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任了自己。
见休思一言不发的坐下,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幽暗的眼底渐渐的沉了下去,夏乔不禁有点慌了。
“我就是……我不想我们就生分了……我怕你会……”夏乔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一向淡定的眼睛里带着点紧张。休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夏乔张了张口,见休思始终无动于衷,她不安的握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说:“我希望你明白,”停顿了一下,“其实你真的明白是么?”
“团团。”休思抽回手背过身,深吸了口气,镇定的说:“我是明白,但我不能按照你的希望做。”
休思闭上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刻着掌心,传来钝钝的痛意,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就连这样站着都困难。
夏乔站起来,从身后抱着她,同样柔软的身体贴在一起,温暖的热量在她们之间传递。夏乔先是试探的贴着,然后慢慢的加大力量,紧紧的抱住她,她的气息打在休思的耳根,热热的,有点痒,撩拨着她的心。
“这样子……能接受么?”夏乔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有些沙哑,她可以感觉到休思在颤抖,在犹豫,在挣扎,她的呼吸在变沉,慢慢的,她僵硬的身躯柔软下来了,微微的往后靠了。夏乔来不及感受心里狂热的惊喜就被推了开去。休思最终还是挣开了她,她的声音带着几不可见的颤抖:“对不起夏乔,我不能接受。”她不敢去看她受伤的眼神,快步的走回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好像一个人的心房也关上了,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夏乔看着那扇门,无力的坐回到沙发上,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幽暗。
还是太急了,她应该再等等,应该再给休思多一点的时间。
顾幸错过高峰期,在学校吃过晚饭才回住处。
到别墅,看到那个女人在门前站着。顾幸把车子驶过去,正好停在她的身前。米扬看到她的车子,很高兴的弯起了嘴角,往前走了两步。顾幸滑下车窗,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
米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里面,说:“我进不去。”
这么呆的女人是怎么拿到最佳女演员的?我没给过你钥匙你当然进不去。顾幸额角抽了一下,尽力的保持语气平稳:“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来,上次落东西在我那了么?”
“不是。”米扬眼中透着点小小的得逞,“上次走得匆忙,一直没有正式跟你道谢。”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来了好一会儿,顾幸打开大门,说:“进来再说吧。”
三个多月没见,花园和上回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了,没有上次的花团锦簇,现在基本都是绿色的。
花都谢了。
米扬打量着这间房子,带点英伦宫廷风,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很随意的人,这里的装饰打扫应该都是让物业公司完成的。
“你吃过晚饭了么?”顾幸放下包,问。
“还没有,”米扬带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会挺早回来的。”
“哦。”顾幸走进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在冰箱前蹲下身,从里面拿出一些食材,说:“东西只够做蛋炒饭,你凑合吃点,可以?”
米扬有些意外的将一缕散落头发拨到耳后,连忙点头,说:“当然可以。”
很快,顾幸就端上了一盘热腾腾的炒饭,色香味都不算太好,但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非常的具有诱惑力。
米扬跟她说了谢谢,就拿起勺子舀了了起来,结果没有几勺她就停了下来。顾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响声,抬头看了一眼,问:“饱了?”
“嗯。”米扬擦了擦嘴角。
大约是工作需要,保持体形吧。顾幸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翻报纸,过了一会儿,一份报纸就看完了。米扬正端坐着聚精会神的看电视。顾幸挑了下眉,说:“行了,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晚上还有事呢。”
“哦,”米扬站起来,栗色的长卷发散到了脸侧,她下意识地把它们拨回到耳后,然后有些羞赧的说:“原本是想要正式的感谢你的,没想到又麻烦了你一次——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顾。”顾幸意简言赅的说。
米扬见此就知道她并不想有什么深入的交往。她今天过来是为了上次她的帮助道谢,然后也为她自己鲁莽的出现在马路中而抱歉,这位顾小姐言行举止都有着良好的修养,也在无形中隔开他人的接近,在新西兰还能住得起这样的别墅,应该也是富贵之家的孩子。原本她还担心顾小姐不会给她进入这间房子的机会的,没想到不仅进来了还亲自下厨招待了她。
虽然,味道并不是特别的好……
应该是她率性做的事吧,并不代表有多友好。
米扬弯身拿起手袋,说:“我叫米扬,总之还是谢谢你。”
顾幸有些意外,常听说明星耍大牌,没想到这位还挺谦和的。米扬结束在这边的工作后就回国了。
她拍的婚纱广告在新西兰各大频道的黄金时段拨出。城市的电视墙上,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子一袭洁白如雪的嫁衣,时而羞涩娇艳时而高贵冷傲,影后的魅力,她凭着一支广告就征服了这个城市。
顾幸开着车,穿行在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城市里,高楼林立间,她偶尔抬头看到电视墙上的那个女人,虽然也会惊艳,但也只是看看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