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于先生的母亲而言,或许这就是一场最后的告别。”
林舟把相片放回笔记中仔细夹起来,将茶几上的香水瓶握在手心中,无声望着香水瓶上裴歌亲手写下的‘no man’s land’标签,“海誓山盟、永恒承诺,哪怕在以后也许会支离破碎,但在某个时间段它是最真诚的存在。它是真实存在过的,在那个阶段,他们是相爱的。”
“尽管未必是一个好的结局?”裴歌反问。
林舟沉默了一会,看着裴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没有开始,又要如何判断它的结局究竟是好,还是坏?”
裴歌垂眼,盯着相片上男人的笑脸,有点后悔当初一时心软,没用黑色油漆笔涂黑男人的脸。
“也许先生的母亲,并不是想得到什么结局。如果先生认为这件事应该去做,我们就去画上最后的句号。但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先生的。”
裴歌把相片反扣在茶几上,侧头看向林舟,眼底的笑意轻柔地仿佛棉花一样柔软,却又有着春天般的暖意。
如果说之前只是礼节上的善意,习惯性的温和,在这场谈话后的裴歌先生似乎比起曾经那些习惯的温柔,更多了一些真实的笑意。
“陪着我么?”裴歌笑了笑,又有些漫不经心,似乎仅仅只是好奇:“这是在向我告白么?”
“不是的,”林舟郑重地摇了摇头,否认了青年的话,“这不是告白,而是我的承诺。这只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想陪着先生,仅此而已。”
林舟把香水还给裴歌,“先生也可以把它看作我的承诺,但我必须要说,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将承诺视如千金,就一定会有人将它贬入尘埃。”
林舟轻笑,注视着裴歌,慢慢地说:
“而我不仅是前者,且一向痛恨后者。”
第7章 信息素腺体缺陷
裴歌拉开遮光板,无声注视着机舱外一望无际的漆黑,头顶的阅读灯微亮,照暖了他手上的读物。
林舟靠在他的肩膀上,少年戴着耳塞裹着毯子,整个人缩在座位里,呼吸声平稳而悠长,怀里还抱着裴歌还没来及塞进旅行箱的粉色卡比。
一周前他们约定旅行,原本想要带着猫狗自驾游的想法,在找了十几家民宿后都被拒绝宠物入内后,最终无奈罢休,转而定了两张机票。
裴歌合起读物,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小孩睡得更香。
林舟睡着的模样很安静,紧闭的双睫又黑又长,机舱冷气开的大,小孩的鼻尖有些泛红,抱着粉色卡比缩在座位里,看上去小小一团,似乎非常没有安全感。
裴歌调节了林舟头顶的冷气出风口,抬了抬头,恰好此时空姐手中拿着大瓶矿泉水,正在询问旅客是否需要饮水。裴歌的视线与她相碰时,那位空乘小姐微微一笑,快步走到了裴歌的身边。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