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扬伸了个懒腰,唇间滑出一个大大的哈欠,开始起床穿衣。
花添被她这幅我行我素的样子磨的没了脾气,只是板着脸训到,“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蠢到把凶器亲手交给顾荇之?”
花扬抓了抓脖子,不理她,低头找鞋。
“那支花簪是特制的,若是被查到出处,牵连到百花楼,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以躲过楼里的追杀?”
花扬依旧是毫无反应,趿上绣鞋,又起身去拿木架上的衣裳。
“我在跟你说话!”
“哗啦”闷响,眼前的木架被人掀翻了,花扬伸出去的手,只勾到襦裙的一片角。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花添这惊天一动扫得粉碎,取衣服的手一转,变掌为爪。
下一刻,两人的脖子就各自落到了彼此手中。
花扬:“……”
花添:“……”
相顾无言,方才一瞬的怒气也因为这颇有默契的一掐减缓了几分,可谁都没有因此而放手。
花添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性情淡漠如她,每次都能被这女人激怒,两人见面就掐,永远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做事,不需要你来过问。”花扬瞪她,手上力度暗暗加重了两分。
“唔……”花添被她掐得气紧,梗着泛红的脖子缠问到,“你做事可不可以……过过脑子?”
言罢,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叁分。
“脑子?……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就、就不要跟别人提……”
“我……我要是没有……脑子……你……唔……”
两人一来一往,互不相让,每回一句,下手就重几分,直到最后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
花添看着眼前那张红成柿子的脸,想象着以花扬的脾气,自己当下怕是只会更惨。于是她无声地递去一个“我们同时放手”的眼神。
对面的人一愣,点头,用眼神给她暗示放手的时间。
叁、二、一!
“唔……”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奸诈的女人根本没有放手,而是在数到一的时候又加了一分力气。不过好在吃了她那么多次亏,花添早有防备。
于是,两人再次默契地将对方往“窒息而死”逼近了一寸。
“放手……”花添此时已发不出声音,只能给花扬一个无声地嘴形。
花扬用另一只手指她,暗示“你先……”
先放就先放吧,这人的脾气,就是永远不肯低头服软。
掐在脖子上的手一松,花扬猛吸了一大口气,随即也放下了已经发力到麻木的手。
两人一时都有些头晕目眩,撑臂喘息,呼吸间发出“嗬嗬”的响动。
“幼稚……”花添斜眼瞪她。
花扬看着花添一副“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表情”,微笑着回了句,“彼此彼此。”
一番两败俱伤的“寒暄”终于结束。
花扬七仰八叉地躺回了榻上,撑臂侧卧,用眼神示意花添坐下,然后努了努嘴,看着桌上的糕点道:“金陵苏酥记的,好吃。”
花添不跟她客气,掀开盖子捻起一块桃花糕,边吃边道:“殿前司虞侯那件事,楼里很满意,只是你不该把凶器……”
“啊——”床上的人突然扯着嗓子嚎起来,声音盖过了花添没说完的话。
“……”花添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干脆低头吃糕。
见她终于不再唠叨,花扬收起不耐的神色问到,“除了陈相之死,朝廷里最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花添想了想,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以手掩口道:“近来最大的事,大概就是北凉使臣来访了吧。”
“北凉?”花扬晃晃脑袋,蹙眉问到,“他们来干什么?”
花添想了想,耸肩道:“还能干什么?收贡,顺便再讹朝廷一笔钱粮呗。”
“哦……”
“哦!”花添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据说朝廷打算安排一场春猎,届时会邀请北凉使臣参加。”
“春猎?”
花添怔忡着点头,却见面前的人忽然两眼放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颇为兴奋地追问到:“这么重要的事,公文或者指令,是不是都要通过中书省?”
花添不甚明白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花扬笑起来,狡黠地冲她眨眼睛道:“我决定干票大的,从此一劳永逸,你听不听我的?”
“……”花添抽了抽嘴角,纠正道:“帮你,不是听你的。”
“切~”花扬满不在乎,目光落到顾荇之给她的那一沓字帖上,眸底有火光熠熠。
半晌,她转身看着花添,语气严肃道:
“听我的。”
花添:“……”
这个幼稚鬼到底几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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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花:下次…下次我还敢!
花添花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塑料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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