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傍晚,终于从任务中抽出空的某人敲开了白郁家的玻璃。
“这么晚,我这里可没有给你准备的宵夜。”
白郁拉开窗户,燥热的空气和熟悉的气息朝着他涌来,升高的温度让他心中又升腾起了开花授粉的欲望。
开花期就是这点不好,只要受了一点点刺激,就想着要开花授粉播种。
尤其是像他这种清心寡欲了很多年的植物,一朝开花,压根控制不住。
白郁瞥了一眼收起翅膀翻进来的人。
要不是自己还能保持住理智,这只鸟能不能出了自家卧室门,还是个问题。
“抱歉,有个任务和栗讼讨论了一下。”
楚泽淮动作熟练地打开冰箱,他压根不信里面没有自己的宵夜。
他特地做了很多美食放在了白郁家的冰箱里,对方刚才的话肯定只是一些气话。
最近确实有些忙,男朋友有些不满也很正常。
然而事实证明,诚实的植物不会说谎,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散发着冷气的冰箱内壁仿佛在无声无息嘲笑着什么。
“我都告诉你什么都没有了。”
白郁看着无比震惊的人,从背后抱住了对方的腰。
三分之二的食物被他两个小时炫光,剩下的食物则被他放在系统空间储存了起来,以防不备之需。
“我记得我明明放了很多,让我想想”
“你想也没有用,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白郁把脑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蔷薇花枝在背后蔓延,数不清的纯白色花苞静静开放,语气带笑,
“你要是饿了的话,我这几天可是积累了不少花,可以全部喂给你。”
“我——唔!”
刚从震惊状态回过神的楚泽淮一句话还没来及说出,就在一片花香弥漫中,连人带翅膀一起被拖进了一旁的卧室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彻底落山,晚霞的余晖也消失在天际,几颗星子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上,一片宁静。
锋利的鸟爪不知道多少次抓破了床单,眼泪顺着侧脸滑过,被眼尖的植物舔舐进口中。
“你刚刚还说要吃的,可是你连这些花都没有吃完。”
白郁眨了眨眼,在窗户倾泻下来的月光中,他背后的蔷薇花枝连带着花骨朵一起摇晃。
明明是一副十分唯美的画面,却让床上的人不自觉往后退缩了一小段距离。
“真的不行”
楚泽淮哑着嗓子道,他看着靠过来还想授粉的某植物,无奈道,
“你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
体内这么多白蔷薇花,数量多到已经能从外面直接摸出来。
“有吗?”
白郁一脸无辜纯良,藤蔓缓缓爬上了金色的翅膀,上面翠绿色的叶子蹭了蹭羽翼根部,随后又试探性地在腰间游走。
“我一会儿还有事,等有时间的话,我嗯,我试一试,但今天真的不行。”
楚泽淮叹了口气,他搂过白郁的脖颈亲了一口,随后示意对方松开藤蔓。
“好吧,我听你的。”
白郁遗憾地收起了藤蔓。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植物伴侣,男朋友要是真的不想继续,他倒也不会强求。
毕竟他这么温和,也做不出多么霸道的事,最多记在小本本上、用上最高的利率,等找个合适的时机一起朝对方要回来罢了。
楚泽淮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什么,他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管能量补充剂,之后匆匆冲了个澡,勾起挂在一旁的制服换上。
“我有事就先走了,明天见。”
“等等,不能继续的话,能不能让我在你身上留个标记。”
白郁总觉得不够尽兴,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白皙柔软的脖颈上。
白色的能量吸收多了,偶尔也有些怀念红色的能量,还能顺便宣告下主权。
看懂了对象眼中含义的楚泽淮:“脖子不行,会被人看到,其他地方随便你。”
他一向不喜欢也不擅长人际关系,一想到会有同事看到痕迹然后一脸暧昧八卦地凑过来,他就头疼。
“行吧。”
白郁收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走过去给了自己男朋友一个拥抱。
在这过程中,他微凉的指尖挑开制服后摆,摸上了后腰处明显的腰窝。
一个银色的八重蔷薇纹出现在皮肤上,片刻后,又隐没下去。
做完这一切的白郁满意地收回手:“做任务时注意安全。”
“嗯。”
蔷薇花纹是比咬痕更能宣告主权的东西,不仅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还能帮白郁监测一下对方的身体状态和位置。
本来不想这么早打上去的,但谁让某人居然连所有的蔷薇花都没有全部吃下去。
那就只能让另一个“蔷薇”出现在他身体里了。
白郁心情愉悦地看着对方金色的羽翼消失在了夜色中,正打算美美吸收一下刚才采取到的液体能量,却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精神波动后顿住。
是栗讼。
所以说,这大半夜的,楚泽淮不顾他的挽留离开,是要和栗讼汇合?
清河市河采区,一个废弃的仓库中
“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大半夜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白郁收敛气息躲在仓库边上,探出一个细细的藤蔓,观望着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个布满灰尘的仓库,昏黄的灯在最顶上亮着,空气中是发霉的味道,两个男人被绑在中间,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膀大腰圆。
白郁眨眨眼。
楚泽淮还真是喜欢玩这种捆绑类的东西,但这两人的颜值是否有些过于低了?
植物不说话,植物决定回去再跟月季要一点相关的书籍,植物下定决心后便继续安静地看着。
被捆着的两个男人在仓库中大喊大叫。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我们可是珍贵的觉醒者,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
“我¥…………”
“铮——”
愤怒的嚷嚷声在定光剑出鞘的那一刻,瞬间停止。
“你怎么回事,还要我去找你。”
栗讼没去管被捆着的两个男人,他狭长的眼眸看向旁边人,双手抱胸道。
“出了一点小差错,不过不要紧,反正结局都已经定好了,不是吗?”
楚泽淮抽出腰间的定光剑,剑身在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
“哼,小差错?我看你是沉溺在温柔乡里面了吧。”
栗讼很轻地笑了一声,深棕色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好友。
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自家好友身上发生的这点变化,还逃不过他那双阅历丰富的眼眸。
“咳,这个不重要。”
楚泽淮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金橙色的眼眸微微温柔了一下,但转而看向仓库中间的两人后,里面又弥漫起了冰冷的寒气,
“不聊这个了,办正事要紧。”
栗讼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拿出一摞文件,直接扔在了那两人前方,激起了一地灰尘。
文件散落,里面全是他们这些日子忙碌得来的结果。
十多个鱼类寄生者的尸体照片摆在上面,同样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同样被人为地放入了母鱼污染物的卵,同样身上有着被虐待的痕迹。
清河市研究院的鉴定结果,女孩尸体里的鱼卵没有成熟,所以才堆积在了大脑中,没有进入血液。
母鱼不会将没有成熟的鱼卵排出,只能是有外力将母鱼的鱼卵强行挤出。
再往后是几张是行车记录仪,模糊的照片拍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将一条鱼扔进一旁的小河中。
“我承认,你们的这些举动确实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一定的难度。强迫他人后,用控制的污染物感染受害者,借用调查员的手处理掉‘畸变者’,在被人察觉后将污染物扔进了河中。啧,我真为清河市出了你这样的觉醒者而感觉耻辱。”
栗讼打了个响指,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表情,笑意却不抵眼底。
楚泽淮看了缩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要不是母鱼被强迫挤出的卵还未成熟、母鱼适应不了那条河的水质而自己跳出来,还真的一时间找不到这两人作案的‘物证’
也是可怜那条母鱼污染物,被两人不停强行挤卵后,精神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当初在水坑中的时候,才敢不顾一切地攻击他。
然而面对这样的铁证,两个男人居然还想要狡辩。
“你们两个随随便便拍张照片就想污蔑?”
“凭什么说照片上的那个背影是我?行车记录仪那么模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