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前那个办公地址吗?”
“这我不清楚,你是?”
“我叫乔阿。”
阿姨没从贺薄文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事实上她也才刚来工作半年,对他的家事和工作都不是很清楚:“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阿姨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也不好请进家,“他晚上回来,你还是晚点再来吧。”
“好。”乔阿转身离开,余光忽然瞥到阿姨手中的一本书。她回眸,定睛看过去。太熟悉了,正是自己出版的第一本书。
乔阿浑浑沌沌地走过去,看阿姨从一个牛皮纸小箱子里相继取书晒。
一本,两本,三本……
“丫头,你要在这等吗?”
乔阿注意力全在铺开的书上。
“上星期一直下雨,屋里潮,一到夏天别墅就这样,还是高楼好。”阿姨边取边念叨着,“这几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放进书房,藏在床底下。”
乔阿忽然弯腰快速翻动箱子里的东西。
“欸,你干嘛?”阿姨被这一举动吓到,忙拉开人,“别乱动!”
三本长篇小说、一本短篇合集、一本旅记,还有每一期杂志上她的文章,被整整齐齐剪下来用回形针别好,堆成一摞。
心更乱了。
他有关心自己,他有买每一本书,还把从前的短篇全部找了出来,一篇不落。
翻开那五本书,每本都签了名,其中两本还盖了个章,是去年签售会现场才有的印章。
他从哪里收来的?
……
乔阿等不及他回家,直奔过去的工作室去,好在地址没变,他们都还在。
有几个老人还记得乔阿,在她被前台拦住时将人带了进去。
此时贺薄文正在开会,乔阿到他的办公室等着。
还是老样子,几乎没变化,连墙上的挂画还是从前那张。他也一点没都变,办公桌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只有摆放整齐的工作用品,到处干干净净,连每个卫生死角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贺薄文开完会出来,听老赵说小侄女来了,他想不到除了乔阿以外的任何一人,匆忙赶过去,在门口停下。
女孩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她披散着微卷的头发,穿了条素色印浅花连衣裙,露出细长的腿,脚上是一双白色编织平底拖鞋,看上去很随意。
贺薄文平定两秒,才开口:
“阿礼。”
乔阿转身看到他,一时沉默。
贺薄文没穿西装,一身休闲打扮,从头到脚全是黑色,但在此刻却莫名给人亲切无比的感觉:“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怕说不清楚,吵架。”
他走进来,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对待她时,音色还是柔上了几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