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廊内一盏微醺的荧火灯光走近,一道熏香淡雅似莲的人上前拂开一众下人,将手上的灯盏递给旁人,亲手扶过醉态摇晃的陈白起,他轻声在她耳边似问了些什么,却见她不甚清醒,便打横一拦将她抱了起来。
陈白起经凉风一吹,覆面的醉意已散了些许,却仍粉颊生晕,她惊讶地抬头,只见一截优美白皙的下颌,她眯了眯眼道:“你……你是?”
陈白起问完话,便见那那人温柔地低下头来,顿时一张高蹈出尘的俊逸脸庞在她眼前绽放,他的笑容亲切而温暖,尤其凝注在她身上时,暖如季春微风。
“你啊,连我都不认得了?”
他低下头,以温软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额头,带笑的声音似清泉轻轻撩起一丝令人心脏失拍的涟漪。
“姐——”陈白起徒然瞠大了双眸,却刚喊出一个字,便被突出其来的记忆填充满了脑袋,一时填鸭似的冲击令她整张脸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白起,可是难受了?”姬韫脸色微变,紧张道。
陈白起缓冲了一下,睁开眼见姬韫一脸担忧心疼地看着她,于是,便生拗地改口:“夫、夫君?”
她“记”起来了,她好像……呃,是跟姬韫成亲了,而且成亲了好几年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叫润儿,今年五岁,可为何……她却觉得这个称呼既陌生又尴尬?
等等,陈白起一脸懵逼地反应过来。
她……她不是相国吗?相国还能生孩子?
“你啊,还是改不过口来,我如今乃是你的夫君了,莫再唤我姐夫了,徒增它人笑话。”姬韫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太温柔,少了些责备的意味。
陈白起一脸虚幻失神地应了声是。
她想,她估计是酒喝多了,现在脑子的水还没有代谢完吧,她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吧。
姬韫回房后便将陈白起轻柔地放在床上,没让其它人进房,他亲自替她脱了外衣解了头冠,又替她用热水擦洗了脸手……最后,他整理一下自己熄了灯后,便躺在了她的身侧。
“白起……”
陈白起僵硬地侧过身,面朝墙壁一面,一动不动。
黑暗中,姬韫伸出一只手轻抚上陈白起的脸颊,然后绻缱缠绵地顺着她的颈部、锁骨而下……
陈白起一个激伶,一把紧紧地按住。
“嗯?”
陈白起正了正色道:“我累了……”