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低吼过后,唐弃终于射在沈厌身体里。
他胡乱给两人擦了把,疲惫地爬起来。裤子还来不及提好,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
“开门!快开门!”
“砰砰砰!”
拍门声不断,火警铃接踵乍响起来,门外的人声音焦急,语无伦次,说不清道不明。
沙发上两个清醒的男人坐起来,闻声对视了一眼,套上裤子跑过去。
门开了条缝,走廊上一群人无头苍蝇似的奔跑,敲门的工作人员满头是汗,简短通知完他们撤离,匆匆往其他房间赶去。
“弃哥,好像起火了。”
“怎么办?”
毕竟唐弃组的局,他们拔腿就跑说不过去。
俩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头询问。
唐弃瞥了俩人一眼,弯腰把沈厌捞进怀里。
“看我干嘛?走啊。”
少年已经被折磨不成人形,脸上潮红未退,一双眼眸半睁半闭,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着一层阴影。
唐弃随便给他裹上件衣服,半抱着人朝门外走。
身后不时冒出几声嘤咛,那些男男女女把嗑药当吃饭,一个个磕得迷迷糊糊。有几个被拍醒了,也都是手软脚软,剩下的十来个全是昏睡不醒。
“他们怎么办?”
门边的男人呆头鹅一样,无所适从。
唐弃满脸不耐烦,一脚踹了上去,呆头鹅被蹬得趔趄,跌撞在墙上。
“怎么办,怎么办,你他妈的问谁呢?要么你挨个扛出去,要么就放这。”他转头看了眼身后,那个染指沈厌的小子还趴在地上,“爱死死,关我屁事,泰斯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搬。”
说完,托了托手臂上的少年,寻个舒服的姿势出了房门。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走廊里时不时有人从身边跑过,警铃一直未停,催促的人心烦意乱。
唐弃没那么急,这种地方消防安全不会马虎,按理说小火情都能应付。
直到从安全通道出来,他才发现情况有些严峻。
消防车停了一排,整间会所大楼都被拉上了警戒线。里面出来的人被隔离在广场上,形形色色,皆是气势汹汹地往外闯。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机会经历这种阵仗,他们都在怕,越怕越猖狂。
“什么意思?!我们要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禁锢!你们是哪个大队的?我现在就要找你们领导!”
“有火情不疏散,居然禁止我们离开,到底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我要告你们。”
……
广场上人声鼎沸,有人推搡着消防人员,有人在焦急的拨打电话。
唐弃单手抱着沈厌,肩后的伤因为激烈的性事没有愈合,时不时冒着脓水,血稀稀拉拉的流。
他咬了咬牙,摸出手机联系司机接人,按了几遍都无法拨通。
气急败坏地抢过同伴手机,情况也是一样,此处根本没有信号。
“草。”
远处,环行路口停靠着黑色商务车,一双冷魅的眼透过车窗,旁观着这场露天盛宴。
顾引楼在人群里搜索,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唐弃在暴躁地叫嚣,怀里搂抱着少年,身边几个纨绔东倒西歪,看上去很不正常。
他们离得太远了,顾引楼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出来,沈厌仍旧昏迷,他没来由地轻蹙了眉头。
郑意在驾驶位,抱着电脑指尖飞舞,敲完最后一段代码,合上了笔电。
“邮件全发出去了,不知道几家媒体能来,这里看这样子撑不了多久。”
泰斯会所根本没着火,这一场乌龙全是他搞出来的。远程破坏监控系统,以及报警系统,只要让火警铃响起来,人们就会人为制造恐慌。
会所一共九层,房间多,机关也多,正经营生背后,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存有多少隐患谁也无法保证。
消防警报触发,监控自然会去找源头,当发现系统被破坏,就只能让人员先撤离。
这仅仅是第一步。
“刚拍的照片发出去就好,剩下的看哪家媒体有造化吧。”顾引楼眯了眯眼,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匿名邮件被同时发送,以当事人身份曝光会所的猫腻。
名流们的八卦,相信一定有人感兴趣。
话音还未落,一阵急救车警笛声传来,短促有力的鸣叫着,从他们车旁经过。
白色急救车停到警戒线外,车里已经有人下来调停,不多时,广场上的人被疏散一空,全部登上印有“禾宜医疗中心”的急救车。
顾引楼顺势收回目光:“走,去医院。”
“你确定唐弃会乖乖待在那吗?他如果一意孤行,非要带走那个孩子,谁也拦不住。”
郑意把着方向盘,时不时看两眼导航。
他是个天才,但天才也有bug,郑意是个路痴。但天性使然,路痴不太喜欢导航给他规划的路线,而是热衷于自己寻求捷径。
找路的时候,他依旧关注着老板的动向。
看着车子逐渐偏离路线,顾引楼有些挠头,沉沉喘了口气:“前面调头,第一个路口左转,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郑意抿了抿唇,故作镇定的看眼后视镜,推了把金丝镜框。
车子按照指示行驶起来,顾引楼靠回椅背说:“瑞景是富人区,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那些人被晾在露天,心里都恐慌,怕被狗仔拍照,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呵,只要能脱身,巴不得上我们的车。对吗?
没错,禾宜医疗正是顾氏产业,也是离瑞景贡府最近的高级私立医院。
一切都是顾引楼算计好的。
……
禾宜医院,像座花园。
欧式铁艺大门进去,迎面是音乐喷泉,舒缓的节奏和暖色的灯光,把白色和奶绿相间的楼体照得无比温馨。
“禾宜医疗中心”的字体灯箱,在楼体上格外鲜明。
急救车早就到了,许多“富贵人”已经离开,顾引楼特意叮嘱,势必将唐弃和沈厌留下。
专用电梯从停车场上升,直接抵达顶层办公室。
顾引楼走路带风,边走边脱下外套丢给郑意,露出里面墨绿色衬衫和黑色马甲。
他稍稍扯松领带,揉了一把板正的头发,俨然一副始终待在医院的样子。
郑意接过大衣挂进衣柜,自己套上一件白大褂。
医院负责人等候多时,在办公区外沙发上坐着位成熟漂亮的女人。
季静阳三十岁,年轻有为,一身米白套装,外罩着医护服,黑色长发紧贴头皮盘在脑后,未戴任何首饰,看上去精致干练。
她见顾引楼出现,便迎了过去,“小顾总,唐家两兄弟留下了,都在七层。一个做了简单的外科手术,一个还在昏迷,安排在加护病房。”
顾引楼脚步没停,挡开递来的报告单,信步进了公用电梯。
小顾总冷面人尽皆知,女人见他没答话,尴尬地收回手。
看着电梯下行的数字变化,季静阳犹豫片刻,再度开口:“这次接待的人,全部检查都是免费,这恐怕不合规矩。而且……小顾总,那两个人都服用了特殊药物,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晚上八点,她被临时通知接纳病人,因为是顾引楼的指示,所以她答应了下来。
结果接来的人,有昏迷的,有受伤的,这些人的检测全都有问题。
作为顾氏的员工,她不该顶撞,可顾副董也就是顾引楼的姑妈,一心想撮合她和顾引楼,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侄媳妇。
这件事没有板上钉钉,但季静阳并不抗拒,甚至在见到顾引楼后十分心仪。
可顾引楼心思不在风月,眼皮都没抬,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声音低沉冷酷到了极点。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季静阳。”
今天接到医院的人,很多和唐弃一样,都是泰斯秘密俱乐部的。
顾引楼很清楚,肯定不止一个人嗑药,甚至不是单纯吃点助兴的药。
禾宜医院的设备都是行业数一数二,检测检查全也是国顶尖,如果被发现隐瞒了重要信息,恐怕将对顾氏造成致命的打击。
季静阳看着顾引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妩媚多情的眼,因羞愤而红润,像强光照射下的葡萄珠子,晶莹而敏感。
是人都看得出来气氛的尴尬,她喜欢顾引楼,想在对方面前极尽表现,可惜男主角却视而不见。
郑意咳了一声,打破僵持的局面,电梯门正好在七层打开。
黑亮的绅士皮鞋大步流星,无视所有的医护打招呼,顾引楼甩了后面两人很远,直奔唐弃的单人病房。
郑意没有跟着,而是前往加护病房。
房门打开,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沈厌左脸肿得老高,红色的掌印清晰可辨,走近点就能看清,氧气罩内嘴唇破了一块,血痂凝结在唇角。
病号服领口微敞,修长脆弱的脖颈被勒得一圈淤青,到处遍布着……凌乱的吻痕和咬痕。
郑意两道眉拱成八字,气愤得胸口起伏,他站在床边喃喃自语:“怎么下手这么狠。”
沈厌似乎一直没有醒过,氧气罩冒着规律的哈气。
“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玩得都很疯,他身上许多伤,新的旧的都有,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下体有挫伤,肛门也有撕裂,肋骨轻微骨裂,不过是旧伤。”
离开顾引楼的视野,季静阳也变得冷艳,不屑地叙述完又看向郑意。
“郑特助,你们认识?”
对她的态度,郑意很不满意,甚至后悔刚才帮她解围咳的那两声。
“不熟,见过而已。”郑意掖好沈厌的被子,眯着眼回过头,冲她礼貌的微笑,“他的报告呢?交给我吧,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会想起来看看。”
季静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袋。
“病人资料绝对保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顾引楼想看,就来禾宜看吧。”
看着季静阳离去的背影,郑意冷笑的摇了摇头。这女人大概不知道,他黑进系统调取沈厌的报告,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科……哥”
模糊的声音从氧气罩里渗出,沈厌醒了。
沈厌在火海里沉浮,血液都蒸腾,精神和肉体疲惫到了极限。
药物鼓动的欲望,冲击着年轻的灵魂。
唐弃比每次都凶,一遍遍的殴打强暴,不断让他高潮失禁,在痉挛时窒息。
很大一部分时间,沈厌都处于缺氧状态,带上呼吸机,才把他从地狱拉回人间。
他无力的睁了睁眼,睫毛像颤动的蝶翼,忽闪两下又合上。
淡绿色的墙壁,柔和的灯光,到处干干净净。
这是哪?
脑袋发沉,里面一片混沌,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眼前时而是唐弃的脸,时而是戴眼镜的斯文哥哥在那……
他看见郑意了,顾引楼的助理。
顾引楼来救他了!
“……,哥哥。”
氧气罩里声音闷闷的,郑意闻声而动,大步走到病床跟前。
“你怎么样?需要什么?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郑意稍显激动,多少有点代入个人情绪。
他的妹妹和沈厌差不多大,都是十六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看着沈厌身上的伤想,如果他妹妹遭遇这样的折磨,他一定会把施暴者碎尸万段。
沈厌还没有完全清醒,身体上剧烈的疼痛,恰好让他有了点精神。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费力地扒开氧气罩,张着嘴虚弱的喘息。
“力,力行,唐弃……我要见,见哥哥。”由于激动,嘴角的伤有些崩裂,疼得他五官扭到一起,狰狞的像个小丑。
几个词从嘴里蹦出来,连不成句,听得郑意眉头一紧。
唐弃?哥哥?
沈厌是唐家养子,这个“哥哥”是指唐弃?
他实在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
沈厌缓缓抬着眼皮,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呼吸跟急促起来。
郑意忙给他带好氧气罩。
唐玉良寿宴那天,沈厌向他们送行,喊顾引楼的称呼也是哥哥。
“要见……”
沈厌努力呼吸,轻轻捶着床沿。
想尽量把话说清晰,可声音就像卡在嗓子里,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到了最后根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攥起,恨不能即刻从床上跳下来。
他一定要把唐弃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顾引楼。
“别急,别急。”郑意连忙安抚住他,“你身体状况很差,千万不要乱动。现在我来问,你答,肯定你就点头,或者……眨眨眼?”
床边的仪器“滴,滴”有规则的慢响,沈厌的心率又恢复正常。
他默默点了点头,郑意才开始询问。
“你想见顾总还是唐二少?”沈厌默默看着郑意,一时间不知怎么表示,郑意摆了摆手改口,“不对,应该这么说,你想见的是唐弃?”
听到这个名字,沈厌浑身打颤,眼里泛起难掩的恨意。
呼吸罩上的哈气白了又暗,随着主人摆头而晃动。
“看来我猜对了,是叫老板的。”郑意见他摇头,心里松了口气,凑近了些问,“你想见顾总,说关于力行娱乐收购的事,是吗?”
沈厌合上眼帘,点了点头。
他想见见顾引楼,希望用这个消息作为交易,让他把自己救出火坑。
唐家势大,能对付他们的并不多,但是顾家可以,顾引楼一定可以。
高大伟岸的男人,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沈厌想,顾引楼应该是他的救世主。
他睁开眼,期待的眼神,让郑意有些为难。
“顾总这会在探视唐弃,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帮你转达。”郑意看了眼探视窗外,又想了想现在的情况,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
见没有下文,沈厌缓缓摇了摇头,干脆闭上眼。
他要见顾引楼,亲自跟他做交易,哪怕把自己卖了也行。
至少看上去,顾引楼不会强奸他。
或者,对他根本没有兴趣。
想到这,他不禁再次打翻了这个想法。
不,不,不。
顾引楼对他一定有些企图,不然不会几次三番的搭救。
那顾引楼也想和他上床吗?
沈厌天马行空的乱想着。
他有心理疾病,病况很复杂,偏执,抑郁,还有轻微分裂。
被领养时沈厌只是内向,后来唐家的生活让他变的偏执抑郁。两年前,唐弃第一次强奸他之后,病症开始显现出来,并且愈发严重。
他尝试过自杀,但没有成功。
说来可悲,救活他的人是唐弃。
唐弃稍有不顺心,就会发泄到他身上,那天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唐弃又想搞他,根本不会发现浴缸里躺着割腕的人。
从此之后,沈照梦派人看护他,就连晚上睡觉都不能锁上房门。
唐家外面的事都是男人处理,宅子里的一切沈照梦说一不二。
她告诉沈厌,唐家一直都在找寻他的亲生父母,只要找到那对夫妇,就会放他回归原生家庭。
这无疑是最好的强心剂。
当然,也是凸显唐氏慈善的一步小棋。
可天真的沈厌相信了,沈照梦说只要他乖乖听话,不要惹事。将来还会给他和亲生父母一笔钱,足够他们安宁的生活下去。
沈厌不想要钱,他过不惯富贵日子。
睡狗房子里和卧室没区别,都是别人想锁就锁,想开就开。
他只想自由一点,像个人一样活着,没钱也行。
郑意不让他见顾引楼。
犹如让他在见到一丝希望后,再熄灭他的火种,对脆弱的心理病来说,纯粹是火上浇油。
沈厌眼皮合起来,睫毛却在抖,他根本就没睡着。郑意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结果,病床上的人像失去听觉一般。
……
顾引楼在另一间单人病房,推开门时,一阵烟味扑面而来。
唐弃半身赤裸站在阳台,露出优渥家庭娇养出的好皮肤,纱布从右边腋下绕过肩胛,将半个肩背都裹了起来,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的暴露在外。
他刚做了个小手术,从后背取出一截铅芯,还有些零碎的木屑。
离心脏距离很近,很难想象沈厌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站在窗台边,看着漆黑的窗外,毫不忌讳的吞云吐雾,身后的房门快速开合,窗上倒映出顾引楼的身影。
“哟。楼哥这么晚还在?”唐弃叼着烟猛吸了一口,勾着嘴角对玻璃上的顾引楼倒影笑起来,“我家小野种在哪呢?告诉我呗,我得带他回家。他、可、是、我,弟弟。”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一字一顿。
我行我素的富家子,医院里没人敢管。
但顾引楼可不会哄孩子,他走到饮水机旁抽出纸杯,接了半杯水放到唐弃跟前,敲了敲墙上“禁止吸烟”的警示牌。
“这里是医院,只存在医生和病患,就算他是你爷爷,也得接受治疗。”
“我草。”唐弃被烟迷了眼,边揉边笑,“你看上他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一块去的?老头子过生日那天?。”
唐弃仍旧夹着烟,哪怕已经烧到过滤嘴,烫得他指尖疼也没有掐灭。
他眼睛被揉的通红,乐不可支的转过身,朝顾引楼靠近。
“我就一个星期没在,你们就勾搭上了,当英雄上瘾?呵呵,你上过他吗?”唐弃想起沈厌无助的样子,想起他喊的那声哥哥,怨气一股脑的涌上来。
他笑着咬了咬下唇,贴到顾引楼脸上带着无比享受的表情,压低着嗓音:“特别爽。”
唐弃不算矮,可一米八二的身高,在对方面前还是矮了半头。
顾引楼习惯性地微昂着头,明朗的下颌线条,把窄脸衬托得更加锋利。他半垂着眼,神情冷峻没有变化,心里早已经风起云涌。
他知道唐弃和沈厌不干净,却也从来没想过,这事能堂而皇之的拿到台面上说。
唐弃还把他扯进来,简直不可理喻。
顾引楼脑海里飘过沈厌的脸,那少年算得上漂亮,可瘦弱病态的样子,失了颜色,并不怎么好看。
况且,他对同性没兴趣,尤其是未成年,更加无法产生欲望。
当然,对异性似乎也没有。
眼前是疯魔的唐弃,一个无视所有的规则浪荡子,他只退了两步,与顾引楼拉开距离,嬉皮笑脸地张开双臂:“真可惜,你没看到,我一边操他,他一边喊哥哥。可他不会叫我哥哥,他只叫过你。”
燃尽的烟蒂拉出最后一缕烟,夹烟的手指着顾引楼,唐弃咬牙切齿,忽然就变了脸色。
“他叫得越大声,我就操得越狠!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打他脸的,我喜欢看他眼眶通红的可怜样!我他妈都隔好久才操他一次,就为了让他能养好身体,结果他就耐不住性子了。贱货!”唐弃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我没这么狠过,我就是要弄死他!都是因为你。”
“说完了?”
顾引楼双手插在裤袋里,卷起的袖子外露着一截肌肉紧实的小臂。
对于唐弃的疯狂,他完全置若罔闻。
他知道,即便没有他,唐弃依旧有理由折磨沈厌,这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说完就老实待着,我通知了唐家,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接你。至于你的伤情,请你遵从医嘱,拆线,换药,我想唐家的私人医生都能做好。”
顾引楼说完坐到靠墙的沙发,扯下真丝衬衫上的领带,低着头一圈圈绕在手上。
黑马甲被胸肌撑得饱满,所有扣子都严谨地扣在一起。
他慢条斯理地问起来:“力行娱乐的收购案考虑的怎么样了?”
唐弃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眯了眯眼冷嗤一声,靠回窗台边:“楼哥,我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无能呢?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收购案。”
这次唐弃随沈照梦同去瑞士,就是为了收购力行娱乐的事。
他是个被宠上天的败家子,只要不谈生意家人还是家人,一旦提及想创业立业,所有人都会对他打击嘲讽。
但这次唐弃铁了心,势必要做出点成绩。
他跟着去了瑞士,一路央求撒娇,向唐玉良提出独立收购的意向。
结果唐玉良甩出一手杖,直接打在他背上,骂了一句:“不成器的东西,毛还没长齐呢,懂个屁!顾家那小子是个人精,你玩得过人家?你就是个废物,滚回去!”
唐玉良不批款,靠他自己无法独立收购,他恨,也不知道恨谁。
最后一赌气,从苏黎世直飞回燕城,等飞机到了高空稳定后,沈照梦才打通电话。
毕竟母子连心,沈照梦答应他,一定会让他成为娱乐公司大股东。
这相当于沈照梦私人赠予,唐弃虽然不情愿,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认命。但唐玉良的态度,和沈厌对顾引楼的渴望,都成了他心口的大石,堵得喘不过气来。
好在唐弃清楚,沈照梦办事效率,力行娱乐是不可能卖给顾引楼的。
“哦?那我该惦记什么?”顾引楼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勉强扯了扯唇角嘲讽,“惦记唐家两位公子聚众淫乱,还是惦记你们窝藏吸食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