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爸爸妈妈。
你让我没有了家。
17岁的梁祈辞和15岁的梁景年站在手术室外,他听见他亲爱的弟弟恶狠狠地话语。
密密麻麻的针刺痛着他的心。
这些话捏碎了梁祈辞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永远带着罪恶感。
是他害得梁景年没有了父亲母亲,他罪该万死。
他想过自杀,但是不行,梁景年没有人可以照顾。
亲戚的接连反目,让他们变得更加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父母平生待他们极好,即使人已死,也不能委屈了他们。所以家里的积蓄有一半被用来置办葬礼。
家里本就不富裕,这下钱流走了一半,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梁祈辞想了一晚上,最后果断敲板。
他要辍学,他要养着弟弟,他要还给弟弟一个家。
即使没有父母,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
——
收到我的退学申请书,班主任是很可惜的,可是没有人可以帮到他。
临走前,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有些不舍:“加油,带着弟弟好好生活。”
“……嗯,我会的。”我垂眸。
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我鞠躬,感谢老师的教书育人之恩,离开了。
我找了一份兼职,就是便利店的收银员。
我勤勤恳恳地在这里工作,靠微薄的工资维持着现有的生活。
直到我遇见了何行川。
那天的何行川一袭黑衣,从黑色的奔驰上下车,走进便利店里拿烟。
走到收银台面前,何行川脚步一愣,看着我的脸若有所思。
“一共16块。”我用袋子把烟装起来,没有关注何行川。
何行川回过神,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我不肯,坚持给何行川找了散钱。
何行川看着手里零散的现金,揣进兜里,忍不住笑了笑。
接下来何行川几乎每周来个两三次,在我面前混了个眼熟。
今天他来的时候没有拿东西,而是直奔我,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没有接:“……什么?”
“我的名片。”何行川笑笑,有些漫不经心,“拿着。”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他不敢接。
“家里还有个弟弟吧?”何行川凑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话,“便利店这点工资够用吗?”
我后退一步,愠怒道:“你调查我?”
后面有人上来结账,看见何行川两手空空,忍不住叫唤:“前面的不结账就走开啊,站在这里挡道干什么?”
何行川把名片丢在桌子上,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想好联系我。”
我看着那张名片,鬼使神差地,我收下了。
晚上回到家,梁景年还是照旧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意见我。
我敲门和他问好,里面没有回应,但我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手机,对着名片上的一串号码拨号,犹豫了好久才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何行川在那边问:“谁?”
“何先生,是我。”我小声地说。
何行川笑了笑,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打电话过来:“祈辞,你想好了?”
“嗯。”
我想给弟弟更好的生活,我可以吃苦也可以忍受这点苦,但是我希望弟弟可以比自己过得更好。
这是梁祈辞的一点私心。
何行川说:“那你今晚来陪我吧,我派人过去接你。”
我结结巴巴道:“今晚吗……我明天还有兼职……”
何行川爽朗地笑,说:“我开的工资可比便利店高多了。”
我心隐隐侧动,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去和梁景年道个别。
我隔着门对梁景年说:“崽崽,我今晚不回来了,你早点睡。”
意料之外,门锁传来微小的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卧室的门被拉开了。
梁景年还穿着校服,看着我,微微皱眉:“去哪?”
我说:“打工。”
梁景年好笑地挑挑眉,即使才15岁也挡不住他脸上的英气。“大晚上出去打工,给男人操屁眼?”
被说中了,我有一种被揭开遮羞布的羞耻,更何况面前是我的弟弟。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梁景年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胡掐的对了,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语气讥讽:“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他妈跑去卖屁股?梁祈辞你是不是有病?”
我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
梁景年咄咄逼人的逼问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该走了……好好休息……”最后我只能干巴巴地这样说。
梁景年被气笑了,猛地一摔门,门在我的面前被关上了。
我浑身好似泄了力,转身一言不发地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车,下车的男人他不认识。
但是那个男人恭恭敬敬地说:“是梁先生吧?里面请,先生让我带您过去。”
我坐上车,道了句“谢谢”。
车子稳稳地启动,载着我来到了一片别墅区。
梁祈辞被引着走进其中一间别墅。
何行川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脸上架着一副理工男眼睛,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别墅很大,我只在视频里面见过。我走得小心翼翼地,生怕弄脏光滑的地板。
何行川抬头,看着我:“来了。”
我点点头,声音不知道怎么的就怯懦了下来:“何先生……”
何行川看出了我的紧张,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对我温和的笑了笑:“害怕么?”
说不害怕那是假。
但我还是压下心中的惧意,强挤出一个笑脸:“不怕。”
他开怀,把电脑合上,走过来搂住我:“那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洗洗睡吧?”他的手指轻轻捏着我的脸,粗糙的指腹磨过我的脸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反让我更加紧张了,“洗了吗?”
我摇头。
何行川低头,凑上来,亲了亲我的额头:“那我帮你吧?”
当水注入我的肚肠时,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特别是当我赤裸裸的在一个男人面前,当着他的面被灌肠,这种感觉是很怪异,很羞耻的。
我感受到了我的肚子在水的推压下逐渐变得肿胀,何行川看我的目光炽热火辣,仿佛要把我灼穿。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何先生,你别看我了……”
他的手很烫。他强行拉开我的手,让我不得不直视他:“怎么,不给看?”
我摇头。
何行川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刘海被他的手打湿,一顺,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长得很好看,所以让我多看看吧?”何行川对我笑,一颦一笑都像在给我下蛊,他的话令我脸红耳赤。
水停了,他的手摁在我的肚皮上,就着水揉了揉。我的大腿好像有些麻,肚子也被他揉得酸疼。我哀求:“何先生,别这样,我不舒服。”
何行川一只手不停地揉,另一只手却捏着我的下巴说:“不舒服吗?那怎样会舒服一点?”
我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也没有过床事,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水,是肚子里的水让我难受,要把水放出来才对。
可是何行川逼着我,让我讲许多难以启齿的话,只有说出口,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像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被逼无奈,我说出口。说完,我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仿佛要冒气了。
他笑了笑,说:“这样才对。以后心里想什么都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了我才能知道,对不对?”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滚烫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
我点点头。
他亲上我的唇。
他很会亲吻,亲得我头皮发麻,身心多少有了些愉悦。我忍不住攀上他的腰肢,兴奋因子在我的神经里控制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被他丢在床上,床很软,我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手指破开我的后穴,我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很奇怪的感受。
何行川低头,一边亲我一边用手指出入我的后穴。他说:“你别哼唧了,受不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能让他生气,否则不给我钱了可怎么办?
我还要养弟弟。
何行川很有经验,他的爱抚确实让我的紧张少了许多,我渐渐放松下来,任意摆布。
但当他掏出他的鸡巴时,我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拒绝。
可能是我的抗拒太过于明显,他一愣,指腹在我的后穴口上揉了揉,揉得我浑身颤栗:“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愿意了?”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
没有前摇,他扶着我的腰就插了进来。
慢慢地,他不着急,却也和我一样吃力。利刃慢慢破开穴口,进入我的体内。
滚烫的利器在我的身体里进出。异样的快感冲上大脑。
我好像要死了。
由于是我的初夜,何行川很尽量地在控制着自己。可是到了后面,他也压不住自己的欲望,猛烈地进出我。
他在我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
一个晚上,他拉着我做了两回。
他还算是温柔的了,至少途中我没有因为任何外因昏过去。
第二天早上,太阳打在我的脸上,把我从睡意中拉出来。我翻身起来,摸了摸旁边的空位,凉的,看来他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摸过手机,他给我发来了短信。
何行川:楼下有早餐,钱已经叫人给你准备好了,吃完早餐送你回去,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梁祈辞:谢谢。
我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脚碰着地刚使劲,差点就要摔在地上了,后面传来的痛感仿佛要把我撕裂了。
我扶着腰缓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挪到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我差点要被吓死了。
我的嘴唇红肿,眼睛也快睁不开了,身上都是红印,连脖子上都是吻痕。
我快要没脸见我弟了。
我是很容易留痕的体质,这些轻微的红痕恐怕是要两三天才能消下去。
一想到接下来两三天的日子我都要像做贼一样避着我弟我就愁,这简直就是在给我们水火不容的关系锦上添花吗。
下楼,硕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人,是昨晚送我来的司机。此时他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餐桌旁,叫住我:“梁先生,先生让您享用完早餐后再走。”
我一怔,本想拒绝,腿却迈了过去。我有些尴尬地站在他面前,说:“我不吃,把我送回去吧。”
还是吃了。
因为司机——也可以叫他梁管家,说,如果我不吃的话,他真的会很难办。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到别人,再者我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还是坐下来吃了。
见我拉开椅子坐下,梁管家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转身走进厨房又给我端了两样早点出来。
我脸色僵了一下,“不用,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把菜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又毕恭毕敬地站在桌旁,说:“不用您吃完。因为您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所以叫厨房多做了点。您喜欢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不用在意剩下的。”
我安静了几秒,才点点头,动筷:“谢谢。”
我感觉他是有话想对我说的,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许是怕说出口的话越界了吧。
吃完,我看着桌子上还有一大堆没有动过筷的早点,心想着不吃太浪费了……我抬头,问道:“我可以打包吗?”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里可不是什么饭店,怎么能打包呢?这下轮到我说话没轻没重了。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去看梁管家的眼睛,只能盯着地板:“啊,抱歉我……”
“可以啊。”梁管家出声打断了我,接着厨房里跑出一个用人。他手里拿着保鲜盒,把我没有碰过的早点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
我接过包好的早点,心里充满感激:“……谢谢你们。”
梁管家向前走,替我打开了别墅的大门:“不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么现在,我来送您回家吧。”
我走出别墅:“麻烦了。”
一路无言,我手里紧攥着塑料袋,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变幻迅速的景色。虽然人还坐在车里,但是心已经早早地飘回了家。
昨晚景年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以他的性子来讲,我不去哄他,他一时半会是不会消气的。等会回到家,还是哄哄他吧……不对,他应该在上学啊,梁祈辞,你累糊涂了吧?……算了,等他下午回来再哄哄他,和他道个歉吧。晚餐……吃番茄牛肉吧,景年喜欢吃啊……
我的脑子一刻也停不下来,我畅想着。心中有所想,时间很快就被打发过去了。不一会,我被送回了单元楼楼下。
我下了车,秋天的季节,秋高气爽的。一下车我就被秋风吹得一个抖擞,看来我衣服还是穿得少了,天气在渐渐转凉啊……
梁管家也跟着下了车。他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双手递到我面前:“这里是先生为您准备的两千元,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我接过纸袋说:“就这样吧,谢谢你送我回来,也替我谢谢何先生的款待。”
梁管家直起身子,朝我笑:“好的。”
我目送着白色小轿车的离开,直到它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又在原地站了两三秒,才转身上楼。
站在门口,我突然注意到旁边的鞋架有些不对。但是我懒得去深究一个鞋架,于是低头在口袋里翻出钥匙开了门。
一开门我就被里面的景象给震住了。客厅的窗帘拉上了,使整间屋子都黑暗得仿佛逼人喘不上气一般。有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压抑。
我突然又往前走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我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地酒气,越往前走味道越重。我关上门,慢慢地往里面走。
这时我才注意到梁景年,他靠着沙发腿坐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喝剩一半的白酒,周围也倒着几瓶玻璃瓶。我凑过去看了眼,不是同一种酒,胆子真大,小小年纪居然敢混着喝。
我越过他的腿和一堆瓶瓶罐罐,走到窗帘前,伸手把窗帘拉开了。阳光顿时照进家里,我发现家里简直是一地狼藉。
阳光刺得梁景年眼睛生疼,他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了。他不适应地盯着眼前的墙看了几秒,又迷茫地四处张望,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境。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顿时生不起气来了。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彼此都没有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看着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高领毛衣,笑了:“你还知道回来?”
我有些头疼地看着他:“怎么,你希望我不回来?”拿起地上的酒瓶,不是家里的,大概是这小子自己又偷偷跑出去买的吧,“我不回来你就搞成这样子?景年啊,你想干什么?”
梁景年喝了那么多酒,头自然是疼的。他没回答我,只是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眉心紧蹙。我看他这幅模样,心忍不住偏向他。没办法生他的气,还是心疼他。
我起身,说:“我去给你泡解酒茶。”刚想走,被他拉着手腕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怀里。
应该是撞到了他的骨头,他疼的闷哼了一声。我揉了揉他被我撞到的地方,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他拍开我的手,声音沙哑又低沉:“滚开。”我这才发现我是跨坐在他怀里的。虽然是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的,但是他这么一摆脸色我还是忍不住乖乖听了他的话。
我站起身来,看见了梁景年不怎么好的脸色。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空气一度陷入一种僵持不下的氛围之中。我承认我是有些慌了,我弟变成这样这样怪我,是我没管住他,我善于把错归结于自己身上。像是逃离般,我转身匆匆走开了:“……我去给你泡茶。”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走神其实并不需要思考是什么,只是灵魂在放开,思绪在游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走神,可是我好像拉不回我的灵魂了。
“嘶—!”突然回神,我的左手手背已经变得红热,热气从我的手背上源源不断的冒出,热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我感觉我的皮肤被撕裂开了,我放下热水壶,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对着冷水冲。
很疼,想哭,哭不出来。
冲了二十多分钟,我感觉手背没那么疼了,茶的温度也刚好可以入口。我拿着水杯往外走,梁景年还拿着剩下的那半瓶啤酒对着灌。我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要去抢梁景年手上的酒:“……别喝了。”
他把手伸高不让我抢,但是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很难防得住我。就在我快要碰到酒瓶的前一秒,他收回手,把剩下的酒全扑在了我的身上。
冰凉的酒弄湿了我的毛衣和头发,酒珠顺着我的发梢滑入我的衣襟。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啤酒将我吞噬,我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梁景年看着我的狼藉,笑了,我看见了久违的愉悦。他笑了没一会,随即狠戾道:“正好,就当给你去骚味了。”
被别人骂骚,骂贱,我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被朝夕相处的弟弟这么骂,即使我想强忍,内心也还是一片酸楚。我安静地看着他,起身说:“……我去洗澡,醒酒茶记得喝。”说完,我转身就走。
在我转身那一刹,我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绷不住的往下掉。没关系,我的弟弟他只是还小,他还不能理解我的用心,没关系。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安慰我自己,我希望我可以少哭一点,我比我弟大,那我就要照顾好我弟。那么首先我就不可以太软弱。
毕竟他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啊。就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了。那么爸爸妈妈,请在天上好好保佑我弟,他不愿意听我的话,但他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的。可以托梦给他吗?我希望他可以见见你们,他一定很想你们。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背后炸开,有些茶汁和碎玻璃渣无可避免的溅到了我的裤腿上。我的脚步一怔,没有回头,我弟只是说:“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讨好。”
脚尖转了个弯,我去厨房拿来了扫把,把玻璃渣扫干净,又用拖把把茶水拖干,直到眼前的狼藉被我清理干净。
梁景年全程盯着我清扫,一言不发。在我拖完直起身子的那一瞬,他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发育得不错,比我小两岁,但是现在已经高出我一个脑袋了。
他的阴影笼罩着我,莫名的,我感到紧张。我想我应该离开,但是我的脚好像被钉住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我只能低下头,盯着地板发怔。
索性他没在挑事,绕过我径直走回了房间。听见用力的摔门声,我才像泄力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好累。可是他还需要我。
热水打在我的身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流流过全身的感觉。
洗热水澡仿佛可以冲刷掉身上的泥泞和不堪,它缓解了我一身的疲劳。
洗完过后,我穿着松垮垮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其实这件衣服不是我故意买大的,这件衣服是我在路上发现有衣服清仓大甩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随手捞了一件,意外发现质量不错,想着买回来给梁景年穿。
这么想着,我也做了。当我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递给他时,他看了眼,嗤笑一声,伸手接过了。梁景年许久未接受我的好意了,这次愿意接受我的衣服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衣服在他手里没待过两秒,被狠狠摔回了我的脸上。带着风,抽着我的脸,留下火辣辣的疼。
梁景年不近人情地声音响起:“滚,什么破衣服都敢拿来糊弄我了。”
我把衣服从我头上扯下,拎着衣服一言不发。不吵不闹,让着点弟弟,是我从小所被教育的。
他看见我近乎顺从的模样,冷笑地看着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窝囊废。”
我心下一惊,赶紧把脑子里的回忆甩掉。该死的,不是说好了不去想的吗,怎么又自顾自地回忆起这些伤心事了。
我走到梁景年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几秒,抬手敲了敲门。伴随着有规律的敲门节奏声,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景年,洗澡……”
话说到一半,门被猛然拉开了。高大的男生撑着门,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内心有些怂,毕竟他刚生完我的气,不知道现在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我不想和他吵了,很累。
可他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我,不作任何回应。我看着他的眼眸,顺着他的视线,好一会我才看出他到底在盯着什么。
是我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我脸色微僵,伸手刚想遮住自己的脖子。梁景年眼疾手快,捏住我的手腕压在我的两侧。他的力气很大,看得出他的心情好像还是不怎么好。我咬咬唇,还是不打算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反正这个时候让他松手他也不会松开的吧?
他盯着我看,眼里的情绪令我琢磨不透,明明以前我还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出直白的情绪的。梁景年看着我好一会,我也倔强地和他对视着。后面我怂了,瞥开视线看向地板。
梁景年突然笑了,笑声低低的,像游戏里最后的反派一样。脸被捏住,强行掰了回去。他看着我,薄唇有些愉悦地轻轻弯起:“昨晚感觉怎么样?”
我脸色有点僵,这些事他怎么能随便打听!我用空余的那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打算把他强行推开。可惜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的力量,不仅人没有推开,反倒被他用一只手把我的两只手给钳制住了。
脸和手都被他抓住了,关键是他还笑得有些开心,这让我有些恼。可我不能抬脚踹他的裆部,要是踹坏了终生不孕不育的话,我对我弟就要罪加一等了。
我皱起眉,倔强地移开眼睛,不去看他,越是看他我心里越是来气,可是我不善于表达情感,对于我弟这种行为的不满我实在是无法宣之于口。
他见我不看他,有些不满。梁景年凑近我,近到呼吸都扑撒在了我的脸上,温温的。我浑身一僵,终于磕磕绊绊地开口了:“别靠那么近……”
梁景年凑到我眼前,强迫我看他。他好笑地盯着我,薄唇轻启:“他肏你舒服吗?”
我不说话,但是我感觉我的脸爆热。有一种被亲弟弟窥视秘密的感觉,很羞耻。
“喜欢吗?”他最后问。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奋起挣扎。虽然我在努力地想挣脱开他的钳制,但依旧没成功。我和他之间的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了,我的挣扎在他眼里倒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他也没想到我会用力挣扎,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他好脾气地松开我,我得以逃脱他的钳制。
我低着头,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别说了,好吗……”
梁景年轻笑一声,转身走进了浴室。
门被用力关上了,我捂着脸,慢慢滑落在地上,无力地坐着。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热,可能已经羞红了吧。但这并不怪我,他怎么能讲这些呢……还是在我面前。
我缓和了一会,起身去收拾客厅地卫生了。
他洗到一半,我听见水声听了,然后我就听见他叫我了。我闻言,放下手中的塑料袋,抬脚往浴室走。隔着门,我问他:“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帮我拿内裤。”
我答应了,走进他的房间。房间里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极窄的缝隙,将光缝隐隐约约照在屋里。我把灯打开,在他的床上找到内裤和衣物。
敢情他是什么也没拿,就开门跑出来和我讲荤话了?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示意我已经拿到衣物了。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我以为他是要我把衣服从缝隙中塞进去,好心将衣物从空隙中怼了进去。结果里面的人直接用湿漉漉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又将浴室门大开了一点,猝不及防的我就被扯了进去。
梁景年什么也没穿,就连浴巾都懒得围一下,以至于我看见他腿间傲然的黑色巨物。真的是巨物,大得夸张到不像人。
我被吓得手一抖,衣服猛地往他脸上招呼,转身掰着门就要走。荒唐,这真是太荒唐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我拉进来,还不注重一点自己的隐私?我很难不怀疑以后他是不是一个渣男,只会用花言巧语欺骗女人,最后上完就跑的人。
他见我要走,也不管要掉在地上的衣服了,胳膊一横,把我扯了回去,从背后把我牢牢抱住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根巨物正卡在我的臀缝里,让我浑身僵硬。隔着衣物,热度传来我的身上每一处。
好像还在磨着我的臀缝,我羞耻得恨不得当场挖一条缝钻进去。
“放手。”我说。
梁景年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自顾自地把脸埋在我的脖颈处,仔仔细细地轻嗅着。呼吸的气息打在我的脖颈处,有点痒。更令我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我感觉我臀缝处的巨物有了抬头的趋势,有些硬,而且好像……更烫了。
我想离开,可是梁景年却轻哼一声,把我搂的更紧了,声音哑道:“别动。”我彻底不敢动了,心里还有些绝望,我的亲弟弟,总不能……
好在他终于放开我了,我落荒而逃。关门前,我听见他难以隐忍的声音:“他大,还是我大?”听语气,似乎有高兴,有骄傲,明明我还没有作答。
我感觉我的脸爆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是被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