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W染物(1 / 1)

汽车前行,左恩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经过一个红灯停下来。

“赖原,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未免睡着,左恩与赖原聊天。

“去年,向导学院的考试有模拟驾驶项目。”

“哦,”左恩打了个哈欠,“我记得哨兵学院入学考试是五月底开始吧?”

“嗯,五月底体检,六月一号到三号笔试,笔试通过的,六月十五到十八号考体能,二十号考哨兵专业项目。”

“好像跟我那时候也差不多……”

快到家了,左恩指挥赖原开车到巷子口,发现自己的专用车位被占,骂了个“该死”,跟赖原换了个位置,饶了几大圈,终于找到一个免费的停车位。

下车后,两人走回家,左恩问赖原想吃什么,他今天很累,不想做饭,也不想在外吃饭,只想回家躺着,赖原随便指了一家馄饨铺子,点完餐,左恩独自先回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见赖原坐在客厅,桌上摆着两碗馄饨,看样子是在等他吃饭,左恩有些触动,擦头发的手停下,赖原起身来到他身边,抬起手,左恩躲了一下,赖原垂下眸子。

这是不高兴了,左恩将头发全拨到一侧。

“给我吹头发吗?”

赖原立刻抬头,左恩笑了笑,走到餐桌旁。

“先来吃饭。”

精神不好,顺带着胃口也很差,左恩吃得很慢,赖原却很快吃完了,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在沙发旁给他吹头发,金发被握在手里,很快吹散。

“左恩,哨兵专业测试你能跟我一起吗?”

赖原的声音穿过嗡鸣,传到左恩的耳朵,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直呼自己的名字,不过左恩也不打算纠正他。

“嗯?”

“指定向导服从性测试,我需要一个指令官。”

左恩放下勺子。

“我记得这个考试有可供选择的向导,都是向导学院的专业生,你可以提前从中选择。”

“可是,你是我的监护人,你可以来吗?”

金发全散开了,赖原鼻间全是清新的花香,是单纯的左恩的味道,他手下变得更加轻柔。

“嗯,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左恩沉吟道,“今天才四月十三号?十四号?”

赖原回答:“十四号。”

“还有将近两个月,到时候再说吧,你笔试都还没考呢。”

“我会过的。”

左恩眯起眼笑,侧过头,他们离得太近了,他仿佛依偎在赖原怀里。

“这么有信心啊?那可是排名第一的哨兵学院,考入全区前五十才能通过笔试哟!”

这一条规则对八大区避难所都是适用的,而每个区的考生都有几万人。

“我知道。”赖原关掉吹风机,左恩打了个哈欠。

“唔……那给你加点难度,如果你考到一区前三,我去给你做指令官。”

“毕竟我也是从那里毕业的,我可不想丢脸。”

赖恩低头盯着萎靡不振的男人,这一刻,他是如此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左恩捏了捏赖原的脸,站起来。

“好好加油,我先去睡觉了,明天再给你进行精神域检测……”

他从发呆的哨兵手里夺过吹风机,嘱咐:“对了,晚点别忘了晒衣服。”

左恩指了一下洗衣机,扭头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精神毒素对向导的伤害更大,众所周知,向导没有精神体,因此也没有攻击手段,一般而言,若是向导的精神域受到污染,往往由他的哨兵来进行驱逐。

可左恩不打算去找赖原,好在只有单纯的毒素,没有涉及到精神体寄生,他能慢慢将它们排解出去,如果在封闭房,会更容易一些,但他付不起高昂的费用,只能老老实实靠自己,休生养息。

这一养就养到了五月底。

坍塌毒素影响负向偏差,导致自毁倾向,这一个多月,左恩的情绪相当不好,大概只对赖原有点耐心。

他还记得送赖原去一区中心医院进行体检。他们的交流不算多,而且,自那天说起指令官的条件后,左恩仿佛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再也没有提起过。

左恩把车开进中心医院停车场,伸了个懒腰,脱掉外套。

“中心城区还是热啊,这才是正常的四季吧?”

转头见赖原看着自己,疑惑:

“还不下车?”

赖原终究忍不住问:

“左恩,你说话算话吗?”

左恩眯起眼,解开脖子下面两颗纽扣,今天周六不上班,他穿着一件灰色休闲衬衫,没有打领带。

“算话的。”

等赖原下车后,他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靠进座位里。

这样下去不行,左恩合上双眼,感受到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他完全知道他们之间的吸引,除了原始的性冲动,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

大概是坍塌毒素作祟,狭小的空间让左恩觉得压抑,他也下了车,漫步走出医院,目光掠过边城极少出现的绿植、阳光,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头发染成灿金色,惹来无数行人的注意。

他的外表自然是顶漂亮的,而他天性中那种散漫、若即若离,也让人忍不住追寻,他走进一家咖啡馆,点上一杯拿铁,内心吐槽在中心城区,连拿铁都比边城贵一倍。

“美人,你好呀!”

有哨兵跟他搭讪,赖梦希的电话来了,左恩示意对方闭嘴,接起电话。

“你今天送赖原去体检了吗?”

“当然,我在医院门口呢,”左恩笑了一声,说:“你儿子五天后笔试,你不来?”

“来不了,我身上还有禁令,无法离开三区。”

左恩挑眉:“你一把年纪了,也废得差不多,现在不能亲自驻守前线,没管那么严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留守。”

左恩轻笑道:“怎么?又要世界末日了啊?”

“左恩,现在也就一区避难所还好一点,不过也好不了几年了,外界的环境越来越差了。”

“比我当年在一线的时候还差?”

“是的。”

左恩淡淡问:“那你还让你儿子考军校?我看他挺来劲的,要考最好的哨兵学院呢。”

电话那头,女人沉默了半晌,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他是个强大的哨兵,他有该承担的责任。”

左恩嗤笑一声,嘲弄道:“哈,你可真是无私,要我给你鼓掌吗?”

“左恩,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会做逃兵,不就是杀了……算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退出,那你就别操心这些事,好好做你的缩头乌龟吧。”

左恩低头搅动被子里的咖啡,缓声道:

“啧,姐,我劝你跟我说话客气一点,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里呢,你不怕我跟他胡说八道?”

“你——”

“呵呵,吓你的,放心吧,我会管好我的嘴。”

电话挂断后,左恩放下手机,抿了一口咖啡,眼里一丝笑意也无,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还没有走,等着他跟自己讲话,左恩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来搭讪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现在心情并不好。”

男人不死心,把手机送到他面前:“那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左恩的目光冷了。

“不。”

“你——”男人握紧拳头,这是个未经调教的哨兵,他被左恩高傲的态度激怒:“你是向导吧?呵,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些没用的向导!我可是哨兵!”

“哦?是吗?”左恩偏头,嘲讽地撇嘴:“那这位哨兵先生为这个世界做出了什么贡献呢?”

“我通过了高级哨兵认定!”男人凑到左恩面前,压低声音道:“我有权要求同级及低级向导为我服务,这是我的特权。”

虽然好像是有这么一条规定,但实际上很少有哨兵如此操作,这是惹麻烦的行为,可这男人打开手机中的个人身份证明,居然还真是个高级哨兵,情绪如此不稳定,这种人上了一线,大概是最早死的那一批吧?左恩耸耸肩。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宫先生?”

“跟我走。”男人威胁道,左恩喝光贵得要死的咖啡,果真站起身跟他离开。

“宫先生,你上过前线吗?”

在路上,左恩问。

“当然上过,那些该死的精神物种!你应该没见过吧,住在温室里的小向导?”

“哦,当然没有,听上去就很可怕。”左恩夸张地双手抱胸,装作害怕。

“既然你要我服务,或许我应该先释放我的精神触手?”

“不——”

不等这位宫先生拒绝,左恩的一条精神触手已经侵入对方的精神域,仿佛长鞭勒紧,男人的脸色大变,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

不对劲。

左恩眯起眼。

虽然想给人一个教训,可一条触手不至于让一个高级哨兵倒下。

男人抬起头,死死盯着左恩,瞳孔中泛着嗜血的光芒,左恩是熟悉的,他见过其他哨兵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哨兵失控前,最后的眼睛。

精神世界里,仿佛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哨兵的精神域如同炸弹,轰然爆炸,以他为中心,爆炸余波飞速蔓延,入侵其他人的精神域。

左恩屈膝,单腿跪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他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由于他的等级更高,能在污染中保持理智。

大意了,这居然是一个过了正向偏差临界值的哨兵!

他咬紧牙关,此处是闹市区四周离得近的行人纷纷惨叫起来,徒劳地捂住脑袋,却挡不住污染。

已经开始群体污染了!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混进闹市区!

左恩内心在咆哮,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哨兵在此失控,一个接一个,就像是连环爆炸,若无人在此阻止,这种精神爆炸甚至可能席卷整个一区。

左恩再次看向爆炸中心的男人,他已然陷入疯狂,变成一个污染源,不再是属于人类。

必须杀死他的肉体。

左恩站起来,硬扛着强污染走近哨兵,那“怪物”察觉到杀意,居然先发制人,跃向左恩。

抓挠、撕咬、四脚着地,他的战斗不像是人类,而是纯粹的野兽,左恩躲了他几次攻击,在精神域震动的情况下,仍然被他扑倒在地,死死掐住脖子。

窒息感让他痛苦,左恩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脚下用力,踢中他的侧腰,在他痛嚎时找到机会翻身坐在对方身上,握拳狠狠呼上污染源的脑袋,挣脱脖子上的手。

左恩喘息几声,眼疾手快抓起哨兵裤子上的瑞士刀,拿全身力量压制住他,小刀不过一指长,刀锋逼近颈动脉。

左恩抬头,看见阳光下哀嚎的众人。

这个哨兵已经没有救了。

他闭上眼,果断动了刀。

他的手很稳,可仍旧割了两次,才割断哨兵的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猩红的血液将右手染红,左恩晃悠悠地站起身,比起手,地上的血更多,聚积成血泊,仿佛凶杀案现场,左恩扔了手里的瑞士刀,耳边响起剧烈的轰鸣,他快要虚脱了,眼前阵阵发黑,只好仰头看着阳光。

真好啊,阳光,晒着他惨败的脸,周围很混乱,隐隐约约有警车的嗡鸣,好像有人在推搡,他要被抓走了,因为他又杀死了哨兵。

怎么连太阳都没有光了呢?左恩瞪大眼,拼命看着天空,因为干涩,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隐没在金发中。

“左恩——”

有人叫自己,左恩缓缓低头,还没看清来者,便被紧紧拥入怀中,熟悉的味道,跟家里的洗衣粉一样,让左恩留恋。

这人怎么来了?体检也太快了,不该来的,这傻小子过几天还要去笔试,但愿这件事不会影响他……

“你抱得太紧了,赖原。”

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左恩陷入昏迷,他又陷入了那个噩梦当中,在外界军事堡垒,被迫一个个杀死他的战友,只剩下他活下来,在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你有罪。

法官坐在高台之上,敲响法槌。

我有罪。他默念。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有罪,你最无可恕!

——你杀死你的战友……

不、不!

左恩惊醒,满头大汗,眼前是熟悉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他在封闭房。

左恩一下子坐起来,掀开被子,手背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在吊营养液,他头痛欲裂,精神域状态很不好,坍塌毒素和膨胀毒素并存,就像正在拔河的两支队伍,拉扯着他的精神网,仿佛要被撕碎了。

房门推开,见赖原走进来,左恩皱眉。

“我躺了多久?”

“三天,今天是第四天早上。”

左恩揉了揉眉心,颇为难受,赖原的精神体出现,跃上床,一人长的大狗蜷起身体,躺在左恩手边,没有碰到他打针的手。

这是哨兵的精神守护,一下子就给左恩分担了大量的精神压力,这大狗将毒素引到自己身上,用牙齿咬碎,凶狠地发出“呼噜噜”的威胁。

左恩摸摸大狗的头,说:“你后天要笔试了,我自己可以慢慢恢复。”

赖原看了他一眼,“你更重要。”

说着从果篮里摸出苹果,低头削起来,这小子削苹果技术居然还真不错。

左恩挠着狗狗的下巴,又说:“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用你操心。”

这臭小子!左恩闭上嘴,随他去了,在狗子的帮助下,精神域的恢复速度大大提高,他感觉很舒服,于是偏头靠在狼犬身上,闭目养神时,赖原喂了一小块苹果到他嘴边。

“吃点东西。”

左恩抬眼看向赖原的眼睛,半晌,张嘴咬下他手里的苹果,温热的嘴唇触碰到指尖,他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床上的大狗“呜呜”两声,竖起尾巴,去舔左恩的脸,左恩一把搂住它,使劲揉了揉他光滑的毛发,轻笑出声。

“乖乖,哈哈……这么兴奋?”

赖原悄悄红了耳朵。

下午,左恩被“请”到了警察局,对他进行审问的不是警察,而是军官。

“左恩,你好。”

隔着玻璃,那位陌生军官跟他打招呼。

“你好。”

“四年前,你因为在外界杀死了五个哨兵,被遣返回第三避难所,请给我一个回一区的理由。”

“我收到了一区西南医院的邀请,去做一名哨兵精神科医生,我一直都想留在一区。”

“你住在边城区,今天为何会来中心城?”

“送我外甥体检,他要考哨兵学院。”

军官点点头。

“请问你能说明,在三日前的哨兵失控案件中,为何你会在他身边吗?我们检查了你的人际网,你们二人并无交集。”

“因为他在搭讪我,就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你们可以调监控,他使用了他的哨兵特权。”

军官在审查室外刷刷写着,最终,笑了一声。

“这么巧?”

左恩回了个笑:“是的。”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他是个偏差值超过50%的哨兵。”

“是的,如果我早知道,我是不会跟他走的。”

……

对于左恩的审查进行了整整三天,因为他身份特殊,来者有军队里的人,也有专业审讯人员,前前后后问了他十几次,才放他离开。

回到家,左恩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接受审问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折磨,更何况他还是个精神域不稳定的向导。

也不知道赖原考完了没有,左恩躺着,不知不觉,竟然迷糊过去,睡着了。

赖原回来时,就看见左恩毫不设防地睡在沙发上,他不由得走过去,半跪在沙发前,仔细打量他的脸。

他受到了伤害,赖原知道,他听说了当时发生的一切,人们都只说有一个向导杀死了哨兵,赖原却看见了左恩的精神创伤,血淋淋的,他召唤精神体,低头与左恩额头相抵,慢慢引出他的精神域。

野兽伸出舌头,舔舐每一处,无论是创口还是毒素,都在这样的舔舐中缓缓恢复。

“唔——”

左恩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身体不由得发抖,泪水都被激了出来,赖原将他搂紧,低头吻去他的眼泪,这样的“治疗”持续了一个小时,赖原才站起来,他满身都是汗,脑海里不断浮现左恩自渎的场面,不敢再看他的向导,颇有些狼狈地跑去冲冷水澡。

左恩睁开眼,从赖原的精神体现身时,他就已经醒了,但他没有叫停,他贪恋着赖原的气息。

赖原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左恩神色冰冷,猫似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忽然就不动了。

左恩不是个贴心的家长,直接问:“考得怎么样?”

赖原也不恼他如此直接的提问,回答:“还不错。”

“考完了吧?”

“笔试考完了。”

左恩点点头,经过赖原身边时,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

“胆儿越来越大了哈。”

赖原直直站着,目光闪了闪,垂眸道:“对不起。”

“你乖一点,”左恩指尖向上,摸到他的耳朵,小声道:“如果要偷偷摸摸,就别让我发现。”

走进浴室,里头还留存有赖原的气息,左恩夹紧腿,浑身发软,他倚靠瓷砖,贪婪地、深深地吸气。

偷腥的人,何止赖原一个?

再次回到医院,小护士看他的目光都变了,看来是他的“杀人壮举”传到了医院里,左恩点开新闻,搜索“哨兵失控”,前几天的案件上了头条,不过没有曝光杀死哨兵的向导是谁。

那个案件死亡2人,重伤17人,讨论度还挺高,左恩翻了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向导是西南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是蒙的,还是有人想曝光自己?

直到病人进入诊室,左恩才放下手机,换上一副和蔼的笑来。

等成绩的这段时间,赖原一直不慌不忙,每天按部就班地进行体能训练,也不提服从性测试的事情,直到六月十号,临近下班,赖原推开左恩的诊室门,走到左恩面前,给他看自己的成绩单。

左恩看见一个吓人的高分,以及鲜红的排名“1”。

左恩先是惊讶,转而又笑了,隐隐产生了骄傲的情绪。

“哎呀,原来你这么厉害?”

赖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行了,我会遵守约定,去做你的指挥官。”

赖原眼里流露出喜悦,通过体能考核后,左恩与他来到一区中央哨兵学院,进行指挥官认定。

他已经有四年没有来哨兵学院了,再回母校,一草一木仍旧数独,左恩有些感慨,感慨过后,一心希望不要遇到熟人。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左恩的名头在哨兵学院太响亮,即便是招生办的老师,都还对他有点印象。

“左恩?”老师输入这个名字时,顿了顿,抬起头,看见笑眯眯的金发向导,十分惊讶,“你来报名指挥官?”

“是啊,我弟弟来考试,我帮帮他。”

左恩将赖原推到前面。

“你弟弟……”招生办老师查询信息,更加惊讶,“笔试第一名啊,不错不错,你给他做单人的指挥官?”

“是。”

这老师“啧啧”两声,只说“不得了”,背后又有人认出了左恩,上前叫他的名字。

看见来者,左恩难得有点尴尬,也叫出对方的名字:“柯予安。”

“真的是你!”哨兵脸上写满了惊喜,上前一把搂住左恩,“天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好想你。”

没有什么比当众被前男友抱住更尴尬的事情了,他身后还有个赖原,不用看都能猜到那小子是个什么样的臭脸。

招生办老师无所谓地笑笑,对赖原说:“左恩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叫驯兽师,据说没有他驯服不了的哨兵,对他念念不忘的人有很多。”

“我知道。”赖原冷脸回答,左恩此时已经推开了柯予安,这个哨兵跟过去一样,想要粘着左恩,左恩还记得他的精神体是一只大金毛。

总之是个粘人精,左恩也是因此跟他分手的。

赖原走到左恩身边,牵起他的手,柯予安毫不避讳嫉妒的目光,瞪着赖原,看向左恩时,又放缓声音,有点可怜巴巴的。

“左恩,今晚能一起去吃饭吗?”

路过的学生见到如此低声下气的柯老师,简直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稳重温和的柯予安吗?

“没空,”左恩挥挥手,“我先走了。”

见柯予安跟着走出招生办,左恩松开赖原的手,站在这人面前。

“我说我今天没空,你不听我的话吗?”

这是他驯服过的哨兵,他有信心,还能继续掌控对方。

果然就见柯予安委屈地低下头,左恩挠了挠他的下巴,低声问:“联系方式变了吗?”

柯予安邀功似的摇头:“没有!”

左恩笑:“那等着吧,说不定哪天我就心血来潮联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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