人倒好,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这么一想,于是连看他吃饭都讨厌,谢雨浓往他粥里砸了个春卷,没好气道:“出大事了,你还吃得下!”
戚怀风夹着那春卷,美滋滋咬上一口,酥香满溢,好像比自己夹的要好吃,于是再指挥谢雨浓:“再夹一个给我,好吃好吃。”
谢雨浓瞪了他一眼,没动弹。
玩闹也有限度,见好就收,这个是戚怀风的优点。谢雨浓很不高兴了,他再惹人烦就没意思了,于是又恢复平常那副稳重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你不要着急,我跟那姐商量好了,一起出一个道歉声明,为我在安徽的事道歉,闹是肯定要闹一阵,但毕竟我名气小,过了这一阵,大家也就忘记了,等我的新作品出来,自然是用作品说话。”
“新作品?”谢雨浓想到除夕夜的事,于是问他,“你要跟曲如琢拍电影?”
戚怀风一挑眉,意外道:“这你都知道?小看你了。”
谢雨浓心虚地抿了抿唇,他不想戚怀风觉得自己过分关注他,于是推说:“店里的姐姐说的,人家是曲如琢的影迷,那天看到曲如琢跟你吃饭,我想总不会无缘无故除夕夜一起吃饭。”
戚怀风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谢雨浓低着头,感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是,曲如琢要转型做导演,外行拍电影,业内人不看好,给的片酬也少,所以没人愿意演,他在我上一部戏的试镜现场见过我,觉得我很适合他的主角,那天还有一位就是那部电影的编剧老师。”
谢雨浓小小吃惊,忍不住看向他:“你真要拍电影啊?”
戚怀风点点头,耸了耸肩:“电视剧很多角色其实不太适合我,拍了也没意思,倒是很多小成本电影,我很感兴趣,说不定走了狗屎运,冲个奖。”
“……随便你,只是我还是担心安徽的事总是被翻出来旧事重提。”
戚怀风难得长叹了一口气,盖好了自己的那份粥,谢雨浓瞥见他只喝了半碗,而他的语气也呈现出一种无可奈何。
“我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买单,是我做的,我只能认下,说什么苦衷……”戚怀风笑了笑,托着下巴看向谢雨浓,“那是说给我们小雨听的,外面的人,说给他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