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撩了袖子本欲帮忙,藏海却谢绝了他的好意,匆匆清洗完后便辞别离去了。
帐外是皑皑霜雪,刺骨的寒风中近乎呵气成冰。积雪深厚,因为脚腕间的冰冷铐锁,他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冰水早已浸湿了鞋袜,腕上被链锁磨出的伤处被积雪冻到红肿,行走之下,痛如刀割。
藏海身上是新旧交错的伤痕,故而衣衫虽单薄,却疼到发汗。发带早在那场激烈的性事中被扯破,再也不能用了,他只能披散着长发踉跄而行。
亦因为那场性事,藏海失水过多,又脱力,终是熬不过凛冽寒风,倒在积雪中。
再醒来时,是熟悉的帐中。身侧一如既往的鼾声震天,劳工们劳累了整日,自是睡得沉,除非很大的动静,否则很难吵醒。不同的是,帐篷却似乎比往日暖和了些许。
藏海下意识望向帐篷原先破洞之处,果不其然,那处不知何时已被修补好。他欲撑起身子,身旁却传来平津侯压低的声音:“莫动。”
他这才发觉,自己脚腕间的镣铐竟消失不见,腕上的伤处被上了药,此刻细瘦的脚踝正被平津侯握在手中,一圈圈缠着布料包扎。
藏海垂眼,面上却毫无动容,只低声道:“侯爷这是做什么?擅自毁坏刑具,逃脱刑罚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侯爷既嫌弃我身子脏,为何还…”
平津侯有些恼火,知道藏海这是在故意曲解先前他的无心之言。
藏海如今对他毫无往日的顺从和恭敬,讽起自己这个仇人来,毫不客气。平津侯自认理亏,忍了又忍,终于咽下那些到嘴边的话,只从衣衫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和身旁的水囊一同递给藏海。
“都还热着,吃些罢。”
藏海目光落到面前的食物上,纵使腹中又饿又渴,却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
平津侯低叹了口气,终是认输,无论旧事如何,细细算来,他终究亏欠藏海。
平津侯正色道:“藏海,本侯为了那物,灭你满门,此事本侯从未后悔过。故而本侯终是遭了报应,命丧你手,侯府亦不复荣光。”
他顿了顿,又道:“本侯那日得知幕后之人是你时,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然而后来细细想来,你为家人报仇,何错之有?本侯已是阴魂,你我二人之前的旧恨就当做已了结,可好?”
“至于那日的岸边,是本侯口不择言…”
喉间涌出血腥气和痒意,藏海捂唇轻咳,他低声打断道:“侯爷不必说了,多说岂不是显得我不识好歹?这帐中还有同宿的几名劳工,若吵醒了他们,你被识出,你我二人定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平津侯不再多言,只在黑暗中默默打量着藏海。他以往常常夜间行军打仗,视力自是好得出奇,抬眼便看到藏海略干的唇瓣。
平津侯打开水囊,含了一口,不待藏海反应过来,便起身一手制住藏海的双腕,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将温水渡入他口中。
许是这一路的磋磨,藏海的手腕更细了些,身子也更比以往更瘦削,拥入怀中,瘦得似乎只剩病骨,先前在侯府里好不容易养出的几两肉早已消失殆尽。
就这样被迫喝了几口水,藏海猝不及防间被呛到,又不敢咳出声,只能强忍着咳意,眼角已被憋到红艳。
平津侯看着藏海彤红的眼眶和红润晶莹的唇瓣,终是满意。他又从床下一个包裹中取出一个青色发带,替藏海绑了长发。
披散在肩头的墨发很快便被整整齐齐束好,只余长长的发带顺着单薄的脊背垂落腰间。平津侯这手束发的绝活还是先前在侯府中一时兴起,为了亲手给藏海束发,练了足足一个月。
触及藏海略带疑惑的目光,平津侯知道他没问出口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问自己这些东西从何处得来的。
于是侯爷淡淡开口:“托梦让之行烧的。”
藏海:……
庄之行烧的?骗鬼呢?不,应该是鬼骗他。
藏海不再多问,反正以侯爷的阴魂之体,搞到这些,自然是简简单单。
今日阿满不在,身侧的床铺又空下来,平津侯也不嫌弃,随手抖了抖破旧的被子紧挨着藏海躺下。
平津侯的体温不再似初入阳世时那般冰冷,这几日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体热。黑暗中藏海感到自己的腰肢被侯爷的粗糙大手紧紧扣住,随即被拥入怀中。铺天盖地的滚烫体热传来,逐渐缓和了藏海的透骨寒意。
藏海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侯府中日日同床共枕之时。
然而那只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并没有安分多久,正顺着藏海细瘦的腰间一路向下。不知不觉间,亵裤已被解开。
粗糙的指腹探入腿间肉缝之中,随着指尖的不断挑逗,不过多时,藏海腿心处便湿滑一片。甜腻的淫水顺着平津侯的指尖喷涌而出,最后打湿了亵裤,湿漉漉黏在股间,很是难受。
藏海眼眶媚红,被平津侯仅用几根手指就玩到全身痉挛。他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平津侯看着怀中不断发抖的人儿,不由低笑道:“本侯还没操你呢,还是这么不禁玩?”
“你帮本侯用手弄出来,今夜就不操你了,可好?”平津侯不待他回应,便握住藏海的细腕,引着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胯间。
手心里传来茎身上青筋跳动的触感,藏海稍低头便见那可怖的粗长性器映入眼帘。侯爷下身处浓密的毛发丛中,那根紫黑的肉棍直直挺立着,那物又长又粗,顶着他柔软的肚腹。
藏海身下那根漂亮的玉茎却半软着,早早被用药去尽毛发的下体无一根耻毛,密处因为刚刚的亵玩泛着微红的粉,白嫩的性器上还有被沾湿的晶莹淫水。
藏海抽离不得,只能顺着侯爷的力道开始用手服侍那根器物。那肉棒太粗,他甚至不能环住如此粗大的滚烫巨刃,多时下来,藏海累到手酸,终是让平津侯射了出来。
帐外冷风呼啸吹着,藏海疲惫至极,渐渐在平津侯温热的怀中睡去。
第二日藏海晨起时侯爷如同往日一般早早便没了踪影,亵裤似是被换了身新的,下身也干爽舒适,应是被清理上过了药。
藏海起身后便去重新换了刑具。那官兵并没有多问,只是谅他脚腕伤较重,便减了铐链的些许重量。
藏海半跪着揉捏脚腕上红肿的伤处,让腕骨逐渐适应铁环的束缚。相似之景下他晃眼间想到了流放路途中偶遇的那位冯大人,可…终是被嫌弃。
良久,他微叹了口气,一手扶着废弃城墙侧壁,一手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子。
“姓邵的,你说什么?”杨敬一拍桌案,怒道。“高丽送来的一男一女两个舞姬都没了?”
“女的还凭汤药吊着命,男的刚来就病死了。”邵震道。
这该如何是好?那两个舞姬本是高丽送给将军的,说是舞姬,实则就是倌妓罢了。本打算今夜庆功宴上露一露脸,随即便送到将军帐中,未曾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军中将士皆知,将军不爱女子,只偏好身形清瘦,面相清冷的男子。而病死的,偏偏是那个男倌,这下…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杨副将,你倒是说句话呀!按理说,这可不关我事,本就是将军交由你手的事务。”
杨敬心烦意乱,他抓了抓头发:“别嚷嚷了,吵得老子头疼。”
身形清瘦,面容清冷…
电光火石间,杨敬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人可不就是?
他出身于平津侯府,甚至市井间有传闻,他本乡间布衣粗人,以身侍于侯爷床帏之间才得以上位。但从未听闻他和平津侯的二儿子庄之行有什么艳闻。
难不成这位庄少将军庄之行竟暗地里觊觎自己父亲的榻上之人?
对上了,如果是他,一切都对上了。庄少将军先前还命自己寻世间双性之躯,而那人下身,正是如此奇特。
只是…有些流言中平津侯之死与那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中间还隔着杀父之仇,不知将军如今对他怀着何种心情?
平津侯亦是昔日杨敬的顶头上司,侯爷去后,杨敬在军中倍受排挤。这种状况一直持续至侯爷之子重回军中,再次追随其之后,杨敬的境遇才得以改善。
杨敬愣神,他意识到自己在偶然间撞破了高门秘事,而这艳事中的主人公还是自己的两任上司。
杨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是想着将那罪奴送入将军帐中充当一日的男倌。
但现在看来…无论将军和藏海之间隔着什么杀父之仇,什么深仇大恨。若将军得知,自己睡过藏海,定会砍了自己泄愤。
他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解决掉此次这个棘手的难题,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藏海。
但在弄死他之前,杨敬还想最后再睡一次那人,谁让他的身子如此勾人呢?
胡谦远远便看到那一抹清瘦的身影,他连忙快步上前去扶:“先生今日歇一歇罢,近日刚打了胜仗,将军高兴,方才传来特赦,说是劳工营也可歇息一日。”
胡谦被藏海清艳的侧颜恍了一下神,回过神来时,便见藏海不着痕迹地轻轻避开他的触碰,随后疏离冷淡地拉开距离,弯了脊背,恭敬道谢。
胡谦故意咳了几声以缓解尴尬,以忙于事务为由,便匆匆告辞了。
藏海本想回营帐歇息一日,却突然被杨敬传唤,只得跟随那传信的士兵去杨敬帐中。
杨敬今日似是很忙,帐中一直人来人往。待处理完一波又一波事务时,才突然想起藏海,忙命人将他带入帐中。
藏海行了礼后便默默跪坐在一旁,直到杨敬指了指案上的一碗茶水:“喝了。”
藏海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扶着膝盖撑着身子垂眼道:“谢大人赏,但在下贱命一条,这茶我喝浪费了。”
杨敬皱眉,当即沉了脸,唤道:“来人。”
两个士兵应声而入,杨敬黑着一张脸道:“既不愿意喝,就灌吧。”
士兵抱拳行了礼,随即一人制住藏海的双腕,另外一人一手掰开了藏海的贝齿,一手端起起案上的茶盏,将茶水灌入藏海口中。
不过多时,一碗水便见了底。
杨敬示意士兵帮他卸去脚腕间的镣铐,低头看着半跪在地面上,被呛到不断咳嗽的藏海,冷道:“不识好歹。”
这水确实加了料,让人短期失声的哑药。杨敬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法子,虽不高明,但已是自己这个粗人能想到的极限了。
灌了哑药,剥了那已经死去了的高丽男倌的面皮,附于藏海颜面之上,来一出李代桃僵。
不过这药效依各人体质不同,何时起效何时失效亦不同。虽不知其药效,但这一日总能撑得。杨敬眸色渐深,离军中开宴还有两三个时辰,嗯,足够自己先享受一番云雨了。
杨敬随手拿了案上的麻绳,三两下就紧紧捆缚住藏海的双腕,将绳索的另一端系于帐篷顶端高处,长度刚好够藏海跪坐在地面上。
杨敬伸手解了腰带,露出可怖的狰狞阳物。他居高临下用阳具拍了拍那瘦削清艳的脸庞,“你这张脸,最适合伺候男人的东西了。”
杨敬扣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庞按到自己胯间,感受着那绝艳的眉眼鼻唇。
藏海埋在杨敬胯下,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他眼前唇瓣处皆是男人浓密的耻毛,那根性器紧贴在他的脸,男根上的脉络青筋跳动着,蹭过他白嫩的脸庞。
武将的气味不是那么好闻,藏海只能忍着干呕的冲动默默承受着,不敢挣扎分毫。
杨敬紧按着藏海的脸在自己胯下蹭了几下,随后提起阳物捅入藏海口中。
那根器物又长又粗,堪堪只能进入一半,藏海眼中被逼出泪雾,呜咽不止,似小兽的哀鸣。
杨敬丝毫不顾忌身下人,腰身一挺,将肉棍直直捅入藏海的喉管深处。
“呜——”藏海被捅到近乎窒息,眼尾透红,泪珠不断砸落而下,他的唇瓣紧贴在男人胯部,那根肉刃似乎要将他的喉咙捅穿。杨敬紧紧扣着身下人的后颈,不断在他口中进出着。
碎雪簌簌,庄之行回自己帐中时已被灌了许多酒。这边疆的烈酒喝多了,似是再也记不起京中酒的味道。
仰望夜色中飘凌的碎雪,庄之行恍惚间又想起了如霜似雪的那人。说来好笑,如今自己只有借着酒劲,才敢想一想藏海。
昔时,自己还是侯府中锦衣玉食的二公子,亦是名满京城的纨绔,他是自己父亲的幕僚。今日,他在京中平步青云,自己与他相隔千里,再难相见。
近来有一些传言,说是他被流放至边境,庄之行可不信,以藏海之谋,绝不会如此。
庄之行有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他喜欢父亲的那个幕僚,很早就喜欢。但那人似高悬的皎月,他甚至不敢生出丝毫亵渎的心思。
自父亲死于藏海之手,庄之行知道自己与他再无可能,因而刻意不再去听他的消息。
军中人知他的禁忌,亦不敢在他面前提昔年平津侯府的旧事。那人的身影,似乎真的渐渐消逝在他心间。
但近来,对那人的思念之苦竟不消反涨,庄之行在苦念折磨下,只得吩咐亲信去寻些与他身形性情相似的男子以慰藉锥心之思。可,纵是相似,终不及那人一分一毫。
百转千回间,庄之行冒着风雪而走,他又想到了那年初雪,藏海和父亲在侯府的长亭里煮茶赏雪,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任由嫉妒疯长。
“跟你说的规矩记好了。”严六是军中专门负责掌管此类事宜的小官,从杨敬那接手藏海后,调教了他半个时辰的规矩。
“虽不知你在高丽如何,但来了此处就要伺候好将军,若惹得将军不快,有你好受的。”
严六走后,只余藏海一人跪在帐中。
帐外飞雪满天,庄之行帐中却温似春日。藏海腹中又痛又饿,却安静跪着,不去看桌案上摆满的各式菜肴和美酒。
看来终是躲不过与他相见吗?藏海忍着身上伤口处隐约的刺痛,默默想着。
他刚被杨敬折腾了一顿,满身是淤伤,甚至被肏弄到膝盖酸疼,腹痛不止。幸而这衣物不似他以往所穿的布衣,不然还真熬不住。
痛楚让藏海愈发清醒,他闭眼忍着疼,思绪万千,自己身上满是鞭痕淤青和暧昧红痕,不能在此时让庄之行认出来,他需要在往日旧识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藏海疼到将近跪不住时,终于有人掀帘而入。
庄之行看到那个背影时,当即怔在原地。
像,太像了。如果不是庄之行事先知道,眼前这位是高丽人,恐怕早已冲过去将他扶起拥入怀中。
可惜,那人不是他。
“杨敬说你是个哑的,正好,我也不需你开口。”庄之行脱了染酒的外袍,坐到床畔。
“你饿吗?还没吃饭吧。”庄之行指了指案上未凉的菜肴,“随便吃,吃完了帮我研墨。”
庄之行注意到跪着的人影听到“研墨”时,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庄之行顿时默了一下,反思了下自己的语气是否很严肃,都将那男倌吓到发抖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庄之行摆了摆手,“你把那碗醒酒汤端来就好。”
宽大的衣袖下,藏海悄悄揉了揉刺痛的膝盖,起身去端了那碗醒酒汤,最后捧着那碗跪地双手递给庄之行。
庄之行目光落到他手腕上的淤青,明显是被军中专用的麻绳捆绑过。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是一个低贱的玩意,捆来捆去自是正常。
庄之行接过汤碗,一仰而尽。
他闭了闭眼,忽地道:“你抬头,让我看看你。”
太像了,虽然明知不是那人,但仍抱有希望,万一呢,万一流放的传言是真,万一真的是他呢?
然而,又一次让他失望了,那男倌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庄之行苦笑,低叹自己的妄念。
“你自己上来脱吧,我去洗把脸。”确认过不是他,庄之行也没了耐心,翻身下床道。
庄之行回来时,藏海已褪去了衣物,在床上躺好。
庄之行看着那淤青红痕遍布的身子,又略过那张陌生的脸,眉宇眼稍间染上几分嫌弃。如此脏污破烂的身子,怎么能有资格代替那人?
庄之行被烛影晃得更晕了,那碗醒酒汤显然没起什么作用。他脱了亵衣,将衣物随手扔到那人的脸上,遮掩住了那陌生的脸。
遮住了,是不是就可以把身下人当成是他了?庄之行自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腿分开,自己抱好。”
藏海仰躺在床上,张开双腿,伸腕抱住折叠的修长小腿。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这场性事,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终有一日亦会被侯爷之子压在身下肏弄。
同侍父子二人,自己还真是毫不忌讳。
庄之行看着藏海白如似雪的密处,眸光渐深。那漂亮的性器半软着,垂在光洁如玉的双腿间,庄之行忍不住伸手把玩,不过多时,就将身下人的性器玩到挺立。
因为那碗哑药,藏海连呜咽声都发不出,只能大张着唇瓣无声喘息着。脸庞被庄之行的亵衣所掩,呼吸间皆是衣物间烈酒的味道,边境的酒烈而刺鼻,丝丝渗入口鼻间,藏海怔怔仰躺着,强忍着腹中的难受。
庄之行玩够了那根玉茎,手指便顺着藏海的腿缝往下,欲去探身下人白嫩臀瓣的穴口,出乎意料,指尖却突然传来湿腻的触感。
庄之行愣了下,烈酒的后劲过于大了,他耷拉着眼睑,直直盯着身下人的密处良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你很像他。”庄之行低喃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父亲。”
庄之行忘不了那一夜。
那个如月似雪般清冷的人儿,在父亲怀中竟异常乖顺,素衣半褪,瘦削脸庞似出水芙蓉般清纯,却乖乖把下身敞开给父亲看。
父亲一边亲吻他柔软的唇瓣一边插着他粉嫩的花心,最后甚至将他生生操到哭。
庄之行还没有见他哭过,唯一一次居然是在父亲床上。原来,高悬的清冷月亮,也是会跌落凡尘的。
庄之行再也忍不住,握住自己硬如似铁的男根挺腰捅入那湿软红艳的穴眼中。
感受着那根滚烫阳物一点点破开下身甬道,藏海疼到脸色发白,原本被杨敬肏弄到疼痛不止的肚腹又加重了几分隐痛。
藏海被操得实在受不住了,抬手抚上肚腹想缓解腹中的绞痛,却被庄之行一把攥住细腕。
庄之行紧扣的那处,正好是藏海先前手腕被麻绳捆绑遗留下的淤青。庄之行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弄痛他,握着藏海的腕子引他去摸肚皮上被顶出的阳物。
“是想摸这儿吗?”庄之行道。
藏海双眼失神,湿软的碎发黏在鬓边,无声喘息。他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大张着,下身艳红的穴肉被操到外翻,两瓣花唇堪堪含着那粗黑的阳物,股缝中还有被肏出的淫水不断流下,滴滴打湿了被褥。
庄之行一边紧扣住藏海的细腕,一边低头看了眼二人结合处,身下那人被操到不断抽搐流水的腿根,喃喃唤道:“藏海,别跟父亲了,跟我好吗?我也可以像父亲那般封侯,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就算如父亲那般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
藏海感到腰肢上有一滴温热的水珠而落,他发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庄之行,竟然哭了。
身上人的这番话,完全出乎藏海的意料,他从不知庄之行对自己还怀有这般心思。藏海知道庄之行没有认出自己,只是对着眼前这个“哑巴男倌”才敢说出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藏海庆幸自己面上有衣物相隔,才不至于直面庄之行的这番话。正出神之际,他忽地察觉插在自己穴眼内的阳物一阵抽搐。
藏海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慌忙伸手去推身上之人。
不要…千万不能射在里面…藏海想到先前失去的那个宝宝,他万万不能再怀上庄之行的孩子。
庄之行默默看着藏海的动作,明白他是何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撑着腰腹将性器拔出,射在了他薄薄的肚皮上。
“放心,你…没资格怀我的种。”庄之行看着那细瘦腰肢上的白浊,自言自语道。
纵使再如何相似,也不是那人。除了他,谁都不配。
严六命人烧好热水送进来时,庄之行正在提笔写着什么,那个男倌一身伤痕昏迷在床角,没有一件遮掩身子的衣物。
“将军,怎么处置他?”严六问道。
庄之行酒劲未过,看着纸上歪歪斜斜的墨迹,低叹了声:“扔去妓营吧,赏给下头的人。”
严六听了这话却叩头道:“将军,这恐怕不妥。”
“这是高丽送来的人,不得不防。”严六道,“杨副将派人去摸了这二人的底,说是这俩人可不简单。”
庄之行默而良久,醉宿的头又开始疼了,最后忍着烦道:“既如此,那便绑到后头烧了罢。”
杨敬远远看着两个士兵用木板抬着个人从庄之行帐中而出。他迎上去拱手道:“此人交给我就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劳累了整日的士兵并未多想,道了谢后便转身回营帐了。杨敬半蹲了下来,撩开白布便见藏海昏睡的脸庞。
寻到耳根的痕迹,杨敬抬手轻轻一撕,那张假面便掉落而下,露出藏海清艳的容颜。
他取来藏海原先的布衣,正欲给他换上,眼前人一身伤痕猝然映入眼帘。
啧,庄少将军真狠,比自己狠多了。是不是仗着他哑,不能开口求饶,因而什么淫具都用上了。
藏海腿根处花心被操到合不拢,此时穴口还流着未干的淫丝血水和精液。杨敬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揉弄了几把那软嫩的穴肉,纵然不舍,也不得不把欲望强压下来。
杨敬为藏海换上布衣,低道:“别怪我,我不得不杀你,只能让你走得体面些。”
营外的空地上有两个巨大的木笼,笼外一圈堆满了枯枝和柴木,其中一个关着一位女子,是高丽送来的另一位。杨敬已早早命人赐了毒酒,此时尸体早已冰冷。
杨敬将藏海送入空余的笼中,又拿了麻绳将他的双腕紧紧捆缚在笼壁上,确认过藏海再难逃脱后,便转身退了出来,命人锁了笼门。
一般为防止犯人逃脱,会有数十个士兵围成一圈,点了火后,无论里面的人挣扎得多么惨烈,都不准放人出来,直至被烧成灰烬。杨敬为确保万无一失,又多调了几人过来。
杨敬命人泼了油,点了火把扔过去,柴木中火星渐起,此刻却忽地有人急冲而来:“不要——”
杨敬应声去看,竟是表兄吴三。
“他不是高丽人,你们弄错了。”吴三拨开人群就要往里闯。
杨敬转头望去,怒斥道:“胡言乱语。”
“把他拉住。”
吴三满目焦急,虽不知杨敬为何会弄错,但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当即脱了衣袍就往火光里冲。
天公真是不作美,偏偏近时雪停,眼前火焰四起,吴三目眦俱裂。
此前吴三让家中人熬好药,专门送来赠与藏海,可未曾想到,找了许久都没能寻到他。正当吴三急地团团转时,被阿满告知藏海白日就被杨敬的人带走了。
吴三力气很大,拦他的人一时不防,竟真让他冲了进去。
藏海是被烟雾熏醒的,睁开眼便看到浓烟滚滚,火光渐起。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到手腕上的麻绳,似是明白了什么。
是杨敬,杨敬要他死。
藏海可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更何况他还有未完成的事,可不能死在此处。他透过散乱的青丝迅速打量着这笼子。笼顶似乎有机关,应该是为了防止木笼内的罪犯外逃。
藏海正想着如何破解机关,却看到吴三从浓烟外而来。
“吴兄?”那碗药药效已过,藏海嗓音微哑,抬头唤道,“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吴三透过木柱,看着笼内身影单薄,面色苍白如纸的人儿,很不是滋味。他不应,只埋头帮藏海解开被缚在笼壁上的麻绳。
没有钥匙,打不开那把大锁,余光看着愈燃愈近的火焰,吴三只得赤手空拳去砸开那木笼。
“吴兄,我不值得你如此。”藏海眉目间染上几分急切,“快走。”
吴三却充耳不闻,全然不顾已燃到衣角的火焰,直将拳头砸到鲜血淋漓。终于,其中两个笼条被他生生砸断。
吴三慌忙跨步进来,正欲扶起藏海。二人却忽地听闻笼顶传来细微的声响。
吴三毕竟跟在平津侯手下办过事,当即便反应过来,身形一闪,迅速弯腰帮藏海挡住顶端射下的机关。
藏海被吴三护在身下,毫发无伤。他眼角血红,紧咬唇瓣,扶着笼壁,慢慢直起身子,轻唤:“吴三?”
殷红的血珠似雨点般滴落而下,吴三背后的触目惊心映入眼帘。宽阔的脊背上,竟不止机关的伤,还有密密麻麻的箭伤,想来是因为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藏海才一直没有注意到那些人对着他的脊背射出的箭。
吴三滑坐在地,想摸摸藏海艳红的眼尾和唇瓣,却不敢触碰。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月光,怎容自己亵渎?吴三至死也没有过界去触碰眼前人的清丽脸庞。
火势渐大,已燃到吴三还未冰冷的尸身上。木笼也发出噼啪声,藏海却手脚冰凉,怔怔望着火光。
世上恐没有人知道,他很怕火。多年前蒯家的那把火,是他挣脱不得的噩梦。
连对仇人平津侯的初次心动,也是在侯爷火场救他之后。
藏海靠坐在笼中,一动不动,直到一声怒喝:“藏海——”
平津侯气急反笑,平日这么聪明的一人,此刻居然呆愣在地,似是被吓傻了。
他顾不得什么,弯腰一把打横抱起藏海,“搂住本侯,带你杀出去。”
“往日你总笑本侯已老,不知能否再提起刀,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平津侯在他耳畔低声道,浓密的胡须略过藏海如玉的侧脸。
藏海累极,只伸手环住侯爷的脖颈,闭眸埋在平津侯怀中。凌乱未束的发丝将他的脸庞严严实实遮掩住,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尾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青丝而落。
庄之行在帐中始终心神不定,果不其然,正当他从浴桶中出来,刚刚穿戴好衣物时。便有人来报。
“什么事?说。”庄之行看着面前犹犹豫豫的传信士兵,开口问道。
那士兵看了眼庄之行的神色,确认他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的胡言乱语后,才开口道:“将军,后头乱了。有个凭空出现的人抱着其中一位高丽犯人杀出来了。大家伙都在传,都说…”
“说什么?”庄之行问。
“说是那个高丽人可以凭空召出阴兵,而那阴兵,居然像…”传信士兵说到一半,又不敢说了。
“像什么?”庄之行怒了,他自认治军严明,今日之前,还从未遇到过手下人吞吞吐吐不敢言的情形。
“像…平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