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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9选择(1 / 1)

约翰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分神了,连忙低下头,恭敬道:“不是的。”

凝视大理石地板的异瞳闪烁出复杂的光芒,无声泄露他的心境。黛德丽提醒过他,软肋千万要藏好。可是藏得再好,也回不到过去无牵无挂的日子了。

他已无心工作,迫不及待要回到艾瑟身边保护她。但这是妄想。一心一意为眼前的人工作才是他生来的使命。忠诚、服从,像狗一样。他是组织的一条狗,主人就在眼前,他绝不能丢下主人跑向别人。

约翰绝望地闭上眼睛。

布鲁诺又看了他一会儿,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约翰顺从地坐下,怕自己的眼神不对,便不敢再直视布鲁诺,只盯着茶几边沿,如坐针毡,心里焦急而主动开口问道:“布鲁诺少爷,你调我来巴勒莫,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布鲁诺看着他目不转睛地朝茶几说话,仿佛茶几才是布鲁诺少爷。不过布鲁诺不生气,好笑道:“叫我布鲁诺就行。”

约翰一板一眼应道:“是,布鲁诺。”

布鲁诺轻笑,道:“其实,不是我要调你来,是有人选中了你。”

约翰微怔,终于用正眼看向布鲁诺。

二十一岁的布鲁诺个子修长挺拔,有一张英俊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笑容和善。整个人的气质与他的身份截然不同,宛如yan光的化身,耀眼而又随和。

如果他就是新老板,其实也还不错。

“你的运气不错。”布鲁诺意味深长地说,“凭借年轻俊美的长相,让萧医生一眼选中了。”

约翰心下一沉,凭借年轻俊美的长相被选中,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一瞬间,从小到大看见过的各种凌nve画面在他的脑海闪现,伴随着各种凄厉的惨叫,还有那一声声如野兽狂笑低吼的——“csi你!”

约翰睁大了眼睛,无b警觉又不敢置信地盯着布鲁诺。

布鲁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愉悦地笑道:“放心。据我所知,萧医生喜欢nv人。”

约翰暗暗松一口气,听布鲁诺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原本是轮不到你的。我的父亲和兄长都属意麦尔斯,或是保罗,又或是帕特里克。”

布鲁诺念出的三个名字,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是约翰望尘莫及的前辈,他们凭借自身的本事和运气在万物享有一席之地。

约翰越发好奇,既然有更好的人选,轮不到他,为何又轮到了?这就是麦尔斯对他有敌意的根源吗?

“但是萧医生嫌弃麦尔斯和保罗又老又丑,脏他的眼,又嫌弃帕特里克对他不够尊敬,会坏他的心情,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你。”

约翰一点儿也没有荣幸的感觉,沉y问:“萧医生是……”

“是枫叶医生的学生,萧景。”

布鲁诺的气韵随和可亲,约翰却突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一gu皮笑r0u不笑的冷意,就在他说出“萧景”这个名字的时候。

众所周知,神秘的枫叶医生有两个学生,据说都是医学天才,枫叶医生将他们视如己出。

除此之外,约翰再没听说过什么,身边的人很少提及这两个学生的存在。说是他们再得宠,也b不过卡纳瓦罗,不可能取代卡纳瓦罗家族在万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枫叶医生有两个学生,一是萧景,一是苍璆。”布鲁诺神se淡淡地说,“一个多月前,苍璆不告而别,我们派出很多人去找她,但她至今下落不明。可以确定的是,她背叛了枫叶医生,背叛了万物。”

背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对于约翰而言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被他看见地上有一张大额钞票,这个时候的他是贫穷的,所以他无法当作看不见,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脚踩住钞票,欢欣又警惕,生怕被别人发现他脚下有h金,要来跟他抢。

“前几日,萧医生自告奋勇,要亲自去找苍璆,把她劝回来。你的任务就是跟在萧医生身边,好好‘保护’他。”布鲁诺似笑非笑地说,在说到“保护”一词时,语气微微加重,别有意味。

约翰没有在意,恍然大悟,轻飘飘道:“原来如此。”

这个任务b想象中的简单、轻松。

约翰积极地问:“萧医生呢?”

布鲁诺多看了他几眼,“知道我说的‘保护’是什么意思?”

“保护……”约翰迟疑。

布鲁诺就像在看什么新奇生物一样又看了约翰几眼,浓眉微蹙,颇为诧异。

他看过白猫的资料。

白猫,从小到大各个项目名列前茅,已经出道三年了,在美国、英国和法国混过,执行任务从未失手,是一个能力十分出se的新人,在道上小有名气,隐隐有“杀人机器”的外号。

萧景在候选名单里只看白猫的照片一眼就选中他,无非是以为他空有其表,长得白白净净像只白猫似的,放他在身边b放麦尔斯、保罗、帕特里克之流在身边安全得多。

萧景选中白猫时,布鲁诺差点笑出声。

现在笑不出来了。

白猫……似乎呆了点。

“算了,我跟你直说吧。”布鲁诺无奈道,“你的任务,表面上是保护萧景,实际上是等他找到苍璆,把他们两人都杀了。”

约翰微愣,又很快恢复常态,下意识应道:“是。”

果然还是要杀人。

布鲁诺微微意外,“应得这么利落,没别的话了?”

约翰公事公办道:“我只是杀手,听主人的命令行事,不该多话。”

布鲁诺终于满意一笑,“这么说,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约翰颔首,道:“你是布鲁诺·卡纳瓦罗少爷,当然是我的主人。”

布鲁诺一脸欣喜,“叫我布鲁诺就行。”

想了一下,想了又想,约翰还是没忍住要多话,不禁开口问道:“布鲁诺,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问。”

“为什么要我杀枫叶医生的两个学生?”

卡纳瓦罗家族的人是主人,枫叶医生是主人,枫叶医生的学生……约翰不确定是不是主人。

“为什么?”布鲁诺轻笑一声,“他们觊觎我父亲的位子,你说他们该不该si?”

傍晚,一辆车子停在玛格丽特酒店门口,约翰下车,匆匆跑进酒店里。

套房的门一开,见到完好无损的艾瑟,约翰无法自控,一把拥住她,低低的语气满是对自己的怨恨。

“艾瑟,对不起……”

艾瑟一头雾水,“怎么了?”

约翰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房门锁上,这才握住艾瑟的手,直白地告诉她,“麦尔斯带我去新老板那里之后就走了。”

艾瑟歪了歪脑袋,对他的新老板更有兴趣。“你的新老板怎么样?叫什么?男的nv的?”

“这不重要,艾瑟。”约翰扶住她的双肩,神情认真道,“麦尔斯看起来想对你图谋不轨,知道吗?可我明知道这一点,我明知道这一点,我还没有及时赶回来……”

闻言,艾瑟心里几分震惊,眨了眨眼睛,也全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约翰低垂着眉眼,怅然又愧疚地说:“对不起。在组织和你之间,我没有办法选择你。”

艾瑟茫然,“那你要抛弃我了吗?”

约翰摇摇头,“不……”

情急之下,约翰有些嘴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双眸露出焦急之se,想了好一会儿。

艾瑟直gg地盯着他。

“艾瑟,我想要保护你。今天是我失策了,幸好你没事。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要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她掌握自保能力。

约翰接着说:“我会教你怎么开枪。从今以后,你必须枪不离身,知道吗?”

艾瑟没有回答,伸手搂住他的窄腰,脸庞埋在他的肩上,静默无声。

“艾瑟?”

“我很想你……”

亨利希。

亨利希也说过类似的话。

艾瑟永远记得,她拿到手的法散落的花瓣,也像散落的……火红枫叶。

艾瑟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约翰去见枫叶医生……枫叶。”

漫长的车程,约翰再一次被带到海边。

悬崖之下,是翻波腾浪的深蓝大海,悬崖之上,是枝繁叶茂的美丽庭院。

海风呼啸而过,庭院里的树叶窸窣作响,薄弱的冬日yan光透过枝叶,在鹅卵石小道上落下斑驳摇曳的光。

约翰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簇簇绚烂的枫叶,在辽阔的碧蓝穹苍衬托下红得格外耀眼。

“枫叶医生……”

约翰喃喃自语,记忆中,未曾听过他人谈起枫叶医生。只有昨天,布鲁诺提醒他,“枫叶医生喜静,在他面前,少说话为宜。”

少说话。

约翰牢牢记着,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多话惹得枫叶医生不悦,因为他从小到大都秉持少说话多做事的信条。

在黑衣保镖的引领下,约翰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进宽敞明亮的会客厅,迎面而来的却是唇枪舌剑的聒噪氛围——

“萧景,你闹够了没有?”罗贝托·卡纳瓦罗声音高亢道,“是你自己选的白猫,人都给你带来了,你才说不想要他了?你还要我们陪你折腾多久?是在给苍璆拖延时间吗?现在我就告诉你,白猫你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约翰怔在原地。

站在轮廓锋利、线条y朗的意大利人罗贝托·卡纳瓦罗对面的是轮廓分明、线条柔和的中国人萧景,他一脸无所忌惮的漠然,还不用正眼瞧罗贝托,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啊。”

站在罗贝托身后的布鲁诺见到约翰,立刻道:“白猫,过来。”

这话一出,剑拔弩张的罗贝托和萧景都侧身朝会客厅门口看来。一时之间成为注目的焦点,约翰心情复杂,垂眸走上前去。

他刚站定,就听布鲁诺毕恭毕敬地说:“枫叶医生,白猫都在这了,就是不知道萧医生究竟还想怎样,明明人是他自己选的。”

枫叶医生也在,约翰抬眸,看向布鲁诺,再顺着布鲁诺的视线,终于看见偌大会客厅的南面,还有两个男人站在窗边。

一个正看向这边,目光y沉,立t的轮廓与罗贝托和布鲁诺都有几分相似,从年龄上不难分辨出他应该是两人的父亲,也是万物的最高决策人恺撒·卡纳瓦罗。

约翰曾在报纸上见过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另一个男人始终背对他们,长身玉立,挺括的黑se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和身边的恺撒截然不同的气质,甚至更胜一筹,矜贵清冷,不似凡人。

约翰不留神,盯着他的背影,想象他的模样,忽视了在场其他人。

萧景见状,皮笑r0u不笑说:“我当时是说,先考虑他,而不是就选他了。你们自己看看,这家伙眼里有我吗?小小年纪b帕特里克还嚣张,是要给我当保镖还是要给我当老板?总之我要换人,换一个尊敬我的,不然我可就自己去找苍璆了。”

白猫眼里无萧景?

罗贝托和布鲁诺定睛一看,确实,这家伙的注意力都在枫叶医生身上了。

罗贝托脸se一黑,绕到约翰身后,抬脚踹在他的膝盖窝,让他毫无防备单膝跪地。

“看着枫叶医生做什么?要看就看我们伟大的萧医生,他没被人尊敬可是会si的!”罗贝托冷嘲热讽道。

约翰单膝跪地,一手按在冰凉的地板上,忍着膝盖传来的微不足道的痛感,蕴含杀气的异瞳后知后觉地仰望萧景。

萧景居高临下指着他,不掩嫌弃道:“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眼神?”

约翰眸中的杀气被困惑取代,浑然不懂什么眼神才是对的,手足无措,只觉得自己已经跪着了,低人一等,难道还不够尊敬他吗?

布鲁诺压着不耐烦,笑道:“萧医生,白猫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孩子,你何必对他要求这么多?要求多,就把他领走,自己好好去教育,想教成什么样就教成什么样。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要找苍璆是假,耍我们是真。”

闻言,萧景不得不收回手,眸光往枫叶医生的方向瞥去,见他还是背对他们,不理不睬,又再看一眼单膝跪着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一湛蓝一琥珀,犹如蓝天大地,澄澈清明,除去里面微不可察的杀气不说,确实像一个纯良无害的孩子,怪不得他会从候选名单里选中他。

然而,如果真是纯良无害的孩子,能有机会出现在布鲁诺jg心准备的候选名单里吗?偏偏当时,萧景没想到这一点,被少年的容貌和可笑的名字迷惑,一时大意。

现在萧景想反悔,卡纳瓦罗父子却齐齐堵在这里,全家就差老二老三不在,摆明了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是一定要把白猫塞给他。

这口气,萧景咽不下去。

“布鲁诺,你确定他还需要我教育?昨天你不是亲自把人教育好了吗?”萧景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得知昨天下午布鲁诺和白猫密谈几个小时,萧景倒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为其难接受这个临时从法国调来,头顶“杀人机器”外号的小杀手。

布鲁诺理直气壮地问:“昨天,我只是帮他接风洗尘,顺便提醒他,要好好尊敬你。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猫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目光不禁往站在阔窗之前的枫叶医生看去,感觉枫叶医生也不是那么喜静。

真的喜静,就不会纵容这几个人在这里吵了。

或者,枫叶医生对他们的宠ai,已经到了可以令他委屈自己,忍受他们争吵的地步。

短短几分钟,约翰感觉自己见识颇多,不得不定下神静下心,好好观察这几个位高权重的人。

他们分为两派,一派是卡纳瓦罗家族,一派是形影单只的萧景。

约翰首先留意的也是萧景。

萧景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东方人之一,身量颀长,身姿利落,站在这里丝毫不b罗贝托和布鲁诺逊se。

他的脸庞也是无可挑剔的,骨相立t而皮r0u紧致,轮廓分明,具有东方的柔美,这使得他俊朗的眉目b布鲁诺更加温和,随着他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当然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萧景像是好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即便一个人面对卡纳瓦罗兄弟,单打独斗,也没有半点露怯。

他依然坚定地说:“反正这小白猫我是不要的。也别说我耍你们,我哪有这种本事?一开始,我就不需要你们给我安排保镖,我萧景要是需要你们给我安排保镖,我怕是早就si了成千上万次了。”

“你——”罗贝托气结,脸上的戾气几乎要炸开一般。

约翰快速地瞧了他一眼,不敢瞧久了。

罗贝托作为传闻中最高决策人的接班人,嗓音嘹亮,x子是r0u眼可见的狠戾、冲动。约翰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他现在还跪着,就是他踹的。

于是,约翰认为,从x格上来看,卡纳瓦罗家的长子罗贝托远远b不上枫叶医生的学生萧景。从容貌上来看,罗贝托明显逊se于萧景,平平无奇,扔人群里就没了影,不如萧景俊逸潇洒,也不如他的父亲,正同枫叶医生一起站在窗边的恺撒·卡纳瓦罗。

似乎是见儿子落于下风,恺撒同枫叶医生耳语了一句,便朝这边走来。

“萧景,别闹了。”

恺撒缓步走过去,朝萧景低喝,再睨一眼跪着的约翰,g脆利落道:“你有三个选择。第一,带上白猫。第二,布鲁诺和你一起。第三,你找你的,我这边也会继续下令让所有人去找,活要见人,si要见尸。”

萧景的脸sey沉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攥紧拳头。他决定要亲自去找苍璆,便是不愿意看见卡纳瓦罗家族趁机出动所有杀手,光明正大地猎杀她。

布鲁诺和白猫二选一,萧景咬咬牙,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仍是一个也不想选。

“医生,”萧景走到窗前,“为什么要这样把苍璆b上绝路?她做错了什么?她离开,说不定只是想过寻常的生活,远离某些人。”

说到“某些人”——萧景故意看向卡纳瓦罗父子三人。

“医生,你知道她的,她根本不会背叛你,更不会投敌。既然如此,她想离开就让她安安静静离开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甚至不惜要她si?”

苍璆离开,事发突然,萧景至今不清楚为什么,只觉恨铁不成钢,苍璆竟然主动做这种蠢事,给卡纳瓦罗一个光明正大露出獠牙利爪的机会。

海风穿过庭院里的枫树,窸窸窣窣灌入会客厅,争吵不休的氛围突然平息,犹如被海风荡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始终不发一言的枫叶医生身上。

面对萧景的疑问,他微微颔首,挺拔的背影莫名多了几分落寞。

见状,恺撒大步走回窗前,回到枫叶医生身边。像与萧景分庭抗礼般,势必各自占据枫叶医生的左右。

“萧景,苍璆如果真想过寻常的生活,你觉得我们会不给她过吗?枫叶医生会不给她过吗?”恺撒凛然地责问道。

萧景蹙眉,不明不白。

恺撒接着恼怒道:“前提是,她好好跟我们告别,想带多少钱走就带多少钱走,而不是一声不吭,突然中断实验,把实验资料全都毁了。”

仿佛一声惊雷在萧景头顶炸开,他呼x1一窒,顿时清楚了事情的严重x。

约翰竖起耳朵听着,什么实验?

但是恺撒没有明说。

“她毁了整个实验,一走了之,意味着所有实验数据不是在她手上就是在她脑里,这样一个人,换成是你,你会让她去过寻常的生活?”

恺撒冷笑着b近萧景,咫尺之距,讥讽道:“萧景,你说她想过寻常的生活,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约翰一眨眼,想起昨天布鲁诺所说,“他们觊觎我父亲的位子,你说他们该不该si?”

萧景和苍璆作为枫叶医生唯二的学生,他们的人生抱负……也许就是成为万物的最高决策人,所以他们的存在,与卡纳瓦罗家族天生对立,必须你si我活。

望着萧景愕然又缄默的神se,约翰看得出来,他终究处于下风,敌不过卡纳瓦罗家族。而作为他的老师,枫叶医生似乎完全看不见这倾斜得过分的天平。

难怪,布鲁诺相信凭他一人足以杀掉萧景和苍璆,昨天轻描淡写鼓励他,“你放心,萧景和苍璆自小学医,虽然有点身手,但b起你,根本不够看。你只要小心,别给他们机会出y招就行。一击毙命,懂吗?”

不知道为什么,约翰突然心生不忍,更不明白,枫叶医生怎么仿佛看不见两个学生的困境……

就在这时,枫叶医生终于转过身来。

远远出乎约翰的意料,枫叶医生有着与资深望重的身份不符的年轻容颜,白净俊美的脸庞一下子将保养得当的恺撒衬托出岁月已逝。

察觉枫叶医生的目光,恺撒后退两步,远离了遭受打击的萧景,脸se转变,冷嘲热讽都不翼而飞,眉眼含笑,轻声唤道:“医生。”

眼看着恺撒翻脸b翻书还快,约翰的脑海里破天荒浮现一个词——谄媚。

枫叶医生不为所动,脸se深沉平静、不悲不喜。他淡淡地看一眼约翰,道:“萧景,你就带上他去吧。”

萧景回神,冷眼睨了一下约翰,深x1一口气,沉y道:“如果最后我找不到苍璆呢?”

恺撒不满道:“怎么可能找不到?”

话音刚落,枫叶医生便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无声无息,就证明她没有投敌,那么我们就当作她真的去过寻常的生活了,不必再找。”

他的声音如冰雪化泉,冷冽清和,轻轻的,却有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和不容置喙的威压。

萧景看向恺撒,恺撒暗暗咬紧牙关,微笑道:“医生说得对。”

枫叶医生一言定局,约翰远远地看着恺撒和萧景对视,敏锐地感受到两人之间依旧暗流涌动,杀气腾腾。

此时,布鲁诺的两名黑衣保镖走进会客厅。

“布鲁诺,我们刚接到消息,麦尔斯si了。”

布鲁诺震惊,“什么?”

罗贝托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地上的约翰,道:“麦尔斯和他的三个手下全si在白猫订的酒店房间里。”

顷刻之间,约翰如同刚走进这个会客厅时一样,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下午,玛格丽特酒店仍是一派风平浪静。

约翰心急如焚,一下车就丢下一同前来的萧景和布鲁诺,直奔酒店三楼的房间,开门闯了进去,“艾瑟!艾瑟?艾瑟?”

艾瑟不在,房间里g净整洁,像他今早离开时一样。

约翰转身走出去,跑向四楼,在长长的走廊里,宛如旋风般不顾一切越过萧景和布鲁诺等人。

萧景运气不好,被他撞个正着,踉跄一步,没好气道:“成疯狗了?”

离事发的房间越近,约翰的心脏几乎不会跳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繁复的腥臭味,几名守住现场的保镖在布鲁诺到来前多多少少都吐过了,胃里涌上来的酸物加剧了套房里的臭味,愈发令人作呕。

在进门时,约翰也差点忍不住,胃里翻涌一下,幸好除了早晨吃的一个全麦牛角包之外,他没再吃过什么,想吐也吐不出来。

他屏住呼x1,捂紧口鼻走进套房,随后,便呆在原地。

萧景和布鲁诺晚了几步,刚走到门口,先被保镖们吐的一地酸物熏得差点背过气去,难掩痛苦之se,不约而同捂住鼻子。

套房里的景象震惊了来人。

可怖的血量染红了一张地毯,甚至往外蔓延,量大而cha0sh,没有要凝固的迹象。四具男x尸t没有规则地横陈在地板上,被血ye浸染,面目全非。

尸t被凌辱过,也许在他们活着时就已经遭受折磨,但可能x不大,他们是四个壮硕的男人,身手非凡,想要制服他们并肆意折磨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可以初步判断,他们是在si后遭到凌辱。

凶器在血泊里,是两把餐刀、两把叉子,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刀。

约翰都认得,那是昨天下午艾瑟肚子饿,通过客房服务点餐来的餐具,至于那把锋利的小刀,是她特意要来切水果和面包用的。

这五把金属利器,明显都粗暴地t0ng过人t,扔在血ye里也看得出来它们还黏着细碎的不知名的人t组织。

四个男人的尸t肠穿肚烂,一gu酸水与粪便结合的味道由此而来。更叫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下t,象征男x尊严的yjg与睾丸被完美切割,裆部平整只剩一丛丛沾血的y毛。

yjg与睾丸都去哪了?

就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的头颅旁边各自有两颗眼珠子,和一条切口崎岖的舌头。眼珠子被挖,血淋淋的眼窟窿分别由睾丸填补,张开的嘴巴则拔掉舌头,种了yjg,guit0u朝上,像一种诡异的献祭仪式,又像是头尾颠倒的怪物。

亲眼看见这一幕,即便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端着浪静风恬的君子风范的萧景和布鲁诺也都忍不住,神se痛苦地转过身去,失态地哕了。

只有约翰不动声se,伫立在原地,没有多看尸t,目光凝聚在茶几上。光滑的桌面,有一滩g涸的血渍,旁边有一个用血描绘出来的边缘歪歪扭扭的图案。

“布鲁诺……”一个男人y着头皮给布鲁诺递上纸巾。

布鲁诺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和麦尔斯他们不是该去米兰了吗?”

闻言,萧景竭力压下x腔和腹腔里翻江倒海般的动荡,饶有兴趣转过身来,想听来龙去脉。

“是的。”男人看一眼约翰,道,“但是他们都看上了白猫的nv人,就想着先找她玩一玩,再启程去米兰。等我来找他们,他们已经……这样了,那个nv人也不见踪影。”

经男人一说,事情几乎分明,凶手就是白猫的nv人。

布鲁诺紧皱眉头,疑虑的目光看向约翰。

约翰摇摇头,为艾瑟辩解道:“这些不是艾瑟g的!布鲁诺,你看看他们的尸t——将男人开膛破肚,阉割,像屠杀牲畜一样弄得血流成河,这样的手段只可能是出自那个人!”

话毕,他的手也指向茶几上的血se图案。

那是一片用血描绘出来的叶子,正好是枫叶的形状。用血画枫,称得上是物尽其用,画龙点睛。

血枫映入眼帘,布鲁诺瞳孔骤缩。

萧景好奇地走近茶几,沉y道:“那个人……是说与枫叶医生撞名号的‘枫叶杀手’西莉斯特?看这个情况,说是西莉斯特g的,也不是不可能。”

前几年,以喜欢nve杀男人在道上声名鹊起的“枫叶杀手”西莉斯特算得上是横空出世,来历不明,神秘莫测,是如今最为残暴的职业杀手之一,一出手削d如泥、血r0u横飞,极具个人特se,几乎令每个男人闻之se变。

可是,这里是白猫订的套房,住的也是他的nv人,哪来什么西莉斯特?如果真是西莉斯特g的,那么,白猫的nv人就是西莉斯特。

透过他们怀疑的眼神,约翰意外读懂他们心中的猜测。

他笃定地说:“艾瑟不是西莉斯特!”

男人义愤填膺地说:“你的nv人不是西莉斯特,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订的房间!”

麦尔斯和另外三个男人都si得凄惨,眼睛被睾丸取代,嘴里塞着自己的yjg,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糟践和羞辱!

约翰也正在气头上,因为不知艾瑟的安危,声音冷y道:“你也知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再说一次他们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男人顿时哑口无言。

他算是逃过一劫。原本他也要一起来玩弄白猫的nv人,但临时有事,麦尔斯让他们ch0u签,他倒霉地被留下。等他办完事赶过来,就被这一惨状吓得又后怕又反胃,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等不到他的话,约翰丝毫不在乎旁边还有萧景和布鲁诺,一字一句说:“就算今天没有西莉斯特,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他们si得很难看。”

“你——”

男人根本没料到白猫年纪轻轻会这么嚣张,自己又心虚,只好转向布鲁诺。

“布鲁诺,他……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审查他?他可能和西莉斯特g结!”

无故被泼一盆脏水,约翰百口莫辩,yu言又止。

好在布鲁诺像没听见一样,眸底一片y霾,瞪着男人低声斥道:“审查什么?这里是巴勒莫,在枫叶医生的眼皮底下也敢g出这种事,我看你们一个个是都嫌命太长了!”

在玛格丽特酒店对面的咖啡馆,萧景和布鲁诺选了沿街的遮yan伞下的位子,呼x1着新鲜的空气,x腔舒服许多。

约翰提着两个行李箱,一脸黯然地叠放在椅子上,然后站着,目光茫然地朝街道的尽头望去,带着卑微的期盼。

他们询问过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只有一名清洁工,她记得今早在约翰离开后不久,和他住在一起的金发nv孩也出去了,还和她打招呼,跟她说了一堆英语,似乎在问什么,但她听不懂。

艾瑟是早早出去玩了,避开一劫,约翰不禁感到庆幸。此刻站在街道上,他在心里虔诚地祈祷艾瑟不会迷路,早点回来,不然天黑了,她一定会害怕。

“白猫,”布鲁诺敲敲桌子,道,“坐下。”

约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默然坐下。

萧景已经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糕点,自顾自享用起来了。他毕竟是医生,虽然才见过那样恶心的画面,猛地有点冲击力,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食yu。

布鲁诺却不行,就算这一家咖啡馆的糕点再jg致再美味,他也毫无胃口,而且心事重重。

“你的nv人……艾瑟?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布鲁诺正se问道。

约翰如实说道:“大约一个月。”

正在喝咖啡的萧景一听,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艰难地吞下后呛得咳了好几下,睿智的眸底都是不可思议的讥笑。

布鲁诺的脸se顿时像噎着了一样难看,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一个月?”

只认识一个月,他就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nv人不是西莉斯特?布鲁诺感觉自己在被白猫耍着玩。

“一个月,”萧景清清嗓子,yyan怪气地笑道,“这可真是太久了。看不出来你这小白猫还挺长情的。”

约翰没听懂他的意思,微微歪着脑袋,诧异地问:“一个月,很久吗?”

萧景扑哧笑了起来,布鲁诺绝望地深x1一口气,压着怒气,y恻恻地笑着问:“你也知道一个月不久,那你怎么保证,她不会是西莉斯特?”

约翰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道:“艾瑟今年十八岁。三年前,西莉斯特在英国扬名时,艾瑟才十五岁,还在孤儿院待着。”

布鲁诺耐心地问:“是你亲自从孤儿院把人带出来的?”

约翰摇摇头,“不是。”

布鲁诺无话可说,快气笑了,一脸想骂人,却还竭力忍着的神情,让萧景像在看一出诙谐的喜剧,笑得灿烂。

“布鲁诺,我知道你在怀疑艾瑟就是西莉斯特,但真的不可能是她。”约翰坚定地说。

“就凭年龄?凭三年前她才十五岁?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离开基地的时候几岁?”

突然,约翰像想起什么,落寞地垂眸,喃喃道:“十六。”

他离开基地,被调遣到美国,开始了听令杀人的杀手生涯,那时他才十六岁。虽然道上从来不缺意气风发的少年杀手,但他的能力使他区别于一般的少年杀手,从小到大都被称赞是天才。

天才并不常见。

所以约翰从不觉得自己是天才,至于一战成名的西莉斯特……

“约翰。”

一声柔和的呼唤传来,仿佛来自远方的天籁,约翰顺着声源望去,艾瑟朝他跑过来,兴高采烈,天真无邪。

来了。

随着约翰起身,萧景和布鲁诺的注意力都被从远处奔跑过来的金发少nv所x1引,日光撒落在她摇曳的金se卷发上,有种净化心灵的温暖。

谁也没有见过“枫叶杀手”西莉斯特。

根据传言,西莉斯特年龄不详,约在三十以上,被男人狠狠伤害过,于是变得十分仇视男人,心理y暗、相貌丑陋、面目狠戾,浑身散发出宛如yg0u里横行霸道的肥硕老鼠的气息。

他们看见的这个金发少nv与传闻中的西莉斯特天差地别。

她的身形高挑修长,单薄轻盈,穿着橄榄se针织长裙和黑se风衣,一点儿也不显臃肿累赘,反而气质高雅。她有一头瀑布般的淡金se卷发,jg致的小脸白皙,两腮透出自然红晕,配上亮晶晶的绿眸和天真的笑靥,自有叫人眼前一亮的明媚娇憨。

这就是白猫的nv人。

萧景和布鲁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但都默契地对此感到不可置信。

在灵动少nv的衬托下,白猫显得格外呆头呆脑,根本配不上她。

“约翰。”

艾瑟的手臂上挂着、怀里抱着几袋东西,没法一头钻进约翰怀里,就侧身蹭了蹭约翰,气喘吁吁地说:“约翰,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吗?我今天居然走到港口去了。我看见好多好多别人的船,我还看见大海了,好漂亮的大海!不过我走得腿好酸,差点都走不回来了……”

约翰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随手扔在萧景和布鲁诺的面前。然后一手扶住艾瑟,一手轻轻抚0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知道她有勇气自己去玩,他很欣慰,见她累得直喘气,他又心疼。

“先喘口气再说。”

艾瑟正在兴头上,没法忍住不说话。“我还用你给我的钱,买了一些东西。有那个……仙人掌果,你吃过吗?我没吃过,我们今晚可以一起吃。我还买了一本可以学意大利语的书,我拿给你看看。”

几个袋子都在桌上,艾瑟转身想拿,熠熠生辉的眼睛对上两个陌生男人幽暗的目光,顿时怔怔地后退,不掩怯懦地缩到约翰身后。

“约翰……”

约翰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不用怕。这是布鲁诺,这是萧医生。”

艾瑟小心翼翼地抬眸,朝两人看去,又很快垂下眼睑。佯作胆怯小姑娘,不敢直视陌生男人。

“酒店已经退房了,接下来我们会跟着萧医生。”约翰简单地和艾瑟说明情况。

艾瑟呆呆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乖巧。

然而,也许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萧景与布鲁诺不约而同地露出和善的笑意。

布鲁诺温和地说道:“坐下吧。喜欢吃什么,尽管点。萧医生请客,不用和他客气。”

萧景笑而不语,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约翰拉开椅子,让艾瑟坐下。见她颔首低眉,知道她害怕,轻声问:“想吃什么?”

艾瑟摇了摇头,0着肚子小声说:“我才吃过冰淇淋,不吃了。”

情况不明,只身与三个万物的人同坐一桌,对艾瑟来说已经很冒险了,这个时候她不能有半点松懈,万一他们在食物里给她下毒……

“名字是叫‘艾瑟’,对吗?”布鲁诺打量够了,开始问话。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目光懒散,实际上却是翱翔天际的鹰隼,早已敏锐地锁定猎物。

艾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无措地抓紧约翰的手臂,将胆小怕生演绎得炉火纯青。

约翰替她说道:“对不起,布鲁诺,艾瑟胆子小。”

布鲁诺不以为然道:“敢自己一个人去玩,胆子应该不小。”

约翰蹙眉沉思片刻,感觉似乎是这个道理。

他看向艾瑟,艾瑟一脸委屈,小小声说:“我也不敢一个人去玩的,我怕迷路,可是,你说在酒店里会有危险,我真的害怕,才想去人多的地方……”

约翰颔了颔首,心疼不已地抚0她的脸颊,连连说道:“嗯,你做得对,就应该去人多的地方。我居然没想到。艾瑟,委屈你了。不过不用担心,麦尔斯已经si了。”

“啊?”艾瑟愕然,“他si了?”

少男哄少nv,明明没有亲密的举动,却莫名有甜蜜的气息在蔓延。

布鲁诺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手底下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但他丝毫不生气,自身的修养足以令他包容白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杀手,直到小杀手出se完成任务的那一天,他会无b满意,更加包容他。

萧景幽幽道:“不仅si了,还si在你们的房间里。”

艾瑟倒ch0u一口冷气,眨眨眼睛,压着声音问约翰,“约翰,是你把他杀了吗?”

她故意说得很小声,却仍是萧景和布鲁诺都听得见的声量。

两人面se平静,心情复杂。

他们的眼睛里,几乎装了显微镜。可是nv孩的反应非常自然,一些无意识的微表情也无懈可击,单纯、腼腆、老实,她似乎真是这样的人,全然不像伪装出来的。

约翰无奈地说:“不是我。”

“那是谁?为什么要杀他?如果、如果我没有去人多的地方玩,我是不是……”艾瑟小脸煞白,一阵后怕,哭腔也出来了,“约翰,我不想si……”

“不会的,没事了,”约翰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现在没事了。”

他看向两个执意怀疑艾瑟就是西莉斯特的男人,暮蓝se与琥珀se的眼睛弥漫淡淡的悲哀。

nv孩的啜泣声渐渐引来行人侧目,萧景若无其事地品尝咖啡,布鲁诺坐不住了,正好手底下的人将车开过来,他g脆起身。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就走了?真的走了?”

萧景眼睁睁看着布鲁诺上车离开,留下他面对一个头顶“杀人机器”外号的陌生小杀手和一个疑似“枫叶杀手”西莉斯特的哭哭啼啼的nv孩,不由得头皮发麻,再香浓的咖啡都喝不下了。

察觉行人的异样目光,萧景对上约翰的异瞳,生y地说:“让她别哭了,等下别人以为我和你欺负她。”

约翰用手指抹掉艾瑟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哄道:“艾瑟不哭,没事了。”

艾瑟也是见好就收,因为本来也流不出几滴眼泪。她哼了哼,x1x1鼻子,摆出一副努力隐忍的神情。

萧景有意无意地盯着她,明明拿着光滑的咖啡杯杯把,却还觉得甚是棘手。

约翰直接问:“萧医生,接下来我们去你家吗?”艾瑟在外游玩一天,需要休息,不能再在街边吹风了。

萧景忽然微怔,“我家……”

他在巴勒莫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轿车远离了酒店和咖啡馆,拐了弯,就彻底看不见遮yan伞下的三个人。

保镖向布鲁诺汇报道:“尸t已经从酒店后门运走了,我们也警告过酒店方面,他们绝对不会声张。”

布鲁诺若有所思颔首道:“嗯。”

“布鲁诺,这件事就这样作罢吗?”

“什么意思?”

“si的四个可都是我们的人,而且还有麦尔斯。”

布鲁诺轻轻嗤笑一声,平和的语气不带半分感情,“麦尔斯老了,又没有自知之明,落了这个下场还能怪谁?怪那个神出鬼没的西莉斯特吗?”

这件事丢的不是麦尔斯等四人的x命,而是万物的颜面。一旦公之于众,追查真凶,便是在为西莉斯特的名声与事迹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好的结果,是将这件事封si在玛格丽特酒店的套房里,冲刷g净满是血腥的地板,明天新的客人入住,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猫的那个nv人真的不是西莉斯特吗?”保镖不解道,“可是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开车的保镖也不禁cha嘴道:“布鲁诺,我们一向不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吗?如果白猫的nv人就是西莉斯特,现在不杀掉她,多可惜!”

西莉斯特对于许多男人来说是一个巨大隐患,她不si,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遇上她,然后身d分离,血溅当场,si得惨不忍睹。

布鲁诺看向车窗外,缓缓道:“这里是巴勒莫,在枫叶医生的眼皮底下,说什么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保镖倒ch0u一口冷气,忙道:“不。”

“麦尔斯为了玩弄nv人惨si在西莉斯特手里,知道这事要是传到枫叶医生那里,他会有什么反应吗?”

保镖说不上来,沉默着。

布鲁诺冷笑道:“他只会说——‘活该’。我们的枫叶医生就是这么正直的人,还格外怜悯nv人。所以,杀si那个nv人,被枫叶医生知道,连我都未必有好下场,更不用说你们。”

经布鲁诺一说,保镖们才意识到,自己想杀掉白猫的nv人,错得有多离谱。

这都是因为杀si西莉斯特所能带来的荣耀,就像h金之山一样光芒万丈,足以令人看不见脚下的一切,不管是平地还是深渊。

“艾瑟……倘若她真是西莉斯特,”布鲁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笑得随和,“接下来该害怕的,要倒霉的,是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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