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你莫要忘了。”顿了下,她补充:“你也常用生气掩饰害羞。”
风升还没来得及脸红,淮与又补充:“你回去害羞撒娇也不成,必须说,我很好奇。”
“心中如有轻絮搔挠一般,总惦念着。”她十足十诚恳了,有什么便说什么。
话才说完,她抬手按上风升肩膀,下一瞬便回了客栈。
溟诡城自然亦有客栈,店主多是看人下菜,见淮与修为深不可测自然没敢动手脚,房间还算干净明亮。
“师尊!”风升懵了下,嗔道:“回去说,那不就是路上时间给我思考么。您可倒好,一眨眼就回来了,这和当场说有何区别?”
淮与缓缓眨眼,多无辜似的。
“只是为何无心救人还要去南巷,需时间再思考么?”
风升咂舌,“可方才还在鬼婴那儿呢。”
“妖鬼间恩怨是非哪需要我们插手?”淮与反问,“且我观你分明也没想做什么。”
风升哑然,她的确不会做什么。淮与缓步走到桌边坐下,道:“故事不是瞧完了么?”
故事。仿佛那生死大事到此就成了一册无足轻重的话本。
鬼婴,鬼母,画妖们和那只鬼,魇鬼及其主。
风升愣了下,在门口没动。淮与倒了两杯茶,自己拿起一杯轻饮。
身后一阵穿堂风,自敞开的门悠悠吹过窗户,淮与挥手,一声轻响后门合上了。
风升看向淮与,略恍惚,不久前在流云居似乎也是如此——淮与坐在桌边,端着杯茶。
她怔然,她的师尊怎不会变似的,分明环境与外界都变了,可她坐在那里,似乎万物都不再变化,一如始终。
和她不同,她辗转四寻,说白了只为了瞧那些人鬼的颠沛流离喜怒哀乐,周围变化,她自然也变化。
48.道侣
见她仍不愿,淮与眸光暗了些,到底说不出逼迫的话,妥协道:
“莫慌,我有些猜测,你若实在不愿说,我说出来你听听是对是错,可好?若仍害羞,今夜我去隔壁,我恰好也要瞧那些话本。”
虽说她也不知风升到底在害羞些什么。
隔壁。
和在流云居一般,这两个房间仍是四楼。
分明是在溟诡城,可跟着师尊,怎么好似从未变似的。
若是再去别处,也会如此么?风升想,兴许是。
如风遇了云,辗转来去,回眸却发觉仍是此处,仍是此人。
心中颇文雅地想了一瞬,她回神走近淮与,纳闷:“师尊为何好奇此处?”
淮与摇头,将早先倒好的茶水递给她,“不知,不过我确想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