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都没说,又仿佛无声在说:对不起,邹荔老师,我完全没懂。
邹荔的负罪感都要被她盯出来了。
“没有关系的,完全没有关系的。”邹荔手忙脚乱哄着陈温予,“是我哪里没讲好吗?我这里有小饼干,有焦糖布丁,你要吃吗?吃一点点好不好?心情会变好哦。”
“?”陈温予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用啦,谢谢你。”
“你不会哭出来吧?”邹荔问说。
“?”只是有点怀疑人生的陈温予。
两个都跟不上对方频道的迷茫人对视三秒,邹荔干咳一声,扯回话题。
她的音量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越压越低,声调也越放越缓,哄幼儿园小朋友一般:“那你都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吧。”
“谢谢你。”陈温予感动。
邹荔更温柔了:“没关系哦。”
陈温予深吸一口气,倒豆子一样:“请问,鞋子算在这个问题的条件以内吗?老师上节课讲的制衣厂和这个题目有关系吗?啊,对了,布料和衣服是同类项吗?布料的生产会影响衣服的生产吗?”
“等等。”邹荔喊住她,先解决了她最后一个问题:“衣服的生产不影响晒衣服。”
陈温予不明白:“可是先要生产出衣服,才能拿出去晒吧。”
邹荔:“……”
她的这个后桌的奇思妙想,真的毁掉了她的好多温柔。
邹荔无意间瞥见夏汐,这个家伙双手环胸,看戏看得乐不可支。
邹荔转一转头,将脸正对上夏汐的,邹荔用看迟到的救星一样看着她。
夏汐以手掩唇,好借此挡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在聊什么?”夏汐故作不解,漫步走回位置上。
“在听邹荔给我讲题。”陈温予回答完,看一眼邹荔,再看向夏汐。夏汐明白她羞于用言语表达下的真正意思:邹荔这人!超好的诶!
是脾气超好的大好人!
大好人邹荔就快疯了。
上一个叫她这么奔溃的人凑巧也在这里,这个人就是夏汐。
初中嘛,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邹荔问题不懂竟然敢去问夏汐。
夏汐轻轻松松以一己之力,让邹荔深刻怀疑: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是智障吧,绝对是智障吧!
三年过去,夏汐造成的伤害总算是溟灭在了时光里。
如今,她的同桌靠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让邹荔痛苦面具:问啥啥都答不上,自己果然还是该去角落玩着泥巴重复阿巴阿巴。
夏汐,你好大的本事。
陈温予,你也好大的本事。
邹荔双目无神,哀怨地看着夏汐与陈温予‘眉来眼去’。
邹荔无力:“你俩可真是天生一对。”
一个讲题废,一个理解废,都是折磨同学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