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他的手还是冰凉。
乔阿看着手上他的手指,心被冻得更凉。
“你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乔阿低着头,不答。
贺薄文收回手,站了几秒,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乔阿开门进屋。
贺薄文走到楼下,刚掏出车钥匙,乔阿追了过来。
“等等。”
他转身,看着跑过来的女孩,正要开口,看到她晶莹的眼泪,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能不能……能不能暂时不要谈恋爱?”她有些哽咽,“我知道我还配不上你,我也想早出生几年,哪怕五年,三年,哪怕就一年。可是不行,我在长大,你也在……我永远追不上你。可是薄荷,我会多吃点饭,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我注意饮食,锻炼,我会努力长快一点。我已经十七岁三个月了,就差一点点。你等等我,等等我好吗?”她忽然背过身去,撩起衣服。
贺薄文震惊地看着她的后腰上,有一块绿色纹身,是……薄荷叶。
乔阿转身看他:“我在青岛纹的。”
贺薄文俯视着她的眼神,心软、惊慌、害怕、心疼,复杂的情绪充满他的头脑,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我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或是你所谓的错误的感觉,我就是爱你。”
“年轻人的感情总是热烈奔放,不管不顾,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后悔。你也清楚,生活是需要切身感受,等你离开我,去感受更广阔的世界的时候,认识更多有趣的人时候,就”
“我不会!”她眸光剧烈晃荡,嘴唇颤抖起来,“我不会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没必要贬低我对你的感情。”
“阿礼,你只是站在了我的阴影下,所以看不到其他光了。”贺薄文很想擦掉她的眼泪,但理智战胜了情感,“只有我走开,才能让你看清世界。”
“你不是阴影。”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你才是我的光。”
贺薄文沉默了一会儿:“晚文得了抑郁症。”
乔阿顿时收住眼泪,怔愣片刻,才问:“去查了?”
“对。”
“怪我,我早就该想到的,我之前还在想……”她懊恼地咬牙,“都怪我。”
“不怪你,也不能怪罪于某一个人,我也有责任。”
“那她现在怎么样?”
“情绪还算稳定,我要带她出国一阵子,换个环境散散心。她喜欢英国,正好有一个朋友在那认识个有名的心理医生。”
乔阿不说话了。
“你快大学了,虽然还有两个月,但姑且也能算个成年人,能够自立。这些钱够你用很久,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家教可以做,锻炼能力,但其他体力活可以停下。难过的时候找朋友聚聚,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乔阿冷笑了一声:“你放心吧,我不会像晚文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脸皮厚的很。再说,你也不值得我付出生命。”
明知是气话,他还是回了句:“那就好。”
她揩掉眼泪,故作平静:“你走吧。”
“上去吧。”
乔阿头也不回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