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低声说道:“你和从前的乐平郡主当真是不一样了。”
这句话,自打顾无忧醒来后便听过无数回,但京逾白的这句话和旁人不同,旁人是感叹,京逾白却是窥探,似乎是要窥进她的内心,看看她这层面皮下藏着什么样的灵魂......可她内心坦荡,却是一点都不怕,任他这样看着,缓缓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只要知道,我待他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京逾白少有的一怔,转瞬却又笑了起来。
他重新退了回去,仍是从前那个守规矩知分寸的京逾白,看着她笑道:“你说得对。”
不远处傅显察觉到京逾白还没回来,转头喊他,“大白,你干嘛呢,走了。”
“来了。”
京逾白笑着应了一声,朝顾无忧拱了拱手便骑马离开了,他心中其实一直有所疑虑,顾无忧的出现,对待七郎的不同,以及性格的变
化,都让他觉得奇怪。
只是最初,他察觉到七郎待她的不同,便想看看顾无忧是否真的能让七郎变得不一样。
后来——
眼见七郎待她越来越好,他自然也不好多言。
至于现在,京逾白扯唇轻笑,风扬起他的发,露出一张风流面,就算真的不同又如何,就如她所说,只要他们待七郎的心是一样的,那就够了。
“驾!”
他扬声,跟上傅显等人。
白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拧眉道:“这位京公子今日是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顾无忧笑笑,却没理会她的话,也没去看京逾白离开的身影,她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荷包,纤细的指腹轻轻划过上头的松花纹路,这才柔着嗓音说道:“走吧。”
*
草长莺飞。
过了元月,这天气也逐渐变得温暖起来,褪下厚实的冬衣,换上好看的春衣,再把那些帷帐、帘子全部换上一通。
便是迎春了。
今日是顾无忧上学的日子,虽说她最初去书院是为了李钦远,可如今她也真的是有些怀念书院里的氛围了,而且这还有一年呢,她要是日日待在家里,岂不闷死?
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也好过日日想他念他,偏又看不到他。
“好了没?”
顾瑜现在是越发不客气了,来这摘星楼就跟到自己屋子似的,也没让人通传,直接打了帘子就进来了,看到正弯腰笑着逗弄十五的顾无忧,刚想笑嗤人几句,可看到她回望过来的那张笑脸,眼神却是一晃。
张大的嘴巴竟吐不出一个字。
好似过了这个年,顾无忧整个人就跟长开了似的,以前也是极好看的人,如今却好看到找不出字词去形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