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外就是一个空落的大院子,旁边栽种着许多的树木花草,只可惜全都凋谢枯萎了,落叶与枯草铺满了厚厚的一层,似一个荒废多年的宅院。
七木没在院子里停留,他穿过院门,来到后院打开了腐朽的镶铜木门,再一路兜兜转转,拐七拐八将他们引
到一处荒郊破庙。
这破庙年久失修,本就是一个黄泥糊成的房子,并不多大,糙笨而厚沉,眼下墙体破烂不堪掉着灰榍,周围也是杂乱草簇,透过破洞溢出的火光,从门口投射出几道长长的身影。
他们刚一到,便有人警觉地出声询问。
“是谁?”
“是、是我,七木。”七木忙奔上去,招手应道。
“七木?不是让你守着陶坊,瞧着有没有动静的吗?”一道粗旷的声音蓦地吼起。
七木身陷入黑暗之中,他缩了缩肩,有些害怕回应道:“我、我守着了,可、可有人要见幺马哥,我才将人带过来了。”
“什么?!”只见一高大似熊的男人几步从无门的破庙内跨了过来,他手如蒲扇一张便一把拎起瘦小的七木,怒声朝他咆哮道:“你个木捶子,竟敢随随便便带人过来这里!”
七木被大汉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有些哭音地辩解道:“我、我……没有随便带人来,他们、他们认识苏先生。”
那壮汉闻言紧了紧手,松开了七木,他一双炯炯大眼看到他身后而来的陈白起与姒姜,两人并排而行,姒姜手中捏着颗夜明珠,因此哪怕昏暗的夜色中,两人的相貌亦一目了然。
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黑壮的中年人,一个白皮细肤、眉眼清亮雅致到几近漂亮的少年。
壮汉诧异了一下。
姒姜见壮汉面色不善,便也懒得应酬客套,直接上前讲话:“我们乃从秦宫而来,深夜前来是有事相告,此事事关重大,请你们主事的人出来相见。”
姒姜这话倒不客气,壮汉一听便皱紧了眉头。
“尔等是何人?”
姒姜慢挑斜视着他,明明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但表情似笑非笑时,却莫名邪气:“莫非你是主事之人?”
大汉一噎,紧接着额角突突直跳,正准备破口大骂之际。
这时,他身后走来一人忽然惊讶地喊了一声:“陈郎君?”
他越过壮汉,快步上前,却是当初在“陶坊”交待过苏放与陈白起的幺马。
他看到陈白起深夜出现在这里似有惊异,更多则是惊喜。
陈白起一见是他,便亦上前,笑叹道:“正是焕仙,幺马兄,倒是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