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二爷以前是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荀家,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说只凭借他们兄弟两人的努力,没有依靠一丝一毫的外力,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
能够走到今天,近乎独霸西南的地步,背后没人?可能吗?
可是,荀家是独立的,这一点,是事实。
荀家,曾经借过力,不假。
可荀家,该还的人情,都还了,有些是加倍偿还,甚至到现在,有些被他们借力的家族已经远不如他们,可一旦求到他们的头上,荀家,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他们兄弟两个,很清楚,只靠一味的蛮干,打得下江山,也坐不稳江山。
但是,不管如何,荀家如今,拥有着强大的势力,一般人,也不敢对他们怎样,哪怕看不顺眼,又能如何?
但是执政院也好,皇室也罢,其派系都有人与他们有过接触,只是,却又不能大动干戈,毕竟,随手都要防备着荀家倒向另外的派系。
夹缝中求生存,是夸张了。
左右逢源,却也是事实。
曾经还行,现在,真的还行吗?
最近风云变幻,皇室和执政院眼看着就要起冲突了,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帝都的人要选边站,他们这些帝都之外的巨头们,同样也要如此的。
选对了,吃肉喝汤,选错了,就算不是万劫不复,却也要伤筋动骨了。
但是不选,更不可能。
荀家主停下了手中的笔,坐在了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眼,眼神平静之中,却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呵呵,我被人称之为西南王,你被人说成是西南地下世界的皇帝,老二,我们,风光无限啊,甚至就在几天之前,我们还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想要吞下东南,就算吞不下,也要狠狠咬下一块肉来,让咱们荀家,彻彻底底的在整个南方站稳脚跟,让任何人,想要打我们的主意,都要考虑值不值得,付不付得出那种代价。”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啊。”
“老二,你,甘心吗?”
“反正,我是不甘心的,辛辛苦苦了半辈子,从弱小走到强大,就是为了不在看人的脸色行事,哪怕低头,也要低的有骨气,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现在,要去当人的马前卒,呵呵,半辈子的辛苦,给他人做嫁衣啊,何其悲哉。”
荀家主惨然一笑,不甘心,不服输,可形势,比人强。
荀二爷都看得出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甚至,不仅仅是看得出来,而是已经有人,给他们接触过了,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告诉他们,到时候了,没人能够避免,必须要选边站了,否则,随时都会倒向另外一方的墙头草,没人会喜欢的。
不喜欢,怎么办?
怕倒向另外一方怎么办?
结果,很明显了。
荀二爷默然。
他就甘心吗?
他也是一点都不甘心。
他和荀家主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的能力,怎么可能差,而能力不差之人,谁不是心高气傲之人,谁愿意做他人的附庸呢。
他们是西南的土皇帝,他们在西南某些势力范围之内,说的话,那就是圣旨一样的存在,让他们投靠别人,当人的马前卒,甚至要面临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对他们未必有好处的大战,怎么甘心?如何甘心?
荀二爷咬了咬牙,道:“大哥,我也不甘心,可是现在,我们似乎没有多少路可以走了,叶家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从昨晚开始,叶家已经只进不出,所有信号都被屏蔽,叶龙河他们,开始夺权了。”
“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叶龙河他们夺权成功,掌控了东南叶家的大权,那么,我们双方订立攻守盟约,不管是面对谁,都有反击之力,任何人想要对付我们,都要考虑后果的,这样,我们就不必依附于任何人了,甚至,还有从中谋取利益的可能。”
“大哥,还有时间,不行,我们就在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