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她可是要利用金手指在这一带的山林里混饭吃的,守着施家人住着,根本瞒不过眼,必得找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这会儿施常青问起,正对施愫愫心思,“爸,我这回烧了两天,好像给脑子烧明白不少,那些看过的药书就跟印在我脑子里了一样,而且只要看到实物,我一眼就能对得上,哪个和哪个相生相克我也都晓得,你说神不神奇。”
施常青和悄悄进来也听全了的施彦铭都愣了一下,这事儿咋听都太玄乎了,也不太可信。
施愫愫干脆去把最薄的一本草药书拿过来递给施彦铭,“哥,你随便考,说错一个都算我吹牛。”
施彦铭果真从第一页开始考起,竟真的没考住她。
后面他开始信手乱翻着问,施愫愫还是不加思考就能对答如流,虽说法有些不同,可施愫愫说得更详尽,好高深的样子。
看着施常青和施彦铭一起瞪大的眼,施愫愫有些小得意,她辨识植物的金手指可不是盖的。
这种等同大众工具书的草药大全内容就太浅显了,她翻了这几天对照了哪种是哪种,剩下的根本不用背好嘛。
“好!愫愫你好生琢磨着,爸支持你。”施常青语声已开始哽咽,“不管多少年,就让你妈这样一直有口气,能长长久久陪着咱们,爸也知足了。”
每天照顾妻子,施常青最清楚,就是这样躺着的日子,妻子可能也不多了。
每天只靠喝汤维持,阮静秋的身体已油尽灯枯,呼吸也越来越弱了,年后好几次,他半夜醒来都以为妻子没了呼吸,那样的失魂惊慌每每都让他后怕到不行。
他基本已接受了妻子醒不过来的事实,只想让妻子始终有口气,早晚他还能跟她絮叨家里的大小事,他就觉着妻子还陪着他,日子还有盼头。
施愫愫应着知道了,也没说别的。
她现在只是摸索着试,想看看能不能利用特殊草木的效用促发阮静秋醒来,成不成她真没啥把握。
家里来了小邵征,后面他熟悉后,家里肯定少不了孩子来来往往。
家里那些中医草药书万一被哪个孩子看见出去说,这个年月就是个隐患。
且那些中医书根本不是谁家的秘本传本啥的,都是之前最基础普及的,实在没必要留着。
施愫愫说了,施常青和施彦铭都觉着在理。
现在施愫愫连书都背下来了,那些就更没必要留着,于是施彦铭去抱出来,一股脑都扔灶里烧了。
施愫愫也安心了,她还挺怕施彦铭哪天心血来潮,再拿本中医书来考她学得如何啥的。
要知道光对照那本中草药书,她就花了好几天时间呢。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是怎么利用金手指改变现状,可没功夫在别的上面多花时间。
第二天她又给阮静秋换了布囊,之后一家人还是如常过日子。
吃了三天饱饭,小邵征身上脸上总算没那么皮包着骨吓人了。
从施彦铭回来后,一天三顿饭都是他做,施愫愫只管收拾家再管着小邵征就好。
虽然有原施愫愫做饭的记忆,可她就是不想进厨房,刚好施彦铭在家,她就花式躲花式赖。
几天下来,施彦铭终于认命,到点了就自动进厨房了。
这天早上,施愫愫还在洗漱着,就见施常青端着空碗从他屋里奔出来,脸上的欣喜激动无以言表。
他看到施愫愫更是抑制不住地:“愫愫,你妈今天早上把一碗米汤都喝了,我瞧着喘气也比以前有劲了,是不是你的布囊管用了?”
是不是布囊见效了,施愫愫也说不好,她拥有金手指才一个月,阮静秋是她突发奇想下上手试的,真没经验啊!
不过对上到施常青殷殷期盼的眼神,也不忍心他失望。
““爸,等天暖草木都长起来了,能用的草药也多,我多试试,总不会比以前更坏。””
虽对唤醒阮静秋没把握,可让阮静秋的情形不再恶化,施愫愫觉着还是有希望的。
而施常青目前求的也是这个,别的他也不敢奢望了。
看着闻声从灶间出来的施彦铭,他眼里又暗了下来,商量说,“愫愫,要不你给你哥也弄弄?别的不敢想,让他少疼些也行。”
一场腿疾,让施彦铭见识了人情冷暖,怕他们要求回去,哪怕是亲如爷奶叔伯都要退避三舍。
燕城求医,他们父子因为没人指点,不知费了多少周折。
他很清楚自己的腿治不好了,也就不想施常青再四处给他求医问药了,花钱不说,还一家子遭罪。
现见施常青这么说,这样只家里鼓捣,又能让施常青安心些,最好不过了。
他遂也顺着笑说:“那愫愫就给我试试呗。”
施愫愫这两天也琢磨要找他说的,现他主动要求,倒省事了。
俏皮回道:“哥你放心,肯定给你治不坏的。不过哥你也不能闲着,你得陪我往山里去,附近我翻遍了,能用的不多,妈那个布囊都是我好容易配出来的。”
看着笑靥如花的妹妹,施彦铭也被感染着心情明朗起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是哥吹的,这一片的山头再没谁有我熟悉了。”
小邵征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虽施家谁都没说,他已判断出自己暂时不会被送走了。
再精怪也才五岁,小孩子的淘气活泼也就藏不住了。
在家里憋了三天,对他来说已是极限,这会儿也抢上来,“小姨算我一个呗,我可会干活了。”
这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施愫愫让他喊姐姐,他非要喊小姨,连带着施彦铭和施常青成了舅舅和姥爷,就连躺炕上的阮静秋也升级成了姥姥。
施萍萍拿来棉衣裤和线衣裤后,施愫愫又去林场供应站给他买了两双袜子,又托边上郭大姐给做了双棉鞋,到昨天下午都齐备了。
小破孩儿今天终于不用披着她的旧棉袄行动受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