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这下敢肯定了,她不知何时得罪了相伯先生,因此才拿她作伐。
相伯先生被陈白起这似真似假的话捧完,亦不觉尴尬,他谦虚腼腆道:“略懂,略懂。”
陈白起嘴角一抽,因为了解他,因此知道他这话有多假。
而其它人却并不太熟悉相伯先生“玩劣”的本性,百里沛南认真地请求道:“不知相伯先生可否帮小徒瞧瞧他身体可有其它病恙。”
相伯先生却无辜地道:“观小徒精气神俱佳,不像是有恙在身的模样啊……”
百里沛南愣了一下:“可他自那日起便昏睡二日……”
“睡得久算是病吗?”相伯先生讶道。
百里沛南一哑。
不算病吗?
“先生……”陈白起这一声喊得十分地无奈,还有一些妥协的笑意。
相伯先生与稽婴等人听得怪异,都一同地看向了她。
陈白起掀开了被褥,起身向着相伯先生的方向行了一深揖。
“陈——”稽婴就站在她旁边,正准备伸手去搀扶她。
陈白起则偏过头向稽婴小弧度地摇了摇头,她唇畔含笑,眉宇安静而美好。
稽婴立刻就止住了动作,好像从她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想自己解决问题,并不希望别人代劳。
百里沛南明显也看出了“陈焕仙”的意思,于是亦没有插话,安静地待在一旁。
事已至此,他也看得出相伯先生对“焕仙”好似有成见,至少,没有表面所见的那样和善。
“不知先生可是在生焕仙的气?”陈白起抬眸,阗黑的眸子一瞬不眨,便直接问道。
百里沛南闻言,第一时便不解地看向相伯先生。
他说不明道不明地也感受到了一丝相伯先生对焕仙的不喜,只是他不解,这相伯先生与焕仙素未谋面,何以会对她生有成见?
稽婴亦是相同的想法。
相伯先生闻言,握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方抬眸,那眸似清山浮水,倒影翩翩,他弯唇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哦,何以见得?”
见他并没否认,陈白起便更确定了。
她斟酌了一番,道:“先生可是认为焕仙是故意装病,劳先生来这一趟受累了?”
相伯先生眉下长睫如栩,落下的两片剪影峰峦叠障,他眉眼淡淡,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