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诡异的寂静,贺薄文披了件深灰色外套,里面是米色毛衣,很休闲的打扮。他一言不发,身旁的书籍也没再被翻开,就这么干坐着看窗外。
乔阿忽然抱住他的小臂:“小文叔,想什么呢?”
贺薄文看过来:“想今晚吃什么。”
乔阿笑笑:“我还以为你在想刚才那个男生。”
贺薄文晃晃胳膊:“松手。”
乔阿放开他,挪到车门边贴着车窗坐,嘟囔句:“臭毛病。”
贺薄文接着问:“普通朋友?”
乔阿拖着声道:“不然呢?”
他没再追问。
乔阿按下车窗透个气儿,半瘫下去,百无聊赖地晃晃脚:“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突然回来了,回家了没有?爷爷奶奶知道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贺薄文被她这一连串问题问得一个也不想回答,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次回来待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暂时不离开。”
乔阿盯着他。
贺薄文眉梢不经意地微挑一下:“怎么?我变了很多?”
乔阿弓腰,胳膊肘抵腿,手撑脸,眼睛一眨不眨死盯他:“小文叔,我可想死你了,天天想夜夜想。”
贺薄文似乎是没睡好,眼下有些深,拿起书继续看:“少拍马屁。”
乔阿“嘁”一声,刚要扭过脸去,余光瞥到贺薄文一直被外套遮住的左手,这会抬起来,搁在大腿上,缠了绷带。
她冷不丁笑了,幸灾乐祸地挨近些瞧他的胳膊:“小文叔,你残了呀!”说着就要上手。
贺薄文挡住她摸过来的爪子:“别乱动。”
“怎么弄得?车祸?摔了?总不会是打架吧?”
“摔得。”
“严重吗?”
“凑合。”
前头的司机忽然“噗呲”一声。
乔阿看过去,没见着脸,身体前倾趴到驾驶座,这下看清了,是个面容清秀的小青年,估摸二十七八。
未待她问,贺薄文先开了口:“叫李叔叔。”
“嗬。”乔阿瘫回来,抱臂躺着,故意唤声,“哥哥,你好。”
“你好。”小李笑着看后视镜,“老贺,你这小侄女真逗。”
“我可不是他侄女,少占我便宜。”
贺薄文语气平平:“嗯,你是小祖宗。”
……
贺薄文的归来并未迎得一家人的盛情欢庆,大家还是往常的样子,一张桌子,几道简单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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