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厚德殿。
刘安却问道:「阿父…您这个从我开始…是从埋我还是节葬还是我埋....」
刘安井没有说的太直白,但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刘长却示意他坐的近一些,安就坐在了阿父的右手边上,刘长抓着他的肩膀,「当然是从你埋我开始了....那些想着死后如何如何的都是狗屁,活的时候都没活好,死了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大父,你大父就不在意这个,当初他病危之时,曾有负责礼法的大臣询问陪葬之事,你大父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挡着自己看石夫人跳舞…你大父就这点随我,跟我一样豁达!」
刘安欲言又止,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阿父,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我也觉得节葬是对的,但是国内的大小事,若是都通过这样强硬的方式来推行,我就担心会引起民怨,民怨一旦产生,想要让他们真心接受就会变得困难,往后不好说有哪个不肖子孙为了获得名声就废除您的律法…要推行政策,首先要让百姓知道好坏,去教导他们,让他们明辦是非,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推行,则事半功倍,还能延续很久。强行让百姓接受是最不好的行为…最好的政策是让百姓自愿接受,其次的是让百姓思考着接受,最差的就是强行让百姓接受。〞
「我之所以不喜欢韩非子的学说,就是因为韩非子将百姓视为愚蠢的,不能让他们知道国事的,是要强行执行的,不能跟他们妥协的…可我认为,秦国就是因为这样的制度才灭亡的,大汉不能走秦国的道路,要使民有智,使民有知,方可使国长治!」
「今日晁错践行韩非子的学问,将群臣当作仇人,将诸侯王当作罪人,对百姓不屑一顾,我以为这不是正确的主张。「
刘安皱着眉头,低由说着。
刘长却笑了起来,「朕知道你的想法,其实你想的也没错!」
「可朕还是要这样做!〞
「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效仿我的做法!「
刘安苦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要效仿,伯是也没那个能力啊。」
「我不明白,阿父明知道这样的道理,为什么还要重用晁错,用强硬的手段来推行呢?」
刘长抚摸着胡须,平静的说道:「因为我想要做成的事情很多…时不我待!治理国家,任何事情都不能轻视,越是这样细微的事情,反而可能成为国家灭亡的祸患,如今天下皆从我之意,不敢建背,我便是强行下令,也没有人敢抱怨,至于骂名,谁又敢当面骂我呢??我与寻常君王不同,其他君王所不能做的事情,我却能做到!」
「因此,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会效仿我,你没有我这样的能力,若是强行效仿,怕是要出大问题,不过你能谨慎的对待国事,不操之过急,我很欣慰!「
「阿父过誉了!
「看看你这样子,听了几句好话,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这般性格,如何能成大事?人不能只是听好话,更不能好听赞赏!这方面你要多学我,荣辱不惊!」
「唯!!!」
刘长又问道:「家里还好吗?比起过去如何啊?」
刘安尴尬的笑了笑,「挺好…就是晚上不能再出去与朋友们相聚了…今日又耽误这么久,回去又得听她唠叨了...」
「哈哈哈,这么快就开始抱怨了。」
父子倆没有再谈论国事,在近侍拿上了些饭菜后,刘长就如一个寻常的阿父一样,吃着酒,跟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吹嘘了起来,「我可不同,我就是每晚都不回去,你阿母也管不了我,我在家里,从小到大,都是一言九鼎,从不受人所制,大文夫嘛..家里的事情啊,你要多上心,若是连一个家都管不好,那大汉这好几百万的家庭你
又如何治理呢?」
「阿父说的对!」
刘安给他倒了点酒,乖巧的坐在一旁。
「我听人说,你最近弄出了个什么…叫以道为本,吸纳百家,融会贯通,学以治国??〞
「阿父,这是我在胡毋生的提醒下所想到的,儒以仁,墨以兼爱,黄老以道…我则以治!」
「治???啥意思啊?」
「就是治世,简单来说,就是将百家学问并用以经世,以民为本、为民立政,重视施政功效,反对空谈,重视实干...」
刘长有些不屑,「那你这个也大简单了吧?这种道理我两三岁的时候都能说出来...」
刘安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问道:「也有复杂的说法?阿父要听嘛?。」
「算了,还是等你写完了我再给你点建议吧。」
「况且,学派的核心又不一定是要最复杂的,而是要最合适的,儒家的仁,也不复杂啊...可是却能演变出很多东西来,就比如说
「好了,夸你几句怎么还扯上了?我乃荀子真传,难道还需要你给我解释儒家的学问嘛?」
刘长不好气的打断了儿子,此刻也是喝的有些微醺,「我是哪个有用就用哪个,你倒好,谁有用就抄谁的.....」
「阿父....要不你休息我们明日再谈?」
「怎么?这就开始害怕家中之妻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多学学我,我何曾怕过你阿母…」
刘安偷偷推了一下他。
「不是…是阿母来了。」
刘长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曹姝。刘长顿时回了她一个憨厚的傻笑。
刘安告辞离开了,曹姝帮着刘长换着衣裳,抱怨道:「安刚成家,你把他留在殿里做什么…你啊,哪里像个要当大父的人?」
刘长只是傻笑着,「不是还有你嘛?我不像,你像就是了。」
「娥那里我可是安抚了很久,你要多去她那里。她这几天都不是很高兴…还有卿,最近可有不少传间,说勃要前往就国,,她也是忧心忡忡的…」
听着熟悉的唠叨,刘长惬意的躺在床榻上。
「姝啊…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要当大父大母了吧?」
「或许吧。」
「时日过的真快啊…我现在这个年纪,身强力壮,经验丰富,不打仗实在是太可惜...」
「这是什么话…身强力壮就得去打仗?」
「身强力壮的时倾不去打仗,难道还等到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去打嘛?」
次日,当晁错大声的宣读了新法令的首,群臣顿时哗然。
原来大家只是编笑语嘲笑晁错,说有人去他那里告状,他会将告状的人都一并抓起来,可如今,晃错还真的就准备这么做。
盗墓贼去盗墓,他居然说被盗墓的人家也有过错。
这是什么道理??
提倡节葬,大家都能理解,可还不节葬就要砍头??
你还是个人嘛??
群臣几乎炸开了,要不是刘长慵懒的坐在上位,打着盹,这些人只怕早就骂开了,可刘长在,他们就只能是保持着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尤其是儒家出身的那些人,对儒家来说,孝当然是最重要的,大汉以孝治国。这是儒家唯一能拿出来跟黄老对线的政治优势、儒家的人很重视这些礼仪,尤其是葬礼,每当有人将葬礼办的风风光光的,用最多的陪葬品来安葬家里人,并且自愿守在他陵墓边的时候,总是能得到儒家的重视。
很多人还因此出了名,而且愈演愈烈,在汉朝未期。这甚至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