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嗓音清而柔,无端没有威慑力,反而带着一股撒娇意味。
萧祁远唇畔噙住笑意,如何也平不了,叫人紧紧搂住,眼底柔情划散不去,应承着她,“好,陪着烟儿好好走过这一生。”
施烟抓住他的手臂,不自知指甲扣入他肌肤,留下鲜红印记,“切莫食言。”
发顶落了一吻,带了个沉稳的尾音:“嗯。”
这晌,施烟方才笑了。好似,一切都正常。她安心待嫁,忽然想到屋内的嫁衣,大红似火,玉珠做主,金线绣福,乃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裁缝师傅亲自缝制。
新妇出嫁该是家长母亲阿嫂闺房絮话,兄弟相送,千宝万珍护送其夫家。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施烟百无聊赖,眼神黯淡些,撕下一片红花瓣,绕在葱白指尖转了转。
可惜,她没有亲人送嫁。就连在长安最亲近的赵婧嫣也视自己为杀兄仇人。
“在想什么?”
施烟软绵绵趴在萧祁远胸口上,拖长了尾音,“在想……家。”
肩头一沉,萧祁承沉声“嗯”了,手掌轻平地拍着施烟后背,语调淡淡,偏压得沉稳,“往后,我也是你的家人。想家,便想二哥,可好?”
“不好。”
施烟一口回绝,将他推开,柳眉拧了拧。
萧祁远挑了挑眉,好笑愉悦地看她一眼,“为何不好?”
“想便是思念,思念便是思多日不见之人。二哥你总在跟前,我两日日相见,我如何想你?”
“哦……”萧祁远若有所思拖长了尾音,他懒散起身,墨发散了小榻,衣襟半开,晨风一吹,露出里头白皙肌肤。
施烟怕他着凉,伸手要将他衣衫拢起,却被他扣住手腕带向自己。萧祁远的下颌搁在施烟发顶,低靡悱恻的声音自上而下,“不想便不想吧,左不过你在我跟前。”
。
当施烟在居玉楼在看到赵婧嫣同南宁王时,有些惊愕,本想躲远一些,脚却不听使唤,走了上去。
“婧嫣姐姐?”
听得有人唤自己,赵婧嫣回身,一晃见得施烟直立站在那儿,顿时脚下发颤,往后趔趄一步。
紫衫人影在旁歪歪斜斜,南宁王单手握住她,“小心。”
立稳后,赵婧嫣急慌慌要抽回胳膊,南宁王却窝得更紧,低头与她低声耳语,“诶,这可是杀你兄长的罪魁祸首,她都不慌,你慌什么。想想你兄长死不瞑目,腰挺直,目光不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