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顾灿yan问道。
我的脸上还挂着丝丝的泪水,无语的看着他,反问道:「你看我这样觉得还好吗?」
他把卫生纸拆开,轻蹭在我的脸上,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不如手上动作的轻柔,「我觉得你哭b你平常时还丑。」
我把他手中的卫生纸抢下、用力的r0u成一球丢在他身上,「哪有人像你这样安慰人的!」
卫生纸轻撞在他的身上,柔柔软软的跌了下来,他笑了笑,没有理会我的怒气:「幸好你还觉得我是人。」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试图保持住我现在的微笑,但泪水早已填满我的眼眶,随时准备溃堤。
我看着眼中模糊了身影的顾灿yan,越看越觉得伤心,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灿yan,你说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低下头胡乱拭去我脸上的泪水,「陈家翰连对我的喜欢都是复制贴上而已。」
我抬头看着顾灿yan,但看着看着他的身影却在我的眼中模糊了起来。
「我觉得我好像是他的附属品、一个可以随时被取代的人似的。」
顾灿yan把我拥进怀里,任由我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像抚0小猫般轻轻0着我的头,「你才不会被取代。」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充斥着我的鼻腔,使我讲起话来满满都是鼻音,但现在的我需要一个人倾听,不论他听不听得懂。
「我会!你刚刚没听到陈家翰说了些什麽,他把当初所有ai我的话都复制贴上,把我当垃圾一样。」,我把头抬起来,直视着他:「顾灿yan,是不是我刚刚就不去贩卖机那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顾灿yan轻轻地蹲下,好像试图与我平视一般:「这种事你早晚都会发现的。」,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些什麽,「只是这次特别早而已。」
我张口yu言,本想再和顾灿yan抱怨些什麽,但突然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
如同触电一般su麻的感觉传遍了我的身t,我被惊的愣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能听见顾灿yan用着羽毛一般的声音在我耳旁轻轻地说:「陈书晴,我喜欢你。」
「陈书晴,我喜欢你。」
我不知我是如何回到家的,也忘了顾灿yan在和我告白之後都发生了些什麽事。
现在的我只知道顾灿yan的这句话宛若nv巫的魔咒一般在我的身旁不断缭绕,绕到我心烦意乱,本来今天就该交给老师的散文看起来一时之间应该是写不出来了。
反正写也写不出来,我索x关掉word打开ig,速速滑过大家满满运动会的快乐限动准备看贴文,结果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他的眉头紧锁,但却si都不愿意说出完整的句子,於是我决定自己招了。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这篇我真的写的很糟,但我那个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所以…」,我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国文老师投s给我的疑惑的目光。
「你在说什麽?你这篇文章写得超好的好吗?」
蛤?什麽好?
「你这篇修辞技巧与篇章结构什麽的都写得非常完美,只不过段落顺序需要调换一下,一定会更完美。」
我接下老师递给我的散文,这下换我疑惑的看着国文老师,我甚至不确定昨天迷糊地我到底写了什麽文章出来,於是我带着疑惑以及不解的反问老师:「你认真?」
老师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当然啊,还是你现在在质疑我?」
我赶紧摆手、讨好似的表示:「我怎麽可能敢质疑我最亲ai的国文老师呢?」
毕竟现在的我要质疑也是先质疑顾灿yan才对。
中午时分。
虽然我很不愿意去几乎没什麽人的五楼自习室独自面对顾灿yan,但逃避问题真的不是一个好方法。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如果我没去反而更像是我做贼心虚,可是偷亲我的人明明就是他,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虽然知道里面没什麽人,但身为三好学生的陈书晴我还是习惯x敲了敲门:「报告。」
说完报告二字後我便假装无事的坐在顾灿yan的对面用厚到不行的数学讲义盖住我的脸。
「你写数学是把书立起来写的?」
听见顾灿yan的问句我尴尬的把书放下,尽量把视线压在题目上,只求自己不要和他对上眼。
「你g嘛那麽焦虑?」,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停在我的脸上。
我依然低着头默不作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陈书晴,只要你不抬头就不会有事。
顾灿yan继续问道:「因为礼拜五的那个吻吗?」
他的一句话把我带回了那个午後。
如同触电一般su麻的感觉、愣在了原地无法动弹的我、顾灿yan羽毛般的声音。
「陈书晴,我喜欢你。」
「陈书晴。」,顾灿yan轻唤着我,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我是喜欢你,但其实你不用这麽快给我答覆的。」
「蛤。」,台湾人专用疑问词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带了点疑惑也带了点震惊。
「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不喜欢我啊。」
听见顾灿yan的话的我呆在了座位上,我可以不喜欢他?
「顾灿yan。」,这次换我轻唤他的名字,把手中厚的要si的数学讲义合起,勇敢的直视着他:「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现在有点矛盾。我还没把和陈家翰的那段感情处理好,我只是不知道我该喜欢你,还是陈家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喜欢我的。」
我补充道:「朋友的那种喜欢。」
「没关系。」,顾灿yan把嘴角微微弯起:「这样就够了。」
顾灿yan的唇角直至离开自习室时也没有落下,我们一前一後的走回教室,我隐约听见了班上nv生的猜疑声。
「为什麽顾灿yan今天笑的特别开心?」
坐在左边的nv孩打了发问的nv生一下:「你没看到陈书晴走在他身後喔?不然你以为还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对齁,顾灿yan的nv友是不是陈书晴啊?」
我默默把椅子拉开、坐下,陈书晴告诉自己你什麽都没有听到,你什麽都没有听到。
「陈书晴是不是我nv朋友关你们什麽事?」
神不知鬼不觉的顾灿yan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说话的那两个nv孩子吓了好大一跳。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配上他的帅脸那声质疑的「嗯?」也变得极其悦耳,只不过那两个nv孩却怕的瑟瑟发抖。
「说话啊?」
两个nv孩磕磕巴巴的,看起来真的被顾灿yan吓了好大一跳:「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只是黑特上都这样说,所以我们才…」
身为国文小天才的我瞬间在脑袋中拿出一只萤光笔画上重点,黑特。
「黑特?」,顾灿yan把眉毛拧起:「所以你们宁可相信黑特毫无证据的谣言也不问问我或是陈书晴?」,他冷笑一声,「谣言止於智者,难怪你们的成绩可以烂成这样。」
此刻两个nv孩的身t抖个不行,感觉顾灿yan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眼泪绝对会从她们的眼眶溃堤,虽然我也不喜欢被造谣,但看着这两个nv生我还是有些於心不忍。
我垫着脚尖艰难地拍了拍顾灿yan的肩:「好啦,顾灿yan,我觉得够了。」
顾灿yanyu言又止,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够了。
我拿出口袋中随身携带的小包卫生纸递给两个nv孩:「刚刚那个笨蛋说话说的太过头了,不过他国文本来就不好说话能力当然也不太好,你们两个不要放在心上。」
两个nv孩点头如捣蒜似的和我说谢谢,脸盲的我其实还是有点认不出来她们两个到底是我们班的哪两位同学。不过我虽然脸盲但我记忆力特别好,我还记得她们刚刚说什麽黑特的。
其实我们学校有黑特帐号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自从上了高二课业开始繁重起来,黑特那些不关我的流言蜚语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看,但今天听那两个nv孩说里头有我,看来我是时候该去朝圣一下了。
历经奔波终於回到家的我快速用冷冻馄饨为自己做了一份馄饨汤,打开手机,在几乎没什麽年轻人在用的facebook搜寻栏中寻找「黑特」。
不知道现在的学生到底对学校有多少怨恨,台湾明明就那麽小、高中就那麽少,但只要打出黑特二字却能跑出一堆学校的名字与黑特结合。
我在茫茫黑特之中找寻已久终於看见我们学校的名字,找到我的馄饨汤都冷了,於是我一边滑一边把我的晚餐重新加热。
「许x学姊好正!」,这不是我要的,而且谁会在黑特版跟nv生告白啊。
「其实doyouuand的中文是你下面站起来了。」,我想这个人应该英文被si当中文满分。
「2xxxx廷你打篮球手可以再贱一点没关系。」,这个也不是我想找的。
找了许久,我终於找到那篇关於我的黑特文了。
「2xx陈xx明明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脚踏两条船喜欢顾xx,真替她男友感到不值。」
我虽然表面上看着冷静,但实际上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是什麽意思?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继续把黑特往下滑。
「陈xx的男友不是排球队的x家x吗?我怎麽看到她披着别的男生的外套?还是其实她脚踏两条船?」
「陈xx自以为b过很多国文竞赛就了不起啊?反正还不是读理组数理化平均20分。」
「陈xx也太可悲,每天中午都去自习室幽会难怪理科都考不及格。」
炉上的汤滚滚而下,我赶紧关上火源,但心中的怒火却没随着火炉的关闭停下,我不知道发我黑特的那个人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更不知道为什麽那个人要把我说成这样。
我吃着烧烫烫的馄饨汤,越想越气,接着情绪从生气转成伤心,眼泪落进汤里,让汤的味道越喝越咸,咸中还带了一点酸。
哭的无力,反正今天也没心情读书了,索x在ig新功能便利贴上发了句「有点伤心」看看能不能有人安慰我。
在按下传送按钮传送出我的心情後过不到几秒钟顾灿yan便传了一个「?」给我。
「我刚刚看了黑特了。」
「你觉得如何?」,他问。
我还没打出抱怨的话,顾灿yan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喂。」,明明是他打来的电话却是我先出的声。
「你还好吗?」
我擤了擤鼻涕,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没那麽多鼻音,「i#039#039#039#039#039#039#039#039fe我超fe,只是觉得有点不爽而已。」,我赶紧压了下眼角快要流淌出来的泪水,补充说明道:「不用担心我啦。」
「你会想要跟我抱怨吗?」
我回绝的话刚想说出口,但眼泪却不自觉地留下,我连说了好几次的「我…」,但下面的字词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好丢脸,这是我确实是一件令人放松的事,沉浸於文字构成的海里,而且是用你自己语言构成的文字,彷若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只属於你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唯有你自己,也因为只有你自己,所以在写作的时候我特别的放松,我可以写任何我喜欢的事物、任何我觉得美的句子,在文字的世界里,我就是我自己。
不是黑特上的陈xx,不是父母口中的拖油瓶,我就是我自己。
星河划破宇宙,宇宙万物沉寂下来,我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房间内唯一亮着的只有电脑萤幕里那未完结的故事。
3/14,白se情人节,一个没那麽重要但又非常重要的日子。
「书晴,你白se情人节想要送我什麽礼物?」
顾灿yan像只小猫般蹭着我的手,和高中腹黑、邪恶的模样完全不同,我可以合理怀疑我高中认识的顾灿yan和现在交往的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专心的盯着手机,把他的头推开、没有理会他的撒娇,「我不知道欸,你想要什麽礼物?」
车银优超帅。
顾灿yan白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机往下压,强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谁会把要送的礼物说出来啊?」
我毫无羞耻心的说:「我啊。」
其实直至我和顾灿yan交往,我从未过过任何节日,连生日也没有,因为我觉得每次过一个节日都要互送东西真的很麻烦,但顾灿yanai过,我也逐渐对这些节日抱有期待。
而我嘴上说是这麽说,但其实我早已准备好要给顾灿yan的白se情人节礼物,不过就是没有他上次送我的香水那麽贵重就是了。
看着顾灿yan一个人在角落生气,我忍不住发笑,悄悄走到他的身後抱住他,「好啦,不要生气啦。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好好期待吧。」
「我没有生气啦。」,顾灿yan转过头啄了我的脸颊一口,「你就是我最好的白se情人节礼物。」
语毕,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转过身来,迅速的把我的手固定住,脸上的啄变成了吻,从脸颊逐渐往下。
他的吻越来越重,直到把我压入床上、使我无法反应也没有放过我。
此刻,我们的地位直接不同。
我捂着我被顾灿yan扒光的身t,试图想阻挡顾灿yan炽热的视线,yu哭无泪的看着他:「早知道你要这样我就不要先准备礼物给你了。」
他轻轻地蹭着我的x,有些赌气似的说道:「谁叫你都在看车银优不看我,而且我明明就b较帅。」,他吻了下我的锁骨,「作为惩罚,白se情人节,我们再来一次吧。」
去到学校後没有预想中美式校园里的霸凌画面,或是韩剧里面用电卷bang烫手的肢t霸凌,相反地班上同学闭口不谈这事,会和我说话的还是会和我说话,而其他人,虽然不和我说话但也不会在班上传些流言蜚语。
我说不会在班上传是因为在班上外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我害怕我等等走出去教室我可能就莫名被穿越到一楼见到我去世已久的阿祖,因此这几天我能不踏出教室单独活动我就不出去。
我以为事情会这样不那麽好但也不那麽糟糕的过下去,直到我听说了陈家翰与蓝渲瑜交往的事。
自从我和陈家翰什麽都没说的冷分手後我便不再关注於他,而是转而关注我亲ai的物理和化学,毕竟在物理与化学面前什麽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顾灿yan。
「陈书晴你听说了吗?」,顾灿yan把前面那人的椅子反过来面向我,径直的坐在我面前,毫不在意正在算数学的我与被他抢走椅子的那个人的心情。
自从我在顾灿yan面前落泪两次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便变得有些不同,我曾经听说ai情里最亲密的事并不是坦诚相见而是在对方面前落泪,那我和顾灿yan现在可以算是一种ai情吗?
「听说陈家翰和蓝渲瑜在一起了。」
听见陈家翰的名字我手中刷刷书写的自动笔不小心被过度的力道压断了笔芯,我抬眸道:「你说和谁?」
顾灿yan直视着我的双眸,重复了他刚刚说过的名字,「蓝渲瑜。」
渲瑜是我在高二开学第一天结识的朋友。
渲瑜告诉我,她并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她蓝渲瑜,这会让她觉得她好像和我们大家都格格不入。
我的身t泛起一阵恶寒,我的脑海止不住的回想到黑特那些恶言恶语。
「陈xx的男友不是排球队的x家x吗?我怎麽看到她披着别的男生的外套?还是其实她脚踏两条船?」
「陈xx自以为b过很多国文竞赛就了不起啊?反正还不是读理组数理化平均20分。」
「陈xx也太可悲,每天中午都去自习室幽会难怪理科都考不及格。」
陈家翰与我,而在黑特发文者的口中我脚踏两条船,但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陈家翰、对不起我们两个感情的任何事,除非除非。
「我觉得发黑特的人是蓝渲瑜。」
「泫瑜。」,我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可是渲瑜是我的好朋友,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顾灿yan熟练的打开手机找寻相簿,递给我看他在相簿里储存已久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限时动态,还是ig的挚友限时动态。
「超好笑,为什麽会有人自认为我是她的朋友,恶心si了,要不是因为陈家翰,谁想做她的朋友。」
顾灿yan还贴心的把渲瑜的大头贴与ig帐号名给截图出来,就为了佐证,他并没有唬烂我,蓝泫瑜从头到尾就是喜欢陈家翰的,让我们分手的人是她,发我黑特的人也是她。
看到真相的我没有想像中的愤怒或是歇斯底里,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啊是她啊,嗯不意外的感觉。
於是我默默的把顾灿yan的手机推开,告诉他:「嗯,我知道啦,谢谢你告诉我。」
「不伤心?」
我呶了呶嘴,反问他:「我为什麽要为了这种人伤心?」
顾灿yan00我的头,像是在嘉许我有所成长,不会再因为这种小事哭到西哩哗啦的,「那希望你这次的数学成绩能和你一样有所成长。」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谢谢你的祝福欸。」
「不客气。」
就这样,虽然我这个月遇到这麽多带赛的事情,但地球并不会只因我一人而停止转动,段考仍如其将至,而我考的成绩也如我预期般的普普通通,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差,依然是万年班二。
有时夜阑人静时我会想起顾灿yan在运动会时给我的那句话。
「我是喜欢你,但其实你不用这麽快给我答覆的。」
不用这麽快给我答覆的意思是什麽?是指他愿意等我一辈子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陈书晴你不要闹欸,现在的你不准恋ai,你只需要准备学测!」
但虽然我嘴上说是这麽说,但顾灿yan可不是这样想的,从t适能後冰凉的矿泉水到午休时递给我的外套。
於是在一次中午的自习室我忍不住问了他,「顾灿yan,你就没想过我这辈子都不答应你吗?」
「没关系啊,这辈子都等不到大不了等下辈子。」
我停下纸上的直式,「我以为你不信什麽这辈子下辈子的。」
「遇到你我才开始信这些的。」
可恶我心动了。
我把视线从书中抬起,直视着顾灿yan,才发现从不知何时开始他就一直注视着我。
「顾灿yan,我问你喔,你之前说的那个我是喜欢你,但其实你不用这麽快给我答覆的的意思是什麽?」
拜托不要是愿意等我一辈子,拜托不要是愿意等我一辈子。
「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si定,我真的要彻底沦陷了。
我把持住我最後的一丝理智,问道:「我和文昌帝君约定好学测前不交男友的。」
「没关系。」,他轻轻的0了0我的头,「交往是未来的事,你现在专心读书就好。」
我反问道:「那你呢?」
他轻轻地笑了下,「我哪次没考赢你啊。」
好像也是。
「反正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认真准备好学测,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除非…」,顾灿yan慢慢的挪动身t向我靠近,「你也喜欢我。」
我拨开了他yu吻的念头,佯装恶心的说道:「恶,才不要。」
顾灿yan直愣愣的盯着我的双颊,「那你怎麽脸红了?」
「我才没有脸红!」,我用双手托住双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今天的手特别的冰凉,「你才脸红,你全家都脸红!」
他莞尔一笑道:「是的,我脸红了。」,他顿了下,像是在吞口水,又像是在思考如何蛊惑我的方法。
「我的老婆。」
「我的老婆。」
顾灿yan低沉且带有磁x的嗓音在我的脑海中迂回,久久无法忘怀!
久到我高三上都过了一半了我还无法忘怀。
这下可好,现在的我彻底陷入了顾灿yan的ai情陷阱。
我本来以为自己选理组之後会陷入的是理组的痛苦深渊,结果现在居然不小心陷入了他的情网。
陈书晴你真的输光光了。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学测已经迈入倒数200天的原因,抑或是我上次佯装恶心真的吓到了顾灿yan,从上次的自习室事件之後顾灿yan再也没有这种越过暧昧却又不是亲密的行为。
但他还是会在我生理期时在我的桌上放一碗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渡来的红豆汤,或是在我算不出数学时教我,但他与我的动作不再和之前一样亲密,反倒有些隔阂。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心头空落落的。
於是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中午,与他共处於自习室的我忍不住开口和他说道:「顾灿yan,为什麽我觉得我自从遇到你之後每件事都很变得很不一样啊?」
「你说成绩吗?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不读书的关系吗?」
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我说的不是成绩啦!」,我拿着自动笔在洁白的物理课本上画着一些只存在於梦中的神奇小生物,「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遇到你之後好像我的人生里面出现了很多意外。」
「意外?」,他把尾音提高,像是一种反问句型。
「意外。」,我把纸上的神奇小生物连着我在上课时写的文青语录一起擦掉,「就像是遇到你之类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顾灿yan把声音放轻、语调放慢,「你所认为的每一步意外其实都是我的jg心安排。」
刚刚那句话写的挺好的,我应该把它保留下来的。
刚刚那个小生物蛮可ai的,等等再画一只吧。
等等,顾灿yan刚刚说了什麽?
我把神智强制塞回身t里边:「顾灿yan你刚刚说了什麽?」
「你刚刚没听到?」,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像是在说难怪你段考能考成这个样子,「你没听到那就是秘密了。」
「欸不是!」,我有些用力地拉住他的衣袖:「你所认为的每一步意外其实都是我的jg心安排。这是什麽意思?」
顾灿yan理所当然的说道:「字面上的意思啊。」
我无语凝噎,「所以传闻说的是真的喔?」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我道:「是啊。」
这个传闻还是我从泫瑜那听来的。
传闻中顾灿yan的成绩非常好,而我们学校其实有资优班与普通班之别,像我这种偏文科却选了理组的资优班想都不要想,但像顾灿yan这种文科普通但理科强到可怕的根本是去资优班的最佳人选。
但不知为何,当资优班老师询问顾灿yan是否愿意去资优班时,他却选择了拒绝。
当时大家都不理解为什麽在全年级五百人中校排排第十名的顾灿yan不愿意去资优班,明明资优班是学校资源最多、上顶大机率最大的班级。
因此当时就有传言说,顾灿yan是为了喜欢的nv孩子才不去资优班的,那时的老师听到後立即去询问顾灿yan,但据说那时的顾灿yan是如此回覆那位老师的。
「老师,我就算不读资优班我也能上台大。」
这种模棱两可但却呛辣十足的回覆让顾灿yan有喜欢的人的传言更加茂盛了。
以前的我虽然略有耳闻过这个传闻,但脸盲的我根本不知道顾灿yan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因此只把这个八卦当成八卦来听,结果没想到我才是那个八卦里的nv主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什麽?」,这次换我语调上扬,用疑问句询问着顾灿yan。
只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讲义合上,「你真的很笨,很多事情老天爷都已经给你那麽多提示了,就你一个人看不出来。」,顾灿yan再次把手按在我的头上,令我无法抬眸看向他,可恶,长得高了不起啊!
「陈家翰也是。」
趁着我还在挣扎顾灿yan悄悄地对我说了这麽一句话,他可能以为我听不见,但我全部都听到了。
「你说的这话是什麽意思!」,我用力地把他的手扒开,「为什麽又有陈家翰啦。」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顾灿yan深呼x1了一口气。
这个故事来自於顾灿yan,而且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
顾灿yan和陈家翰是从国小就认识的朋友,他们两个长的都帅,小时候也看不出什麽明显的身高差距。
如果真要说他们俩有什麽差距那应该是顾灿yan的成绩特别优异,也特别的高冷,而陈家翰则是平易近人型的,桃花也因此特别的旺。
但桃花旺也是有困扰的,那个nv孩温柔、那个nv生漂亮,陈家翰并不是一个易於满足的人,如果可以他全都要。
而在恋ai这件事上他真的可以。
据顾灿yan所说国中时陈家翰最高纪录是一口气交四个nv孩,而四个nv孩之间并没有互相发现,如果要误用一句话来形容陈家翰,那应该是「换nv孩如流水」。
而上了高中我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被他霍霍的nv孩之一,陈家翰依然改不掉他huax的劣根x,只是可能我特别的笨,始终看不出来,甚至觉得陈家翰是ai我的。
「但在这件事上你也不能全然怪陈家翰。」,顾灿yan顿了顿,「我觉得他父母的问题b较大。」
「陈家翰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离婚了。」
这个故事要拉回去更久更久以前。
陈家翰的父母在陈家翰刚出生两个月时就决定离婚,这个部分是我知道的,但後面这个part我从未听陈家翰提起。
「陈家翰是给他妈妈带的,但他妈满糟糕的,ch0u烟喝酒什麽坏事都g尽了,唯独不好好ai陈家翰,而他爸…」,顾灿yan不屑的冷笑了声:「他爸根本不在乎他。所以我想他今天会变成这样多多少少也有他父母的因素吧。」
听着这些话我的思绪飘的好远好远,我从未听过陈家翰说过这些,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常常都是我一人抱怨,而他静静地听,很少会和我说他的过往。
我好像特别不了解他。
「不过我觉得在这麽多nv生里,其实陈家翰最喜欢你。」
我大声的「蛤」了一声,对顾灿yan露出了一种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公三小的表情给他。
我刚刚到底听到了什麽。
午休结束後我便把陈家翰封锁的ig解开,思考着要如何再和他重新联络,打字的手颤抖着,萤幕上的文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好不容易才组出这麽一句句子。
「今天放学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台湾的夏天如同蒸笼一般,明明已经临近夜晚,却还是闷热的如同自己身在中午的yanyan之下,此刻的我唯一庆幸的是陈家翰人很好,没有迟到或是放我鸽子。
他怀中抱着一颗排球,脸上挂着的笑容彷若我们从未分手,我们依然是朋友,不,是情侣的关系。
我有些紧张的抠着手指上的si皮,深呼x1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勉强开口问道:「你和泫瑜在一起了吗?」
他把手中的排球放下,「是。」
「恭喜。」,我0了0手上粗糙的指缘,不敢把视线放在陈家翰身上,「今天我和顾灿yan聊了下,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很不了解你。」
「怎麽说?」,他依然笑着。
「我发现,你的家庭和我有些像。」,我沉默了一会,「可是陈家翰,你的家庭不是你可以伤害我的理由。」
这下换陈家翰沉默了,我抬眸,发现他不知何时敛起了笑,我吞了口口水,鼻子不知为何变得有点酸,「你和蓝泫瑜交往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陈家翰向我靠近了一步,「不是。」
眼泪盈满我的眼眶,「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语毕,我眼中的陈家翰模糊了身影,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其实不论我用了多少藉口,但要说不在乎,这都是假的。
「对不起。」
陈家翰轻轻地把我抱进怀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我伸出了手将他推开,「陈家翰,我们分手吧。」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认真地和一个人提分手。
我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鼓起全身的力气:「不论你是否ai过我,我们都分手吧。」
「好。」,他轻轻淡淡地说道,彷若这件事并不是什麽大事。
「伤害了你,我由衷的觉得抱歉。」
错过了两班回家的公车,等到我到家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三十五分了,我坐在餐桌前,今晚的我不想吃任何的东西,不论吃了什麽好像都无法填满我心中的空缺。
我的脑袋不由得想到了中午顾灿yan对我说的话。
在黑特事件刚爆发的时候,陈家翰前所未有的对蓝泫瑜生气,生气到破口大骂的那种。
顾灿yan说,陈家翰是一个很难生气的人,纵使你对他开一些很低劣的玩笑话或是谈论到他的家人,他也不会生气。
他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陈家翰对一个人如此生气,而蓝泫瑜可能觉得委屈,之後变本加厉的发更多关於我的黑特。
而陈家翰也因此和蓝泫瑜分手。
「你和泫瑜在一起了吗?」
「是。」
我不知道陈家翰为何要对我撒谎。
打开陈家翰的ig,不论首页、jg选,每张照片里都有着我的笑容。
顾灿yan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前要是陈家翰交往,他总会尽力的去隐藏,而我是意外。
我想倘若我再早个一段时间听见这些话,也许我会和陈家翰有更多不一样的结局,但现在意外对我来说就是个意外罢了。
和陈家翰和平分手後,世界b我想像中还要平静,没有像ai情电影一样的轰轰烈烈,有的只剩高中必备堆积成山的功课。
我依然就读理组,没有像高二刚开学一般总吵着要转文组,也不能说是认命,顶多说是习惯,我以为我就会带着这份习惯一路考完学测直至大学,直到国文老师找到我。
「书晴,你有考虑参加特殊选材吗?」
我露出茫然,在我所认知的世界中能上大学的通道只有学测再来就108课纲专属分科测验,特殊选材?那是什麽把我卖掉的通道吗?
老师见我一脸疑惑的模样,一眼就看出了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麽,於是他加强补充道:「特殊选材指的是像你一样有特殊技能的人可以藉由这种管道升上大学,但依你的语文能力上的可能是中文系,书晴你想好你要读的科系了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回到教室我有些飘飘然,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毫无退路只剩理工医可以让我选择,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科系供我选择我却不知所措。
面对未来我从未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勇敢。
回到家的我看着书桌前贴满了各式语文竞赛的奖状不由得有些茫然。
其实我当初会去b语文竞赛并不是因为我特别有天赋或是我特别喜欢,而是因为如果我得奖了爸爸会在回家的路上用力地抱紧我,并告诉我:「你好bang。」
但随着年龄增长,爸爸也不再陪我上下课了,就连假日我们难得的相遇也因为他上班疲惫而被睡魔偷走,b赛是否得奖这件事对我而言不再是一件我非常在意的事,我只是因为我可以所以才去b。
我以为我习惯了我的生活,但现在老师告诉了我我的资格刚好符合特殊选材的管道。
「但我真的对中文系有兴趣吗?」,我自问着我自己。
我烦恼的脑袋彷若打结一般,於是我做出了史上我最不後悔的决定,打电话给b我爸还认识我的顾灿yan。
电话嘟嘟的频率彷若我紧张的心电图上蹿下跳,这次不像之前顾灿yan彷若随时都在线上、随时都能等到我的电话,电话嘟了一段时间才接起。
「喂。」,顾灿yan略带沙哑地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我正要睡觉,怎麽了?」
「看不出来你这麽早睡。」,抱怨了一句後我迅速的切入正题,「顾灿yan,你有听过特殊选材吗?」
「这是什麽新型推销模式吗?」,见我无语、他在电话後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啊,怎麽了?」
「喔…就国文老师和我说我刚好符合特殊选材的资格,然後问我想不想读中文系。」
他反问我道:「那你怎麽想?」
我诚实的回答他:「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但是现在又有另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
他沉默了一会,「我这礼拜要去大学博览会看科系还没找到人,你要跟我去吗?」
「我以为你想好你要读什麽了。」
他笑道:「我这叫doublecheck。」
「好啦好啦,check就check,你不是想睡了吗?赶快去睡觉啦。」,我看似随意的应付着顾灿yan,但实则把当天出门想搭配的衣服都想了一轮。
等顾灿yan挂了电话後我走向衣柜前,看着衣柜满满的衣服,但我还是犯了所有nv生都会犯的难。
觉得没有衣服让我搭配。
粉se短袖上衣配短k?感觉这样我会看起来很黑。
白set-shirt加紧身牛仔k?这样好像有点太随意了。
我几乎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试了又试,看着镜中穿着衣柜里最後一件蓝se短上衣搭配深蓝se宽k的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决定!跟顾灿yan出去就穿这套。
炎炎夏日,我站在毫无遮蔽物的公车站牌下等待着顾灿yan的到来,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身为路痴的我不允许,如果离开这个公车站牌我可能就会走到另一个异世界,这样可真的没有人会来救我了。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了?」,顾灿yan不知何时从我的身後窜出,吓了我好大一跳。
我握起拳头轻轻地走了他的x膛一下,说道:「迟到的人还敢吓我啊!」
他笑着把我的拳头握起、放在身旁,「那你准备好要去大学博览会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居然红起了脸。
顾灿yan牵着我的手走了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路,等到了博览会後,他才微微弯下腰端详着我的脸庞,「你脸红了欸。」
我用手用力地推开他的头:「我是因为太热好吗!」
他轻轻笑了声,「好啦,你要的中文系在那边,你要去听吗?」
我遮掩着脸道:「当然要。」
走到中文系的摊位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来接待我,我简单的和姐姐问了些问题,例如说中文系需要富有怎样的能力、中文系的出路等等的。
其中姐姐回答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认为理科是拯救世界的,但文科是拯救自己,选择文理其实都没有关系,但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之所向。
顾灿yan的身高真的高的太显眼了,听完中文系姊姊给我的开导後,寻找顾灿yan的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就站在我在机械系的摊位前,我凑过去本想吓他一跳,没想到他先预判了我的预判,用力的往我的头上敲了下。
我吃痛的扶着头:「喔很痛!」
站在顾灿yan旁的学长露出一种你俩有戏的笑容:「这是你nv朋友吗?」
顾灿yan笑笑并未否认。
离开机械系的摊位时我问道:「没想到你会对机械系有兴趣。」
他笑了笑,「本来还挺有兴趣的,结果问完发现我还是喜欢医科。」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一看就是台大医学系的料。」
「那你呢?」,他反问我道:「想好未来要怎麽走了吗?」
我呶起嘴唇,「想了想,我应该还是会选择中文系吧?好像中文系才是我最终的归属,反正我就特殊选材跟学测一起试一试啊,ibelieveyself。」
自从我下定决心开始决定走向特殊选材这条路後,我的世界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我是一个很没胆的人,我害怕特殊选材没上学测也两头空,我的世界好像容不下备审和读书以外的事了。
交友?no!
玩游戏?不可能。
恋ai?先不要欸。
睡眠?有是有,就是有点少的可怜。
我忙了三个多月,忙到在学校从中午开始连睡了三节课,睡到班导忍不住把我叫出去骂道:「与其这样你g嘛来理组折腾自己?你就转组啊!」,但我不服,於是我强打起jg神和他反驳道:「选择理组文组是我自己的决定,反正我觉得我可以,我是不可能转组的!」
班导yu哭无泪的看着我:「你可以,但你也想想我们班其他的同学好不好,你这样睡大家都跟着你睡了。」
我尴尬的扫视了下班上的同学们,除了顾灿yan之外,大家几乎都倒成一片了,我尴尬的抓了抓头,允诺道:「老师对不起,我以後不会再睡觉了。」
但这样掐着大腿努力压制睡意的我总觉得如果我再这样c劳下去我一定会暴毙。
下课时分。
我钓着满眼的红血丝有气无力的盯着顾灿yan看,心想如果他不给我说什麽有用的话我一定要一拳揍在他高挺的鼻梁骨上。
显然顾灿yan没被我这可怕的模样给吓到,只见他从洁白的制服袖口中ch0u出一封信:「你下下礼拜面试的幸运礼物。」
头昏昏沉沉的我随即想要打开信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麽b睡眠更重要的东西,顾灿yan赶紧拉住我yu开的手:「我劝你面试完再看。」,可能是顾灿yan看见我准备杀掉他的眼神了,他补充说明道:「现在打开祝福就不灵验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诡计多端的臭男生,想对他生气,但睡魔拉住了我的愤怒,气也气不起来,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把手窝成一个完美的位置准备睡觉。
噔噔噔噔。
我半吊着眼,为什麽时间过得这麽快,说好的下课十分钟呢?我甚至连梦乡都还没踏进一步欸。
我有些生气的把顾灿yan的祝福丢进书包,管他什麽祝福,现在我要为我逝去的睡眠默哀。但此时我回头一看,桌上赫然摆着一杯大杯的星克黑咖啡,杯上的署名是顾灿yan。
我轻轻地笑了下,他真的很喜欢我。
好不容易撑过八节痛苦的理组课程,回到家後我随意的把书包丢到一旁、无力的倒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想着我眯个十五分钟就好,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等到我睡醒後转头看向时钟,没想到我已经睡到了凌晨十二点,我赶紧从床上弹起,看着为了面试特别写的厚厚一叠讲稿不禁叹息。
我穿好面试的正装,走向镜子前看着前面贴着的中文系教授们的脸,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虽然我已经把自我介绍和问答练成一种肌r0u记忆,但还是担心自己正式上场的时候会出什麽差错。
看来今晚又没办法一夜好眠了。
虽说我在练习时担心的要命,但其实真正到了面试那天,所有的紧张在瞬间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身穿白衬衫搭配着浅咖se的长裙、脸上画了些许的淡妆,此刻的我是如此庆幸以前国中时的我为了ai美在学校化了如此多可怕的妆容才能造就我现在还算高超的化妆技术。
我坐在b赛场外深呼x1了无数次,在心中默念自我介绍一百次,直到漂亮姐姐叫出我的名字让我进去场内。
我脚踩深棕软皮浅口的玛莉珍鞋,不敢相信台湾居然会有我size而且还超好看的玛莉珍鞋。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给自己加油打气道:「好了陈书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走进教室环顾了一圈教授们,接着发现靠北,每个教授的照片都有修图过啊!那个教授鱼尾纹少了几条、那个教授胖了一圈、那个教授眼睛变小了不少,大家都长得跟网路上流传的照片不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走向教授的目光中心,首先开始我准备已久早已练成肌r0u记忆的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在开始时可能是因为教授的照片实在和现实差太多了,让我有些许的紧张,说话的语速有些太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教授完全没有人听我的自我介绍,唯一看起来像是在写字的教授其实在画着一直奇怪的小猪後我便放松了下来,说的也如同我在家里练的那般顺利。
直至快要结束的qa时间时我才又真正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我知道纵使我在家里准备的再完美,但还是有机会被教授问倒。
「书晴同学,我看你个人资料上你读的是理组对吧?」
我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回答道:「是的。」
「那为何会想要来读我们中文系呢?」
注视着教授炽热的眼光,我抿了抿唇:「其实我从高一开始对於国文这个科目就展现出了极大的天赋。」,教授翻了翻我充满格式b赛得奖作品的个人资料认可的点了点头,「但我会选择理组某部分是因为家人的期望,还有我自己对於文组的抗拒吧?」
我将视线放在自己脚上的玛莉珍鞋,深呼x1道:「因为在台湾大家都会有一种迷思是,你读文组代表的是你不太会读书,而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会读书的孩子,理科我是不喜欢,但也不是不能读,所以在高中分组时我才选择读理组的。」
另一位教授像个学生似的举手追问道:「那书晴同学,我在你的历年成绩上发现其实你理科也读的不错,为何还是选择了我们中文系呢?」
理科读的不错?我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教授你要确定欸。
「在我的人生中,我遇到过很多很bang而且帮助到我的人。」,我引用了下之前大学博览会上姐姐说的话,「理组拯救世界,而文组拯救自己,我一开始不愿意读中文系的原因其实也很肤浅,因为大家都告诉我,读中文系你未来要g嘛?,言下之意是,读中文系你能赚多少钱?,所以当我的朋友告诉我:薪水高低取决你的努力到哪时我觉得我突然好像没什麽顾虑了。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有,但人生只有一次,我想选择我的心之所向。」
教授们提出的最後一个问题是,我的成绩看起来还不错,为何不选台大而是选择师范大学?
我站在台上想了一会,虽然我在家中把所有教授有可能会问我的问题都练了一次,但我没预判到他们居然会问我这题,於是过了良久我才开口道:「因为在我的人生中我遇到过许多很好的老师,是这些老师们把本应平平无奇的我带入文学的世界,我希望在未来我也可以成为这样一个帮助学生找到闪光点的好老师。」
语毕,见教授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也轻轻鞠了鞠躬,昂首挺x的走出教室。
我看似昂首挺x颇有自信,但没人知道的是我走出来的时候脚都是抖的。
抖到需要一个成语形容的话应该是殷天动地。
面完试後的我闲着没事,原本紧张的心情好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而人放松的时候总ai胡思乱想。我想了很多,从蓝泫瑜到陈家翰,接着从陈家翰到顾灿yan,接着我突然想起顾灿yan在我面试前给了我一封信。
我在後背包里胡乱掏着,当当,想不到吧,我随身携带信。
我开心的笑了下,觉得自己根本是什麽哆拉a梦分梦、什麽都有。
我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牛皮纸做的信封里露出一抹白,我用咖se的长裙当成擦手纸,轻轻地把我掌心中的手汗拭去,拿出信件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是「这是一封情书。」
我「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谁写情书会用这个开头的。
「陈书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我喜欢你这件事,而且是很喜欢你。
我不太会写作文,国文也不太好,但我记得你教我的一句诗倒似无晴却有晴,你和我说过晴这个字在这句诗里面也可以通情。
你的名字里有晴,我想我现在对你的心情应该也是如此,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我想也将会是我最後一次写情书。
我喜欢你,陈书晴。」
信末他还附上了r=a1-sθ这个公式。
我数学很差,从国中读到高中记起来的数学公式没几个,但喜欢看故事的我认识r=a1-sθ,那是笛卡尔留下的最後一封情书。
师大离我家很远,在公车站等车的我忍不住和顾灿yan打了个电话。
电话的开头依然是那熟悉的嗓音,「喂。」
「早安你好。」,我打趣道:「顾灿yan你知道你的倒似无晴却有晴是你高中三年以来我看到你写作措辞用的最恰当的一次。」
我如此调侃他,但他听起来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悦,「你教的好。」
微风吹过,把树上的枯叶吹落,落在我的肩上,不知为何把我的心撩的痒痒的,我清了清嗓:「所以你真的喜欢我?」
「真的。」
「非常非常喜欢?」,我追问道。
「非常非常喜欢。」,他加重语气:「陈书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在我身旁环绕着。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他问。
「如果我不愿意我还会打电话给你吗?」,我答。
我把肩上的落叶拾起:「谢谢你给我的信,它真的给我蛮多幸运的。」
「真的吗?」,熟悉的男声同时从我的手机和身後响起,我惊讶的回过头去:「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顾灿yan轻轻地拥住我,「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我ai你。」,他拍了下我的头:「当然是要来看你有没有面试成功的,还有顺便来接你。」
「你就不怕我不答应你的告白啊?」
他莞尔一笑:「不怕。」
语毕,他深深的吻住我的唇。
今日yan光耀眼,我和顾灿yan两颗太yan最终还是碰到了一起,就像是r=a1-sθ的ai心函数,兜兜转转依然相遇、相拥。
「我ai你,顾灿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