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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赏月宴已开宴,答应来救你的人在哪里?根本没人在意你的生死!”

三长老句句戳在少年的心坎上,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臂在轻颤着,他手中紧攥着慈悲。

他时刻铭记着宋鼎鼎对他说过的话,可到底是年轻,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波澜不惊。

少年垂着眸:“裴渊……杀过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情绪激动的三长老愣了一瞬,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作答:“当然杀过,他是天族的战神,怎么会不杀人……”

他话音未落,颈间突然感觉到微微一凉。

眸中映出少年被飞溅上一行血迹的脸庞,三长老瞳孔本能地收缩着,他想要去捂住泛着寒意,止不住流血的脖子,可他的双手被束缚在铁链和布条之间,连动弹一样都吃力。

他喉间发出呜咽的咕噜声,鲜血汩汩向外流淌的声音如此清晰刺耳,少年蹲下身子,歪着头看着倒下的三长老,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若裴渊杀过人,那我杀人也不算过错……”

“对吗?”

溅在睫毛上的血滴,随着睫毛的轻颤,落进了他的眼眸中,鲜红的颜色在眼白中侵染开,仇恨如跗骨之藤,缠绕心间。

在三长老惊恐愕然的眼神下,少年俯低了身子,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吗?有人在意我的生死,是鼎鼎,宋鼎鼎……”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慈悲直直刺入三长老的喉咙,三长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再没有了呼吸。

少年站起了身,他身形消瘦,抬起三长老的一条腿,伴着铁链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在黑暗中缓缓向前走去。

他犹如晃荡在人间的森然恶鬼,可偏偏又长着一张公子如玉的倾世容颜,甚至连他自己都辨认不清,如今的他到底是谁。

他穿过了结界,随手将三长老的尸体扔进了一个酒坛里,抬手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他要干干净净地等着他的鼎鼎来接他。

少年没有离开地窖。

他不能走,因为他怕宋鼎鼎来找他时,他不在地窖里,她就找不到他了。

少年背靠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酒坛,缓缓滑坐下去。

他一只手里攥着慈悲,另一只手里安静的躺着一只记音鹤和一片梧桐叶。

他点了点记音鹤的鸟喙,死寂的地窖里,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大哥哥,晚安。”

他一遍遍重复播放这句话,不厌其烦,似乎只有这句话,能安抚住他此刻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和躁动。

是了,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可让他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那束照进彻骨深渊里的光,正在慢慢消失。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既定的命运降临。

少年微微向后仰头,微阖着眼,将手中的慈悲又攥得紧了些。

宋鼎鼎感觉到酒坛一沉,混元鼎跟着酒坛里晃动的水流颤了两下。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地利用混元鼎撞击着酒坛那侧裂痕,一下,两下……如果他能听见,只要他能听见……

可惜不管她多么用力,那撞击酒坛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被掩盖在记音鹤的声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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