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我我报了,可衙门说我们既然签了契书,就要遵守约定。我爹说是被他强行按的手印,可那狗.狗官说要我们拿出证据来,而且爹娘被刘大打断腿的事,刘大也不认,之前看到打断我爹娘腿的村民,也没人敢指证刘大,衙门也不调查。衙门不管,我.我才这样的。”
说着说着,少年便掉起了眼泪,心里觉得十分的委屈。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
少年嘴里的刘大,便是那恶霸。
陈墨眉头紧锁了起来:“你那一刀,可杀了刘大?”
“应该.没有,我我就砍到了他的胳膊,那菜刀也不快。”少年道。
“那完了。”陈墨脸色一变。
少年道:“怎么了?”
“你砍伤了刘大,而你自己跑了,你说他会不会报复你爹娘?”陈墨道。
少年做事总不会考虑后果,凭着一副冲劲就去做了,此刻经陈墨这么一说,少年整个人如同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
呆愣了一片会后,少年抬手一抹眼角,慌乱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刚跑没几步就扑通一声摔到在地。
可少年好似没觉得疼一样,爬起来继续跑。
陈墨骑马追上,一把将他捞到了身前,问道:“你家在哪,指个方向,我带你过去。”
……
不久后,济阴县。
老山村,少年的家。
不幸中的万幸,刘大并没有杀了少年的爹娘,但也没放过少年的爹娘。
原本少年的爹娘只被刘大打断了一条腿,可现在,两条腿都被打断了。
刘大还带着自己的狗腿子,站在少年的家外立威,对围过来的村民威严恐吓道,说凡是敢得罪他刘大的,就是如此下场。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虽然于心不忍,心生同情,但也没有人敢上前来管。
一直到陈墨骑马带着少年过来。
“你这小兔崽子还敢回来,哟,还带了帮手?”说着,刘大看向马上的陈墨,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道:“朋友,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可我偏要管这闲事呢?”陈墨冷笑道。
“那就得罪了。上,把那小兔崽子抓住,老子也要在他的胳膊上砍一刀。”刘大只是见陈墨骑着马,穿着也不凡,于是才和气了那么一句,可见陈墨要管,他也就不客气了。
“砰砰砰”
也就几个眨眼间的功夫,刘大以及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就被陈墨三下五除二的打趴在地,看起来十分轻松,悠闲。
旁边围观的百姓,就是大吃一惊。
“我要杀了你”少年看到爹娘另一条腿也被打断后,发疯似的冲向刘大,却被陈墨拦了下来。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呜呜.”少年吼着吼着哭了起来,认为是自己害了爹娘。
“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陈墨道。
“你要怎么做?”陈墨救了他,这次又帮他打倒了刘大,所以少年对陈墨很是信任,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是双眼依旧通红的瞪着刘大。
“去衙门,击鼓鸣冤。”陈墨道。
少年:“……”
围观的百姓:“……”
见陈墨一副认真的样子,少年道:“衙门.不会管的。”
而被陈墨打倒在地的刘大,却是松了口气。
衙门现在什么的样子,刘大知道的一清二楚。
衙门的刘主薄跟他家有点沾亲带故。
刘主薄告诉他,这济阴县的县令和大人,是崇王府那边派来的,算是崇王的人。
崇王被魏王打倒后,和大人一直担心被清算。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不清算,这济阴县的县令,和大人怕是也当不了。
于是和大人从那刻开始,就渐渐的不管事了,只要不发生人命,对辖地里发生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衙门的事渐渐的落到县尉和主薄的手上。
“若到了衙门,老子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刘大看向陈墨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阴狠。
“放心,衙门会管的。”陈墨眸光闪烁。
……
济阴县衙门的后院。
院子里,种了一颗桃树。
桃树上开满了桃花,不过到了四月份后,已经逐渐开始掉落、枯萎。
和县令坐在桃树下捧着一本圣贤书,看得津津有味。
和县令年近古稀,是个老汉模糊,修炼天赋不行,到现在也才七品,估计是临死都踏入不了中品了,不过他也不强求了,看开了。
说来,和县令其实与崇王之间的关系并不深。
济阴县虽不在崇州,但也属于崇王的势力影响范围。
而和县令有个当官的梦,于是出钱买通了崇王府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当上了这济阴县的县令,这一当,就是十来年,虽然没有上升的希望,但他也心满意足。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崇王居然倒台了。
而他说到底,是在崇王府跑的官,自然被视为与崇王一伙的。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到魏王的清算,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性命不保。
于是乎,他干脆摆烂了,爱咋咋地,反正这官都当不了,那我还管这县里的事干嘛,关它洪水滔滔,与我无关。
其实他想过跑的。
可是他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懒得折腾。
其次就是魏王真追究下来,这天下之大,他也没处跑,干脆在这济阴县,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