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左安礼也提出自己的见解:“小报岂不是很容易就操控天下舆论,百姓们的消息来源有限,极有可能听风就是雨,所以此等重器,必定得掌握在帝王手中才行。”

其他人还未曾想到这一层面,它那可能反噬主人的坏处一出,众人往下深想,纷纷吓出一身冷汗。

白谨诧异地看了眼左安礼,能迅速跳出时代局限思考利弊,比他这个经过后世众多知识冲击才养成习惯的人不知强了多少。

天赋不只是时间和汗水就能轻易弥补的。

黄玄度听得入了神,这个名为白谨的县男奇思妙想可真多,等他回去就将此事告知父皇,也算是他日后政绩的一环。

他倒不会昧下白谨的功劳,毕竟他身为主公,往后天下都是他的,他只要掌控人才调度得章就行,何必再给自己强揽名声。

太子将此事记下后,又打量左安礼半天,把这两人都划分到自己的人才小府库中,拿小本本记住,等他回了东宫就扒拉到自己身边。

白谨就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讲。

妻子在这时归家,也发现丈夫凄惨的死状,她惊叫出声,随即报案。

捕快带着仵作不久后就赶来了,由于看热闹的人多,也就没给任何人随意挪动尸体的机会,现场保存得完好。

经过仵作验尸,发现丈夫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的辰时(7:00-9:00)期间,下面就是盘问犯人的阶段。

妻子说自己在早上辰时三刻就去了绣房,一直都在绣房工作,并且还有绣女们为她做的不在场证明,快到午后放工时间才归家做饭,

邻居说他从昨日与丈夫饮酒后就一直在家睡觉,直到日上三杆,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用过膳后,就碰上了正好去找丈夫的客人。

客人说,他前几天就与这对夫妇约定好在今日见面,是来约定看房的,此前刚去过牙行那儿。

捕快已经盘问过牙子,证实他所言非虚。

而小报送到的时间是辰时过半,也就是八点左右。届时送报的小童就会将报纸放在家门口的木箱中,主人家在后面就能自己开锁把小报拿出来看。

褚成都快被绕晕了,白谨还没说完,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意味深长道:“捕快他们在收捡尸体时,突然发现丈夫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玉佩,而这玉佩正巧是客人所属。”

他眯着眼睛笑说:“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快答吧!”

褚成不假思索地抢答:“是客人吧,他在杀害丈夫时,意外被抓住了玉佩,情急之下匆匆逃跑,他也就没机会将证据给销毁。”

白谨反问他:“那他为何不逃,反而还故意上门拜访呢,他就不害怕事情暴露吗?”

褚成怔住:“这……”

庙内另一头忽地响起清朗脆响的声音:“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没留下把柄,只有按时到达才不会引人怀疑,这样反向思考反而会洗刷嫌疑。”

众人转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黄玄度,他将双手放在脑后,满脸得意扬扬,正为自己高超的断案水平拜服不已。

关原摇摇头:“不对,白谨最后说的那话,倒像是故意干扰别人判断加上的,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你也不会拿来考我们了吧。”

黄玄度滞了一瞬间,脸上尽是不服气。

白谨点头:“本章兄说的对,凶手确实另有其人,就看你们能不能猜到了。”

“凶手就在那三个嫌疑人当中吗?”黄玄度不甘心地问。

“是。”白谨也不吝惜答案。

众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中,左安礼就是在这时淡声开口:“凶手是妻子吧。”

褚成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怎么可能,时间就对不上!丈夫死亡时她一直都在绣房,哪来的机会去杀人呢?!还不如说是邻居在酒后发疯暴起杀人呢。”

左安礼说了句耐人寻味道:“你确定丈夫死时妻子是在绣房么?”

褚成沉默了,他绞尽脑汁想着其中的关键。

众人回想了一下,仵作当时说的死亡时间是在辰时,妻子出门的时间是辰时三刻,那么在此之间都有可能犯案。

“不对……那小报是怎么回事呢?”黄玄度喃喃出声。

关原一下就想通了关键:“小报一直放在木箱中等主人去拿,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去拿!”

褚成被他们这群谜语人弄得头皮发麻,他求饶道:“你们就别卖关子了,给我讲讲谜底吧。”

左安礼看了眼白谨,对方正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他作答。

他顿了顿,便将此次案件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装作不经意间显露自己的才华。

其实妻子在刚到辰时就杀害丈夫,在放工时间赶回来布置好了现场,让人以为他是在看小报期间被杀害,之后匆匆离开,掐好客人拜访的时间再赶回来,就能完美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而那枚玉佩,恐怕就是为了诬陷他人而做出来的伪证吧。”左安礼沉思片刻,下定结论。

白谨鼓着掌,手心都拍红了,他赞叹道:“你说的没错,少爷果然才貌双全。”

他道:“后来捕快从玉佩上发现端倪,上面沾上的血迹并不新鲜,一问才得知,妻子是憎恨经常出去饮酒作乐的丈夫,早就心存杀意。陷害客人不过是更容易脱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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