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个中关系的唐匠开口问道。
“我开始工作之后就自己一个人住了。”成宙叹了口气,轻声道:“成宇,你接电话吧,我知道他们一直在给你打。”
“不要。”
男孩有些执拗的摇头,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按下了关机键,将黑着屏幕的手机丢在茶几上。
一直沉默的何进此刻抬起了头。
“给你放两天假,把这收拾下一起去喝两杯,放松下心情。”
五人没有去什么娱乐场所,只是在何进家的院子,围着一个小桌,小桌下放着炭盆取暖,何进左方是烤架,佣人在屋里穿串儿拿出来,何进和唐匠负责烧烤。
三个成年人面前各一杯sake,柏小枝和成宇则喝着果汁。
成宙还没吃上几口东西,就已经喝了三杯闷酒,忽地又开始掉眼泪。
见她哭,几人又沉默了,只有成宇拿着纸巾擦着自己姐姐的泪,不住的道歉。
成宙却推开了那只给自己擦泪的手,吸了吸鼻子,眼神不聚焦,空洞的看着某一处的黑暗。
“你们不觉得我和我弟的名字很奇怪吗?一个宙、一个宇,再怎么想,也应该是我在前才对。”
“我以前叫成若男,不是波澜的澜,是男人的男。”
不知道是某一处吹来的凉风,还是炭盆本就抵御不住冬夜,总之,柏小枝觉得,天变得好黑,夜变得好冷,成宙的眼神隐在夜色里,似乎本就是一片黑暗的。
“生我的时候,难产了,他们知道是个女孩,就赶紧去问医生什么时候能要下一个,医生说他们可能很难再要孩子。所以我叫成若男。”
成宙伸手捂着眼睛,又道:“你们知道吗,我宁愿是带着父母美好期盼的成胜男,成超男,但是我也不想,我不想我是、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再要孩子的时候,出现的成若男。”
有一瞬,成宇觉得自己不该出生的。
当他又说了声对不起的时候,成宙握住了弟弟的手。
“你不用说对不起,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懂了。”
“我弟弟还不存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拿我去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做对比了。我做错了,质问我为什么不是个男的。最搞笑的,我做对了的时候,他们夸我,还会遗憾的补充一句,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不是男孩呢?”
成宙埋头,给自己的酒杯添满,一饮而尽,随即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空。
“后来又怀孕,他们学聪明了,打点了关系去查,知道了是个男孩。”
“我知道我要有弟弟的时候,我其实很恐慌。”
说着,她攥紧了成宇的手。
“我一边恐慌,一边尽力去讨好他们,学着班上同学的样子去问他们爱不爱我。我真的好紧张啊,去练习一个从来没在他们嘴里听到的词汇。但是她大着肚子把我推开了,叫我滚远点,说,抱那么紧,会伤到肚子里的成宇。”
柏小枝只能看见成宙的脖颈,一直以来成宙给她的印象都是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的,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脖颈,也是那么纤细而脆弱。整个人好像一块已经内部开裂的玻璃,再有一点打击,就会粉碎成一块一块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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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轻女真该死!
今天母亲节!大家有没有和妈妈说节日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