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这
主父偃看着出去一趟就变得鼻青脸肿的刘启,眼里满是惊诧。
刘启笑了笑,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吃醉了酒,出门摔了一跤,您不必担心。”
主父偃还从来不曾见过摔倒只摔一半脸的,但是他也没有明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启。
刘启继续说道:“您远道而来,就先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再前往王城。”
“不急,臣还得前往西庭国各地看一看,想要治理当地,光是听大王的言语还是不够的,还是得亲自前往看一看,请大王允许我看完之后再前往王城。”
刘启当然是乐意的,急忙派人安排主父偃的行程,令人护卫。
宴席很快就结束了,刘启亲自将主父偃送回了内屋后,这才捂着脸走了出来,迎面就遇到了等候在此处的窦婴,窦婴同样也是红着脸,为了护住刘启,他也是没少挨打。
刘启疼的龇牙咧嘴的,忍不住说道:“好多年了,我都不曾挨过这样的打,就是仲父揍我,也不曾打过我的脸....我这堂堂诸侯王,被打的头晕目眩的,现在眼前还直冒星星
窦婴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这是好事,说明王后身体健康,依旧有力,大王应当开心才是。”
刘启不好气的说道:“阿母来看我,我确实很开心,但是我都这把年纪了,愣是挨了好几个结实的巴掌
窦婴幽幽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干,我也挨了。
“我也什么都没干啊,这都是阿父和仲父两人合谋来害我啊!!”
刘启咬牙切齿的说着,“阿父也不明说是派阿母前来,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庙堂群臣看不下我的作为,派人要查我....我居然没看出来,这分明就是诈我,想让我对阿母无礼,然后挨收拾....还有仲父也是,我早就该想到,仲父在书信里教唆我给使臣来个狠的,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他肯定是早就知道是阿母要来,得亏我没按着仲父教的,朝着使臣的马车吐口水....否则岂不是要被打死??”
窦婴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让大王向使臣吐口水?”
“是啊,这要是换卬来,可就真的吐上去了...仲父在书信里对我说,不要在意这些庙堂里的群臣,说他们都是看不起我,让我恐吓一下他们,还说可以往他们的马车吐口水,让我不要害怕,肆意妄为,有事他会顶着
刘启再次摸了摸脸庞,“这俩人是不能轻易相信的!
“这下可怎么办呢?”
刘启长叹了一声,抬起头来,与窦婴对视。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许久,窦婴方才无奈的说道:“姑母心里已经认定您恃宠而骄,无论您如何解释,只怕她都不会再相信了,既然她想要留在您的身边,那就让她暂时待着吧,等到姑母看到您治理西庭,明白您并非是昏庸的人,她自然就会安心了。”
刘启抿了抿嘴,阿母在一旁盯着自己治理国家,这感觉可是一点都不好。如坐针毡啊。
但是刘启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照办。
主父偃在窦婴等人的陪同下前往其他地方视察,而刘启则是带着其余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王城而来。
刚来到了王城,就有一人火急火燎的走了上来。
来人正是李广。
李广朝着刘启行了礼,急忙说道:“大王,上次您说的那个女子找到了,是城西的一户匠女,我都调查清楚了,家世清白,您随时都可以派人说媒....”刘启急忙板着脸,“放肆!!!”
“寡人一心治理国家,哪有心思与这些事情呢?你也是,身为西庭国重臣,岂能劝说君王亲近美色?寡人向来以国事为先,何曾在意过美色?!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劝说寡人亲近女色,寡人定要上书庙堂,将你流放与夏国!!!”
刘启正义凛然的说着,李广却是满脸的委屈。
你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你让我去调查,还说什么回来后就要纳了人家,说得不到人家是寝食不安,怎么现在又变了卦呢??
可李广并不敢这么与刘启说,他只是后退了几步,可怜巴巴的说道:
唯。”
刘启清了清嗓子,随即让开了位置,换上了一副笑容,笑吟吟去扶持身后的阿母下车,李广顿时恍然大悟,急忙上前行礼。
窦夫人似乎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只是瞪了刘启一眼,随即朝着王宫走去。
刘启扶着阿母走进王宫,诉说着这些时日里自己的不容易,“阿母,您是不知道啊,这里当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当初的贫苦啊,您都不敢想象,这些年里,我是一点都不敢享受啊,全心全力的在想着如何治理国家,唉....”
窦夫人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冷笑了起来。
“看的出来,确实很苦。”
刘启索性也就不再解释了,而当母子俩坐下来之后,刘启赶忙让自己的孩子们出来拜见大母。
诸多公子们纷纷出来拜见,窦夫人的脸色终于是好了不少。
许久不见,刘荣已经长大了不少。刘荣长得很清秀完美的继承了其生母的长相,好在没有继承生母的医术,随着他年龄的增加,他其实也明白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生母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为什么是由薄王后将自己抚养长大等等....但是刘荣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他的性格非常的温和,内敛,不似其父,却像极了他的某位伯父...老刘家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不类父,皆类仲父。
尤其是在这一代的孩子们身上,这种迹象极为的明显,例如某位像极了野猪的小猪,还有这位像极了孝仁皇帝的王太子。
看着行礼的刘荣,窦夫人很是开心的将他扶起来。
“哈哈,我家长孙也这般俊俏了
刘荣低着头,没有回答。
刘启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又有一個孩子走上前来,朝着窦夫人行礼,“拜见大母。”
窦夫人看向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比刘荣要小一些,比起其他孩子却要年长,他与刘荣差不多,看起来很清秀,身上还带着一股儒雅之气,很像当初的楚王。
窦夫人愣了一下,一旁的刘启急忙说道:“这是我的三子刘德,这竖子很喜欢读书,倒是个好学的。”
窦夫人笑了起来,“不错,喜欢读书是好事。”
刘德急忙为窦夫人介绍起了其余的弟弟们,窦夫人一一点着头。
刘启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当他开始宠爱某位夫人的时候,能一连与这个夫人生下好几个孩子,可是这种专一不会持续太久,通常生下两三个孩子之后,他就会对下一位开始自己的专一感情。
在栗姬病逝之后,西庭国的后宫还是比较安稳的,没有人再跳出来惹事,王后还是得不到刘启的宠爱,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抚养了刘荣,因此王后有了继续立足与后宫的本钱,而刘荣也没有丢掉自己的太子位,双方可以说是共荣的局面了,而且没有子嗣的王后,对刘荣也算是真的疼爱,刘荣并非是无情之人,对王后也很是尊敬。
窦夫人对后宫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当天,窦夫人就搬了进来而刘启也暂时放弃了一系列的计划,开始认真的办事。
“哈哈哈,这竖子铁定要挨揍的!
御史府内,刘长靠着一旁的木案,有声有色的描述着自己的那封书信。
“他可不知道来人是谁,有我撑腰,他肯定是一点都不怕,等他耍了威风后,发现来人是自己的阿母,哈哈哈,有他受的!”
刘长大笑了起来。
刘恒只是眯着双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