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都对那副黑棺不感兴趣,但那里却躺着一个对楚沧月而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人,想要逃脱眼下这个险局,何不妨利用那副棺。”后卿望向莫荆与楚沧月战斗的方向,看到莫荆已逐渐呈弱势之时,启唇轻道:“它虽然是死物,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比更多的活物更加有价值。”
陈白起一听,表情有几分怔忡。
她再次看向那副黑棺……喉中莫名一哑:“不……”
“不可动那黑棺!”
姒姜离得不远,再加上与婆娑两人静止着相互牵制,静下心来自然将他们的对话收尽耳中,听到后卿唆使陈白起夺黑棺时,姒姜第一反应便是阻止。
那黑棺里……那黑棺里躺着的人……
姒姜额心突突,眸阴冽地眯起,再次气冲于胸,喝出一声道:“不可动那黑棺!”
而那头莫荆被渗入楚沧月的重重剑网,但见剑影龙光漫天彻地而至,封不住也架不着,那劲气令剑身迟滞,如同在水中挥剑,压力奇大。
不得不说,莫荆对楚沧月对剑意的领悟感到骇然,他虽也自少被家中称为天才剑客,但却不想比他年轻的楚沧月也不遑多让,如今加上有龙蟠剑的加持,他更如龙入雨,如虎入山。
他目的是护着百里沛南与“陈焕仙”,一头牵两处,心下两念自难专心一致,正危急间,“啪”的一声响,罡风呼呼,楚沧月一剑揉身切人,一掌拍出。
莫荆亦掌一翻,当真是硬碰硬拼上了,真力倏吐,用上了十成劲,这时,他猛地听到了一声急喝“不可动那黑棺时”,一分神,真气破了一个口,被楚沧月的真气辗压至全身,只觉喉中一腥,身形不稳,疾步而暴退。
楚沧月清潋雪眸平淡,只当他已是穷寇,却不料他长剑一敲地,突然身形一扭,掌双斜引,便袭去那被楚沧月搁置于战局较远位置的黑棺。
当场,楚沧月浑身气沉似海啸暴烈,面似恶鬼气喝一声:“尔敢!”
莫荆本就被他压制得痛苦,一时愤怒失智,便冷笑一声一剑挥去,用足了十分劲力。
虽此举有失德性,但却是他楚沧月逼人太甚,他有何不敢!
那强力的风气与凛冽纷乱的剑光挟裹着黑雾,整个掀起了黑棺,黑棺止不住力道,在地面上撞翻。
这时,楚沧月完全忘了莫荆,他纵身一跃,他的左手不假思索地疾探而下,“噗”一声响,手指猛抓住一角,指如中金石,深深地刺入棺木之中,手掌疼痛倏忽如裂,鲜血淋漓而下。
由于棺木厚沉如石,他哪怕使劲全部力量,也被拖行了数米方堪堪将棺木停下。
黑棺一停,他便巡目查看黑棺有无任何损伤,棺面外表虽有破损,但到底还算健全。
他方将那颗颤抖欲裂的心放下。
卡喀!卡答!
忽地,棺木传出一阵怪异的响声,像被沉重压辗而过的木地板发出腐朽欲裂的声音,楚沧月猛地一震,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闻下一秒,那完整的棺木“轰”地一声整个炸裂,破碎成木渣木块掉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