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走上前,湿漉漉的短发,额前的发梢有水珠滴在高挺的鼻梁,坠在鼻尖、下颌、颈侧,整个人有种潮湿的性感。他走上前,手里拿一条干爽的毛巾,“过来,把头发擦干。”阮梨倚靠在床头,柔软的薄被被她拉到脖子下方,活脱脱一个小受气包。“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阮梨抿抿唇,小声回道,“你就是……欺负了呀。”想到方才蒸腾的浴室,阮梨的脸更红。霍砚舟一直捂着她的眼睛,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身体是有感觉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阮梨掩在被子里的腿蹭了蹭。被反复摩擦过的皮肤还火辣辣地疼,方才她自己悄悄看了下,竟然通红一片。霍砚舟没有错过她这样的小动作,眸色微滞,“还疼?”“没有了。”阮梨连忙摇头,却已经被霍砚舟扣住了脚踝。过膝的睡袍几乎滑到了月退根,细白的皮肤上绯红一片。霍砚舟皱眉,抬手去碰,阮梨轻嘶一声。“很疼?”阮梨连忙将被子拉好,不许他再看,瓮声瓮气回道:“一……点点。”“刚才怎么不说?”“刚才……”阮梨抿唇。刚才那种情形,要她怎么说啊。“家里有药吗?”霍砚舟问。阮梨摇摇头,“我……明天去买。”霍砚舟轻叹一声,将她合入怀中,“抱歉,是我不好。”阮梨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想抱抱他,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局促的模样逃不过霍砚舟的眼角,“还这么害羞?能碰的不能碰的都被你……”阮梨蓦地抬手捂住霍砚舟的嘴巴,不许他再说,又垂着眼小声问,“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她不是很理解,所以想要知道,纤长的眼睫因为提出这样的问题而轻颤。霍砚舟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他微微低颈,在她的发顶轻吻,“你这儿有准备?”“准备什么?”霍砚舟低眼看怀里的小姑娘,眸底敛着笑,“你说,准备什么?”阮梨一霎反应过来,嗷呜一声,又埋进霍砚舟的胸前。“你好烦人啊。”霍砚舟轻笑,又吻她湿软的头发,“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想你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或许这种可能性和概率都很小,但是笙笙——我不想冒险。”阮梨心尖动容。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珍视和呵护。“那你……为什么……”阮梨压低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也不让我看。”其实有那么一个瞬间,漏过指缝,她是有看到一点点的,可雾气太重,她整个人又陷在昏沉里。为什么呢?他不害怕在她面前暴露弱点,却害怕让她真的窥见他那样情难自禁的一面,甚至探知他这些年见不得光的心思。她会怎么想他呢?霍砚舟轻吻阮梨的耳尖,“下次,好不好?”阮梨捉着他小臂的手指倏然收紧。像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霍砚舟又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薄薄的唇擦过她的耳廓和鬓发,“下次,我们做好准备,多准备一点。”阮梨:“……!”阮梨讶异,又羞又窘,好像她多急不可耐一样。“不……不许再说了!”霍砚舟勾唇,去寻她乌软的眸子,“我是说,多给我准备几件衣服。”“……?”“阮笙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缠黏的对视里,两人眼底又都凝起笑。“那现在我们先把头发吹干,然后我去买药,好不好?”阮梨乖乖点头。霍砚舟起身去找吹风机,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叔发来的消息。陈叔:【先生,发照片的人已经查清楚了】第050章那天收到照片之后,霍砚舟就转给了陈叔。号码来自境外,想查清楚不难,只是要多费些时间。他从不认为阮梨和霍明朗藕断丝连,但发照片的人其心可诛。能抓拍到这样的照片绝非偶然,阮梨身边一直有他的人跟着,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察觉,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霍明朗被人盯上了。霍砚舟在去药店的路上给陈叔拨了电话,陈叔将查到的消息全盘汇报,末了询问霍砚舟接下来的安排。“什么都不做。”霍砚舟走进药店,有销售人员迎上来,“您好,要买什么药?”“先生您生病了?”陈叔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霍砚舟轻咳一声,“没,喉咙不舒服。你让他们先回来。”“好的,先生。”霍砚舟挂断电话,听店员问他:“喉咙是怎么不舒服呢?”“……痒。”“干痒吗?有没有咳嗽或者咳痰的症状?近期有没有感冒?”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去圆。“没有。”“很痒吗?”“偶尔。”“那可能是有点上火了,您可以吃点清火的中成药,板蓝根或者清咽利喉颗粒。”霍砚舟想,的确是有些上火。“有擦伤的药吗?”“擦喉咙?”“……皮肤。”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霍砚舟看到了放在货架上的生计用品,但也仅仅只是一停,视线又错开。“您还有其他需要吗?”霍砚舟微顿,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盒十片装。回到公寓的时候阮梨已经睡着了,霍砚舟洗过手,将涂抹擦伤的乳膏拿出来,“我们先把药擦了,好不好?”他声音很轻,显然担心惊到睡梦中的人。但阮梨俨然睡得香甜,只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微微侧过身,又沉沉睡了过去。霍砚舟无奈,只好撩开她的被子。睡袍已经被卷到了月退根,白皙纤细的一双腿并着。笔直的腿,所以在并拢的时候那种柔软的压迫感才格外强。喉结轻动,霍砚舟扣住阮梨的脚踝,“笙笙。”怕她受惊,还是要先叫醒。阮梨迷迷糊糊应了声,翻过身平躺,“你回来……”声音含糊,连眼睛都不想睁。“先把药擦了,好吗?”“唔,不要……要睡觉……”“……”陷在半梦半醒间的声音绵绵软软,霍砚舟无奈,只好扣着她的脚踝,将笔直的一双腿微微屈起。细嫩的皮肤上绯红一片。霍砚舟捏着棉签沾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被擦红的地方,大抵是药膏偏凉,阮梨嘤咛一声,将腿并住。霍砚舟的手僵在那处。房间里亮着软黄的灯,映着女孩子温软的睡颜,空气里有清苦的药香弥散开。“笙笙。”“唔……”“把月退打开。”阮梨听到了霍砚舟的声音,她只是好困,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动。“擦好药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