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兰微微笑了。
“这只手也断了的话,我就没办法给你做手活儿了,伊米。”耶兰轻轻唤出那个亲昵称呼。
伊利亚斯显然对这个玩笑适应不良,因此回应耶兰的是一阵狂暴的撕咬般的亲吻。如果那也能算作吻的话。
脖子上的伤口被撕裂,而锁骨和胸膛处,耶兰几乎以为自己在被一头野狼生啃。他痛得嘴唇发抖,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在单薄的衣裤被整个扯开之前,耶兰朝旁边看了一眼,加文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好歹作为圣子的自尊没有给他人表演现场的必要,但房间里仍站着那些穿着斗篷的人,而伊利亚斯正剥去他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
他现在赤裸得像是一只刚出生的羔羊。
“伊米……伊利亚斯,”身上再次加重的疼痛让他换回了称呼,说:“屋子的其他人……”
“你在害羞吗,”伊利亚斯在他胸口的一处咬伤上又重重舔了一口,说:“娼妓是不会害羞的,耶兰。”
“娼妓也有不想吻的人,即使价格给得再高。”
耶兰轻轻吻着伊利亚斯如流金般泄下的长发。
“我很幸运,在圣殿遇到的是你。”
伊利亚斯没有回应。
耶兰再次伸出的手没有被拒绝。
他耐心而细致的抚慰着那根硬起的物什,直到手上有了一丝潮意。
“我们去床上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耶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物什顶端,在伊利亚斯的耳边低语。
“你不喜欢这个姿势吗?”伊利亚斯将耶兰的大腿顶得更开,直到那个紧缩着的洞口不情不愿地暴露出来。
“桌子上很硬。”
“可你以前很喜欢。”
伊利亚斯说的是在圣殿的时候。圣殿严苛的时间管理导致他们需要抓紧一切时间,在任何方便的地方胡搞,这其中就包括告解室,那张放着圣像点着蜡烛的祭桌。
亵神的快感总能让耶兰很兴奋,甚至会很主动地为伊利亚斯口交。按照耶兰的说法,这也能算是“告解”的一种方式。
如今的耶兰赤裸地坐在桌上,他开口想再劝说几句,但伊利亚斯的手指直接捅进了他的后面。
“等等……”
“你和他做过了?”
他伸进洞口的动作粗暴,但温热的肉壁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软软绞动着他的手指。里面还湿润着,用不着润滑。
这不是你进门就知道的事情吗……字面意义上的捉奸在床让耶兰无力反驳。
他自暴自弃地吻上伊利亚斯的嘴唇,好让对方说不出更多批判他卑劣道德的话语。不过实话说,圣殿的教育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无垢,伊利亚斯说来说去也只会那么一句“娼妓”。
耶兰唇舌熟稔的挑逗让伊利亚斯的动作很快进入正轨。
耶兰被抵在桌上重重操弄着,随着那一深一重的抽插发出喘息。
伊利亚斯的动作很粗暴,但耶兰很快也有了感觉。和亵神一样,疼痛也能很快让他进入状态,刚才伊利亚斯带着血气的啃咬其实已经让他半硬了。
但他没办法抚慰自己。
他的左手,该死的左手完全失去了力量,得靠右手扶着伊利亚斯。他总不能冒着摔下桌子的风险给自己做手活儿。那也太他妈丢人了。当然现在被压在桌上操也够丢人了,但那是完全不同的丢人法。
然而下一刻,他无需再为此困扰,因为伊利亚斯稍稍换了一个姿势,耶兰得以毫无遮挡的看清屋子里的一切,包括站在门口的一众穿着斗篷的家伙。
他瞬间软掉了。
伊利亚斯被忽然绞紧的肉壁激得发出了一声低喘,泄了出来。
他从耶兰的身体里退出来,不由自主地吻了吻对方汗湿的额头,而后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立刻停止了动作,神色冷漠地在耶兰的身上逡巡。
耶兰毫无激情地垂着眼睛,一副气馁模样,到处都软塌塌的。
对此,这场强制性行为的主导者伊利亚斯,十分没有自觉地感到愤怒。
“你感觉屈辱?”
“不,我很愿意和你继续,但这些人……”耶兰一眼也不想再看那些穿着斗篷的家伙,这种形式的露出完全不符合他的性癖。
伊利亚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耶兰脸上的古怪神情来自何处。
“我以为你不会真的害羞。”伊利亚斯的语气有些奇异。
“盗贼都是隐没在暗处的……”耶兰咬着牙说道。他和伊利亚斯这种从小就在一堆教侍面前吃饭穿衣的家伙完全不同好吗。
耶兰暴露出的羞赧让伊利亚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愉悦,他抚上了对方的物什,手法不甚熟练地抚弄起来。
耶兰喘着气,软软地靠在了伊利亚斯的肩膀上。他闭上眼试图忘记屋内的其他人,但那种被注视的羞耻感始终挥之不去。
伊利亚斯无论如何撸弄,那物也只是半硬着,始终未能达到快感的巅峰。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耶兰自己也焦躁了起来,他揽着伊利亚斯的脖颈,咬着耳朵嘟囔着“伊米”,在对方的手中躁动不安地磨蹭着。
这次唤出的亲密称呼没有再让伊利亚斯生气,他反倒心情很好地揉弄手里的软肉,在耶兰的耳边告诉他真相。
“那些只是魔法人偶。我不会让圣殿的人跟着。”
耶兰骂了一句脏话。
“人偶也不行……”耶兰舔着伊利亚斯的耳侧,说:“我们去床上好不好,伊米,不需要用手,你可以把我操射,你再操得更深一点……桌上真的不行,伊米……”
他告饶般地在伊利亚斯耳边又亲又咬又舔,伊利亚斯伸过去阻拦的手都被一下叼住手指,顺着指缝细细吮吸。
“你可以操得更深一点的,伊米,把他们弄走,我们去床上……”
耶兰仰头看着伊利亚斯,嘴里含着对方的手指,声音含糊不清地恳求着。
伊利亚斯没说话,手指在那湿润的口腔里拨弄着,几乎把耶兰激出了泪水。
“很舒服吗,耶兰?”伊利亚斯用手指夹住他的舌尖,慢慢施加力气。
耶兰的泪水溢出了更多,显然并不舒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发觉自己喜欢耶兰这种模样。忍耐的,脆弱的,流着泪水焦躁不安的。
这样的耶兰乖巧极了。
因此他大发慈悲答应了耶兰的请求。
那些穿着斗篷的魔法人偶离开了房间,而耶兰也终于被压在了床上,毫无抵抗的承接第二次进攻。
“我想看着你……”耶兰握住伊利亚斯的手腕,示意自己不想背过身去。
伊利亚斯便就着这面对面的姿势,一前一后地操弄了起来。
他的动作依然粗暴,但却加入了一些不同的意味,比如对耶兰乳头的啃咬与臀侧的扇打。
耶兰从一开始的瑟缩躲闪,到后面慢慢从鼻子里哼出细细的呻吟,下面那根物什硬得流水。
这显然告诉了伊利亚斯正确答案。
他在圣殿见过那种迷恋荆棘鞭的教众。但他没想过也从未和耶兰尝试过。
“把你带回去之后,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告解室那根真正的鞭子……”
伊利亚斯重重插入到最深入,在那被迫折起的大腿内侧用力扇了一记,而耶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作为回应。
伊利亚斯简直像是获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地在耶兰身上试验着,把耶兰操得几乎神志不清。
操到后面,耶兰只觉得浑身火辣滚烫,下身那物什也不知道射了几回,甚至也挨了几下扇打。
他只剩手指能动弹了,不过有手指就够了,何况他始终面对着伊利亚斯,后背紧紧贴着床铺。
这就够了。
现在,立刻。
让他从这可怕的折磨中解脱吧。
……虽然的确有点爽。
那声巨响出现的时候,阿莱德正在进行魔药制作的最后一步。
那声音差点让他多滴了一滴龙血浓缩试剂,那样一整锅药水可就全毁了。
“耶兰·斯特克勒!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传送地不要选在我的客厅!尤其在我的工作时间!”
阿莱德愤怒地大吼道。
他一整个上午都在工作间里忙活订单,而那个该死的盗贼耶兰又一次不打招呼就闯进了他家,他最讨厌在工作时间被打断。
他的控诉没有收到回应。隔着层层书柜后的客厅只传来一些窸窣的声响。
“耶兰?”
阿莱德放下器具,疑惑地又喊了一声。
这动静只能是耶兰,他甚至能认出这空间魔法的卷轴就出自他手,五百金币一个,完完全全的友情价。
但……又似乎有点不对劲。耶兰从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而空气中遗留下的魔法波纹还带着一股熟悉的血气。
阿莱德立刻拿起法杖,从工作间一步步走出来,小心探听着客厅的动静。
“是我,阿莱德……咳咳,是我。”
书柜后终于传来闯入者的回应。这就是耶兰,声音有些怪,但就是他那位该死的盗贼朋友。
阿莱德这才垂下手中的法杖,穿过层层书柜向客厅走去。
“你在搞什么鬼,耶兰,总是这么不请自来。”
“抱歉……等等,你先别过来!”
他的拒绝有些晚了,阿莱德已经穿过最后一面书架,站在客厅里和他面面相觑。
他的盗贼朋友耶兰只来得及用一块毛毯遮住身体。
“耶兰,你这是在搞什么?!”
阿莱德看着客厅里被砸得东倒西歪的桌椅,还有那个傻站在一边的家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抱歉,我会收拾的。那个魔法阵的目的地我无法选择,只能是你的客厅。”耶兰指了指客厅天花板上的传送魔法阵,笑得十分尴尬。
“还有,多谢你的传信鸟,虽然它到的有点晚。”
“你的声音怎么了?”阿莱德皱起眉毛。
“咳……大概是有些感冒……”耶兰努力让自己沙哑的嗓子听起来正常一些。都怪那只该死的只知道活塞运动的金毛禽兽。
“那些卷轴呢?你怎么用起我的魔法阵了?”
阿莱德察觉到耶兰这次的传送似乎并不正常。
“让我看看。”阿莱德径直走过去就要掀开耶兰的毛毯,却被对方避开了。
“等等,我需要先换个衣服。”耶兰赶忙道。
“你的衣服去哪儿了?”他严厉地打量着耶兰,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暗塔的追兵,我掉进了水里,卷轴全丢了,衣服也都湿了,只好就这么跑回来。”
耶兰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因为上次的红晶石?”一提到暗塔,阿莱德莫名有些不自在。虽然他给耶兰付了足够的费用,但这东西毕竟是为他偷的,用于制作某种魔药的催化试剂。
“可能吧,我在金斯利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只能就这么回来了。”耶兰顺坡下路,佯装无奈地叹气。
“给我检查下魔法阵。”阿莱德却又回到了这个话题,说:“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纹,谁知道启动后会有什么遗留效果,让我看看。等会儿还得煮魔药,没时间等你。”
身在阿莱德的地盘,耶兰实在拒绝无能,只好勉强用毛毯遮住前面,向阿莱德露出后背。
但毛毯挪开的一瞬间还是被阿莱德看到了。
“你怎么伤得这么厉害!”那些密集的淤伤和划伤让他直皱眉头,还有些红肿的奇怪伤口……
“药柜上的药你自己拿着涂,只能碰第一排的。”
他说着伸手去摸耶兰背上的魔法阵。那是用他的血与龙骨刺纹成的一个试验性的魔法阵,位于耶兰脊椎的正中央,原先是暗红色的,现在经过一次使用后变成了黯淡的粉红色。
“应该没什么问题,”阿莱德试探了一下这个魔法阵的魔法波动,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已经它失效了。纹的时候和你说过了,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只能用于最危机的状况……”
他的目光忽然停滞在耶兰的后颈,那里的头发的确是湿的,但更像是汗湿而非被水浸湿。
“所以你的危机就是掉进水里?”
他随后注意到的是耶兰耳边的红痕,一路蔓延向下,直到隐没在毛毯之中。
“嘿,你知道我是旱鸭子的。”
耶兰毫无知觉地把后背重新裹上,朝阿莱德说:“这回真是多亏了你的魔法阵。它真的不能再用了吗?”
“已经完全失效了,除非……”阿莱德看着耶兰嘴唇上的伤口,缓缓道:“……用我的血再纹一次。”
“重新纹?”耶兰苦着脸,说:“那也太痛了……”
“随便你。”
“好吧好吧,那可以覆盖在原来的地方吗,我可不想身上再多一块。”
耶兰恳切地看着阿莱德,阿莱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可以,但魔法阵的符文需要重新调整,避免和上一个产生互斥效应。”
耶兰惊喜地道谢,但表示这笔费用大概要延期支付。他过来得实在太仓促,什么都没来得及带上。
“我还有一批卷轴没做,很急的订单。大概需要一个助手。”阿莱德说。
“我非常乐意能为大陆最年轻的魔导师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务,非常非常乐意。”如果不是毛毯所困,耶兰很愿意立刻行一个最复杂的骑士礼。打零工来还钱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说不定他还能再获得一些友情价的魔法卷轴。
“行了,浴室借你用,里面有套新袍子。”阿莱德挥挥手,嫌弃道:“你闻起来比沼泽蘑菇还要糟糕。”
他把耶兰赶去了浴室,自己则走回了工作间。
他一边收拾着工作台上残余的魔药材料,一边在心里慢慢思索着耶兰的下一个纹身。
他决定在新的魔法阵里加点东西,比如自己的名字。
就放在中央以符文的形态,耶兰完全不会注意到。
该死的耶兰·斯特克勒,这该死的盗贼,他以为自己是只知道埋头鼓捣魔药的什么傻瓜法师吗?
对他撒的谎永远那么容易被戳穿,甚至不愿意多敷衍几句。
那次的迷情剂为什么会失效呢……真奇怪……
不过那家伙总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他敢肯定。
浴室的水声远远地响起,而阿莱德埋下头,继续完成他的魔药订单。
应许的祈祷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