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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天际悬挂着彩虹多时,燕鸟群飞低走,春的气温终于稍暖,知府上下干活利索了些,尤其是帝君路过的地方,婢女与小厮纷纷止住手上动作,背对着帝君像是在罚站。

等着帝君渐远,他们松了口气,堆在一起聊起了八卦。

“你们说……圣上当真厌女么?”胆大的婢女怀着好奇心和野心问出口,抓了抓脖子的蚊子印,眼神却是色彩有心机。

另一名婢女闻言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训斥道:“圣上心岂是尔等可懂的?还有麻烦收起你想攀藤做凤凰的心,纯妃要是瞧见了,怕是要你好看!”

“啧,他又不在。”她不服气说,“你没瞧见圣上身边带着傅姑娘么?你敢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见过傅姑娘进了圣上房间?还是圣上进了傅姑娘房里?”老婢女露出愤怒的神情,“别痴心妄想了。倘若女子真的入得了圣上的眼,圣上岂会膝下无子?”

帝君无子无女是众所周知的,许多人都在猜测圣上是不是有问题,可见到了圣上一面就立马给否决了。

鼻头有肉为欲望,喉结吐出为性感,手指修长皆为强。

无论圣上行不行,都轮不到她们说三道四。圣上若与传闻中性子相符,这番话要是被别人听去,告了密,怕是会人头落地。

为了安全起见,老婢女拽着婢女离开了。

廊阴影的尽头有着雅静亭子,一女子坐姿优柔正抚琴,隐约可见身材,但不作美的是,珠子垂帘遮住了女子的容颜。

琴弦轻挑恰到好处,一曲离人愁诉着相思不得见,愁思千般长,正符合当代女子八字眉的忧愁伤感。

正常男生对此情景定然是情愫蔓延升起,但嵇憬琛是个例外,并不觉得女子有多么的优雅有兴致,反倒觉得女子好似没了骨头。

知府跟在后头,听见琴声探出头,垂帘底下猜出了人儿,顿时兴致勃勃为圣上介绍,“是小女在抚琴。圣上觉得怎么样?”

琴声止住,女子稍作怔愣,赶紧起身,略带慌张地掀开垂帘,珠子声响细细碎碎,首才露了面。

嵇憬琛背着光走到亭子前,手负在身后,静静看了女子几许,眼神没太大波澜,轻言吐出,“不怎么样。”

言毕,女子脸色霎时白了又白,牵强扬了扬嘴角,“那小女子在多加勤练。”

嵇憬琛淡淡“嗯”了声,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眨了眨,移至旁边的树儿,但过了一会儿,视线忽然跃出了一道黑影。

暗卫单膝跪下,双拳举过头顶,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着知府等人,没出声。

好在他们懂得看眼色,很识趣的退下,直到消失在亭子周围。

“圣上,纯妃果真引来了杀手。来者五名,各个实力不凡,就是……”暗卫犹豫了半响,硬着头皮道出口,“有位找到了纯妃,但也放走了纯妃……”

话点到为止,他不敢自我判断,只能交由圣上来判断。

嵇憬琛眸子沉了沉,冷声道:“走,朕倒要瞧瞧,是谁放了,纯妃。”杀手的本职就是杀人,可不会大发慈悲放过人的。

风云亦如初,清晨古道小路摆满了摊子,各个都带有佛的象征。这样韵气十足的地方,却在一瞬间打破了平静,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不断的放大加粗,好似整座城都能听见。

抵达古庙已是一片血海,倒地伤亡人未知。嵇憬琛大概扫了一眼,没看到淳于烁影子松了口气,摆摆手让其余人继续跟上。

古镇来去就这般大小,他们很快就在人群中抓捕到了异态,跟随踪迹寻找纯妃的下落,在须臾后,他们看见了边跑边狂喊的于侍卫。

虽然奔跑的形象不雅观,但是跑的很快,甚至是硬拖着纯妃跑的。

客栈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风过摇摇欲坠,加上几行人匆匆忙忙掠过,一盏灯笼不稳直坠地。嵇憬琛不急不缓地走入客栈,眼皮轻轻合了半睁开,也不问什么寻常话,直接下了死令。

“把这群人,给朕擒拿了。”

暗卫行动快如阵风,剑出鞘以示警告,可是杀手们岂能乖乖就擒呢?

嵇憬琛正打算退到一旁,去寻淳于烁在何处,怎料耳朵听力极好,听到了空中挥剑的声音,转身就见一把利剑直冲他来,他立即夺过身侧人的剑,用力之大将剑身逼退刺客几步,甚至是逼到暗卫身边。

能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人,身法也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只是小小的暗杀。

不,应该说是明杀了。

那人自知对付不过嵇憬琛,嘴巴一鼓,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然而嵇憬琛察觉到了什么,剑刺破那人的脸颊,满是云翳道:“别让他们咬舌自尽。”

说完,他便把剑随意扔给了个人。

嵇憬琛在客栈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看到人就逮住看,都找不着人。最后他在一个可疑的角落看到两重身影,脾气骤然大怒,快步向前掀开了鸡笼,看也不看、问也不问的把两人拽出笼子。

淳于烁近乎是翻身滚出笼子的,滚到一双靴子面前停下,脑子还处于空白阶段,下意识认为被刺客们发现了。他收敛不知所措的脸,正欲起身之时,靴子猛然踩着他的手背,钻心的疼,钻心的磨,疼得他生理泪水直冒。

“乐乐。”

“啧。”

“还敢偷人么?”

接二连三熟悉的声音响起,淳于烁警惕起来,抬首稍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但还是被疼痛给分散开来。

他张嘴颤动,硬邦邦吐出两个字:“松、开。”

这两个字显然毫无震慑力。

嵇憬琛轻蔑一笑,蹲下身来,伸手拍了拍淳于烁的脸颊,“放你走的那谁,同你什么关系?”

其实他不明白,淳于烁为何要三番两次的偷人,频频挑战他的性子。偷人不被发现还好,一经他发现,两人免不了伤了和气。

只是给了太多机会了,他也会累的。

他心里冷笑,表面的冰霜依然渗透入骨髓,眼底有一层怒意在翻涌,慢慢转为红丝,看久了淳于烁楚楚可怜的笑脸,很突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人儿还挺会装。

没有预兆来了个对视,淳于烁心中愕然还未消散,就见嵇憬琛昂手拍了拍他额头,那种骨子里的害怕后遗症猝然发作,瞳仁紧缩,望着对方抖了抖身子,耳中是自己的急喘。

就在他以为嵇憬琛要给自己一巴掌时,嵇憬琛大拇指摩挲着他嘴唇,探进去沾了唾液,在返回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然后笑眯眯问着他,“他、是、谁?”

淳于烁抿着唇不发一言,脸上隐隐的怒意不断的被压下。他知道嵇憬琛问的是谁,但是他不能说,更不能透露一点阚飞渊的身份。

心上人之所以是心上人,是因为他还爱阚飞渊,不愿让阚飞渊被嵇憬琛抓住。即便,阚飞渊已经不认得他了。

滚到一边去的于亥当即就亮出了剑身,认清是嵇憬琛等人,愤愤地插回去。听到嵇憬琛问的问题,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小殿下看。

尽管他想做点什么保护小殿下,暗卫已经解决完刺客回到嵇憬琛身边,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小殿下被欺负。

他想,是他食言了,他护不到小殿下。

客栈厨房空间本就拥挤,忽然站了好几个成年人,更是把稀薄的空气吸入得更甚。厨师与店小二有眼见不敢去‘劝架’,只能露出了委婉的表情。

客人还等着上菜,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这句话不断在他们身上转,也不敢催促他们快一些。

笼子里的鸡‘咯咯咯’的乱叫,翅膀扑腾地飞腾,鸡毛散在空气中。淳于烁呼吸倏地阻塞了些许,就被嵇憬琛赏了一掌,力度不算很大,没给出太大的疼痛。

大概是被打习惯了,淳于烁眸子空落落无尽的悲凉,离开的心更为铁定。他不想天天活在一巴掌一颗枣的生活,他偏向自由。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离开。

鸡的声音太恼人耳目落,嵇憬琛向后乜斜落几眼,剑在空中挥了好几下,鸡鸣便消失了。淳于烁没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唇都白了。

“乐乐,告诉朕。他、是、谁。”嵇憬琛笑着问他,唤着他字是温柔的,到后面就变得阴狠,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是不是那叫什么阿渔的?”

闻言心上人的字,淳于烁整个人被僵住了瞬,心狠狠地揪紧了,不记得是哪次说漏的嘴。

临场反应极快地回过神,他佯装没被这股漫天的飞霜给镇住,顿了一下,有模有样学者嵇憬琛笑了,眼底猩红地瞪着嵇憬琛。

“不、认、识。”嵇憬琛用什么语气问他,他就用什么语气回答。

说着说着,他也笑了,一点也没有被人‘欺辱’的姿态。他趁着嵇憬琛审视他的时候,手快速抽回,才发现指关节都被磨破了皮,红的有些渗人。

他在撒谎。嵇憬琛一眼看穿,却不打算戳破。

嵇憬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好似在看脚下低贱的难民,呼吸一下重了很多,真的想立即蹂躏致死。他真想拨开淳于烁的心,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真正的性格又是什么。

半响,他立身在暗卫耳边说了几句,侧头瞥了淳于烁一眼,语气罕见的温旭,“行,乐乐既然不认识,那就走吧。”

越是温和的语气,就表示嵇憬琛的脾气越大。

淳于烁屏着呼吸,看着嵇憬琛离开厨房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栗,有一种濒临深渊的可怕。地上的鸡血流的满地,顺着裂缝流淌到他膝盖底下,染脏了裙摆。

垂在两侧的双手骤然攥紧拳头,在嵇憬琛看不见的地方,他投射出浓浓的杀意。

午时已到,马车早已在外头侯着,百姓没见过这等阵仗便好奇围了一圈,见到几名黑衣人出现,顿时八卦响起。

君王跃上马车,佯装云淡风轻道:“这些人,都送到皇兄的什么阁上。”

宋玉德低头“喏”了声,稳定住悬空的手,让淳于烁搭手上了马车。他命人将这群人五花大绑起来,交到逍遥王的手上,给予一个特别善意的微笑。

与其被处死,倒不如送给逍遥王玩。

稀薄冷空气挥出一层层波动,马鞭落在马腿上,马疼得双提高仰,蹄声欲行,却被多重围观者挡住了去路,有了横冲直撞的趋势。

还是马夫扯住马绳,低低“吁”了声,就听见身后传来几道异口同声的声音,“等等!慢着!”

车内人无异响,车夫会意不再启程,而是从口袋掏出几根枯草喂起来马,摸摸马头安抚着,寻思着何时才能启程。

此程一起,便无休息之地,得一路朝着鸿洲前行了。

午时间风捎着雨后的闷气,空气中满是血风血雨的味道,客栈门口残败不堪,店内桌椅碎了一地,一看就是历经了什么生死决斗。

几名客人主张不浪费粮食,便端着碗筷,蹲在门槛上挤一挤,纷纷低头埋头苦干,佯装不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围观者太多,他们吃得特别压力,行思坐想了半宿,决定把背影转向围观者,朝着店内吃起了食物。

知府等人来之眼前一黑,手心冒出了冷汗,讪笑地道歉,“还望圣上息怒!都快臣等护驾不遂,才让稀饭里下元宵的歹人乘虚而入!圣上,杀人可怒,刑法难容!”

城内人对圣上驾临颇为意外,却不认为有什么的。再则,百姓绝大部分学过文,自是知晓知府所言,联想到前不久的传闻,便觉得歹人所错,但也是为民着想。

后半句话明显的意有所指,君王坐在马车没探身,哂笑且音喊嘲讽,“知府是在指责朕么?刺杀朕是死罪,那管得着有什么客观的原因。知府啊知府,你要是不想要官帽,朕当即就摘了。”

无论搁在哪个地方,弑君皆为死罪,需株连九族的。

知府拱手端行,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即双膝跪下,头埋低,双手自然高于头顶,语气略带慌张地说:“臣不敢。”

知府官职本就不大,这辈子见到圣上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科举中三甲内,一次就是这几日。平日他对于百姓言语不用太严谨,才会祸从口出。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圣上早就听去了。

车内人迟迟不应话,知府额头渗出了一丝丝的汗,把此生赞美的话一一道出口:“圣上励精图治,勤勉为政,爱民如子……”

嵇憬琛最讨厌阿谀奉承的话,掀开窗帘布,侧头斜睨了知府一眼,嗤笑道:“朕没爱卿说的高大上。爱卿只需记得,朕为国为民为天下,从未对不起明国任何百姓。”

帘布重归平静,他不再做过多的解释,指关节敲响车内两下,蹄声先行,众人让步。

自继位起,嵇憬琛野心勃勃想一统天下,所以他勤于扩国开展农商,让更多百姓免于饥饿受苦。可他万万没想到,百姓好似不谅解他,反而还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阖眸忽笑,认为一切过于讽刺。

城外便是山林,幽静的环境只有马蹄声作响。这是唯一一条通往鸿洲的地方,也是必经之路。

空气不再是压抑的气氛,淳于烁垂帘眨了眨眼睛,心中的一根刺久久不能消失,闻言笑声更为害怕。在他心中,嵇憬琛的笑犹如地府恶鬼,又有阎王的审判,看的他心慌慌。

嵇憬琛摸着淳于烁的手掌,莫名其妙问了句:“乐乐,你为什么,怕朕?”

淳于烁躲不开那双手,尽量控制着音线,平静道:“圣上若想知道,请保证不动怒,不打我。”

嵇憬琛思忖了下,“朕准了。”

淳于烁照实说着,“圣上向来不问缘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我。之前说好的不再朝我动粗,但出宫以来,我被打的次数,双掌都数不清。”顿了顿,扯出一抹苦笑,发出质问:“请问,我能不怕么?”

他也是人,也会怕。

“如果你不偷人,朕岂会伤你?”嵇憬琛不认为自己做错,反倒觉得是淳于烁的错。他倚在淳于烁身上,漫不经心道:“你这人,不找个笼子关起来,就会不断的勾人。”

淳于烁直蹙眉,想起这事儿就来气,“我哪里勾人了?”

“哪哪都勾人。”嵇憬琛把气吹入淳于烁耳中,另一只手摸着淳于烁的背脊,话音一转,“乐乐,如果连同你都不信朕,朕就真的,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以前觉得一人挺好的,但也很孤独。如今有乐乐在,他想,这日子好过多了。

嵇憬琛的话有些奇怪,惹得淳于烁百般不得其解。淳于烁没有应声,侧头靠着角落,佯装困意来袭,却在马车的颠簸中,不得一丝睡意。

反之,还挺犯呕的。

远在燕城相府前,一名女子手心攥着字条,提起勇气与守在相府门口的两位侍卫,字条递上,侧耳交谈了几句。侍卫对视几眼,其中一名侍卫点点头,跑入相府。

她坐立不安地等候着宰相,

虽然她抱负远大,但也明白同赌博般的致命,但凡出点差错,都将坠入黑暗不见光明。

换句话来说,她会死。

等了半炷香时间,便有人来通知她前往大厅候着,宰相马上就出来了。她不疑有他,紧紧握着皱皱巴巴的字条,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她触手不可及的大厅。

到底说还是燕城繁华,她来时多加观察了许久,都没发现什么难民。加上宰相府布置精心,她愈发想留在燕城,一点都不想回去经营她那又小又破的客栈。

此时,她凡衣破鞋的伫立在大厅,不敢以卑微的身份入座,心底后悔又兴奋,也说不上哪种情绪更甚。

最终还是被利益权贵冲昏了头。

张启鸣来时穿着朝服,看样子是下了早朝还来不及更换衣服才如此。她尽可能露出一抹微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她唤林哩,生于小县城,年芳不过二三。她有意隐瞒夫君离世的消息,将自己打造成无人要的黄花大闺女。

张启鸣目光在林哩脸上停顿了片刻,挥袖入座,抿了口热茶润润喉,脸上浮现出一丝和蔼的笑,“林姑娘,宫妃易当,但如今圣上好男色……”

话点到为止,林哩闻言脸上迅速浮现一丝喜色,因后半句话神色转瞬即逝,成了纠结且茫然。做了宫妃不得宠,那不等同于冷宫么。

“圣上后宫嫔妃多的是,林姑娘有什么本事,能让圣上恢复正常么?”张启鸣眉毛一竖,一副忧愁模样,故意加重了“正常”两字,“明国不能毁在淳于烁手中,明白么?”

放在整个燕城,甚至是明国,能敢直呼纯妃其名的也只有张启鸣一个。他摸了摸刚冒出的青渣,刺得有些痒,一下就放下手。

林哩想起圣上与纯妃那相处方式,那些粗暴的声响和怒骂,不由缩了缩脖子,脖子也被絮风吹得凉嗖嗖的,有了退缩之意。

皆人幻宫妃,非人人有那命。

张启鸣用着审视的目光所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撇过茶末,抿了几口,给林哩思考的时间。随后他睨了身后婢女一眼,婢女低下头匆匆地折袖添茶,把茶推到林哩面前。

在狭窄的客栈待了许久,导致林哩不懂得规矩,笨拙地连杯带垫的捧着茶。大概是宰相的话过于明示,她手不自禁抖了抖,不慎‘哐当’坠地,半响才茫茫道歉。

那些郁结之言同等于蹙缩,她一时半会儿做不错抉择,因为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使得圣上放弃纯妃,接受自己。

大厅气氛瞬间凝固住,还是婢女阻止她拾掇的心,只放低声量,道:“姑娘还是尽早给相爷答复吧。”

林哩不知所措,只能颔首。

一盏茶时间已过,张启鸣耐心等得耗尽了大半分,指腹毫无规律地敲打木桌,薄唇轻启,问:“难不成林姑娘是想看,明国毁在妖妃手中么?”

这番话有逼问的意思,听得林哩大拇指交叠在一块儿,抠着指甲盖,在宰相眼神的明示下,摇了摇脑袋,“不,不能毁。”

其实她是盲目的回答,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就见宰相张启鸣扬起慈爱的笑容,立身走过她身边时候,拍了拍她肩膀,给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半响,张启鸣走出门口,眺望着蓝白天际,燕鸟低飞,凉风过了声,不回首道:“本相会把你塞入后宫。你的职责有两条。”

所谓职责不过是任务,林哩知道这点,本能的咽下唾沫,表情异常凝重,竖耳细听。

张启鸣伸出两根手指,折了一根,说:“一是,阻止妖妃得盛宠。”

然后,他慢悠悠折了第二根手指,头稍微转了几分,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二是,佑皇后诞下长子。”

无论是一还是二,林哩自然没意见,点点头,用鼻音应了声,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宰相张启鸣就离开了大厅。

整个大厅倏然安静,她心跳骤停,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似卷入了什么暴风圈,但是一想,又没什么,便不再胡思乱想。

由于圣上不在皇宫,张启鸣便入宫与嵇有康秘密交谈了几句,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嵇有康竟然同意了他所为。

最后他把林哩送入了后宫,拖信交代,暂时把林哩交给皇后,成为皇后的婢女。

毕竟一阶百姓难以的一步登天,还需要一步步的策划谋划,才能爬上不属于家事的位置。林哩明事理,也不敢在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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