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光的窗帘严丝合缝未曾透出一丝光线,昨夜的欢愉叫人沉溺的不愿醒来,可世事哪有那么顺心。
黎沉伸手准备拥抱身边的人,却捞了个空,他立马惊醒,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荡荡。
但是浴室里传来了一阵水声,落在地板上的撞击声,却将他渐渐抚慰下来。
不过一会儿,林绫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已经穿到整齐,看见黎沉醒来愣了一会儿。
黎沉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已经率先开口
“昨晚的事是我喝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希望周顾能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但说出的话却叫人如身陷冰窖,黎沉低着头不看她,就像是在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可是他的手却死死拽紧着床单,泛白的指尖出卖了他的内心。
林绫见他不愿意说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将东西拿上便开了门离开。
林绫走到楼下,深呼吸一口,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太荒唐了,怎么可以一时酒劲上头就干如此出格的事情。
她早上醒来时,黎沉的手赫然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揽在怀中,那些旖旎的梦她不是没有过悸动的时候,可是那终究只能是在梦里。
黎沉不是梦里的少年郎,她也不是梦里的出格者。
林绫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有些悔不当初。
她这二十年来,规规矩矩的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其实刚才她出来对黎沉说话时不过也是在故作冷静。
她内心早已乱做了一团麻线,谁都好,怎么能是黎沉,周顾把他当兄弟,而自己和他的兄弟上了床。
她在那冲澡的几分钟内便想好了对策,既然事情还未完全脱轨,那便还有转回的余地,当下最重要的便是要和黎沉了断。
————
“叮叮!”手机铃声持续响起,破碎的屏幕依旧未能阻止这持续不断的声音。sんīlīцsんцщц.℃ōм(shiliushuwu.com)
整个房间已经混乱一团,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残渣,凌乱的衣服,混乱的景象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狂怒。
敞开的浴室门穿来水声却迟迟未有人走出来,墙上曾经照映缠绵身影的镜子如今已是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浴缸里装满了清水,漂浮着丝丝血迹。
黎沉仰躺在这片冰冷的水池中恨不得此刻能死去,他左手搭在眼上,右手搭在浴缸边,一滴一滴落下的血迹,像嘀嗒的时钟计算着林绫离开的时间。
那烦人的铃声再度响起,他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从浴缸里站起来,光脚踏在那些碎片上,血迹蔓延,倒是真像步步生莲。
他接通电话
“小沉,快回来!”
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
“嗯”
黎沉挂了电话,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在抽屉里翻了一卷纱布边走边缠,司机早已经在楼下等待。
豪华的轿车经过市中心,穿越大半个市区,往郊区走去,这里说是郊区可是环境设施确实一等一的好,整片别墅依山而建叁面环水,每栋住户之间隔得远,隐私性保护的非常好。
这一片地虽然不在市区,可是要想在这座城市再找出第二处有这样环境的地方是再不可能了,自然而然这儿的房价也不便宜,住在这里的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黎沉坐在车里,司机已经为他打开车门等待他下车,可是他却迟迟坐在后座未动弹。
他透过门窗间隙,抬头往上看去,那房间的窗帘禁闭,厚重的窗帘不能看见一丝内在的场景,可是心里的那份恐惧却油然而生。
他畏惧这栋房子,这精致奢华的房子就像一个妖怪,外面幻化了无与的美貌诱着你进去,内里却是熔炉,在这里面呆久了看不见一个正常人出来。
黎沉深吸一口气往那屋里走去,每一步都是在往深渊里走。
可是他却没办法回头。
————
林绫刚回到寝室将东西放下,手机里就弹出消息来,是周顾给她发的消息。
【铃铛,我们回来了!你在哪儿!】
林绫正准备打字回复他,刚要动手,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她突然有些无法面对周顾,将对话框里的字又删掉。
刚删完字,准备装作没看见,周顾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林绫想给他摁掉,却不小心按到接通,无奈只好将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周顾兴奋愉悦的声音。
“铃铛!你在哪儿?咱们今天晚上出去吃饭,我们比赛赢了!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