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微抬下巴,专心致志地欣赏烟火。红色的、蓝色的、橙色的火光交相映在他的脸庞。而他一动不动,像座完美的雕像,冰冷又亲切。
乔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许久。
好奇怪,心口胀胀的,有什么东西要拨开皮囊跳出来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这混蛋天太冷了。下一秒她就打了个寒颤。
贺薄文似乎感觉到什么,忽然看过来。
乔阿赶紧躲开视线,手指抠了抠头上的小角,却在心里问自己:干嘛要躲啊?
于是,她再次看向贺薄文。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沉默地对望。
贺薄文说了什么话,被“嘣嘣嘣”的燃爆声掩盖。乔阿没听清,“啊?”了一声。
贺薄文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又重复一遍:“回家吗?”
回家吗?
好啊。
乔阿点点头,
耳边一直萦绕着他的这句话,低沉、温柔、干净……他的声线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好听。
此处有些暗,路灯照不太清地面,贺薄文走在她的前面。
乔阿始终注视着他的背影。
从小到大爬过这么多次,从未正经观察过。原来他的肩这么宽,好像跟在身后,便什么也不再怕了。
一路上,情侣在拥抱,小孩在欢笑。
鸟儿噤声落在小树枝丫。
寒风也沉默。
她紧跟着这个看了十六年的男人,莫名动了动嘴角。
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就像这疯狂的火焰,连同我的理智。
一起在燃烧。
……
车子停在路边,他们进了一家便利店。
心情好起来,肚子却开始叫嚣。乔阿实在忍不住,才叫贺薄文停下去吃点东西。
她就想吃泡面。
已经快八点半了,下午乔阿在游乐园里吃了些小零食垫肚子,可贺薄文向来不碰那些,只喝了半瓶水。
乔阿拿了两盒泡面,全给泡上。
贺薄文把桌凳擦干净才坐下,注视着面前的两碗,一本正经地说:“暴饮暴食不好。”
乔阿说:“那盒是给你的。”
“我不吃。”
“浪费可耻。”
“那我也不吃。”
“你尝一下吧,这个牌子真的很好吃,而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