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南宫献就跟月如烟见过,他对着月如烟拱了拱手,恭敬道:“那此行就多多依仗月将军了。”
月如烟客气回礼:“您是前辈,此行如烟还得多听您的。”
南宫献是南宫如的亲生父亲,陈墨使唤他不要紧,但是她把南宫献当手下一样使唤,就不行了。
见两人客套了几句后,陈墨道:“我会让朱雀卫划拨给你们五门红衣大炮,炮弹百枚,待会你们出发的时候带上。”
闻言,南宫献眸中一亮,之前通过军中邸报得知,安国公之所以能覆灭金夏的东路军,这红衣大炮可是立了大功的。
现在鱼鳞卫有此物相助,还有月将军助阵,他很有把握击败淮王。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陈墨朝着旁边走去。
南宫献明白,这是要单独交代,连忙跟上。
衙门后堂,无人的长廊里。
“我已经让左良伦前往虞州调兵了,所以我命伱从鱼鳞卫中抽出一个营,驶乘着鱼鳞卫的战船前去青州南岸,接引从虞州过来的兵马。”陈墨沉声道。
南宫献浑身一震,竟然还有兵马相助。
从虞州过来的兵马,从青州上船,那就是在丰州北岸登陆了。
如此一来,鱼鳞卫在易县正面抗击淮军,那么从虞州过来的兵马就可以偷后了。
这是要把淮王往死里整啊。
南宫献眉目一凝,恐怕这才是陈墨把自己单独叫到一旁的用意吧
顿时,南宫献又觉得这事有些难办了,虽然淮王是陈墨的敌人,但他们二人的关系,又有些复杂。
“怎么了?”陈墨道。
“没什么。”南宫献郑重的拱了拱手:“末将明白。”
“江南什么情况?”交代完事情后,陈墨打听起了江南的事。
南宫献把江南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安国公,末将审问那些谍衣的时候,得知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刺杀您的刺客知画,她真正的名字是叫做花影。
她还有一个弟弟,听那几个谍衣交代,淮王就是以她的弟弟作为筹码,用来控制花影。花影刺杀安国公您之前,他们曾跟花影说,无论刺杀计划失败与否,都会放了花影的弟弟。
可实际上,花影的弟弟早就死了,而且是自尽的,因为她弟弟也明白,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他姐姐永远都逃脱不了当棋子的命运,为了不当花影的累赘,所以她弟弟选择了自尽。”
说完,南宫献还感慨了一句,道:“若是死去的花影在九泉之下见到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必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闻言,陈墨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后,道了声“嗯。”
鹤县的战事紧急,陈墨没有跟南宫献多聊,交代完后,他和夏芷凝便同南宫献、月如烟他们分开了,一方前往鹤县,一方前往易县。
……
鹤县。
烽火燃起,鹤县的城墙呈现一番破败的景象。
驻守在鹤县的陈军退守到熊门县的第二天,崇王和芦盛的联军便攻占了鹤县。
他们也知道熊门县与鹤县不一样,是一座重镇,因此一连三天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在商量着对策。
他们此次进攻淮州,打得是朝廷的旗号,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
因此拿下鹤县后,他们并没有抢掠、迫害城中的百姓,只是一连三天下来,对城中的百姓传播着思想教育,还说自己是来解救他们来的。
鹤县的衙门大堂里。
公孙严高坐于上首,左侧是联军的大小将领,右侧是如第五浮生这样的一众幕僚们。
公孙严此刻并未披甲,身着一件常服,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子,右侧第一位的第五浮生起身拱手道:“王爷在淮南的探子来报,陈墨已抵达了淮州,所带的兵马不足三千,与南宫献率领的鱼鳞卫碰面了……”
淮王在淮州经营多年,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一些自己的眼线。
第五浮生换了口气接着说道:“据淮南的探子所说,南宫献率领的鱼鳞卫在淮南与陈墨分开了,前往了易县的方向,陈墨则率从麟州带来了数千兵马,朝我们过来了。
另外探子还说,南宫献与陈墨分开后,原本是跟着陈墨的一位女子,跟着南宫献朝着易县的方向去了,根据探子的描述,在下猜测,这女子应该便是月如烟了。”
“看来消息不假,陈墨带去北边的兵马,都留在幽州边关了,陇右还有残留的金夏蛮子,想必陈墨也不敢调动驻守在虞州的兵马,那么剩下他能调动的兵马,就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从江南回来的鱼鳞卫去易县防守淮王.”
梁慕摸着下巴的胡须,道:“若是老夫没有猜测的话,陈墨所率的数千兵马,应该是他的亲兵营了。”
公孙严点了点头:“梁公说的不错,陈墨目前能调动的兵马不多,而这也正是我们打败他的机会。
淮王被鱼鳞卫所阻,短时间恐怕是赶不过来,淮州得靠我们了,若是我们能正面击溃陈墨亲自率领的陈军主力,那我们就能把安平王拉入场了。”
下方的第五浮生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凝,仔细想了想,又摇头:“虽然我方的兵马是要多于对方,但对方有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金夏蛮子也是败于此,他们把这武器称为“怪雷”,陈墨若是把怪雷也带上了,足以抹平双方之间兵力上的差距。
而以陈墨的实力,我们想要击溃他率领的主力,难比登天,陈墨就是只不似人的怪物,才二十三,梁玄、金夏的贴木尔都没了,陈墨想突围,我们这没人能拦住。”
第五浮生没有说得太直接。
若是说的直接一点的话,随着陈墨到来,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毕竟熊门县还有两个三品武者了,陈墨一来,就是三个。
而联军才两个。
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如何是陈军的对手?
大堂里坐着的也不是傻子,听明白了第五浮生想要表达的意思。
公如严磨挲着手指,看向下方的慧成,道:“慧将军,不是本将军要说芦相的坏话,也不是看轻了慧将军,而是既然合作,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可是芦相只派慧将军前来,自己却没来,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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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成目光微微一凝,开口道:“崇王不也没有来吗。”
公孙严蹙了蹙眉,道:“王爷有要事要处理,脱不开身,但王爷怎么说也出动了两名上品武者,可芦相,却一位都没有派来。我们这次,可是彻底与陈墨撕破了脸,若是战败,想必芦相也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