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
城门的箭楼上,何广义主动和平安建礼。
“嗯!”平安盯着黎明时分,带着雾气的城池,微微点头。
“您不进城?”何广义问道。
平安目不斜视,没有正面回答何广义,而是开口道,“城里现有多少兵?”
“张泰是庐州路指挥使,合肥是庐州路治所之处,有兵五千!”何广义开口道,“都已控制住了!庐州路指挥同知王国安暂代张泰行指挥使事!”
“五千人都拉到城上!”平安低声道,“分批,动静要小,精锐的弓手都调到这边,时刻待命!”
他这么说,何广义越发迷惑,“宁王那边....?”
“有多少人?”平安转头,看着何广义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宁王的军营在城西北角,据说是带了五百护卫,都是骑兵,人人都是双马。昨夜军营的灯亮了一夜,刚才探子来报,没有任何动静!”
何广义想想,“军门,那可是五百骑兵..?”
平安忽然一笑,“进城,就是进瓮。”说着,顿了顿,“我若是宁王,带着五百骑兵绝不进城。因为进来了,他就出不去!”
何广义懂了!
这座宁王落脚的城池,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他的牢。
骑兵最大的威胁就是机动力,进城之后四面都是城墙,除非他的战马有翅膀,不然怎么跑?
平安所在的箭楼,是整个合肥城最宽阔的地带,也是最重要的出城通道。
他找不通军事也知道,假若宁王要跑,必然要走这边。不然的话,骑兵们进了那些小巷子,七扭八歪的小路,就更是活靶子。
不过,何广义还是有些不放心,“您带了多少人?”说着,又道,“不是下官多嘴,合肥这边靠近京畿,驻军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血了!”
“七十八人!”平安淡淡的说道。
然后他瞥了一眼神色愕然的何广义,“怎么,觉得少?”说着,又是一笑,“这也就是我资历不够,若是武定侯他们来,一个兵都不用带!”
说到此处,又微微叹息,“其实你想多了,也未必就闹到那个地步!”
何广义沉思片刻,“那您现在....?”
“等!”平安看看天,“等天亮!”
“为何?”何广义忍不住又问。
“假如宁王要去京师,天亮之时就要动身,同时也会通知卫所要补充饮水和干粮!假如他不去京师,他就不会动!”说着,平安扭头,对身边亲兵吩咐道,“单人单骑的探子先不要管,等他出城之后再捉来!”
等待是枯燥的,但时间的流逝也是飞快的。
天亮了,城中苏醒了,和往常一样苏醒的城池满是活力,从城头望下去,街上满是人影。
何广义坐在平安身边,看着脚下充满活力的城池忽然心中有些惋惜。
“假如,假如真的打起来,这城池中不知多少人要死于非命!”
“宁王呀!皇上要看你的选择,你自误没什么,可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何其无辜呢?”
这时,一个平安的家将兴奋的跑过来,“将主,北边小城门真抓了一个!”
“带来!”平安冷着脸,看向何广义,“你来问,你擅长!”
铁打的汉子受不住一遍酷刑,半盏茶的功夫就竹筒倒豆子。
何广义的手都在颤,看着平安满脸惊恐。
宁王不去京师了,他要回封地。他派心腹亲兵出城,是为侦查回去的路线上是否有兵。
平安倒是淡定,而且嘴角还带着笑,他看看何广义,“你的胆色还是有些不足!”
“现在怎么办?”何广义急问,“直接动手吧?”
“我去....见见他!”平安站起身。
“军门!”何广义大急,“宁王已有反心,您还去见他作甚?”
平安豁然转身,盯着何广义,“他毕竟是太上皇的儿子,我不看他,看的是太上皇!”说着,顿了顿,“皇上会明白我苦心!”
“万一宁王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