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b市,吃完晚饭天都黑了,再去海边也不太实际,两人握着游戏手柄,一人占据地毯的一边。
何嘉只穿了一件短袖,盘腿坐着,裤腿儿往上移了一寸,脚脖子又细又白,谢鑫昊用眼睛量了下,大概他两根手指就能圈住。
谢鑫昊第一次觉得人的脚腕能用好看来形容。
如果再往上面拴上一根,红色或许会比黑色更胜一筹。如果再挂个铃铛……
“我赢了。”
何嘉甩甩手腕,又结束一局,却没听见谢鑫昊回应,扭头,发现这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他狐疑:“怎么了?”
“这么厉害。”谢鑫昊施施然收回目光,云淡风轻。
何嘉:“你刚才在想什么?表情怪怪的。”
谢鑫昊:于盐屋“没什么。”
他转移视线,在等着脑海里的那抹红消失。片刻后,谢鑫昊才又重新看向他:“像你这样的好学生,打游戏也这么厉害么?”
谢鑫昊觉得新鲜。
对何嘉的第一印象是缪露递过来的那沓简历,不薄,捏在指间得有两三厘米那么厚。
严肃,板正,是他不会翻开第二遍的东西。确实优秀,但当时谢鑫昊确实是没有兴趣的。
谢鑫昊对好好学生没什么偏见,他像只随口一问,没指望得到回答,自顾自地捡起手柄继续游戏。
……
第二天何嘉起了个大早,为了不重蹈覆辙,前一晚他还定了两个闹钟。
谢鑫昊还没醒,何嘉下床的时候喊了一声,没动静。
这场景似曾相识。
何嘉勾唇,兀自进了浴室洗漱。昨晚还不察,此刻站在镜子面前,明明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何嘉却生出种不着寸缕的羞耻感。
脖子下面大片的吻痕,颜色已经不似昨晚那般鲜红,但存在感依旧十足。
“……属狗的。”他低声骂了句,都快把圆领的t恤扯成高领毛衣。
清爽的味道很快充盈鼻间,何嘉拧毛巾擦脸,腰上蓦地横了一条胳膊。
“你的闹钟好吵。”
谢鑫昊说。
“少来。”何嘉不背这锅,“才响两声我就摁掉了。”
好吧,其实是他翻身的时候摸了个空。
谢鑫昊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越过他也要去洗漱。
看着挺细致的一个人,洗漱的动作却粗犷,何嘉被溅了几滴水,无奈转了身要给他腾地方。
谢鑫昊头发丝儿上沾了水,顺着淌了下来,突然给这副冷感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野性。
他胳膊一横又拦在人腰前,像个流氓地痞一样凑上来,在何嘉唇上亲了一口才罢休。
——
两人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还不到十点,但路上已经有了很多游客。
很凑巧的,他们又遇到了昨天的三男两女一行人。
“欸,是你们啊!”陈恬惊奇。
“哟,帅哥。”昨天被起哄叫做薇姐的女生也看过来,两人异口同声。
她冲着谢鑫昊挑眉:“这不又遇上了。”
陈恬扶额,没想到闺蜜还贼心不死,十分后悔昨晚顾忌着隐私没有告知她那两位的性向。
她连忙找补:“真是太巧了哈哈。走走走薇薇,我们去那边拍照。”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陈恬走在后面,转过头冲何嘉和谢鑫昊抱歉一与言文笑。
谢鑫昊眼神全程无波澜,两人并排走着,他视线扫过何嘉后颈。
“啊…”
何嘉突然惊呼。谢鑫昊捻起他颈间一块儿软肉,又若无其事地抽出手。
掌心之下,紫红色的印记分外明显。
何嘉用眼神质问,谢鑫昊只是看着,喉头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
溺水
另一边的a市。
齐越连报表都来不及看,看到季泽远的消息就匆匆往那边赶。
公寓内,门还开着,齐越一脚踏进去,差点踩到被摔在地上的抱枕。而季泽远本人仰躺在沙发上,眼珠子转也不转,眉间是难掩的阴郁。
“到底怎么回事?你丫的发个微信差点没把我吓个半——”
“我和祁禹睡了。”
齐越的话被生生打断。
“……什么?”
季泽远坐起来,一脚踢开挡在脚边的,不久前刚被祁禹砸到他脸上的抱枕。“他躲我,像他妈躲瘟疫一样。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了。”季泽远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昨晚他喝醉了。”
“喝醉了你就把人睡了?你他妈是不是人,对自己兄——”齐越再一次被打断。
“他给我打了电话。”季泽远说。
“我没把他当兄弟,我喜欢他。”
齐越皱着眉头,训斥的话噎在喉头出不来,反倒是被季泽远几句话惊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季泽远说完垂下了头,用力地把十指插进发丝。
没人知道他昨晚接到那通电话时有多开心。电话那头祁禹声线已经不稳,翻来覆去喊他的名字,骂他混蛋。
“……你在哪里?”
祁禹不答,执拗地骂。季泽远三个字从他嘴边念出来,这头的人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烫耳,像是要把整只耳朵都熔进岩浆。
电话那头的声音换了个,是酒保小哥,一丝不苟地报位置。
“等我。”季泽远嗓音发沉,“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