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好宴
「我有男朋友怎么了?」我不解的皱起眉头。
江起云冷着脸,那冰冷的压迫感铺天盖地,我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快喘不过气,侯少文这纨绔公子哥儿就更加受不了这种气氛。
「啊……咳……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奇怪,资料上显示你从来没跟异性交往过密,所以我有点吃惊。」
资料?我愣了一下,回味过来他的意思:「侯少文,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
侯少文忙摇摇头道:「不是啊、不是我!你误会了,是钟叔不放心你们两个年轻人,特意派人去调查了一番,知道你们家学渊源,他才放心请你们做事,他怕连累你们,那个阵真的很邪门!」
我冷笑一声,钟老闆那个老江湖,会这么为别人着想?开什么玩笑!肯定把我们的底子都调查了一遍!
「慕小姐、小乔妹子,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啊!!」侯少文突然惊叫。
江起云勾了勾手指,他的车前盖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整个弹开,吓得他大叫一声。
「……侯少,你慢慢修车,我们先走了。」我白了他一眼,这傢伙真是让人讨厌!
我拉着江起云匆匆走开,郁闷的抱怨道:「这傢伙,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大客户的份上,都不想让他再进我家铺子……」
「……他家业障太多,轻则分崩离析、亲人反目;重则血光之灾、家破人亡。」江起云淡淡的说道。
我笑了笑:「我哥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家的业障也不少,你看我爸、我哥、我,几乎都是孤独终老的份。」
江起云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捏了捏我的手,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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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闆乐呵呵的看着我们:「两位贤侄真是非同凡响,一出马就帮我吧陈老头找了回来,还把他偷拿的东西也弄干净了,真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
我哥懒懒的回答道:「我家的家学是经商,这些只是附带的,钟老闆您别夸错了。」
钟老闆有点尴尬,转朝跪在地上的陈老头露出一个恐怖的笑:「陈大师,你看,我这订金也给你了,这事情也拖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该帮我化解一下?」
陈老头五十多岁了,他当然知道钟老闆这种地头蛇黑白通吃,要斩他几根手指不在话下。
他跪在地毯上赔笑道:「钟老闆,实话告诉您吧,小老儿能力有限,我也算是抛砖引玉吧,剩下的事这两位少侠一定能帮您摆平,这二十万订金我妥妥的还给您,就当我白忙一场、学个教训吧!」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老神棍脸皮之厚真是让人唾弃,还抛砖引玉?这傢伙除了坑蒙拐骗偷,还会什么?
钟老闆自然也不买帐:「我听说哪位法师布了局,旁人就不好插手了,你把阵里的根雕拿走,说明已经插手此事,现在想抽身而退,恐怕不好吧……」
他的语气越来越危险,陈老头的脸色越来越白,一个劲用恳求的目光看我。
「钟……咳,钟叔。」我笑着喊了一句,钟老闆立刻笑眯眯的转朝我:「小乔姑娘,有什么话说?」
「……我们已经教训过陈老头了,他确实没能力化解这个法阵,您就饶他一次吧。」我帮陈老头求了个情。
钟老闆笑得和蔼:「只要小乔姑娘开口,我没有不同意的事,都依你!」
他豪爽的一挥手,两个保镖将陈老头拎了出去,钟老闆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个法阵的事,小乔姑娘有什么方法化解吗?」
「钟叔,资料带了吗?」我问。
钟老闆立刻让手下送来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他到处搜集来的照片,有些是发现法阵时工人用手机拍下的,还有些是推了法阵后残存的画面,还有发生意外死去的现场照片。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所有能收集的照片衝洗出来,就是这些了。」钟老闆摇头道:「六个人,死了六个人了。」
江起云垂眼看着第一张,那时的法阵还没有被破坏,是挖掘机挖出来的照片,有七根柱子凌乱的倒在地上,几乎每根柱子旁边都有一件物品,其中一个就是陈老头偷走的根雕。
「其他物品呢,你们放哪儿了?」我抬头问。
「哪敢放着?全部用推土机推了,堆在建筑垃圾场。」钟老闆摇头叹气:「如果一会儿饭后有空閒,不妨跟我去工地看看大概情况?」
「……好。」我就知道宴无好宴,这钟老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肯定会催促我们去看看他的工地。
现在的开发项目,大部分都是向银行申请贷款,利息很惊人,停工一天的损失都是巨大的,当然是越早完工越好。
我们跟着他来到城市的另一边,他在这里开发高檔住宅和别墅,地盘面积很大,此时停工了,整个工地只剩工人居住的地方有灯光。
刚下车,我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爬上简易板房的二楼屋顶。
「钟老闆,那是谁?」我忙问道。
钟老闆根本不认识这些工人,立刻派人去叫工头过来。
在等候的这几分钟里,我们看到了诡异的景象,那个爬上二楼屋顶的人,突然手舞足蹈的在上面跳了起来。
——是那种很不正常的跳,他双脚凌空又重重落下,双手还伴随着乱挥乱舞,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钢丝在提着他上蹿下跳。
「喂!你干什么!!」钟老闆的保镖远远的吼了一声。
那人恍若未闻,依然整个身体跳起来、又重重的落在蓝色的简易板屋顶上,那力道似乎要把屋顶砸穿!
我忽然抓紧了身边的江起云,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江……起云,我、我是不是看错了?那边——」
我哥也看到有些异样,他立刻从自己车上拿出战术手电,拧开最大朝那边照了过去!
我浑身一凛,我没看错,那个男人跳啊跳、姿势如此诡异,是因为他的脑袋上有一隻全是血污的手!
那隻手抓着他的头髮,拎起来又放下去、好像把他当一隻小动物般折腾,最后,那隻手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