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了试门把确定它已锁好,然后转过身去,眼角瞥见有个人影坐在门廊的秋千。那人起身时我强忍住尖叫的冲动,接著便认出了他。
我穿著厚大衣,他却只有一件无袖上衣;但说真的,我并不意外。
“艾维—”喔哦,差点说溜嘴。“布巴,你好吗?”我想装出不经意的轻松口吻,但没成功,反正布巴也少根筋。当初他吸毒过量濒死之际,吸血鬼让他转化真是大错特错。停尸间有个管理员碰巧是永生一族,也刚好是他的头号“粉丝”在一阵仓促的打造与精心的策划之下,甚至千舍一、两件谋杀案,这位管理员终于“成功转化”了布巴,让他成为吸血鬼。但你也知道,过程并非永远顺利,从那时起,他就像古代那种低能儿贵族一样被呼来唤去,去年则轮到路易斯安那来“款待”他。
“苏琪小姐,你好吗?”他的口音依然很重,五官也还是很帅,下巴有点宽。他巧妙营造出深色头发不经意垂落前额的自然感,浓密的鬓角也整理妥当,这都是永生一族的“粉丝”们帮他化的妆。
“还好,谢谢。”我礼貌地咧嘴笑道,每次我紧张时就会这样。
“我刚准备好要去上班。”我又说。不晓得能不能安然进到车里上路,恐怕不太可能。
“唔,苏琪小姐,我今晚被派来保护你。”
“是吗?谁下的令?”
“艾瑞克。”他很自豪地说。“他接到电话时只有我在办公室里,他命令我滚过来。”
“有什麼危险吗?”我环视老屋所在的林间空地,布巴的消息害我紧张万分。
“不知道,苏琪小姐,就艾瑞克啊,他命令我晚上看守你,直到他们其中一个从芳塔夏酒吧过来这哩,这是艾瑞克、小周、或潘,甚至克兰西。所以如果你要去上班,我跟你去,有人敢烦你就交给我处理。”
在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折磨这颗脆弱的脑袋。他会沮丧不已,而你不会希望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基于相同理由,决不能喊她以前的名字。虽然他不时会唱起歌来,往往令你忆起他的过往。
“你不能进酒吧”我直率地说。
艾瑞克一定是逼不得已才派他出任务。因为吸血鬼族群会将布巴这种错误隔开,不过他偶尔会自己跑出来游荡,然后你会以为看到鬼,第二天小报就会大肆宣扬这件新闻。
“我上班时也许你可以坐在我的车里?”低温不会影响布巴。
“我得离你更近才行。”他的口气听起来坚定不移。
“好吧,那麼在我老板的办公室如何?就在酒吧旁,如果我大叫你一定听得到。”布巴还是不太满意,但终于点头。我呼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屏气一会了,其实在加装并最没问题,但不只山姆希望我去上班,我自己也需要赚钱。
山姆约五年前买下这间酒吧,重新取了店名并改装店面,如今他经营得有声有色。但今天是星期一,酒吧里没什麼人,这样最好。我进去敲山姆办公室的门,他正坐在办公桌的位置上,这样最好。山姆块头不大但很强壮,我一直都很喜欢他,他会被我幻想成春梦的男主角(不知道怎翻上来==),几个月前,他和一位美丽但噬血的尤物交往(酒神狂女),从此我的热情变有点消退,不过,他仍然是我的朋友。
“抱歉,”山姆我说著,笑得像个傻瓜。
“怎麼啦?”他阖上正在研究的酒吧产品目录。
“我需要把一个人藏在这里一下子。”
山姆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谁啊?比尔回来了吗?”
“没有,他还在旅行。”我笑得更灿烂了。
“不过,恩,他们派了另一个吸血鬼,算是保护我吧?我在工作时得把他安置在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你为什麼需要保护?他干麻不能直接坐在酒吧里呢?我们还有很多真血牌人造血。
除了人血外,真血牌当然是最好的替代品。它的广告号称“畅饮原汁原味的另一种选择。”吸血鬼的反应也不错。
我听到身后传来非常细微的声响,于是叹了口气,布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刚要转身开口时,有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立刻被迫面对一张没见过的脸。他的拳头瞬间朝我的头挥落。
几个月前我摄取了一些吸血鬼的血(特别声明,那是为了救命),现在我已不会在夜里发光,可见血液的效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不过动作还是比大多数人快。我低下身后滚到那人的腿间,他的身体因而有些晃动,布巴随即逮到机会抓住他,然后捏碎他的喉咙。
我挣扎著起身,山姆则从办公室冲出来,我们愣视著彼此,还有布巴,以及一命呜呼的家伙。
哇!这下真的惨了
“我宰了他。”布巴洋洋得意的说。“我救了你,苏琪小姐。”
山姆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杀了一个攻击者,呃~~一时之间还真难以接受,即便对同样‘深藏不漏’的山姆来说也一样。
“唔~的确是”山姆宽慰地说:“你知道它是谁吗?”
我很少见过死人,直到开始和比尔交往,技术上来说他也死了,但我指的是人类中的死人。
我似乎愈来愈容易碰到这种场面了。幸好我不是那种容易呕吐的人。
这个家伙大约四十多岁,手臂布满刺青,大部分是在监狱随便刺刺的,嘴里少好几颗牙。他的衣服很像摩托车骑士装,油腻的蓝色牛仔裤搭配皮背心,里面是一件图案猥亵的运动衫。
“背心后面有没有什麼?”山姆好像觉得这是关键。
布巴将那人翻过去,背心上画著一颗侧面的狼头,很像在咆啸。整颗头衬在一道白色圆圈上,我猜应该是月亮。山姆看到这图案更加眉头深锁。
“狼人。”他简单扼要的说。
我推断他可能藏身于男厕,等我出现,或者他刚才是尾随我进后门。
“他的前座上放著输送液体的导管和塞嘴布。”布巴说。“大衣也在那哩,我带来包他的头。”布巴开始处里尸体,弄完之后还舔了舔手指。山姆一手偻著已经开始发抖的我。
“不过,这件事很奇怪”我说话时,酒吧通网走廊的门缓缓开启,我瞥见凯文#8231普瑞尔的脸。凯文是讨人喜欢的家伙,但职业是警察,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警察。
“抱歉,马桶塞住了,水在倒灌”我说著,赶紧在他回神之际甩上门。
“山姆你跟布巴必须将尸体抬回他的车上,我堵住这扇门,之后再想办法”山姆想报警处哩,我问他“但布巴能适应监狱的生活吗?”山姆妥协了。
接下来是苏琪在处里地板的血迹~还有跟凯文聊天~山姆也在对凯文装傻~酒吧的杂事~跳过跳过!
苏琪与艾琳聊天时,发现原来是艾琳“好心”的告诉那位”变种人”她是比尔的女友,苏琪心底“彻底感谢”艾琳的好意,凯文则是帮忙打电话请“珍”的儿子来载他(“珍”是老太婆穿得很招摇在酒吧等男人,而且还喝醉了。)快到下班时间时,艾琳收拾完毕,问我是否可以让他和巴克先离开。他孩子跟外婆在一起,他有时间与巴克在扥车里独处一小段时间。
“比尔很快就会回来了吗?”艾琳问我,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他三天前的夜里打过电话,告诉我它已平安抵达”西雅图”正和预定要碰面的人会合。来电并没有显示号码,我觉得这能解释整个情况,且是个恶兆。
最后,酒吧的客人只剩下“珍”还在店哩,这时潘来了。反正珍根本不重要,她已经醉死了。
潘是吸血鬼,也是席里佛坡市的芳塔夏观光酒吧合夥人,算是艾瑞克的副手。潘有一头金发,年纪大概两百岁,幽默感十足,这可不是吸血鬼的正字标记。如果可以跟吸血鬼做朋友,他会是我的头号人选。
潘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看我,使我感觉很不祥,我从未在芳塔夏之外的地方看过潘。
“布巴呢?”她一板一眼的说“要是布巴没办好这里的差事,艾瑞克会大发雷霆的”我头一次注意到潘有种模糊的口音,一时听不出出自哪哩,可能是古英文的变音。
“布巴在后面山姆的办公室里”我说著盯住他的脸。
山姆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我为他们互相介绍。潘的致意比对普通人更意味深长,因为山姆是变形人。我期待看见两人擦枪走火,反正攀来者不拒,山姆又极具影响力。
“到底什麼事情?潘?”潘朝山姆看了一眼,山姆一言不发地过去帮珍的儿子搀扶她。
“比尔失踪了。”潘语出惊人。
“不,才没有,他在西雅图”
“他没对你说实话。”我听了一下潘的意思,做出说吧的手势。
“他一直都在密西西比,他自己开车到首府杰克逊”
我听著,其实我早怀疑比尔说谎了,但从别人口中证实,还是让我心痛不已,他骗我,现在更失踪了。
“那麼你们打算怎样找他。”我恨自己的声音如此不稳。
“我们正在找,想尽一切办法。”潘说,”抓他的人也有可能对你下手,所以艾瑞克派布巴来保护你。”
我无法回答,我正在拼命的控制自己,山姆过来了,我猜他看得出来我有多难过。
他的声音从很近的远方传来:”今晚苏琪上班时,有人想抓他,布巴救了她。尸体在酒吧后,我们想等打烊后把它弄走。”
“来得真快阿!”潘的声音更郁闷了。”我最好去看那台车,也许能找到什麼。”
“比尔何时失踪的?”山姆想说得平稳,但听得出来隐含怒火。
“他昨晚应该回来的。”潘说“他那时正要开车进良辰镇,于是打电话到芳塔夏说她已经到家了,今晚会和我们碰面。”我猛地抬头,为何比尔都没跟我说?
潘拿起了行动电话打给了艾瑞克,并向他说明今晚发生的事情,之后便告诉他:“他坐在这哩,没说话。”
潘将电话塞给我,我下意识地凑到耳边“苏琪,你在听吗?我感觉得出你在。”艾瑞克说“听好,照我的话做,别对别人提起发生何事,照常过你的日子。我们有人随时守护你,不管你怎麼想都无所谓,我们连白天都守著你,除了为比尔报仇,我还会保护你的安全”
为比尔报仇?那艾瑞克确定比尔已经死罗。”我不知道他昨晚应该要回来,他没告诉我。”
“他有坏消息要告诉你。”潘突然说
艾瑞克听到他说话,很烦地叫了一声。“叫潘闭嘴!”从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我听到他发这麼大的火,我不认为有必要转达,潘应该听得到,吸血鬼拥有很敏锐的听力。
“那麼,你不但知道这坏消息,也晓得他要回来。”我说。
比尔不但失踪,还可能死了,而且此型的目的地和动机也都是骗我的,甚至瞒著跟我有关的重大秘密。这份伤痛已经深不见底,连伤口也找不到,但我知道过不久就会浮现的。
我把电话还给潘便转身离开吧台。我上车时有些犹豫,该留下帮忙处里尸体的。山姆不是吸血鬼,全因为我才卷入事件中,这对他不公平。但只迟疑了一瞬间我便驾车离去,布巴跟潘可以帮他。
果然回到家我看到林中闪过一张惨白的脸,我几乎要喊他过来,起码可以让他在这夜裏有沙发坐,但此刻我需要独处,这不干我得事,我得保持被动。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并锁上门,当然罗,一个锁头根本挡不住吸血鬼,但他们不会不请自来,起码到天亮时外面的吸血鬼会帮我挡掉任何入侵。
整夜我都睡得不好,我非常的想念比尔,即使是在他欺骗我之后,天亮时,我免强睡了一小时。
浑浑噩噩过了整个早上,到了下午过了一半时,我突然想到,之前比尔坚持要我再他没能如期回来时完成一项任务,现在是该执行的时候了。
几个月前,比尔在我的房间拆掉衣橱做了个活动门,在屋子底下打造不透光的藏身处,做得真是无懈可击啊!打开衣橱门之前,我先确认窗外没人看得到。衣橱里有比尔的电脑、一箱磁片、连萤幕和印表机都在。照这情形看来比尔早就知道会出事,离开前便将所有工作的相关资料藏在这里。
不管他自己多麼不诚实,对我倒是挺信任的。我感叹的点点头,关上活动门,并塞进点衣服,看起来就像真正的衣橱。
一想到已完成比尔最后交代的任务,我忽然浑身无力,而且,我竟连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机会都没有。
有一半的我希望他知道我守信用,另一伴我想去工具间里一些木桩来用。
我心情矛盾得无法做任何事,只有在爬回床上。我不在珍惜光阴,甚至抛开坚强、快活、实际的自己、继续沉浸在哀伤与满心的背叛中。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比尔竟躺在我身畔。
喔,感谢上帝!我感到一阵轻松,半睡半醒的我感到冷冷的身体贴在后面,于是我翻过身去,双手环住她,他掀起我的尼龙长袍,一只手爱抚我的腿。我的头抵住他无声的胸膛摩娑,他伸出双手紧紧圈住我。
我高兴得叹息,伸手到两人中间解开他的裤头。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除了他的味道不太一样。
我瞬间大睁两眼往后一退,移开那副硬实的肩膀,震惊地轻喊了一声。
“是我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艾瑞克,你在这里干麻?”
“跟你抱在一起啊。”
“混蛋!我还以为你是比尔!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苏琪,你需要洗个澡。”
“什麼啊?”
“你的头发脏了,呼出来的气简直可以臭死一匹马。”
“我才不在乎你怎麼想。”我断然的说。
“起来去洗澡。”
“为什麼?”
“因为我们得谈一谈,我很确定你绝不想在床上长谈。我可不反对跟你一起躺著。”他挤过来靠著我,证明有多麼不反对。”只是如果能跟以前认识的乾净苏琪躺在一起,我会更高兴。”
没什麼比这句话更能让我火速下床。
冰冷的身体淋到热水真是太舒服了。艾瑞克并非头一次突然出现在我家,但我打算以后都不让他进门。不过,当下我又决定取消这麼激烈的作法,因为突然想到,万一需要帮忙时,他却不能进来,恐怕我还来不及喊请进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进浴室拿了牛仔裤,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镜子开始化妆。夏天才是我的季节,这是比尔告诉我的,我把梳子甩到浴室另一头,它弹进浴缸发出痛快的声响。
“你这个混蛋!”我用尽力气怒吼,听到自己大骂,我登时平静下来,效果比其他方式都好。
我走出浴室时,看到艾瑞克已经穿好衣服。上身是芳塔夏酒吧的饮料供应商送的运动衫(上面写著专为你酿造的鲜血),底下则是牛仔裤,他还很贴心地整理好床铺。
“潘和小周(chow)可以进来吗?”他问。
我走过客厅打开前门,看到两位吸血鬼默默地坐在廊上的秋千。他们的样子很像一种“停机”状态。吸血鬼没事时就会呆若木鸡,整个人退回内心深处,定定地或站或坐,双眼大睁但空洞无神。这样做好像能让他们恢复精神。
“请进。”我说。
潘和小周慢慢走进屋里,兴味十足地环视周遭,一副正在考察的样子。
这是一栋二十一世纪初期的路易斯安那式农舍,但建于一百六十多年前,从那时起就成为史戴克豪斯家的住宅。
哥哥杰森(jason)后来想自立门户,于是搬进父母婚后才盖的家;我则一直陪奶奶住在这栋翻修改建多次的房子,她在遗嘱中将它留给了我。
只有客厅还保留初建时的模样,其他部分如现代化厨房和浴室等都已经相当新颖。二楼面积较小,夏天也较热,所有的家具都老旧过时,但很舒服,可谓百分之百的传统家具。客厅摆设沙发、椅子、电视和录放影机,他们大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他们没冒险跑去楼上,但二楼的一切也逃不过两人锐利的双眼。
他们终于坐下了,我打开冰箱拿出三瓶真血牌人造血,放进微波炉中加热,然后充分摇匀并放在每位客人面前的桌上。
对我来说,小周几乎是陌生人。他在芳塔夏酒吧才待了几个月,我猜他也像前任酒保一样有入股。小周身上有很惊人的刺青,深蓝色亚洲风格图案,活像一套花俏的衣服。攻击我的家伙也有刺青,但和小周的比起来只能算监狱里的涂鸦,令人难以置信是同一种艺术。小周有一头长黑发,他是芳塔夏酒吧的活招牌,大多数夜晚他都打赤膊工作,今晚则因天冷穿上有拉鍊的背心。
潘的装束一如往常,像个默默无名的中产阶级。今晚她穿著冬季的蓝毛衣以及白色针织长裤,闪闪发亮的金发直顺蓬松地垂在背后。他这副模样活像长了虎牙的爱丽丝。
“你们是否有比尔的消息了?”我趁他们停下来喝饮料时连忙问。
艾瑞克说:“有一点。”
我双手交叠在膝上等著听答案。
“我知道比尔被绑架了。”他说。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深吸一口气稳定。
“是谁干的?”
“不确定”小周告诉我。“目击者的意见不一致。”他的英文有种腔调,但咬字很清晰。
“让我听听看他们的心思。”我说。“如果他们是人类,我就能找出真相。”
“要是他们受我们管辖,当然可以。艾瑞克也同意。”但很不幸的,我管不到他们。”
管辖?得了吧。“麻烦解释清楚。”我确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反应已经算是非常有耐心了。
“这些人效忠密西西比国王。”
我知道自己大张著嘴,但好像控制不住。“抱歉,”过了很久我才说:“我发誓刚才听到你说国王?密西西比的?”
艾瑞克一丝不苟地点头。
我努力的想板著面孔,但我似乎做不到,只觉嘴唇频频抽动。
“你是说真的?”我无可奈何的问。不知道为什麼,我觉得很滑稽,毕竟路易斯安那有个女王了呀,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提醒自己别问有关女王的事情,到此为止。
吸血鬼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点头。
“那你是路易斯安那国王吗?”我问艾瑞克,拼命想让心思拉回事实真相上,我暗地里笑得太厉害了,只能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其他一概顾不了了,搞不好口气还有点歇斯底里。
“喔,不是”他说“我是第五区的地方官。”
我真的快不行了,眼泪开始流出来,小周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我泡了杯热巧克力,用汤匙搅拌降温,利用这件事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桌边时我已经几乎恢复正常。
“你以前从没告诉我。”接下来我替他们解释。“你们把美国分成好几个王国,是这样吗?”
潘和小周有点意外地看着艾瑞克,但他没注意。
“是的”他简单扼要地说。
“吸血鬼来到美国后便这麼做了。当然,这些年来,体制会随著人口的变化有所不同,一开始的两百年间,吸血鬼比现在少很多,因为前往美国的旅途太危险,鲜血并非源源不绝地供应,很难在海上航行太久。”供应写的自然是船员罗。
“路易斯安那购地案(1803年,美国自法国手中买下密西西比河流域的西半部地区。)后情况便大不相同了。”艾瑞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