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1)

陆平洲纳闷问:“来临江不住家属院,她准备住哪?”

“她考上大学了,临江大学…………”谢子明说着看向程蔓,“听说弟妹也收到了临江大学的录取通知?”

“嗯,年前收到的。”程蔓也很意外,“我跟她以后不是能成为校友?”

谢子明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她是我来之前收到的录取通知书。”今年过年,谢子明回了趟家,待了将近半个月,前两天才回到临江。

程蔓面露疑惑:“你们怎么没一起来?”

谢子明顿住,眼里笑意渐渐消失,最后勉强扯了个笑容说:“她有些东西要收拾,过几天来。”

程蔓想她大老远过来,能带的无非是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几个小时就能收拾完,哪至于耽搁几天?

再想到谢子明刚才说她没答应过来住,程蔓不由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不过对谢子明的个人情况,程蔓了解得并不是很清楚看,不太好下定论,更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转移话题,便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陆平洲分配到临江这边驻地第一年,就跟谢子明认识了,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但这些年关系一直很好。

谢子明的婚姻情况,他知道得比程蔓多一点。

但也就一点点,限于谢子明对她是一见钟情,并迅速展开追求。当时对方面临困境,才迫不得已跟他结婚。

婚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剃头担子一头热。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谢子明主动,她没来部队看过他,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他写信回去总是长篇大论,她回信总是薄薄一张。

陆平洲看在眼里,说实话,他对谢子明的妻子印象不太好。

虽然谢子明当时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将她逼入困境的不是他,甚至他是拉她出火坑的那个人,而且结婚是她自己点头答应的。

陆平洲觉得,婚姻不是儿戏,既然她点了头,婚后就应该好好跟他相处,这样若即若离,只会耽误谢子明一辈子。

偏谢子明这家伙平时精明得很,到感情上就昏了头,自己在这痛苦难过,却一个字不敢跟人说。

怂!

程蔓怕话没说好戳中谢子明的伤口,陆平洲却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她又要来临江读大学,又不肯住到家属院来,她怎么想的?”

谢子明辩解道:“她只是不想麻烦你。”

“你要搞清楚,你们是夫妻,不是普通朋友,更不是陌生人!夫妻之间哪有麻烦不麻烦…………”陆平洲指着程蔓说,“你问我媳妇,她跟我住一起,指使我干活,觉得不好意思过吗?”

程蔓觉得用词不太对,说得好像她脸皮多厚一样,但现在不是挑刺的时候,说道:“你是我丈夫,我指使你干活干嘛要不好意思?”

“听到没有?”陆平洲伸手揽过程蔓肩膀,说道,“我们是夫妻,所以我们觉得住在一起天经地义,相处过程中,做事多的不会觉得自己吃亏,做事少的不会不好意思。老谢,你自己琢磨,你觉得你跟你媳妇之间是正常夫妻相处模式吗?”

谢子明哑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平洲也不催,只继续问:“以你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还能持续多久?又或者说,你想跟她长长久久过下去吗?”

谢子明面露苦涩:“老陆,我们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当初我喜欢蔓蔓,却畏首畏尾迟迟不敢行动,你是怎么劝我的?你说让我主动点,否则蹉跎下去,再过三年我跟她都熟悉不起来,三年后,说不定她已经跟别人结婚。”

陆平洲这个说的人不觉得,程蔓这个旁听的人却很惊讶。

她早知道陆平洲对她是一见钟情,但她从不知道在相亲之前,他有畏首畏尾不敢行动的时候。

回忆起相亲时他说的话做的事,感觉挺积极主动的啊。

程蔓思考时,陆平洲继续说道:“当初你劝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怎么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却怂了?”

谢子明依然靠着沙发背,但姿势不像刚才那样板正,背部微弯,看起来有些颓丧。

程蔓回过神,扯了扯陆平洲衣袖,示意他说话克制点。

陆平洲明白他的意思,缓和语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怂,你怕嘛,怕把人逼太狠,连一段婚姻关系都维持不住。可难道你继续这么踌躇不前下去,这段婚姻就能维持下去吗?老谢,你们不是结婚一两年,今年是第十年,这么怂下去,难道你想下一个十年,依然让她觉得,住过来是在麻烦你吗?”

陆平洲问完,不等谢子明回答便继续说:“不,可能等不到下一个十年,临江大学有那么多新生,未来四年里,谁知道她会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

谢子明握着搪瓷杯柄的手突然握紧,关节透出淡淡青色。

陆平洲看在眼中,继续劝道:“当初你劝我主动,现在我也想用这些话来劝劝你,继续蹉跎下去,你得到的也只会是跟她渐行渐远,难道你真想十年后,她嫁给别人,生别人的孩子?”

谢子明想,她才不会嫁给别人,至于渐行渐远,他们哪里近过?

谢子明苦笑道:“你说的话我都明白,这次回来前,我也跟她谈过,希望她能办理随军,住到家属院来,这样我们能多点相处时间,但她没有答应。”

“她没有答应,你就没再提了?”

其实陆平洲觉得,既然十年都捂不热一颗心,不如早点结束这段感情。但听谢子明这话的意思,他肯定没办法轻易放下。

而且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谢子明,求而不得的对象是程蔓,他也可能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没有劝谢子明放弃,想帮他出出主意。

谢子明叹气:“我没敢再提。”

陆平洲唇角微抽,想笑话他怂,却又忍住了:“你要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我告诉你,脸皮厚点,跟她磨,她一次不答应,你就提两次,两次不答应,你就卖惨,把自己说得可怜点,要是还不行……”

“还不行怎么样?”

“我建议你放弃,要么拖着等她提离婚,要么狠下心早点了断,自己提出离婚……”陆平洲说道,“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如果十年都换不来她一次心软……”

陆平洲没往下说,但懂的都懂。

谢子明拧着眉,低头陷入沉思。

陆平洲没再劝,抬手看了眼时间,起身说道:“我去做饭。”

程蔓觉得谢子明可能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会,连忙起身跟上,进厨房给陆平洲打下手。

中午吃饭时,三人默契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陆平洲和谢子明聊的基本是工作,偶尔程蔓插话,也会说些家属院里的事。

这顿饭总体氛围还行,吃完后谢子明没有多留,吃完饭后水果就准备离开。

程蔓想到他说酸豇豆味道不错,回去时把从家里拿过来的酸豇豆分了一罐给他,谢子明喜不自胜,一个劲说她比陆平洲大方,顺势告状:“你们刚处对象那会,他带回来的糕点,他连一块绿豆糕都不肯分给我,我都拿起来了,他居然都要抢走!”

陆平洲没想到他会翻旧账,没好气地问:“其他糕点你没吃?”

“吃了,但就一块…………”谢子明非常坦然,“而且我到现在都对你不肯分给吃的绿豆糕念念不忘。”

陆平洲觉得他就是欠的,并毫不留情将他赶出家门。

程蔓不好意思,将谢子明送到院门口,他挥挥手说:“我知道路怎么走,不用送了,弟妹你回去吧,不然老陆该在心里骂我了。”

谢子明说着转身,朝天伸手,摆动着离开。

回到家,陆平洲正在收拾客厅,他听到了谢子明的话,说道:“你别听老谢瞎说。”

程蔓坐到凳子上,双腿分开,双手撑在前面,仰头笑盈盈地看着陆平洲:“他瞎说了什么?你分他绿豆糕了?”

那倒没有。

程蔓继续问:“你为什么不分他绿豆糕?你没分他的绿豆糕,是我们相亲那次买的吗?”

陆平洲停住收拾碗筷的动作:“你今天问题很多?”

“对啊,我现在问题超级超级超级多哦!”程蔓点头承认,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陆平洲,“我不但好奇绿豆糕,还想知道我们相亲之前你是不是真的很犹豫,如果没有谢同志劝你,你会一直犹豫下去吗?”

她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陆平洲只好放下手头的事,说道:“绿豆糕是我们相亲那次买的,他劝我之前我的确有点犹豫,但并不是犹豫要不要追求你,而是担心我的追求太过突兀,吓到你。所以我不会一直犹豫下去,当我们再熟悉一点,我应该会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电影。”

听着陆平洲的回答,程蔓觉得好神奇,她知道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她对他也是。但她并不知道在她犹豫是否要主动约他时,他也在为此辗转反侧。

程蔓身体前倾,脸贴着他肌肉紧实的腹部,抱住他的腰说:“陆平洲你知道吗?就算你当时没有主动,我也不会在三年内嫁给别人。”

或许就像他说的,等他们再熟悉一点,她会鼓起勇气跟他告白。也或许他们会错过,但那样的话,她应该会先专注学业,而不会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当然,她心里很庆幸,他们都是幸运的人,身边有人推动,有人撮合,所以早早走到了一起,没有浪费光阴。

感受到陆平洲的手抚摸过头顶,程蔓毫无预兆地仰起头:“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肯分绿豆糕给谢子明?”

因为她吃过绿豆糕,所以舍不得分给他、但陆平洲不想说,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你今天的问题真的很多。”

程蔓:“……”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有红包,明天见……

上学了

过完元宵节, 就到了临江大学的报名日,当天陆平洲特意请了假,送程蔓去学校报名。

其实程蔓觉得不用那么麻烦, 学校离得不远,骑自行车也就一小时左右, 公交快一点, 只是需要换。

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能搞定。

但因为她要带棉被和生活用品去学校,陆平洲怕她拿不了,所以还是请了假, 开车送她去报名。

至于为什么要带棉被和生活用品,则是因为临江大学大一有晚自习,下课都晚上八点多了, 公交已停,程蔓只能骑车回去。

程蔓骑车从芳草路国营饭店驻地家属院才四十分钟,她在饭店上班那会陆平洲都不能放心,现在车程增加到一小时, 陆平洲哪能安心。

虽然陆平洲能跟过去一样来回接送,但他也有忙的时候, 下个月就要去出任务。而且临江大学来回要近两个小时, 他每天上班就很辛苦, 再每天晚上来回奔波也太累了。

所以大学第一年, 程蔓打算住宿, 不过周三周四会抽时间回去一趟, 当然如果他愿意, 也可以来学校接她。周六晚上她会回去, 在家住两个晚上, 周一早上再去学校。

尽管这样跟异地恋都没太大差别,但谁让这时候交通不便呢,而且就一年,哦不,还不到一年。

临江大学上学期是二月底开学,六月底七月初考试放假,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半月。下半年九月份开学,今年一月底过年,一学期也差不多是四个半月。

算下来,她一年住校才九个月,平时周六日,五一端午国庆节还都可以回去,日子也不难熬。

因此,虽然陆平洲刚开始表示愿意每天晚上去接程蔓,但经过她的分析,也算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大不了他空闲时间一周多去接几次。

程蔓不知道陆平洲的小算盘,坐上车就开始小鸡啄米,她困啊!

虽然在住宿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但想到开学后程蔓回家的时间就会变少,陆平洲心情就好不起来。

为了哄他,昨晚程蔓两点多才睡。

报名这事又是赶早不赶晚,今天早上程蔓七点左右就被闹钟叫醒了,半眯着眼睛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骑自行车从家属院到学校最少要一个钟头,但开车很快,八点半不到,陆平洲就把车停在了临江大学的校门口。

临江大学正校门是四柱三间歇山式的牌坊,前后相对空旷。

但今天开学,各院系都安排了师兄师姐来迎新,有的搭了棚子,有的拉着横幅,摆几张桌子。而每个院系的迎新点前,都围着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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