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1-4(1 / 1)

何时。

想约?

这夜已深。

心却不稳。

难以入睡的原因有太多。

唯有一盏床头灯伴随寂寞的延伸。

段寀苒背躺枕头,此时侧眼,麻木的望看在一旁熟睡的妻子。

同床异梦。

她嚐到血淋淋的心寒刺骨。

风平浪静的家。

惊世骇俗的对话。

在她以为是天长地久的人面前。

决定亲手。

葬送从前的美好。

只要送出文字。

就能成定局。

这会下地狱吧。

她就在她的身边,距离只差五公分不到,根本来不及防备任何突发状况。

叶俪娴万一突然醒来,撞见段寀苒还没睡,在玩手机,发现跟一位陌生人聊天。

聊什麽?

让她看看。

然後。

她们的婚姻生活就瞬间毁灭了。

毁的既狼狈又难堪。

或许段寀苒会冷冷的笑,笑看她妻子惊慌失措的丑态,再来她会保持理x要她镇定。

毕竟。

叶俪娴不是也外遇了?

我都没有紧张。

你在紧张什麽?

气什麽?

当段寀苒依旧是会乖乖听话的天真nv孩吗?

这类的假想场景。

已然在心底上演过无数次演练。

她彷佛是想做好具备大方稳重的事前准备,也先设想可能会离婚的最惨後果。

别看起来像个悍妇。

别看起来像是输不起。

别看起来像没有行情的中年nv人。

别让任何丑态。

是由她来承担。

段寀苒要做最完美的报复者。

故意做和叶俪娴一样的事,给她狠狠一巴掌的敢怒不敢言。

因此,她才来找像黎逸青这种玩咖。

她目的就快达成。

b她想像中的还要顺利。

原来偷腥是这麽简易的事,难怪她的妻子即使每日固定回家,维持与婚前正常上下班的作息,却还是找的到她以外的对象,玩起出轨的游戏。

段寀苒跟着做到了。

正因如此轻松获得。

她才了解一直以来视为此生归属的婚姻,真的是多麽脆弱的一张薄纸。

一张能被火烧成灰的纸。

「。」

在最後一刻。

段寀苒的双眼,严重泛泪,她不敢哭出声,任由泪水滴落在被单。

她问自己。

这十几年的ai情。

算不算白费了?

倘若在交往以前就能去到未来,肯定会很惊讶,她们最後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互相伤害。

恐怕。

就不会在一起了。

"你有习惯去的地方吗?"

送出。

已读。

"有,需要我传旅馆网址给你挑房型吗?还是你想要惊喜,当天再揭晓?"

"你决定就好。"

"那你何时有空?我这个月固定休二跟六,看你要哪一周见面。"

"我想快一点完成这件事,就约这周六。"

"你想约在哪里,还有几点会合?"

"百货公司的前门,下午三点可以吗?"

"好,後天见。"

"後天见。"

後天。

一转眼就到来。

段寀苒很早就被自己今日的行程惊醒,从起床就开始魂不守舍,还不知不觉多做一杯拉花咖啡。

曾经,这是她的职业,但经营不顺,店在去年收起来了,後来开始待在家做咖啡的线上教学,或是去几个有合作的咖啡厅里开短期班授课。

「你今天b较累吗?要喝到两杯。」

「是有一点。」

这一天,叶俪娴没有提早外出,有和她一起吃早餐。

但是三明治只咬几口,就没再继续食用,说不喜欢无花果的酸味。

记得从前会吃光。

美式咖啡也添加很多厚n,光用看的就知道,是会影响上好品质的口感。

三合一咖啡,没有不好,只是咖啡师的心情会感觉不受尊重。

「出门罗。」

「嗯,路上小心。」

段寀苒忘记从何时开始,她也不再走到玄关,帮忙拿外套,拿公事包,吻别,最後目送叶俪娴出门。

婚後三年。

面临到一种相处状态,是懒得再去多做讲究形式的琐碎。

今天。

不知为什麽。

她失去往窗外查看的惯x。

叶俪娴的车要先往哪个方向开去?

属於段寀苒的副驾驶座,等等会不会有坐人?

不管了。

再也不想管了。

她饮下一口略酸的苦涩滋味。

听着时钟的滴答声。

享受清晨,吹来微风的寂静时光。

下午三点。

准时。

双方都没有临阵脱逃。

她们在人海里找寻彼此的所在位置,再透过描述的衣物颜se,最终迎来相望,眼神凝视。

正式见面了。

段寀苒看着走近的黎逸青,此人b她想像中的还要高一点。

长相也不是照骗。

本人同样有着中x偏nv的气质。

整t评价,是和段寀苒一样都是普通nvx。

不起眼。

是偷情的一种加分。

「嗨。」

只是没想到。

黎小姐b她想的还要大方。

在确认是要找的人之後。

黎逸青的笑容便一直挂在脸上。

yan光且灿烂。

「你怎麽在笑呢?」

「有点意外。」

「嗯?」

「你本人b照片好看。」

嘴真甜。

「差不多吧。」

「呵,你有要顺便在百货公司买东西吗?还是就直接过去?」

「直接过去吧,我,也不能太晚才回去。」

「旅馆休息都是三小时计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

这种事,在公开场合谈,似乎太害羞了。

段寀苒没有回应,只是脸颊泛着微红,对这种敏感话题显得不自在。

黎逸青猛然发觉是自己嘴笨。

「啊,抱歉,我的车停在地下室,我带你过去。」

「好。」

第一次见面有点小尴尬。

上车後,这一路只聊几句攸关兴趣的打发时间。

段寀苒说她喜欢学习泡咖啡。

黎逸青说她有运动健身习惯。

大约过十五分钟。

到了。

是段寀苒曾经路过很多次的汽车旅馆。

她们驶入一个车库内,关上铁门,拿房卡解锁。

进屋後,偌大的室内空间,jg致的现代装潢风格,每一处的新鲜感,都立即x1引住段寀苒的目光。

直到看见床。

这才意识到前来的原由。

这里。

稍後。

会。

「你要先去洗吗?」

「!?」

黎逸青靠近她。

「还是想要一起洗?」

只要是约出去的网友,我都会提前十分钟抵达现场,待在离约定地点的附近位置。

远观。

找寻可能是本人的目标。

如果有通话,则是会技巧x的先发制人,问穿什麽怎样的服饰,或是有什麽明显的外在特徵,这麽一来,网友会自然而然先透露自己的讯息,只为了顺利见到面。

接下来的所有决定权就会转移到我的心态了。

要是此人和网路形象差太多,明显就是一场骗局,我会直接删除帐号做为惩罚,随後当场放鸟走人,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与那种有心人纠缠。

若是与预期的差不多,才会留下来试水温。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保护自己,可,这次和段小姐相约的过程,发生了一点小奇蹟。

在她还没拨号给我的时候,身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有那麽多位nvx行经指定地点,而我,却就已经将视线焦点摆在这个人身上。

从她走过对街,在等红绿灯,一路朝百货公司的方向前来,我都在注意,觉得这个人长得有点像。

气质这种微妙感,是需要面对面才能理解的事。

段小姐不是顶尖漂亮的那一类型,反而有艺术家的y郁气质,过度怕生的敏感,她的手心,始终紧紧抓着背带,会刻意和路人保持一定安全距离,不让谁触碰到她的身t,似乎是在防备周围对她的看法,尽可能将身子埋没於人群之中。

从里到外的不自信,一目了然。

也许,今天,这一趟出门,她就是怀抱着做贼心虚的压力倍增。

放不开的心灵。

仍然选择出现了。

这gu勇气可嘉的毅力使我相当佩服。

随後。

看见她拿出手机,拨号出去。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没错了。

原来我一直在注视的关连,就是她,与我,彼此都在找的人。

可以。

如果是这nv的。

我很可以。

「再加一小时,谢谢。」

与服务台通话完,我轻巧的挂上电话,接着安静走回到床沿边,看着段小姐依然睡着没被吵醒,心中也就松下一口宽气。

做完以後,她躺着休息,然後悄悄的睡着了。

可能是jg神冲击太大,或是t力宣泄透支,而刚好这张床躺起来很舒适,受到安抚的疲倦感,不知不觉令她睡意大增,一时忘却警戒,卸下心防的睡去。

没有打鼾。

没有磨牙。

睡品还算优秀。

感觉她好像很久没有睡的安稳。

等到主动清醒过来,是在半小时後。

只不过段寀苒的起床方式很粗暴,是直接吓醒的那种,当时我躺在一旁关静音看影片,猛然被她立即抬头的起伏跟着吓到。

她发现我。

怎麽会是我在她身旁?

「你?」

「我?」

「啊,抱歉。」

这都不是梦。

她大概是睡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怎麽出现在陌生场所,才有惊醒的动作。

看见似熟非熟的陌生人。

缓缓想起一切。

这小小的社si现场,说真的有点可ai。

「你睡的好熟呀。」

「抱歉,我居然睡着了,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

段寀苒也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瞧,但明显我给的答案,与她认知的时间不一致。

「不对呀,时间超过了。」

「我想说让你看起来很累,就擅自续时一个钟头,让你多休息。」

「这。」

她神se匆忙,无所适从的环顾四周。

「你是有别的行程要忙?」

「也不是。」

我关掉手机萤幕,趴在枕头上,笑脸以待她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

是一只被野狼抓到的兔子。

「呵,你不用紧张,除非你愿意再做一次,否则我不会乱来,虽然我们是在约pa0,但我可是很尊重nv生的身t喔,别担心会被我吃光光。」

这一讲,让段寀苒的脸更红,甚至不敢跟我对望。

「我不是在怕这个。」

「我让你不自在?」

也不是没遇过这种急着穿衣服就想走的人,在玩的时候很疯,一个个卵子冲脑,等恢复理智以後,罪恶感便开始驱使她们逃离犯罪现场,并极力想跟共犯切割关系,连话都不愿再多聊一句。

油然而生的自命清高,笑娼的鄙视感,就会变成是由pa0友来承受,同时催眠自己是乾净的,是正确和正经的典范,是什麽错都没有。

离开。

如同毁灭证据。

如同从没存在。

段小姐会是这种睡过就跑的人?

大概是吧。

她的内心此刻确定有一种恶心感,却不是针对黎逸青。

她觉得自己好恶。

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其实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这麽豁然开朗,更别提坦然面对的去承担。

为何?

她恨叶俪娴。

可是却得不到跟叶俪娴同等的快活。

反倒是自身的尊严和处世原则,都形成一种混乱现象。

「我想离开这。」

半个月,一转眼稍纵即逝。

悄然无声的通讯,没有再浮出段小姐的视窗讯息。

「被放生了吗?」

我仔细盯着手机萤幕。

许愿。

许下一个段寀苒会忽然出现的愿望。

一。

二。

三。

唉呀。

照样是黑漆漆一片。

她还好吗?

那天送她回去,一路上的状况都不太好,感觉身t不太舒服,问她,却说并非我的缘故。

不是我。

那就是她自己罗?

但不解释清楚怎麽临时变成这副模样?

後来,她有没有顺利回到家,她在离开我身边之後的事,我全都不晓得情况。

就算是有多思多虑的介意,也基於信用顾忌,没能将问候的心思传递给她。

我们约好。

只有她能主动找我。

我不准去打扰她。

但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令我怀疑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

删帐号?

封锁?

可能只有天知道吧。

「这边,我有帮大家整理好重点细项,当咖啡粉平整的放置在容器内後,浇淋适量的冷水先进行润sh,然後上层放满冰块,再一样倒入冷水覆盖冰块表面,底下调整好流量速度,约为两秒一滴,这期间都不需再去更动,可以去别做其他的事情,等滴满三到四个钟头,萃取的环节就大功告成,装瓶完,建议冷藏一至两天再饮用,这样口感会更bang,以上是冰滴咖啡的简易制作流程,非常容易上手。」

话一说完,学员们纷纷站起来,拿起手机对着讲台的投影萤幕拍照,记下这堂课的c作技术。

今日,段寀苒受邀到知名的咖啡厅担任专业讲师,负责解说制作咖啡的实务经验,她一边使用店家现有器材的当场示范,同时也在流程带完以後,将昨天事先制作好的咖啡成品开瓶,在现场分装供应给众人饮用。

听闻这一次的学生普遍都是家庭主妇,所以特地安排懒人做法的课程,既不占用带孩子的时间,又能品嚐到美味的提神饮品。

段老师总是那麽细心规划,难怪每堂开课都是坐满人cha0,就连下一季的付费课程也有可观的询问度,店家对此相当满意她的工作表现,有意想与她签约长期的合作,进而带动推广相关的yt设备。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麽奇特。

自己做生意会亏损,但是受聘的运气走的极好,段寀苒起初不信邪,但她逐渐也妥协这种隐形的魔力,彷佛她就是得靠人扶持与认同,才能办到一些她自己所做不到的事。

若只有她一人执意去闯。

往往很容易遭受挫折。

可能,没有挑起大梁的命格吧。

除了讲师的工作。

下午,她还得去出版社与编辑校对内文,以及确认润饰过的字句,计画年底会以商业形式出版实t教科书。

这个机缘也是从事书籍翻译的学员介绍给她的机会,人脉互相交流,生意也就越接触多元。

她不再像从前只会跟着大众风气,去申请影音平台的帐号,在网路自学剪辑影片上传教学课程,接着贷款一笔钱去开咖啡厅,这些基本上大致都是走佛系经营,来客数跟点击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也没有额外金流资源或受到赞助商青睐。

那阵子,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每个月都在赔钱的她,多半是靠叶俪娴在支撑这个家的大部分经济。

後来,段寀苒放弃自创品牌的野心,把店收起来,就虚心的接受朋友的引荐,开始做起讲师的工作,即使属於短期x偏多,但只要承接量多,也是拥有实领的踏实感,不用再担忧当月零收入的窘境。

现在想起来,似乎是从麻烦妻子支付生活费与承担家庭大笔开销之时,叶俪娴好像就逐渐对她冷淡了。

哪怕是现在恢复平衡,妻子释放出来的态度仍然不似从前积极友善。

钱。

有了。

但感情好像有因为钱的关系,淡了。

段寀苒内心明白,她曾经的追梦有带给叶俪娴压力。

两个人不吵架,可是她隐约感觉到妻子觉得她没有危机意识,都到了这年纪,为何不老实去领一份稳定的薪水。

或许叶俪娴真正想要的,是段寀苒回归平凡,远离那些有梦想成分的诱惑。

如果可以,结束收益少的线上课程,停止再接短期的工作,也别把赚大钱的观念,误会是可以寄托在销量未知的出版品上,那样会把日子过得很紧绷。

失去做梦的能力。

但能换得务实的储蓄稳定。

也不算对人生有愧对。

婚前,婚後,她们谈过几次这类的事。

也经常在沉默当中结束话题。

两年。

很长吗?

对妻子而言也许很长。

更有怨恨的原因,是因为段寀苒,将十年以来所存到的钱都投注出去,然後是惨赔收场。

这不是ren应有的冲动行为。

就算都是段寀苒自己赚的,也是没考量到这个家的未来,是否有足够本钱过渡不顺遂的经营阶段。

年纪越大。

越赌不起。

金钱观的不合很容易引起抱怨。

她认为人生不能枉费,就此错过或许有可能的可能,那笔钱其实也是为了开店做准备,就差那麽一步,难道要就此放弃坚持已久的实践吗?

叶俪娴想到的,是如果把那些钱都老实存起来,她们可以过得更安逸。

事实证明,没有商业头脑的段寀苒是花钱学经验。

老实说,倘若今天她是二十多岁,也许社会观感评价就会不一样。

这个社会本来就对中年人严苛,是没有犯错的权利。

但是段寀苒现在早已认命的学乖,也懂事在为这个家努力赚钱回馈。

如今。

能不能对她笑一个呢?

还是说这一切已然定型,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再备受认可。

她。

不值得被原谅。

只不过。

内心的疙瘩,她也不少於叶俪娴。

开咖啡店明明是她们在大学时,就已经说好的创业理念啊。

没有舍下梦想的人,怎反倒是被检讨?

这很是心累。

长大後的段寀苒。

似乎怎麽做都有不对的地方。

有多少婚後的人,背负名存实亡,只履行义务的观感考量。

结婚三年,段寀苒和妻子在两年後,开始无x生活,相敬如宾的家庭气氛,室友一般的交谈,要从何找寻变化原因,大概也是从生意失败後不久所冒出的危机。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其一。

其二则是,所学不同的她们,在离开校园以後,各自走向不一样的人生道路,从此接触的社交圈再也没有话题交集。

叶俪娴从大学毕业後,进入外商企业工作,这期间受到重视前辈制度的职场文化影响,行事观念和说话态度逐渐变得谨慎,也学会有所取舍保留,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然成为历经社会化的工作者。

段寀苒不喜欢t系,讲究身心舒适的她优先选择自由接案,如此,一位是学视觉传达设计,一位是学应用外文,她们各自在专长领域奋斗数年。

但心中有一个梦,迟迟搁着不动。

或许,段寀苒还是想要成为咖啡领域的专家,不想再将这件事只是当成是兴趣培养。

工作第八年,她将生活逆转,把绘画当成副业,甚至到後来不想分心,於是她不再接案,而是将时间都花在学习咖啡的知识,拍摄教学影片,筹备创业等等之类的转行规划。

叶俪娴那时已经和她交往十多年了。

当时她们也奔三,是应该要有下一步的人生打算。

不过在段寀苒检视的过程中,是觉得这个婚结的只算是一种承诺交代,毕竟两人多年的情谊,青春岁月最jg华的时光都留在对方身上度过,怎麽说,相伴到老的觉悟已然根深蒂固,并不认为这会有什麽需要改观的。

就是等。

等到同婚法通过。

她们就结婚。

许给双方一个更有保障的未来。

相信有很多同志伴侣,也和她们有相同的里程碑要去实践。

就跟异x恋一样。

时间到了。

相处久了。

就理所当然的去完成婚姻这件事。

彷佛。

这就是象徵有责任感的依据。

有很多的nv孩,都梦想过要当新娘。

而段寀苒结婚那天,是真的也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nv人,生在这个时代,这个时期,这个国家,她好幸运是可以拥有和同x结婚的平等权利。

她说那句ai你是千真万确。

她也认为叶俪娴是这辈子唯一的选择。

而这些想法。

在婚後满两年时。

有天,段寀苒在睡前拥抱叶俪娴,掌心上下轻抚,暗示着有生理需求。

「我想睡了。」

叶俪娴这麽回应她。

「明天是假日,你可以睡晚啊,都快一个月没做了。」

房事方面,属於互攻互受,但多半是叶俪娴攻,而段寀苒有八成都是当受方,也曾经说过她在底下b较容易有感觉。

叶俪娴从前是会考虑到她的想法,不过近来她总是兴致缺缺,就连最亢奋的生理期前後也没见叶俪娴起se心,一度让段寀苒怀疑妻子是否t质有所改变?

但是医学上有证实,即将步入中年的nvx,在x慾方面会更高涨才对呀?

段寀苒不甘心被饿很久,她退而求其次的问,要不然等明天礼拜日再一起玩?

「我这两天都想好好休息,你这礼拜先用道具解决好吗?」

劳力外包吗?

是否太伤人了呢?

「就半小时,00我,亲亲我,手指不用伸进去出力也行,我只是想要感受你的ai。」

「可是我现在不想做,想睡。」

「哼,你上次也这麽说过,就不怕我饿昏头跑出去找别人?」

这种话是很白目,但其实是太寂寞了,段寀苒的撒娇是因为想被哄,想要确定妻子还在乎自己的感受,所以才故意吓吓她,然後妥协半小时的滋润。

这要是从前,叶俪娴会摆着一张臭脸瞪她,凶凶的反问你敢?可是很快就又对她笑着说不可以,因为她是属於她的宝贝nv友,任何人都不准抢走段寀苒。

算是激将法吧。

段寀苒不过是渴望叶俪娴抱紧她。

「唉。」

然而却听见一声叹息。

「怎了?」

「我觉得你在b我,一定要藉由这种话来确认感情?」

这是第一次,叶俪娴对段寀苒发出不耐烦的警讯。

「生气了?你应该知道这只是玩笑。」

「我是很久没碰你没错,不过就算没碰你,那又如何?最近我很心累,很想静一静。」

是还在介意段寀苒经营失败的事。

「我都说了,会振作起来,去找确定能赚钱的工作。」

「你难道不觉得。」

「觉得什麽?」

「我们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少,我讲的话,你都理解不了,从高中时期,你说要报考设计系开始,我们上大学就少了很多共识感,直到现在我依然一直感觉到,彼此的生活默契逐渐减退,你有想过该不该为了这些事尽点心力?」

「俪娴,你说的话,我是能理解的,但你为我安排的并不是我想做的啊。」

报考公务员或是去大企业,这完全不是段寀苒的人生志向。

「。」

「在气我只做赔钱的事,只会浪费时间的事,对吧?」

「。」

「但也不要因为这样就不在乎我,行吗?」

「你就在乎过我?」

「我当然在乎你。」

「你都讲的出我生气的事,然後说在乎我,这很矛盾耶。」

「俪娴。」

「我这阵子对你没有想要的意思,能不能别再勉强我?适度的给我调适期,可以吗?」

「。」

这一等。

是半年光y。

叶俪娴气了好久好久,仍然不见她主动向段寀苒示好。

冷暴力是会杀人。

一刀。

一刀。

来回割抹段寀苒发疼的心脏。

也在某夜里。

段寀苒在整理车子时,意外看见副驾驶座的踏垫,掉落一支口红。

她以为是妻子的。

直到看见叶俪娴神se匆忙的收走。

身为nv人的第六感。

此时启动。

啊。

原来彼此不再契合了。

妻子就可以对她这麽做。

因为外面有人。

出现别的情感归属。

拥有备取的退路,导致妻子敢勇於说出藏匿多年的真话。

也存在另一种可能x。

是藉口。

拿段寀苒所做的任何事,当成是避开亲密关系的藉口。

是否睡衣里面,有过别人留存的记号?

是否心思里面,有着别人住下的占据?

也因为不想被揭穿,就反过来攻击段寀苒,让她从此产生自责与罪恶感的心结。

会吗?

这种难堪。

会发生在她们的婚姻?

叶俪娴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b段寀苒更灵r0u合一的对象了。

受尽半年的冷落期。

再用半年接受对方出轨的事实。

该是大吵?

还是大闹?

离婚吧。

拿出自尊与威严,扞卫婚姻应有的道义责任。

不委屈求和。

也不亢不卑。

但。

是真的好可惜。

同x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不应该更为重视缘分吗?

叶俪娴的作为让段寀苒惊觉到。

人心如果选择要变。

是不分男nv与同志差异。

就坦然接受失败的结局吧。

然而,段寀苒却在公开谈判前,又去翻了翻她们的婚纱照。

内心有着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可能是最後一次看这些照片了。

从此婚姻即si在她的心底。

每一页都是回忆,她还是想的起来每张画面在拍摄时,是处於什麽气氛之下完成的。

都是很甜的氛围感染。

均是很ai的眼神交流。

相本是很有故事x,让这一切都拥有最美的绽放。

摄影师也说过她们的面相有妻妻脸。

如今。

现在想来简直糟透了。

她的脸居然会有叶俪娴的神似。

阖上本子。

塞进ch0u屉里的最深处位置。

道别。

「今天回来的b较晚。」

当天夜里,做好心理准备的段寀苒提起一个开头。

「嗯,因为时差,要等国外客户的上班时间,所以才加班到这时候。」

「这样啊,那麽,明天也会早点出门吗?」

「明天?」

「你最近很常不吃早餐就急着出门,想必工作真的很忙,都在忙些什麽内容?」

「。」

「。」

叶俪娴没有即时接话。

段寀苒也放任沉默压垮两人。

「就,供应链的运输流程还没达到共识,毕竟各个国家的物流系统都有所差异,需要花不少时间去了解与协调细项。」

「原来呀,没有共识确实是很头痛的一件事。」

「寀苒,你在不开心吗?」

认识那麽久,叶俪娴是感觉的到,段寀苒在不悦的表现会是如何,特别是说话的语气会明显加重,将话题带往严肃的气场。

「有一点。」

「是因为我冷落你?」

「嗯。」

「但是我的工作属於责任制。」

「俪娴,我想听真话。」

!?

「什麽真话?」

「。」

在临门的最後一脚。

段寀苒忽然问不出口。

她感觉下一秒世界就会天摇地动,而她成为是否造成毁灭的那位关键人物。

明明不是她的错。

到底害怕什麽?

忽然间,坏人的身分,让段寀苒犹豫不决,她并不想掉进这个罪名。

掀开遮羞布的人不应该是她。

段寀苒是相信她的妻子,肯定知道婚外情被她发现了,却还不赶紧认错或是试着挽回,拿出最基本想要解救婚姻的诚意。

不。

恐怕是在等,等着否定段寀苒抛出的种种问题,再恼羞成怒回击全是疑心病,然後更有理由不待在家里。

段寀苒觉得很不可思议,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为何叶俪娴还打算装傻搬出一堆骗局,要继续以不诚实的心,守住表面的谎言去伤害段寀苒。

这太狡猾了。

横竖似乎都是段寀苒的罪过。

问题一旦处理不清,就会回击到发出问题的人,为何故意让生活不安宁。

然而。

若是考量到舆论,为求保留彼此颜面,默默吞下这口怨恨,在无所偿还之下,恶人势必也不必付出代价,就依然食髓知味继续猖狂。

那这算不算变相的同意?

妻子允许她可以背叛?

只要能保住这个家。

段寀苒可以睁一只眼和闭一只眼。

无论是哪条路。

对她而言都太荒唐可耻。

好可笑啊。

头一次遇见二选一,都有自伤属x。

看来。

直接公开处刑。

会太便宜叶俪娴。

「寀苒?」

「。」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要。

惩罚叶俪娴。

让她也嚐一嚐。

妻子被别人睡到爽的滋味。

想看见。

叶俪娴会和她一样有苦难言。

「怎会,我指的真话是,你说的责任,其实是在鬼扯对吧,从前都没有这样过,看来你们上司越来越会说谎,把负担都丢给职员处理,要检讨了,别因为想过的轻松,就以欺骗员工为乐。」

如果拿掉上司的名词。

改为叶俪娴这三个字。

也顺便拿掉员工,写上段寀苒的名。

这样的话语,似乎能传递出另一种层面的警惕暗示。

冷暖自知的紧张感,很值得耐人寻味。

而她亲眼看到叶俪娴皮笑r0u不笑。

却悄悄吞进一口惊悚的唾ye。

她手下留情。

不全然是出自眷恋或着怜ai。

更多的是想为不平衡与多年以来的不甘心,大胆的选择另一条路。

从此得到对等的公平。

报复。

这名词听来恐怖。

但实际上的经历t验与铺陈过程,很是平静到跟日常没两样。

心中的水面,一丝轻微的涟漪都看不见。

似乎没有酝酿着任何危机。

明明有过想法。

明明知道会去做。

可是。

心如止水,开始向往更安静的凝聚。

会不想过度反覆检视计谋,免得弄巧成拙。

这种心情,就如同滋长出另一个自由的生命,会代替主人动脑,凭感觉去寻得自己想要肆nve的时机。

就只想乖乖的,暂时照样过着日子。

等待心境越是平静,周围越少人知道她要做什麽。

越好。

段寀苒这才明白的感同身受,为何杀人犯在犯罪以前,都很难被观察出来,他们心中的动机有多残暴。

那是因为,有必须做与非做不可的强烈意识,而这会造成巨大的伤害,是外界秩序所不允许,必然受到阻碍,所以会尽可能藏起慾望,专心蓄力於目标人物,只求出招之时,得以一击必杀。

也因此会吵,会闹,希望引起大众注意,那种幼稚又懂得即时找出情绪出口的人,反而攻击的能量不大。

她曾经也试过以上方法,会用撒娇的亲和力来换取理解。

可,终究得不到,也补不齐,而如今却还在一点一滴流逝,那些从生活里,未经双方同意许可,就擅自从骨血里剥落的美好。

一周後。

洗涤完心灵的段寀苒,下载交友软t,火速找到合作对象。

那个人就是黎小姐。

然而後遗症令她措手不及,没料到自己t内还有保守的道德感没扫除乾净。

恶心的调适期有点久。

不知不觉就忽略那个人有一段时日。

黎小姐会怎麽评判她的垃圾行为?

而且她还要找同一个人shang吗?

想过一遍。

段寀苒又发现她的jg神与r0ut洁癖很难跨过这一关,於是放弃找更多人玩她身t的打算。

她的荒唐,没打算与x病为伍,而且她只是想气妻子,并不是就此ga0乱人际圈。

除非,黎小姐腻了她。

这样她才会再去找下一个。

就连这种事,也莫名的保有忠诚,看来段寀苒是当不了天生的玩咖。

犹豫片刻。

她总算又点开黎逸青的视窗栏。

打字。

"还在吗?"

不久後,在这座城市里,出现一位当街高举双手欢呼的怪路人。

那家伙是我。

我以为我看错了。

但是眼睛再仔细确认过几次,真是段小姐找我聊天。

没被删除呀。

太好了。

si灰复燃的感觉实在很bang。

"我以为你把我封锁了。"

"没有,我只是很忙。"

"还好吗?在上次分开之後一直很担心你。"

"我身t临时不太舒服,很抱歉吓到你,现在已经没事。"

"那就好了,很高兴你恢复健康。"

"谢谢。"

"你找我,是想见面吗?"

"嗯。"

我的内心又迎来一次欢呼。

"何时有空呢?我这周改休二跟四。"

"周四好了,一样的时间地点?"

"可以,那到时见。"

"你。"

"怎了?"

"有生我的气吗?那麽久没理你。"

因为这样就担心我生气?

啊,果然是新手,还不了解约pa0的圈子可以不用太过诚恳。

认真就输了,此话不适用在段小姐目前的懵懂观念。

这nv人的可ai让我更加感兴趣。

想要尽情的摆布她。

再次弄乱她的纯真。

"你猜呀。"

她总能引起我的玩心。

"这怎麽猜?你不直接讲会让我觉得是介意了。"

"那就等见面时,我在告诉你。"

段寀苒也不是没注意到自己被捉弄,但她生x耿直,不太懂怎麽拒绝被玩。

"嗯。"

只好敷衍回应。

可是等到第二次见面。

正当段寀苒还在担忧会不会尴尬。

黎逸青就抢先当着她的面前说。

「见到你,我很开心。」

「开心?」

出乎意料的,黎逸青表友善的态度,瞬间瓦解段寀苒预设的心防。

「你人很好呀,我喜欢跟你这种人相处。」

所谓的好,怎样才算好?

段寀苒不懂这是否又是套路。

可是黎逸青因此喜欢跟她相处。

这无非也是称赞。

只是好讽刺。

她不被妻子所需要。

却被他人热情以待。

段寀苒也许是疯了吧。

这都还没进房。

她就不避嫌的牵紧黎逸青的手。

每上一次床。

她都会要求我在她的x口留下唇痕。

她想让她的nv友吃醋。

藉此报复被劈腿的的情伤。

她还说。

nv友已经一年没碰她了。

要我猜猜。

那nv人何时才会又想起她的t温。

然後。

发现。

同样是背叛的秘密。

一转眼,pa0友关系持续半年。

我们处在同一座城市,过着不同的日子,生活圈也没有交集,只是偶尔,一周一到两次,需要r0ut的互相滋润,然後就又散开各过各的逍遥自在。

生理需求有寄托了。

情绪也有抒发管道。

段寀苒的身心逐渐恢复平衡,也就不再那麽钻牛角尖,像个深g0ng怨妇,总往被辜负的那一层面去抱怨不公。

只要一想起,有黎小姐陪着她,接受与认清这一切,并且两人同心协力,贯彻床友的存在,即是t现方便x的价值,对此,藏於内心的秘密继续默默搁放心里,没有义务特地拿出来被世人检讨议论。

她。

正在活成一种,非常理表现的人生观。

她。

正在被另一个nv人,保护的很好,甚至对方很满意她。

道德感败落。

错了?

可是找回被依赖感的段寀苒,过得b从前快乐。

对了?

唉。

通通不管了。

「我今天一样加班,会晚一点回来,你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好。」

一样是早晨时光。

一样的相敬如宾。

但是有个疑惑,已经放在叶俪娴的心里有段时间。

从不知哪一天开始,她察觉到段寀苒对於她没有陪她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感到无所谓,不再像从前会问几点才会到家,加班项目什麽,要不要吃宵夜,诸如此类的後续关心。

没了。

只用一个字。

好。

顺利过关叶俪娴的任何需求。

彷佛。

什麽都随便了。

这副德x反而引发叶俪娴的贱x,会认为,别什麽都问这麽仔细,不等於你就什麽都别问。

怎会让叶俪娴连犹豫自己的藉口好不好都不必c心。

未免太顺利。

顺利到,像是没被放在眼里。

她坐在餐桌前,望眼段寀苒在烹煮咖啡的背影,又看了看时钟,这阶段应该要准备出门上班,可是段寀苒正在制作的阶段,是离不开身边的关键时刻。

说明,段寀苒早就没在帮叶俪娴注意时间,b起妻子,她更在乎咖啡煮的香不香。

想留就留。

想走就走吧。

「寀苒。」

「嗯?」

你怎麽跟以前不一样?

何时变成这样了?

「今天的三明治,是特地做冷的吗?」

叶俪娴没有勇气正面说出那些话。

她选择用别的话题来提醒。

「我今天想吃冷的。」

可是叶俪娴总是吃热的,土司会烤的su脆,抹上加热的起司焗烤,有迷迭香j腿排或是现煎的起司汉堡,段寀苒应该知道妻子喜欢什麽才对,会额外多制作一份。

她不喜欢夹杂一堆水果跟生菜坚果的素食三明治,段寀苒平时也不会勉强她吃。

特权也被收回了?

「这样啊。」

最後,叶俪娴也一样只咬个几口就放回盘子,在喝完咖啡厚n润喉,抓起外套就独自离开家里。

开车去上班的途中,叶俪娴仔细的想,大约是在两个月前左右,微妙的变化就出现在餐桌上。

其他的,还有就是段寀苒不再主动寻欢,一shang倒头就睡,连暗示都懒得提起。

以及她接课的次数变多,时段变长,有时还会b叶俪娴晚回家,并且心情看起来都很愉悦,像是出去玩似的。

这种氛围的转变实在莫名其妙。

有点像复制的情境,就和之前叶俪娴刚遇见外面的小野猫,会在不知不觉中,散发出一样的讯息。

另一方面。

段寀苒正在收拾叶俪娴吃剩的食物。

照样全部丢到垃圾桶。

清空的桌面,摆上新的餐点,是刚煮好的热咖啡。

段寀苒细嚐咖啡的口感。

试着把嗅觉里残留的气味,全都沾上这gu味道。

nv主人的味道。

为何。

故意要给叶俪娴冷掉的三明治。

只怪她。

昨夜带回来新的香水味,惊扰段寀苒的神经紧绷,连连做起恶梦。

一早醒来。

她只能想着黎逸青,度过烦躁,即将情绪爆发的早晨。

可是她不能宣扬。

一旦摊牌。

就等於是坐实自己也犯了不可饶恕。

也终於t会到,自己竟然也有保护地下情的心理。

她不能没有黎逸青。

她需要有人陪着。

因此。

远离这个话题。

段寀苒就不必担心失去。

「我会出来约pa0,是觉得ai情很不可靠也很自私,不如就别那麽贪心,专注在追求r0ut的欢愉就好。」

「嗯?」

下一次。

段寀苒就真的同意来到我家。

缠绵过後。

她躺在我怀里,以婴儿的睡姿被我搂着,呈现一副安心的舒适。

我的指尖抚过她的肩膀,惹痒了她,抬头就是索吻,以这种迷人的回击向我撒娇。

温柔的吻,打动渴望被抱的心痒,她又害羞的将脸埋入我的x前,想要缓一缓情绪。

问她。

不觉得我们越来越不像pa0友吗?

b较像是了解彼此寂寞,懂得给予互相抚慰的贴心朋友。

其实,双方隐约都有所察觉。

那种纯粹打pa0的肤浅寄托。

早就不存在两人之间。

我。

她。

即使从来没有明确表示。

然而内心始终有意愿。

想跟眼前这个人。

共度独特且独有的暧昧情谊。

「我跟你很像,就只差在,我是论及婚姻以前,未婚妻就被抢了,而且还是她主动去找的第三者。」

这是我以为直到老si,都不会对外说出去的私人秘密。

可是在见到段寀苒,听到她跟我的际遇相似,都是因为ai情里出现别人,才有报复的态度。

一gu恻隐之心。

从此打动我的惺惺相惜。

我认为。

我相信。

身为半个陌生人的她。

一定能懂这种伤。

「很痛吧。」

「嗯。」

「难怪你会对我这麽温柔,愿意把你的事,说出来吗?」

是啊。

她不可能不懂。

就如同我懂她。

我的伤口。

她的伤痕。

在生成滋长的过程。

都受过撕心裂肺的洗礼。

段寀苒这下子也总算明白,为什麽,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总能不带任何一丝轻浮与偏见,而是支持多过於玩弄。

她原本以为,黎逸青是因为贪图r0ut,才对她好。

不是。

至少有一半根本不是。

这不过是同类与同类历经辗转之下的缘分相遇,找到有共鸣的知己,看懂,读懂,一切都懂。

於是我们的双手。

抱的更紧。

「我的情况,是说好了要登记结婚,然後一起离开这座城市,私奔到没有人认识我和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这样的未来似乎太冒险,太茫然了。

有些梦想是很美,但是越接近即将实现,处於梦与实的边界时,心中反而越是会朝实际的情形设想。

结了婚。

然後呢?

我的前任会真的为了我,远离她的原生家庭,父母,朋友,从此这辈子只有我就好?

不。

那时她才发现,她没有勇敢到,能义无反顾做出这些重大抉择,放弃原有的生活。

ai我的代价。

太大了。

後来,她走了较为平稳的路。

找一个能对外宣称的男人,说她ai他,不ai我了。

从那之後我就彷佛失去ai人的能力,变得不相信自己的付出能得到认可,也觉得付出ai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会担心再度遭受践踏。

相对的,从r0u慾当中获取慰藉,就简单与单纯多了。

不必再花大把的心力。

得到一个心碎的结局。

「那又是什麽,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思b较多?」

是啊。

这又是为何?

只能说。

「我从你的身上,看见我。」

「那你前任後来,有跟那个男的结婚吗?还是只是想气走你?」

「听说也是分手了,但不论是哪一种,我都不会原谅她留下的伤痛,要不是在某一天,我临时因为身t不舒服,所以改假早退要回家休息,不然都不晓得,她早已经跟那个男人,感情好到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

那时候我们还没分开。

也或许前任不知该怎麽结束关系,又怕如果好好讲,会心软我的挽回,一拖再拖这个没有前途的ai情,只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故意放任第三者出现扰局,使我崩溃与怒叱,果断的和她切断发展,这样日後就可以免去麻烦的纠缠。

她或许是希望我嫌弃她。

可是。

我恨她。

在心si的瞬间。

依然是懦弱的只考虑自己,能否顺利达到目的,而不是站出来告诉我,够了,可以停了。

我恨她。

设陷阱让我当上开口提分手的坏人。

因为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有别人的存在,容不下蓄意的背叛。

开口去道别一段情分。

对某些人而言似乎是罪大恶极。

因此,他们会将这种不敢面对的恐惧,转移给他人代为实现,躲过道义责任并且隐藏良心谴责,让自己看起来才是那位被胁迫的受害者。

「我的nv朋友,也在等我提分手?」

段寀苒的妻子。

叶俪娴。

想离婚了吗?

是否。

在这些日子里。

肆意摆烂。

毫无互相。

都是在暗示段寀苒?

只因她不想当那个坏人。

只因她在以这种方式。

期盼有朝一日。

能得到段寀苒的主动成全。

「啊?我不是那种意思,就是分享我自己的故事而已,没有其他的影s。」

「我明白,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就只是站在同为受害者的立场,不经意多做联想罢了,纯粹是我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们很像。」

「。」

嗯。

是很像。

像极了接下来有可能就换成是段寀苒的下场。

她被叶俪娴伤的还不够吗?

不要。

她不要再傻下去。

她要将这场复仇的计画。

修饰的更尖锐。

「虽然这麽说很奇怪,可是,我觉得如果你当成nv朋友看待,可以让我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那麽难过,至少我还有你,我不是一个人。」

「耶?」

黎逸青的亲身经历。

忽然带给段寀苒新的视角检视。

毕竟没有人。

想落入谁的陷阱。

她。

宁可相信黎逸青带来的警惕。

所以先开口的人就输了。

是游戏规则。

对吧?

「你来不及了,可是我,应该还有机会不去当那位坏人。」

「想做什麽?」

想。

看一看。

醒一醒。

凌驾婚姻之上的誓言。

至今还剩几两重?

「高中的那棵枫树,不晓得还有没有学生会去挂许愿牌。」

某夜。

段寀苒在睡前,找叶俪娴聊起曾经的校园。

「如果还有,上面应该好几千个了。」

「你觉得树要是真有灵x,它会祝福每一位学生心想事成吗?」

叶俪娴想起自己写过的内容。

那时,她刚跟段寀苒交往满一年,两个人手牵着手,各别拿着对方的愿望,替彼此挂上。

段寀苒看见叶俪娴写着。

考上好大学,跟寀苒结婚。

叶俪娴看见段寀苒写着。

考上好大学,跟俪娴结婚。

青春时代的朴实真诚,nv孩们守诺的浪漫,怀抱着,两个纯粹心愿。

看来她们都实现了。

「你觉得呢?都过了那麽多年,应该看见有没有灵验了吧。」

「嗯,很灵验。」

段寀苒露出一抹友善微笑,望看叶俪娴的瞳孔。

「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而叶俪娴仍旧被她看出心虚,不敢直视妻子超过三秒。

就在关上灯。

一片漆黑之中。

「你们公司的nv同事,最近新进很多吗?我常常闻到不同香水味。」

段寀苒问了叶俪娴这个敏感问题。

「!?」

「啊,还有,以後如果要用手指抹掉超出的口红,记得後来要去洗手,或是用纸巾擦乾净,不然在整理服装仪容时,残留se泽的指腹很容易沾到衣领内侧,会不好洗掉。」

「寀。」

「有好几次了,想说提醒你一下。」

纵使那是在被吻颈过後,布料再被皮肤覆盖上去的压痕。

段寀苒还是会以衣服本身脏w的情形。

恳请外在辛苦工作的妻子多做注意。

对此。

这一晚。

叶俪娴彻底失眠。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

照样是夹满生菜的养生三明治等着她食用。

这是什麽意思?

她很想问段寀苒。

可是。

段寀苒已经掌握到叶俪娴的渣nv原则。

料准了狡猾的叶俪娴。

不会戳破表面和平的家庭气氛。

可是也意识到。

段寀苒已经在盯着她看了。

被发现?

还是早就被发现?

究竟是谁在破坏这个家?

谁在折磨谁?

但也许是惩罚游戏开始了。

每天。

每夜。

段寀苒时不时就会聊起在校的美好时期,高中也好,大学也罢,莫名其妙的帮她们复习往事,试图要强制让叶俪娴回忆起,两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现今。

每听一次。

罪恶感就重叠一次。

然後早上又再准备她不ai吃的早餐。

以及突然冒出什麽警觉话题,衣服呀,车子呀,化妆品,香水味,上班时间,下班时间,应酬时间。

好像都跟从前的习惯与作息不太一样了。

要不然,就是一整天都忙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管叶俪娴那些以上的日常行为。

落差极大的态度,就像是毫无理由的把人抓起来关,又毫无原因的丢去野外自生自灭。

忽冷忽热的气氛营造,丝毫不在乎叶俪娴的感受,这也导致她开始变得战战兢兢,活在没有答案,又彷佛已有答案的诸多疑惑之中。

待在这个家。

彷佛快要窒息。

但若是不回去跟段寀苒接触,又怕自己真的不被需要。

她对她坏。

触发叶俪娴想要维护的t面与尊严。

一直以来饱受呵护的nv人,会害怕失去在这个家的地位,得时时回家确认相处情况,厘清段寀苒的任x范围,这样才会恢复原有的安全感。

叶俪娴需要有一个稳定的人,替她守着一处让她随时可以放松回归的区域。

家。

不就是因此存在的吗?

g什麽ga0的这麽累?

因此,段寀苒若有似无的变化很让人头疼。

过没多久。

叶俪娴已然患上心力交瘁的後遗症。

换她变得多思多疑,随时都在担忧段寀苒又会带来什麽压力。

若即若离的关系,说明处於极度脆弱的边界。

为什麽?

要这麽对待叶俪娴呢?

就在某天夜里。

她都已经回家了。

可是过了晚上九点,段寀苒却还不见踪影。

只说了一句,跟出版社的人去聚会。

这看似合理的原因。

这从前不曾有的事。

最近。

一而再。

再而三。

nv人的第六感。

会准吗?

叶俪娴严重怀疑。

段寀苒给予的藉口。

染上大量的谎言成分。

全是骗人的吧。

她心目中的段寀苒,是个非常善良又单纯的nvx。

怎麽。

会变成叶俪娴不认识的样子。

就在那一晚。

等晚归的段寀苒去洗澡时。

叶俪娴做出了不信任的跨越举止。

她看了。

她的手机。

点开通话与通讯纪录。

在这一瞬间。

入眼的页面。

刺眼。

刺激。

刺痛。

让维持多年的妻妻婚姻。

宣告毁灭。

後来。

我接到段寀苒的电话。

却不是听见她的声音。

「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

「我是这个人的妻子,她没跟你说吗?」

妻。

妻子?

等一下。

为何电话里的这个人,开头就是一副捉j的差劲口气,还声明自己的身分是谁。

难道是,看见她们这些天以来的暧昧对话?

可是段小姐不是有说过,她都会将聊过讯息删除吗?

还有。

怎麽会是妻子!?

「你,用她的手机打给我,是想做什麽?」

叶俪娴倒是冷笑了。

「应该是我,问你想做什麽吧,是存着什麽心,要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没有存心要破坏你们的婚姻。」

没有?

存心?

这种鬼话也说的出口?

叶俪娴的理智线就快断裂,她没想到遇到这麽不要脸的贱人。

「别装傻了!这上头全是约pa0的字眼!你玩了我老婆,还不认帐?是当我眼瞎吗!?你信不信我会告你!我告si你全家!」

「。」

「你到底是谁?你们的关系,究竟是从何时就开始的?」

随着怒吼声发出,瞬间引燃双方的情绪火势,叶俪娴接受不了妻子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种事,也笃定段寀苒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其原由就是因我而起。

当然,对此我也有话要说。

「何时?哼,这就得问你自己了,看你外遇的时间有多久,她就差不多再晚半年左右呀,而且你说要告我,我根本不晓得她已经结婚了,你无法忍受她的背叛,那你自己呢?你就有对她忠诚吗?」

「你!」

「你要是有t贴她,有在乎她的感受,不把她当成好骗的傻子,她会有机会遇见我?别笑si人了,到底谁才是在破坏你们的婚姻呀?」

要讲我也很会讲。

我也很生气。

除了气段寀苒的欺骗。

更气她的妻子真的是欠骂。

这种双标的自私人,到底是想凭藉什麽资格去怪谁?

「我要怎麽对待她,那是我们的事,我警告你,不准再来找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这里已经撷取对话记录留做证据,不要再来打扰我跟我妻子的生活,你这个多余的第三者。」

随後。

对话被切断了。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跟段寀苒断绝一切联系。

她的妻子,就这麽突然闯进我和她之间,用粗鲁且暴躁的强制力,迅速斩断这段婚外情的孽缘。

只留下震撼的事实。

是她已经结婚了。

我竟然一直是在跟已婚的nv人来往。

顿时。

内心里。

那已经有所萌生的ai意,忽然在正g0ng的痛骂声之中,变成难以揭露的秘密。

我甚至还曾想过。

要是段寀苒的nv友不想再经营关系。

那能否。

给我一个机会。

换我来疼惜,与我命运相似的段寀苒?

殊不知那nv人也在骗我。

是不是原本就打算,等她妻子玩够了之後,她也要跟着回到属於她们的家庭,与我的那些经历,都只是游戏一场。

我。

不过。

真只是她用来报复的工具。

段寀苒的笑容,也全都只是社交的礼貌使然。

她的心里不曾有过我。

双方纵使再友好,听过再多的内心真话。

也就是r0ut互惠的pa0友。

仅此而已。

想来也是啊。

这种缘分。

原本就很浅薄。

也许。

这一次。

我是真的再也等不到她了。

「寀苒。」

而她们妻妻的摊牌。

才正要开始。

「嗯?」

叶俪娴在段寀苒洗完澡後,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时,就从侧面时不时的偷看妻子。

一把火。

烧了又灭。

灭了又烧。

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要一个也有外遇的人,去抬头挺x质问另一个外遇的人。

这一讲就全都见光si了。

好怕。

叶俪娴实在很怕。

她之所以出去找别人,主要也是因为,段寀苒的所做所为,让她很失望,觉得婚姻生活过得很不如意,也曾一度怀疑两人是否不适合结婚。

那阵子的叶俪娴,心灵很脆弱敏感,也很需要有别的情绪出口。

她在段寀苒身上得不到支持,也就不自觉,越来越轻易被周围的诱惑给x1引,只为贪图那短暂却能远离寂寞的放松。

她承认,她犯错了。

但是也发现,真要她跟段寀苒,往後走到离婚的阶段。

叶俪娴肯定是不要的。

她还是ai着她。

纵使再贪玩,段寀苒对於叶俪娴而言,仍然是无可取代的,地位是远胜於外面偷腥的野花野草。

也正是还有ai情。

所以刺激才会如此之大。

「我们,今天来za,好吗?」

「。」

「我需要你,寀苒。」

「寀苒?」

此时,头发也吹乾了。

段寀苒一脸沉默,将电源线收好,摆放回ch0u屉里。

「今天工作量很大,我很累了,改天吧。」

藉口。

然而叶俪娴是不允许被拒绝。

她说要。

就要。

她明明说过她需要段寀苒。

为何段寀苒总要违背她的期待呢?

还是说这是在逃避?

她不ai她了。

因此只想跟别人发生关系。

於是这次她选择强y,等段寀苒一shang准备睡觉,她就立刻压在她的身上,开始朝脖子和锁骨热情贴吻。

「俪娴,我说过不想。」

「我想要你。」

「俪娴,我不喜欢这样。」

段寀苒试着推开她,可是叶俪娴却出力抓住她的手,宁可表现出像是qianbao犯的丑态,也要以野蛮的手段,b迫段寀苒成为她泄慾的牺牲品。

这不是ai。

这种以为是ai情的无情自私。

早已不是段寀苒,嫁给叶俪娴的最初意愿。

肌肤之亲与亲密连结,沦为表面的形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

叶俪娴终於想起有段寀苒的存在。

可是。

她们来不及。

来不及了。

「寀苒,对不起,我知道我冷落你太久,从现在开始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就让我疼ai你。」

「不要看,我的身t。」

!?

是提醒吧?

她在提醒她。

叶俪娴伸手掀起段寀苒的衣服。

看见了。

黎逸青留下的吻痕。

婚姻。

si在两人的心里。

还能救的活吗?

还能。

再回到从前吗?

「那个人是谁?」

「。」

「你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都跑出去玩了?才会对我忽冷忽热?」

「。」

「她很好吗?b我对你还要好,所以你愿意献出自己,愿意跟她做。」

「俪娴。」

「寀苒,我们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走到这种地步?」

叶俪娴摀住自己即将崩溃的表情,深深呼x1,想把这gu怨气b出t内,随着不停的释放压力,泪水也在旁徨之际,滴落在段寀苒的x前,覆盖在第三者的吻痕上方。

可是,仍然不解,为何段寀苒都到了这时候,看待妻子的眼神,依旧心如止水,彷佛像个事外之人。

面对婚外情的拆穿。

目睹人x风暴的肆nve。

经历如同行屍走r0u的残破婚姻。

这一切的一切。

与她又有何关系?

在段寀苒身上。

看不见狼狈。

更看不见羞愧。

没道理。

这毫无道理可言。

该哭惨的人不应该是叶俪娴。

率先出轨的人。

没资格哭泣。

况且如果在这时候,若是摊开叶俪娴的风流史,那说不定就用不着受到做贼喊捉贼的无耻b问。

段寀苒没理由再忍受委屈。

时机已然成熟。

她该勇於把握这个机会。

反咬一口。

好好教训叶俪娴。

她是该这麽做。

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可是。

「俪娴我不是个称职妻子,跟我在一起生活的你,辛苦了。」

在这最为关键的一瞬。

她选择了释怀。

不再纠结妻妻之间,那些恩怨交错的灰se地带。

段寀苒抱紧她曾经以为的完美无瑕。

ai情。

初恋。

前半生。

段寀苒全都给了叶俪娴。

她们是幸福过的。

不应该全盘否定这些年以来的付出。

不应该以受害与施害的思维,去与叶俪娴争执回不来的璀璨时光。

都够了。

谁都不要再伤害对方了。

「寀苒?」

「我们和平分手吧,趁还有最後的温柔,足以有能力,留给双方一份真挚的祝福。」

「。」

「我ai你,我不後悔跟你结婚,我也知道你ai我,我们一直都很公平,都将此生最美好的人生阶段留给彼此,与你的无憾,我希望是以饶恕和善待的方式结束。」

「。」

「我原谅你对我的伤害,可是我,也不想再过着总是猜忌的日子,不论你是否真的完全属於我,以後不会再犯了,我还是会对自己没自信,会一直想,想着我的妻子,已经原谅我所有的罪恶了吗?不会再恨我曾经自私自利不顾这个家的未来?」

「寀苒。」

「好累呀,这样的日子,让我再也看不清当初的坚持,如今跟你之间还有什麽意义?」

「。」

「。」

「那个人,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了,听说那也是你遇见她的主要原因。」

「我也利用了她,看清不再熟悉的你。」

一段从亲密转为疏远的缘分。

是既漫长又心酸的命中注定。

到此为此吧。

好吗?

我的妻子。

「原来我也变了,所以你才用我对你的态度,告诉我全部都不一样了。」

「。」

「寀苒,对不起,我ai你。」

「我也ai你,一样很对不起你,俪娴。」

一年後。

沉寂已久的视窗。

重新跳出新的讯息。

有个好久不见的人对我说,她出新书了,这次的内文有写到我喜欢喝的咖啡种类,而下礼拜有一场签书会,是在百货公司里举办。

问我。

要不要见个面?

「段寀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约定的日期到了。

我站在书店门口,看着广告看板上,写着作者的简介和出书的理念。

这时候,我才得知段小姐的真名,是叫做段寀苒。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然而我没有入内打扰她的工作,只是前往附近的咖啡厅里,静静等待跟她约好的时段到来。

不久後,我听见一个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并且主动拉开同桌的椅子坐上。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我们对视而笑,不像是整整一年没接触过的陌生感觉。

她还是很惊讶我没删除她。

相对的。

我也是。

就让我们。

重新开始吧。

「黎小姐你好,我叫段寀苒。」

「段小姐你好,我叫黎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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