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微微沉吟片刻,“阁下这么些年往来大明和吕宋周边做生意,就没什么...........?”
这便是明人不说暗话了,他们这些海商谁在大明那边没有个依仗?不然的话,货物如何上岸,如何出海?
“不敢瞒国公大人,小人做生意的货引出关凭票等都是货真价实。可蔗糖这东西,实在没人敢答应小人啊!”
这才说到关键的地方,主要是他不敢卖,也没人敢让他卖。
找制糖的工匠,在沿海那边打招呼,还有卖糖的资格等事,对于许柴佬来说是千难万难,可对李景隆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钱和有权的区别,就在于此。
“哦,财帛动人心,其的关节确实多了些!”李景隆点头道。
商人都是重利并且敢于追逐利益的,许柴佬非常清楚,好大一条大腿就在眼前,若是能抱住的话,他许家前程似锦。若是白白错过,那可是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
“国公大人!”看了一眼还在那边为大明的货物而欣喜若狂的土人,许柴佬低声道,“小人斗胆,有件事不吐不快!”
“来了!”李景隆心一喜,笑道,“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不能说呢?别看我是世袭的国公,其实我这人最爱交朋友,三教九流富的交穷的也交。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坦荡磊落!”
“国公大人国士无双,小人惭愧!”许柴佬笑道,“小人在吕宋这边,有庄园数千亩地,都是从土王手买来的,其多是甘蔗园,亩产一千三百斤糖应是问题不大........”
说着,他看了看李景隆。
“若是国公大人肯抬举小人.........”
“本公明白你的意思了!”李景隆故作为难,“工匠还有官面上的事儿,要本公出面。作坊原材料销路运送等事,是你的?”
“公爷明鉴!”许柴佬连忙道,“小人商人出身言语粗鄙,若是言语有不到之处,还请公爷恕罪!”
“本公是朝廷命官世袭罔替的公爵,朝廷有严令皇亲国戚不得经商!”李景隆正色道,“你真是给本公出了个难题呀!”
许柴佬心明了,对方的话应该还有下。
“听说你是此地华商的领袖?”李景隆忽然话锋一转。
“小人不才,是大家推举的!”许柴佬一时不明所以。
“哦!”李景隆点点头,“日后大明和吕宋之间往来频繁,要用到你们的时候还很多呀!”
许柴佬顿时明白,忙不迭的说道,“今日还有几家华商未到,小人替他们做主,日后主要公爷开口,小人等唯您马首是瞻!”
“言重了!”李景隆笑笑,端着酒杯,也看了一眼那边正往身上披着丝绸的土王,“你说那些都是小事,本公也不能不近人情。不过嘛,你也知道,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你的工坊开在这里.......”
“这位土王虽贪婪一些,但人不坏。”许柴佬继续笑道,“蝇头小利足以大发,而且因为米沙鄢人的关系,对我等还要多加借重!”
一直在旁边插不上嘴的谢晋忠终于开口道,“那米沙鄢人生性野蛮就和野人一样,以部族为军,屡次攻伐抢掠此地。有几次若不是我等拼死帮着,只怕王城都被攻破!”
“米沙鄢人就相当于鞑子?”李景隆想想,开口问,“这边的土王挡不住?”
谢许二人齐齐点头,许柴佬道,“那些米沙鄢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之,神出鬼没箭无虚发..........”
“他挡不住,那太好了!”李景隆一拍大腿,“正愁找不到驻兵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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