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只是腻了(1 / 1)

大门被用力在身后摔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老旧的楼道里感应灯应声亮起。时间已是半夜,大多数住户早已进入梦乡,整栋楼只有他们所在的楼层正向窗外发散出暧昧的暖黄色光线。

昏暗的灯光下,两道漆黑的影子纠缠着重叠在一起。

“放手。”

清冷的男声响起,叶甫逸被面前的男人抵在墙上。那人用力地攥着他纤细的手腕,将手死死地按在墙面上,像是怕他会变个戏法突然在眼前消失一般,力气大得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钉进墙里。

这样大的力气,似乎连骨头都能捏碎,但叶甫逸却连眉都没皱一下,面色平静得好像那只手不是他的,又或是完全没有痛觉似的。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有将手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哪怕面前的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他仍生怕人会突然消失般,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毕竟他寻了他一个多月——四十二天,每一天他同疯了一般,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是否有他的消息,他问了不知多少人,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寻了一遍又一遍。

可叶甫逸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儿线索。就连一个月前同他解除关系,也只是一条轻率的短信,别说是当面说明缘由,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他惊慌地打回电话,得到的只是空号的提示音,冰冷的机器语音没有一丁点儿温度,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六年,他们保持了六年的关系,原来只配得上轻飘飘的一条短信,甚至连半个解释的字都没有。

凌昔璟的心脏绞痛得难受——连他也离开了,就像是他生命中所有被他视作珍宝的人,最后都会一言不发地就将他抛下。

看着对方眼中的暴怒和不解,叶甫逸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凌昔璟,你先放开我。”

这是叶甫逸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甚至这是他第一次对凌昔璟有“主人”之外的称呼。

凌昔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习惯叶甫逸的称呼。那三个字在他听来是明晃晃的提醒,宣判他们已经不再是do和sub的关系,叶甫逸平静的话如如同法庭上定音的木槌,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里。

“为什么要走!”

凌昔璟质问,他的眼眶泛着红,连日来没休息好的眼中布满血丝,努力压下心中的狂躁。

“因为我们已经解除关系了,唔……”

叶甫逸回答。这一次,手腕上骤然加重的力度让他猝不及防地闷哼出声,但那也只是极轻的一声,轻到凌昔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叶甫逸极少在除被要求以外的时候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与其说他极能忍耐,不如说他确实是极度恋痛的。

就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的事实。

“你都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凌昔璟压低声音怒吼。

“我们当时约定的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任何一方都可以主动解除关系。”

叶甫逸垂下眼,暗黄灯光的阴影照在他略带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那样平静的语气让凌昔璟愈发愤怒起来。

“腻了。”

淡淡的两个字,就好像过去的六年里,他们真的只是简单的do和sub的关系而已,如今觉得无趣就分开,没什么特别。

这本应是在bds圈子中最常见的关系——do和sub出于各自不同的癖好相互发泄情绪,虽然在行为上有着主奴之分,但双方在权利上是绝对平等的,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两人都在圈子里混了不少年,对于这个圈子里各种规则自然了然于胸,更清楚对于sub和do之间关系来说,最好的状态便是如此——双反只存在单纯的肉体关系,而不产生任何感情。

这些凌昔璟心中当然清楚,在遇见叶甫逸之前,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和过去所有的sub都只有过简单的肉体关系。

但是他和叶甫逸已经六年了,在这个几乎是几个月一洗牌的混乱圈子里,六年绝对算得上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以为在这六年间,叶甫逸至少会和他一样,对彼此产生些不一样的情愫。

可对方还是只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腻了”,就单方面地结束了关系,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今天不是在程旸家撞见,自己究竟还有多久才能找到他。

凌昔璟觉得心脏传来一阵钝痛,看着叶甫逸脸上淡然的神情,他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暴怒就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叶甫逸!”

咬牙切齿地怒吼,换来的依旧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凌昔璟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拽着人一路飞奔下了楼。

被粗暴地塞进车里,叶甫逸似乎早知道再次落到凌昔璟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他无言地看着对方踩下油门,连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在他身边坐着。

夜已经很深了,路边的街灯在路面上投下晦暗不明的暗黄色光斑,车辆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飞速疾驰,他们似乎是在往远离的城市的方向开去,四周没有街灯照亮的地方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除了树枝模糊的扭曲形状,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即使难辨方位,叶甫逸也知道凌昔璟要带他去哪——位于郊区的别墅,凌昔璟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年就买下了它,他们曾在那里度过了无数欢愉的时光,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但是这一次,以两人如今的关系,再回到那里恐怕不会留下什么愉快的回忆了。

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说着有随时解除关系的权利,但私自逃离主人身边的奴会有什么下场,他又怎会不知。

更何况,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比谁都了解凌昔璟的性格——他从不强迫任何人,哪怕是施暴,也只是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任何时候,只要他的sub说了安全词,他都会停下。

从这方面来说,凌昔璟是一个很好的do——有分寸,也很尊重自己的sub。

但与此同时,他的控制欲又强得可怕。

叶甫逸能够隐约感觉到,这种控制欲的来源似乎是从小对于安全感的极度缺失。凌昔璟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生怕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的焦虑情绪,这样的情绪逐步发展,最终让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极强的掌控欲望。

他必须要将他所拥有的一切人和东西都稳稳地握在手里才能安心,然而就是这种强烈得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控制欲望,反而让叶甫逸时常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极度的依赖和分离焦虑。

哪怕过去两人尚未分开时也是一样,凌昔璟动辄便要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一旦联系不上便会陷入不安乃至狂躁的状态,然后疯了一般满世界找他。

在这样的前提下,两人之间ds的关系也显得有些微妙起来——虽然表面上凌昔璟处于支配者的地位,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他的sub发泄肉体上的欲望;可事实上,他又在精神上极度依赖着叶甫逸,几乎是将叶甫逸视作精神支柱,一步也离不开。

仿佛只要叶甫逸离开一秒,他的世界就要崩溃似的,凌昔璟必须要时时刻刻确认叶甫逸仍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感到安心。

也正因如此,叶甫逸才更加清楚,自己这次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就离开,又杳无音讯地失踪了这么久,再次被抓住的后果将会是多么严重。

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速略过的阴森树桠和闪烁着的诡谲灯光,叶甫逸在心中无奈地叹气。

可他别无他法,口袋中的那几份dna的检测报告,他反反复复已经看了无数遍,就连上面无关紧要的小字,都被他看得快要背下来。

可无论他看多少遍,上面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和凌昔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已经是辩无可辩的事实。

绝望地闭上眼睛,痛苦的童年回忆无法抵挡地席来,像是密布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上。人生似乎就是无数不幸的悲剧串联而成,叶甫逸再一次觉得自己就连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就像幼时母亲每天指着他的鼻子骂的一样。

下了车,凌昔璟粗暴地拽住叶甫逸往别墅内走去,他走得极快,全然不顾对方被拖拽着只能脚步踉跄地跟在他身后。

刚一进门,凌昔璟就狠狠地将手中的人惯倒在墙上,整个人压在叶甫逸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吻他。

像是饿极了的猛兽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一刻也忍耐不了地扑上去。

一开始是极粗暴且蛮不讲理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挤进仍在微喘的口腔,发狂般地搅动舔舐着每一处的细枝末节,直到唇齿之间遍布熟悉的气息,凌昔璟才稍稍安心下来一些。

眼中的狂躁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他逐渐放缓了动作,抬手轻轻地搂住了面前人的腰。

整个过程中,叶甫逸都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凌昔璟突然的举动,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任由对方如发了狂的野兽般狠厉地吻自己的唇,哪怕上面传来发胀的痛感,他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怒火一点点平息下来,凌昔璟微喘着松开叶甫逸的双唇。两人的气息在彼此之间萦绕,他深深地看向叶甫逸的双眼,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是他熟悉的样子,平静地望着他,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怒意或不愿。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们片刻前才那样激烈地吻过。

看着那双安静温顺的眼睛,凌昔璟有片刻的晃神,似乎他们之间都还是如从前一样。

无论他提出什么,过分的、甚至于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无理的要求,叶甫逸都会无条件顺从地答应。

“叶甫逸。”

他颤抖着声音唤面前人的名字,也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凌昔璟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四周天旋地转,他只得将头抵在叶甫逸的肩上。

属于叶甫逸的气息在鼻腔中蔓延开来,凌昔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就当这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这话时,他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叶甫逸的眼睛,脸上认真的神情与平日里的轻浮判若两人。

叶甫逸眼里的光却迅速暗了下去,他轻轻地叹气,半晌才开口。

“凌昔璟……”

没有像过去一样叫他主人,一句称呼,叶甫逸已经表明了态度。

凌昔璟的身体因为极力的忍耐而剧烈颤抖起来,环在叶甫逸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他又深呼吸了几下,努力控制着心中重新涌上的怒意。

他张了张嘴,说话时的语气近乎是在哀求。

“叶甫逸,我想听你叫我主人,可以吗,像原来一样。”

那一句“求你”已经到了嘴边,凌昔璟垂着眸,几乎是乞求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do,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同自己的sub说话。

叶甫逸逃避地偏过头,凌昔璟以为他已经心软了,可叶甫逸却只是声音平淡地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凌昔璟,我们已经结束了……”

再也无法抑制的暴怒,凌昔璟抓起面前人的手,拖着他往地下室走。

那个暗不见天日,如囚笼一般的地下室,叶甫逸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关在这里是什么时候。

作为一个惩罚专用的房间,凌昔璟很少使用它,只因为叶甫逸极少有惹他生气的时候,无论他提出要做什么,叶甫逸都会乖顺地答应,从不反抗半句。

房间内的布置都同记忆中的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叶甫逸微微垂眸。也是,这么多年来,除了他,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用这间屋子了。

拽着人按倒在床上,凌昔璟边不耐烦地扯衬衫的领带,边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然而叶甫逸的脸上连一丝想要挣扎的痕迹都没有,那双漂亮的眼睛波澜无惊地看着他,甚至在他开始解领带的那一刻,主动抬了抬手。

还是那样的乖顺听话,就好像他们还是从前的那种关系。

凌昔璟握住他并拢的手腕,皮包骨头一样纤细的手腕,就算两只合拢在一起,也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握住。凌昔璟熟练地用领带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就像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然后又将叶甫逸的双臂压过头顶,将多余的一截领带系在床头。

看着床上被束缚住双手乖乖躺着、毫无反抗举动的人,本应该满意的,可凌昔璟心中却愈发觉得堵得慌。

他的行为看起来那么顺从,可心里分明是不愿的。

“不是说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听话?”

凌昔璟烦躁地俯下身,沉着脸拽住他的领口逼问。

叶甫逸被拉扯着上身微微抬起,却只是安静地与他对视了片刻。

“反抗了你会放我走吗?”

没有等凌昔璟回答,他接着说:“既然不会,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凌昔璟自嘲地笑了一下,笑自己有那么一刻竟觉得他是转了心意。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凌昔璟冷着脸打量床上的人。

被扯乱的领口微微敞开,凸起的锁骨尖隐约可见,双手被高高地缚在头顶。明明是被欺负了的模样,可那张漂亮的脸上却写满了顺从和安静。

凌昔璟想,像叶甫逸这样的人,光靠那张好看的脸,再加上身上温顺清冷的独特气质,就算离开了他,也有的是比他好上十倍百倍的do愿意主动献媚吧。

所以叶甫逸才敢这样,只是随便打个招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就算哪天不愿在圈子里玩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个愿意包养他的金主。

但凌昔璟不一样。

他只有叶甫逸一个。

双手紧紧地攥拳,凌昔璟的眼角染着红,那些年少时噩梦般的场景在他的眼前交替着重现——

心爱的小狗眼睁睁在他怀里断了气,母亲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摔门而去,父亲怒气冲冲地拿他泄愤……

他们一个个说着爱他,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抛下了他。

还有叶甫逸……

那样时时刻刻对着他温柔地笑,顺从地叫他主人,到了最后还不是说离开就离开。

凌昔璟的身子怒不可遏地颤抖,他凶狠地盯着床上的人,眼中滔天的怒意里掩藏着难以察觉的恐惧和悲伤,他俯身重重压在叶甫逸的身上,动作粗暴地扯开对方的上衣。

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凌昔璟失去理智般死死地掐住叶甫逸的脖子,直到对方痛苦得干咳起来才松开,温热的手掌顺着白皙光滑的皮肤下移,最后发了狠一样,用力拧住他脆弱的乳尖。

“为什么你也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染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重,死命掐着指间那块被折磨得发硬充血的乳肉。

也许是对于面前的人太过了解,看着凌昔璟眼中的阴霾和暴怒,即使被那样发狂般地蹂躏,叶甫逸的脸上依然没有惧意,胸前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只是轻轻地皱眉,咬住下唇,身子不受控地抖了一下,口中却连一声最轻的闷哼都没发出。

直到那块软肉被凌虐得红肿不堪,麻木得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凌昔璟才松开了可怜挺翘起的乳尖,顺着他腰上细腻如玉的皮肤往下探去。

叶甫逸实在是过于消瘦,腰腹上平坦得没有一点赘肉,平躺时甚至能隐约看到腰侧凸起的骨头。顺着小腹和皮带之间的空隙,凌昔璟轻而易举地就将手探进他的身下。

秀气的性器已经起了反应,微微充血挺起,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凌昔璟握住的一霎那,叶甫逸终于忍不住,口中泄出了一声轻微的喘息,被缚在头顶的手臂弯了弯,身子不自觉绷紧。

“凌昔璟……”

他轻轻地唤了一句,可身上的人却置若罔闻,甚至更变本加厉地将手顺着臀缝往他的身后探去。

被调教了许多年,这具身体只要受到一丁点儿暴虐的对待,就会讨好地生出反应。

身后的穴口早已泥泞软烂,凌昔璟的指尖刚抚上去,就感受到了温软的湿热。

手指绕着翕张的穴口打转,随后凌昔璟抽出手,将指尖的淫水恶劣地涂抹在叶甫逸发烫的脸上。

“不是说腻了吗?怎么还没碰就湿成这样?”

他轻蔑地冷哼一声,亵慢地用手背拍了拍叶甫逸沾着淫液的侧脸。

叶甫逸轻喘着,被肆意玩弄过的胸乳上印着大片刺眼的红,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轻微起伏,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轻薄的雾气,睫毛微颤,无声注视着正鄙夷地看向他的凌昔璟。

那样高高在上睥睨的眼神,让他长年被作为sub调教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起了反应。

那一句“主人”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而出,又被他吞了回去。明明对自己这具被刻意训练成这样的身体厌恶到了极点,可是当施令的那个人是凌昔璟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没有分毫抗拒。

他是心甘情愿地去满足凌昔璟任何要求的,如果凌昔璟不是他的亲哥哥的话。

见他没有答话,凌昔璟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手解开叶甫逸腰上的皮带,强硬地将手指探进叶甫逸体内狭窄的甬道。

没有任何的润滑,即使穴口已经湿软,此刻强行的扩张还是显得过于干涩,但凌昔璟仍然毫不留情地直接将手指粗暴地挤了进去。

一瞬间被撑开的疼痛,叶甫逸昏昏沉沉的脑中有了几分清明。

“别……凌昔璟,不要……”他突然开了口,声音极轻,说出了今晚自见面以来第一句拒绝的话。

含泪的眼睛求饶般注视着凌昔璟,他的脸一瞬间苍白极了,拼命地摇着头,就连一直乖乖被绑着的手臂都开始了小幅度的挣扎。

“不要,我,唔……”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硬生生挤进体内的第二根手指打断,酸胀的异物感和巨大的痛意席卷他的大脑,他隐忍着发出一声轻软的闷哼,身体抽动了一下,没能把口边的话说完。

“你要说什么,嗯?”

凌昔璟冷漠地看着叶甫逸额前渗出的细密汗珠,不动声色地替叶甫逸将散落的碎发撩至耳后。他的动作看上去温柔极了,就连被含着的手指都没有再动一下,似乎真的在耐心等着身下的人适应。

在叶甫逸终于轻喘着从疼痛中平静下来,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凌昔璟却没有一点征兆地加进了第三根手指。这一次,他开始毫不怜惜地重重按压叶甫逸体内那个他极为熟悉的敏感点。

看出了凌昔璟只是在有意欺辱,根本就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的意思,叶甫逸干脆乖乖地闭了嘴,他的身体一下下地颤抖,无声地忍耐混杂着快感的痛意,被调教得极乖的后穴本能地一下下收缩,讨好般吮吸着凌昔璟的手指。

直到扩张结束,叶甫逸都没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以为叶甫逸不会再出声了,凌昔璟也不在意,他起身解开裤链,将粗长坚挺的性器抵在温热的穴口。

就在他打算挺身进入的时候,身下的人还是开口了。

“不要。凌昔璟,不要……我不想做……”

身体微怔,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未听到过叶甫逸的拒绝,也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用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同他说话。

“为什么?”他俯身注视叶甫逸浸着水雾的眼睛,将滚烫的龟头抵在他的臀缝。

“我不想做。”叶甫逸轻轻摇头,一向清冷淡然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几分抗拒的波澜,乞求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凌昔璟默默地看着身下的叶甫逸,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那样好看,正用从来没有过的卑微眼神望着自己,乌黑瞳孔中倒影着他的身影,凌昔璟连呼吸都有片刻的停滞。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心软了。

但片刻的犹豫后,凌昔璟还是狠着心,将粗大的龟头无情地挤进他的身体。

叶甫逸口中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察觉到身下那根滚烫粗硬的性器仍在不管不顾地钉进他的身体,他的双唇在颤抖,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一个词——

“领带夹……”

这一次,凌昔璟彻底停下了动作。

一瞬的错愕,他似乎是愣住了,没想到叶甫逸会说这样一句话,已经插入了一半的性器就这样在穴口停了下来,没有再进入,却也没有退出。

领带夹——这是他和叶甫逸之间的安全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定下的。

然而,六年来叶甫逸从来没有说出过这个词。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就算是再过分的事,他也从未说过一次安全词。

但他今天却说了,在这种时候。

明明他们只是在做爱。叶甫逸离开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打他,也没有折磨他,甚至没有用到任何s的道具。

只是在做爱而已,连惩罚都算不上,甚至明明自己就算暴怒到那种程度都还是耐着性子先替他扩张了,因为害怕伤到他。

可叶甫逸还是说了安全词,六年来第一次说了安全词,只因为不愿同自己做爱。

怒火在脑中噼啪作响,怒意冲破了极点,凌昔璟反而感觉不到生气了,只有撑在叶甫逸身边的双手还在因愤怒而颤抖,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冷漠得可怕。

“你不是说我们已经解除关系了吗?”

他的语气冷淡,那风平浪静下却隐藏着能掀翻一切的滔天巨浪。

毫无征兆地用力挺身,片刻前还停留在穴口的半截性器突然狠狠地齐根撞进狭窄的穴道内。

看着身下人突然瞪大的双眼和口中猝不及防泄露的呻吟,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声音寒若冰霜。

“既然已经解除了关系,你觉得安全词还有用吗,嗯?”

身下的那双眼睛微微怔住,似乎是无措且难以置信极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口中连一个字都说出不来,眼眶里很快就因强烈的快感溢满生理性的泪水。

将性器插到底后,凌昔璟便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叶甫逸被泪水浸润的眸子,里面分明写满了痛苦和哀求,无措地向他投来乞求的目光。

那样从未有过的卑微眼神,凌昔璟只觉得心脏没由来得剧痛,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般。他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看了良久,突然后悔了似的,将性器从叶甫逸的体内完全撤出,又抬手解开了系在床头的结扣。

似乎是想要放过他,可还没等叶甫逸松一口气,凌昔璟却掐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过来,逼迫着他趴跪在床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压进柔软蓬松的枕间。

只是因为怕再次看见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手腕依然被捆绑在一起,双腿被扯拽着分开成令人羞耻的角度,后背传来难以反抗的巨大力道,叶甫逸只好被迫塌下腰去,整个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床面。

吞吃过一次性器的肉穴被彻底拓开,泛出瑰丽的色泽。白皙的臀部被迫高高抬起,穴口微微翕张着,不顾主人的抗拒,执意诉说穴道深处的空虚。

身体再一次被狠狠地直接贯穿到底,凌昔璟从背后抱住叶甫逸颤抖的腰,他声音没有起伏,似乎是在对叶甫逸说话,但那语气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实在不愿意,就当我是在强迫你。”

凌昔璟说这句话的时候,叶甫逸心中清楚,无论他再怎么哀求,对方都不会有半步的妥协了。

他早该知道的,凌昔璟那样的性子,像现在这样对他,已经几乎算不得惩罚了。

于是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拒绝的话,安静地趴伏在凌昔璟的身下,任由身后的人泄愤般将粗狞的性器狠狠钉进他的身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就彻底拔出,然后再一次将他用力贯穿。

即使过去的六年中不知吞吃过多少次这根狰狞的性器,但后穴毕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被使用过,方才的扩张也只能算是草草了事,如今凌昔璟每一下狠厉的抽插,都带出一阵细碎的疼来。

即使这样,奇异的快感依然在脑中蔓延。除了被顶到敏感处时的酥麻,那阵快感更多的来源于被按住腰背趴伏着后入的屈辱,以及穴口被撑到极致时的疼痛。

他的身体被经年累月地调教成这样,任何一点疼痛都能牵扯出强烈的欲望。此刻也是一样,即使正被粗暴地对待,穴道内壁依然讨好地一下下吮吸着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性器。

明明讨厌极了这样轻贱的自己,但当对他施暴的是凌昔璟的时候,叶甫逸却又不自觉享受起对方带给他的那份痛苦来。

六年了,他看待凌昔璟,又怎么会只是sub和do之间的协议关系。

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但那份鉴定报告却成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

凌昔璟是他的亲哥哥——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一想到自己是让凌昔璟痛苦了二十几年的罪魁祸首,他的心脏就如刀割一样疼。

本想一走了之,逃得远远的,既然没有成功,再次回到凌昔璟的身边,他能做的只有死死地守住这个秘密。

就算是坦白,也只会将凌昔璟一同卷入痛苦的漩涡,既然这样,他还不如独自承受。

叶甫逸将头埋在枕间,无声地忍受着体内一下强过一下的凶猛撞击。

好像单纯只是在泄欲,甚至可以说是泄愤,凌昔璟每一下都会将粗硬的性器完全拔出,再狠厉地齐根插进敏感脆弱的穴道,力气大得要将他的身体撞开。

他的双手死死地钳在叶甫逸的腰侧,从背后强行将他按倒在床上,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指痕,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清冷的人被迫雌伏在他的身下。

一向都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何,今天凌昔璟偏就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强迫叶甫逸做不愿的事,那双满是抗拒和哀求的眼睛,看得他惶然心虚。

用来掩饰心中不安的,是更加粗暴的肏干。仿佛丝毫不在意身下的人究竟能否从这样暴虐的性事中得到快感,他只是一刻不停地重复抽插的动作,每一次都能从穴肉内带出湿热的体液,在穴口打成淫靡的白沫。

知道叶甫逸向来是不喜欢在做爱时发出声音的,他也没有强求,只是专心于自己的动作,似乎在他身下的只是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叶甫逸已经被不知是快感还是痛苦吞噬不断颤栗,他也浑然未觉一般。

一时之间,屋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明明是在做爱,两人口中却都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见交合处撞击时淫靡的水声,还有逐渐粗重的呼吸。

除此以外,只有实在被肏干得狠了,叶甫逸才会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喘。

称得上是粗暴狠绝的性事,似乎要将连日来的怒火和心中的不安全部发泄在叶甫逸体内,凌昔璟终于射精之后,还没给身下的人多少休息的时间,就将再度勃起的性器插进他的身体。

被完全撑开的穴口尚未来得及闭合,隐约露出深处艳红的内壁和白浊的精液。叶甫逸蹬着小腿,本能地向前爬动想要逃开,却被凌昔璟一把拽住细弱的脚踝,再次将人狠狠钉死在粗硬的性器上。

然后又是新一轮狠厉的肏干。

如此反复,似乎要将人彻底肏死在床上才满足。

叶甫逸的身体被完全压制着,白皙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中。疾风骤雨的抽插,身体最深处被一次次彻底撑开,小腹中升起难以忍受的酸胀感,明明是没有一点温存的性事,但快感还是伴随着痛苦涌了上来。

一开始,叶甫逸只是下意识地指尖紧揪着床单,压抑溢到嘴边的呻吟;但到了最后,他就算想要开口,也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猛烈的抽插之下,他的身体不知颤抖着到达了多少次的高潮,原本挺立起的性器在射过几次后就再也吐不出一点儿东西,却还是在后穴的刺激下难受地挺硬着,从顶端无力地渗出些清液来。

后穴里更是已经酥麻得失去了知觉,他的身体随着凌昔璟的动作前后颠簸,除此以外,无论是快感还是疼痛他都早已感受不到了,可穴壁还是在本能地讨好,一下下吮吸起体内凶恶的性器。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凌昔璟射完最后一次精,才筋疲力尽地将终于有些疲软下去的性器从叶甫逸的体内抽出。

淫靡的白浊从被肏得红肿狼狈的穴口中不断溢出,叶甫逸几乎是在凌昔璟松手的一瞬间就力竭瘫倒在床上,近乎昏死过去。

叶甫逸很早就醒了。

他向来睡得很轻又极不安稳。不管前一夜何时入睡,早晨都会在同一时间醒来。

但他睁开惺忪的眼时,发现躺在身边的凌昔璟已经醒了,正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他,眼里带着轻浅的笑意。

脸上的神情又回到了平时轻浮又吊儿郎当的样子,昨夜的暴虐和狂躁就像是另一个人格,此刻已经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很简单——凌昔璟睁开眼的时候,见到叶甫逸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白净好看的脸上毫无防备,像只幼兽似的安稳地呼吸。

凌昔璟盯着他睡梦中的样子入了迷,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

“早。”仿佛昨夜的争吵和强迫都没有发生过,他朝着眼前的人笑了一下,脸上却依然像在思索什么。

见他这幅样子,叶甫逸便也无奈地回给他一个笑容。

“早安,在想什么?”

叶甫逸清楚,以凌昔璟的脾气,他若是再次解除关系的事,对方必然打破砂锅问到底,结局只能是双方都痛苦。

因此,虽然还没想好究竟该如何同凌昔璟相处,但叶甫逸向来是顺其自然的性子,于是他决心装出没事人的模样,独自背负乱伦的罪责,大不了最后一死了之,至少凌昔璟于此事毫不知情,也就不会感到自责。

凌昔璟自然看出了叶甫逸是刻意不提昨晚的事,便也没再问——就像叶甫逸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着叶甫逸。这六年来,叶甫逸告诉过他许多秘密,也有不少的事至今仍隐瞒着他。叶甫逸不想说的他向来不问,这是写在他们协议上的。

只要叶甫逸不再提解除关系,只要叶甫逸还是他的,他愿意遵守约定。

因此,虽然各有考虑,但很有默契的,两人都没有提起昨天之前的事。似乎现在只是六年间一个平凡的早晨,他们如往常一样,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凌昔璟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传来熟悉的温度,他只觉得安心极了,餍足地在叶甫逸的额前落下一个吻,脉脉地盯着那对带着睡意的漂亮眸子看了半晌,才回答叶甫逸的问题。

“在想该怎么抱你才不会把你吵醒。”

语气中的调戏让叶甫逸忍不住轻笑。他偏头温顺地枕在凌昔璟臂上,抬手想要揉揉困倦的双眼,才发现手腕上依然绑着凌昔璟的领带,但他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只是自然地改换了方式,将手移到眼前,用脸轻蹭被束缚一起的双手。

凌昔璟看着眼前人的动作,觉得他的举动像一只慵懒地擦着脸的小猫,可爱极了。

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叶甫逸收回手,嘴角微弯作为回应。

“还不去上班吗?”他柔声问道,安静地注视着凌昔璟的眼睛。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见不到阳光,叶甫逸只能根据自己一向还算准确的生物钟判断时间。

凌昔璟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今天让程旸代课,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叶甫逸笑了一声,看他的眼里似乎有些责备,说话时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就知道麻烦人家程旸。”

凌昔璟似乎有些不悦,环在叶甫逸腰间的力道陡然加重。他将人搂在怀里,赤裸的上身传来叶甫逸皮肤细腻温热的触感,才满脸醋意地质问:“你心疼他?”

叶甫逸没有挣扎,只是无奈地看着他,安抚般乖顺地偎在他怀里。

“您现在真是谁的醋都吃了。”

话刚出口,叶甫逸便心中微怔。

习惯是极难改的,更何况那是六年里每一日都会重复多次的话。面对凌昔璟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地用了敬称。

叶甫逸偷偷地去瞥凌昔璟的反应。好在对方似乎也一向是习惯了他的这种称呼,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表情还沉浸在刚才关于吃醋的话题里。

松了一口气,急于掩盖刚才的失误,叶甫逸迅速补充道:“程旸还要照顾他弟弟。”

这也是实话。看昨晚程涵在wk明显是被下了药的样子,兄弟俩这一夜估计少不了折腾。

凌昔璟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两人间便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叶甫逸才开口,却已经换了话题。

“凌昔璟,”他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你不会放我走,对吗?”

虽然是问句,但心中早有了答案,此刻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

凌昔璟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故作轻佻地勾了勾嘴角。

“你觉得呢?”

低头蜻蜓点水般地触碰面前人柔软的双唇,他故意吓唬道:“我连这张床都不想让你下。”

他绝不会再给叶甫逸任何离开的机会,就算要强迫他也无所谓,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叶甫逸留在身边。

光是想到他会再次离开,凌昔璟的心脏都疼得近乎窒息。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么需要和依赖眼前的这个人。

叶甫逸安静地注视着凌昔璟的笑容,随后他的眼角也弯了弯,笑着叹气道。

“至少让我去洗个澡吧。”

昨夜他们做得那样激烈,结束之后两人都筋疲力尽,连清理都没有顾上,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此刻他的身体里还带着凌昔璟昨夜射进去的精液,的确是难受极了。

凌昔璟依依不舍地将头埋在叶甫逸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气味在鼻尖萦绕,他才松开环在叶甫逸腰上的手,顺手掐了把腰下柔软的臀肉。

“去吧。”

叶甫逸挑眉看他,将仍被领带缚着的双手举到凌昔璟面前。

“可以帮我解开吗?”

声音又轻又软,像是示弱的讨好,但他脸上的表情又恬淡极了,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也没有在求他的样子。

这样独特的气质,极少出现在一个sub的身上,让凌昔璟想起见他的第一面,被他这样温顺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吸引。

凌昔璟极喜欢叶甫逸这样看着他,心中的喜爱已经攀上眼角,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故意逗他。

“自己解,乖。”

于是叶甫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朝他露出隐约挑衅的笑来。

他抬眸注视着凌昔璟的双眼,乖乖将手腕放至嘴边,整齐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领带打结的一端,将柔软细腻的布料含在口中,接着缓缓偏头,一点点将那端从结中抽了出来。

然后,他松开嘴,吐出娇嫩柔软的舌头,灵巧的舌尖勾住方才扯松结扣,牙齿重新咬上已有些松散的领带,红润的双唇稍一用力,腕间的结就轻而易举地散开。

领带的一端仍松垮垮地覆在纤细的手腕上,另一端被叶甫逸轻轻含在嘴里。

他没有松开牙齿,只是抬眸,安静地看着凌昔璟,睫毛低垂,乌黑的眼里似有光波流转。

凌昔璟的视线一直没能从那双殷红水润的唇上移开,他只觉得口干极了,全身燥热得难受。

紧盯着那双含着领带的唇,凌昔璟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低头吻他。

隔着柔软的布料,他们的唇交叠在一起。叶甫逸依然是听话极了,他没有动一下,直到口中含着的领带上逐渐印出小片的水痕,凌昔璟才吻够了,将领带从他的口中轻轻扯出。

“你在勾引我,嗯?”

他将手指伸进叶甫逸的口中,不安分地搅动着温柔的口腔,片刻之前,那条灵巧的舌头似乎不知死活一般,做出那样勾人的动作。

叶甫逸的眼中带笑,表情却无辜到了极点。

“是您让我自己解的。”

他乖乖地含着凌昔璟的手指,任由对方在他的口中肆意拨弄,口齿不清地答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又一次下意识地用了敬称,好在被本就含糊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凌昔璟低笑着从他的口中抽出手来,看着面前乖顺的人,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

“你现在可以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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