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整个手掌都没了。
这是一支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对方已经靠近了。
但是对方很谨慎，在附近停了下来，一点响声都没发出，直接掏枪瞄准自己的双手中的右手，来了一发。
“秃鹰”乔治突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在对手的眼里简直就是头蠢猪，居然举起双手，这不是给他当靶子吗？
本来想设计引诱对方过来送死。
没想到，自己先送了一只手掌。
羞辱、疲累、疼痛、绝望……
所有不良的因素混合在一起，“秃鹰”乔治的心态终于彻底崩了。
他发疯地用左手抽出手枪，对着前方就是一阵乱射。
然而，面前的草和树影响了视线，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准确位置。
打完一把手枪里的子弹，他甚至不去更换弹匣，又抽出另一支。
这次他忍痛坐了起来，视线稍稍好了一些。
可周围还是没有对方的踪影。
前方是树木和成片的野草。
左右两边都是灌木和树木，有些一米多高，根本看不到人。
他对着任何他认为可以躲人的地方开了一通枪。
开完了，人开始咒骂。
“fk！出来啊！胆小鬼！出来站在我面前！别躲躲闪闪不像个男人！出来啊！你这坨狗屎一样的懦夫！”
嗤——
回答他的是另一枚9口径的手枪子弹。
这次，是“秃鹰”的左手遭罪。
手枪落在地上。
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李正举着手枪如同幽灵一般走了出来。
“秃鹰”看着面前这个人。
他看不见对方的面容。
因为李正用野战围巾蒙住了脸，头上是奔尼帽，胸前是srs-a1狙击步枪，整个人都罩在吉利服下，只有两只眼睛闪动着锐利如刀般的目光，浑身上下笼罩在一团杀气中。
看到对手，那么没看到那张脸，光看眼睛，“秃鹰”就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很彻底。
并且输得心服口服那种。
顶流的老特面对面就是这种感觉。
只看你一眼，不用说话不用上场，就知道已经输了。
“要杀我吗？”
“秃鹰”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张开了双臂，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来吧，我早就预计有这一天了，死在你的手里，不丢人。”
李正摇摇头：“不，你活着更有价值。”
“秃鹰”脸色一变。
他猛地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战术背心右下方。
那里有两颗高爆手雷。
要活着难。
要死？
不难！
他心中发了狠，因为知道李正那句“你活着更有价值”意味着什么。
那比死更难受。
噗——
又是一枪。
这一枪，打在他右手手臂上。
穿过小臂后，又打在他的防弹衣上。
“秃鹰”右手垂了下去，疼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不过，他可是狠人。
你不杀我，那我就继续自杀。
左手跟着又摸向肋下。
噗——
还是一枪。
左手中弹。
“秃鹰”抬不起自己的左手了。
李正说：“格洛克17有几发子弹，你算过没有？”
“秃鹰”露出苦笑，最后越笑越大声，到临了，变成了哭声。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嗷嗷坐在地上像个被骗了糖果又无力反抗的小男孩一样哭得那一个叫伤心……
面对着这么一个枪法又准又冷静又冷酷的对手，那种无力感很令人绝望。
“连死！你特么都不让我死吗！？”
他朝着李正疯狂吼叫着。
天空之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再次响起。
李正对“秃鹰”说：“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我是你，想想怎么保命吧。”
归途
三天后。
d国国际机场。
一辆suv驶到停车区里停下，门开处，李正下了车，转身走到后备箱处取了行李。
和来时一样，他一身游客打扮，牛仔裤运动鞋外加t恤短袖。
和他一起下车的其余几名暗组队员纷纷过来取行李。
魏大鹏从司机位置上下来，走到李正面前。
看着这位和自己并肩作战数日并且屡建奇功的“赵明”，魏大鹏伸出了右手。
李正也伸出了手，俩人握了握手，然后来了一个拥抱。
男人之间，有时候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魏大鹏说：“你们可爽了，能回国了。”
李正问他：“你还要多久才回去？”
魏大鹏看看周围的人流，叹了口气说：“还有些收尾的工作，不过这件事完了之后，我要向上级申请回去休假了。”
李正笑道：“应该的。”
他突然想问魏大鹏有没有老婆孩子。
但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问了也白问。
魏大鹏说：“赵明是你的假名对吧。”
李正说：“你明知故问。”
魏大鹏说：“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的真名。”
李正说：“那你还是明知故问。”
魏大鹏晒然一笑道：“对对对，保密保密。”
众人都拿完行李了。
魏大鹏和大家逐个拥抱，最后说：“我就不送你们去登机口了，挺没意思的。”
薛冰说：“你是怕自己会哭啊？”
魏大鹏瞪了他一眼说道：“滚蛋！”
说完，转身上车，启动后一脚油门，车子飞速驶离停车点。
众人目送他离开，转身进了机场。
魏大鹏出了机场，在路上掉了个头，回到机场边的路上，停下来下了车，点了根烟，坐在车上看着机场。
一直等。
看着一架架航班大飞机从头顶掠过。
到临了，抽完了几根烟，他踩灭了烟头，这才重新回到车上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