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眼神豁然发亮,沉吟道,“何以教我?”
“阿弥陀佛!”姚广孝唱了句佛号,面上却阴冷得骇人,“只要皇太孙死了,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你?”朱棣大惊,勃然变色。
“古往今来,凡天资聪慧者,英年早逝不知凡几。”姚广孝微笑道,“皇太孙也是人,如今劳师远征数月,沾染风寒恶疾不治而亡,也不是什么怪事!”
“也不必让他死在辽东,他若是死在辽东,殿下您不免要吃瓜落,受无妄之灾。”
“小僧手有一种药,源自前朝大元宫秘方。服下去之后,与常人无异。但两三个月后,药效发作,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说着,姚广笑阴森森的笑起来,“前朝大元时候,好几个皇子亲王,就是这么被权臣太师毒死的!”
“皇太孙死了,老爷子还立谁.................?”
“秦王,晋王?那二位才智都不如殿下您,不过是身份稍长而已。”
“再说,这些年小僧奉命掌管殿下手下的谍报,于那两位藩王府,也买通了些人。这药,给皇太孙下得,给他们也下..........”
“混账!”
突然间朱棣暴怒如虎,手金杯砰的一声砸在姚广孝的头上。后者一个利趔趄,顿时栽倒。鲜红的血,顺着明亮的脑门,河一般涌出。
“你..........安敢如此?”朱棣双目圆瞪,“我视你为肱骨心腹,你竟然出此毒计?”
“王爷,无毒不丈夫!”姚广孝捂着伤口,依旧微笑道。
“是无度不丈夫!”朱棣低声咆哮,双眼充血,“如此阴险毒辣之事,你居然也说得出口。若依你计,本王成什么了?本王即便不是龙,也不是毒蛇!”
“王爷,您变了!”
姚广孝站起身,冷笑道,“才和皇太孙相处了多少日子,原来那个杀伐果断,对天下当仁不让的燕王哪里去了?”
“天下有德者居之,您本身就有皇者之相,天下谁能与你相争?”
“可是现在,你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婆妈?如此迟疑?难道,我们数年之功,都要前功尽弃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您既已谋划数年,若半途而废。我等这些追随您的臣子们,怎么办?”
“若您不争,焉知手下没有人翌日会告发您当年的不臣之心?”
“届时,您是俯首就戮,还是徒劳挣扎?”
“本王从未变!”朱棣攥紧手金杯,沉声道,“本王更从没怀疑过!从本王就藩北平,执掌辽东兵马大权的那天,本王就知道,将来和自家人反目,是本王的命!”
“在大哥故去,老爷子另立储君之后,本王就知道,未来的皇帝,绝不会允许本王在北平做大!”
“但是,那江山本王若想要,自会真刀真枪去夺过来!即便做乱臣贼子,也要做一个磊落的逆臣。本王宁可死,也不做你说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咔嚓,嘴里说着,朱棣手用力。镶嵌着宝石的金杯,竟然被他生生攥扁。随着他手上用力,金杯又变成了一团。
“王爷...........”姚广孝重重叹息,“妇人之仁!”
“大丈夫有可为,更有所不可为!”朱棣扔掉手一团,转身看着窗外火光,“我宁愿叫天下人恨我,厌我,怕我,畏我。但不能,让人唾弃我!更不能,让天下人,后世人,耻笑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纠错了,怎么还有错别字?
是不是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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