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刚从省城回来的父亲站起来帮腔:“骂你是轻的,老子还想锤你!”
“你们就知道打和骂,你回来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分家?”
叶揺爆发了,一生气把手里的绣花提篮重重地丢在地上:“你想再逼死我一次?做梦!我要活出个样儿给你们看!”
她父亲跳将起来,正要教训叶揺,姑父上前一步拦住。
姑父大声劝道:“二哥,二嫂!有话好好说,自己的丫头,何必弄成这样?”
二弟这时上来,搬过一个凳子,给叶揺坐。
大伯父起身招呼姑父,为姑父让座。
姑父简单客气问问大伯父去省城的情况,就说起今天下午,林主任到同兴大队开会的事。
这时,大伯母捧着一个花布包出来了,就像后世旅游景点卖的那种印花布包。
“二姐给你买的包包,说你喜欢吃酥心糖,二姐给你买了五颗糖呢!”
大伯母笑得眼睛合成一条缝:“快打开看看!”
叶揺对这个二堂姐没什么恶感,做出顶替决定的是自己的父母和奶奶。
但是大伯母今天这么热情,反常,肯定是有用意的。
应该还有大事在后头,她就是想留自己下来,等着看笑话。
全家人对姑父的话题很感兴趣,姑父提醒叶家人,如果手工合作社能成,揺揺这次能让林主任选上,那叶家就跟着长脸了。
聊了几句,姑父问怎么没见着爹?他老人家睡了吗?
奶奶就伤心哭开了:“吉祥,劝劝你爹!老头子年纪大了,遭罪呀!”
姑父忙问缘由。
大伯父给姑父解释。
绿茶婊
原来,分家之后,爷爷一直觉得愧疚。
是他主动请人保媒定的这门亲,现在连累子女们赔钱,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他不同意奶奶让三个子女各出三百元退还彩礼的建议。
今天,他瞒着家里人,偷偷一个人去了县城,到一个建筑工地去打工,做泥瓦匠,他要自己赚钱退彩礼!
一家人谁都没注意,中午吃饭没见到他,还以为他去哪串门了。直到晚饭时也没回家,全家人都急了,找遍全村,没人,后来听熊家台的一个爹爹说在镇上见过他。
全家人更急了,直到他从县城带信回来,家里人才知道他去了工地。
报信的人刚刚离开,姑父和叶揺就进了门。
听到这里,叶揺也是无语了,特么的要怪也是怪叶琼啊,关我叶揺什么事?又不是给我定的亲,关我屁事!
再说,是老头自己要去干活,让他的儿子女儿还钱怎么就不行了?
特么的,这一家子,咋就什么事都能赖上自己呢?
她索性打开布包,翻出二堂姐买的酥心糖,放嘴里吃起来。
她吃酥心糖喜欢嚼着吃,就喜欢听那酥酥脆脆的声音。
姑父听完劝奶奶:“爹自个儿心里有数,妈也别着急。要不,明天让大哥去县城里看看,劝劝爹。”
“我不去!万一遇见熟人,你让我脸往哪搁?”
大伯马上拒绝。
姑父脸上挂不住:“好好好!等我有空去县里劝爹回来。”
奶奶嘀咕:“都是老二和老二家的作孽,生下个惹祸的,还管不住。”
“二姐,给我酥心糖!”
三弟高声喊道,可能是她吃糖的声音吸引了三弟吧!
三弟理直气壮地伸手拦在她面前,她横了他一眼,绕开他,准备提起绣花提篮,就回屋了。
“哇。二姐打我!哇 。她不给我糖吃 。还打我!”
三弟一头倒在叶揺面前,在地上开始打滚,边滚边哭。
这下剜了她母亲冯月英的心,她上前一步就把叶揺的绣花提篮举起来,篮口向下,哗啦啦。
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包括她今天下午画好的花样,包括她绣好的成品半成品,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线。
“贱蹄子!和一个孩子抢东西吃,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边骂边用双脚去踩踏那被倒在地上的东西。
叶揺上前一把推开冯月英,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往篮子里装。
父亲上来就要打她,大伯父拦住了:“二丫,你在屋里无法无天的事,我都知道!你二姐上大学,你有功劳,功过相抵暂且饶过你!”
大伯父在她面前站定:“你最好祈祷你爷爷没事!如果你爷爷这回出什么事,叶家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